《东方霓裳曲》叶慕七

52、旧情难了

　　紫阳不在武当山上，这倒是省了霓裳的不少事情，只是看不到紫阳那张老脸上的诡异表情了，有些遗憾呢！
　　想到最近听到的事情，霓裳问一直陪着自己到处散步的卓一航：“我记得当年不是你们师兄弟四个人吗？为什么我在这里没有看到耿少侠和何女侠，那两位呢？”
　　一听到这话，卓一航的脸色暗了下来，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如果不方便的话，便算了。”
　　“怎么会？没有。”卓一航连忙解释道，这倒也不算是武当的秘辛，师父师叔们虽然都不想再提，但是武当内却是无人不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霓裳听到这带着埋怨感的话，感觉怪怪的。难道是因为情感纠葛吗？
　　“正是一个女人，当年师妹她和大师兄一起去京城找我们，结果遇到了一个被人强迫卖身的女子，师妹将她救了，见她可怜又无处可去，只得将她带回武当，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偷我们武当的武功秘籍，幸亏黄叶师叔发现的及时，才避免了其他秘籍的丢失，只是她带走的却找不回来了。师妹内心自责，便私自下山去找那个女人，大师兄不放心她自己，便也去找她，结果两个月后，师妹自己回来了，大师兄却没有回来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只是将自己关在了后山的一所屋子中，吃食都由弟子送上去，勉强算是闭关吧。不过她的武功在这些年心无旁骛的潜修中进步了许多。”起那些日子连师傅都说要是自己再不努力，被师妹超过是很容易的事情，虽然自己感觉此时自己已经不能够和师妹企及了。
　　“那你们查出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了吗？”霓裳的感觉有点奇妙，为什么这情景似乎自己曾经看到过，更甚者亲自经历过。
　　看到霓裳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卓一航因为她只是好奇这个人，便没有多做追问，“这个人的身份我们不知道，师妹也不说，我们只知道这个女人因为被人强抢财宝，师妹帮助她赶走了那个恶人，还给她留了些许的钱财，没想到竟会引发这些事情。”如果知道那个人会做出这种事情，当初怎么也不会让她来武当。
　　内心中已经推测出大半的霓裳皱了皱眉，谨慎的问卓一航，道：“我能见见她吗？”
　　不同于刚刚的爽快，这时的卓一航多了丝犹豫，“这五年她只是闭关，即使见我们都很少，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想见你。”毕竟对于师妹来说，练姑娘也算是陌生人，连自己这些人师妹都不愿意多见。
　　谁知道当卓一航真的为了而不抱希望的去问了之后，这避世索居的师妹居然真的同意了，并提出想要尽快见见的提议。
　　“萼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霓裳，练姑娘，这就是我的师妹，何萼华。”给两个人做了粗略的介绍之后，便被何萼华给赶了出去。
　　何萼华看着这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内心感觉自己师哥的眼神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单就外貌上来说配师哥绰绰有余。
　　“请坐吧！”何萼华轻使内力，将石桌石凳上的灰尘拂去。
　　第一次见到陌生人，霓裳却没有从何萼华的眼神中看出半点好奇和不屑，就像是一幅画，美则美矣，确实表情永远不便，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你不好奇我是谁？”
　　“你是卓师兄带来的，我相信你并无恶意。”其实还有一句话何萼华并没有说出口，便是在这武当山上，能够对她动手并能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活着回去的，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包括她明月峡的练霓裳。
　　她还真是不清楚自己师兄这脑子怎么长得，练霓裳的名字最近几年更是声名鹊起，武林中人谁不知道，这师兄知道人家名字叫霓裳，还姓练，却不知道人家的身份，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人家不感兴趣，自己也不费那功夫说了：“你还记得铁珊瑚吗？”
　　何萼华虽然这么多年闭关，心境早已就如古井一般，但是一听到这个名字，手不禁一颤。“是她让你来的，还是你想来问我些什么？”这个人一小时便是五年，现在她的名字出现在自己面前依旧有一种让自己抓狂的感觉。
　　“什么都不是。”霓裳否定了她说出的两个选项，“我只是好奇当年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五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何萼华不想提这件事情，言语之中也多是抗拒，与刚刚的坦然有着天壤之别。
　　“门外的弟子议论纷纷，说是她杀了你们的大师兄，而你选择放走了那个人。”霓裳不介意用点激将法来弄出点内容。
　　“虽然真相不是这样，只不过这又有什么重要呢？”何萼华想到自己曾经承诺的事情，即使知道真相并非如此，也只能够将之暗暗咽下。“只是提供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倒是我师哥知道你身份吗？”名门正派的接班人和明月峡少寨主，还真像当年自己听过的那些荒稽的话本。
　　“我从来没有掩饰过。”霓裳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好掩饰的，也就没有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字，只不过，即使自己站在别人面前认认真真的说，他们总是认为自己在玩笑。
　　“师哥有时候在这方面确实有点迟钝。”显然何萼华对卓一航的习惯和并行深有了解。

　　是夜，一只鸽子扑棱扑棱的飞到了这所僻静的房子前，探头探脑的伸着脖子，从窗户中挤了进去。
　　“是她又有什么事情了吗？”看到这只曾经熟悉的鸽子，何萼华的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盯着那只鸽子，知道鸽子都要扑棱着飞走了的时候才温柔的抓住它，小心的将绑在鸽子的腿上的小竹筒写下来，放到了桌子上展开。
　　“我现在在关押在黑木崖的大牢，速来救我。”一行潦草的字映在面前，沾上了灰尘而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布料上还沾着一点血迹，不难看出这个人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果然若不是因为面临着生命危险，你又怎么会想起我来，也罢，此事一结，你我便也算是了结清楚了。”话虽然说的轻巧，但是何萼华何尝又不是愁肠百结，这黑木崖又不是人人能够去的，自己更是因为武当的弟子，本就与素有魔教之称的日月神教势不两立，自己该怎么办？
　　“或许她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