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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反杀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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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的双脚叩叩的踏在地面,随后金色的巫师头凋像乒乒乓乓的从空中落到地板,少年环顾四周,他被Dumbledore所做的门钥匙从魔法部大厅带到了Hogwarts校长办公室裡。
房间中央那张办公桌后面的窗户外,已经可以看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晨光鑽进幽暗的房间,三天前离开时这裡才被校长自己的攻击魔法扫到一团糟,现在地板已经踩不到任何杂物,琳琅满目的魔法仪器發出错落有致的运作声,也许校长办公室有独门的魔法可以自行修復也不一定。
黑髮少年绕过桌子走到窗台边,天空是雾濛濛的浅灰,而清晨的雾气把Hogwarts城堡和禁林都晕染上了白,平静地彷彿刚才魔法部的惊心动魄只是Boy Who Live的幻觉。
Harry的脑袋麻木的无法转动,只能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色,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没多久,房子裡的火光乍现,披着黑色兜帽斗篷的巫师踏出壁炉。
“Albu——”Severus Snape是復活节假期第一天,第二个踏进校长办公室的巫师,昏暗的视线消灭了男人的话尾,他深深吸一口气,平復因匆忙而剧烈跳动的心跳,放下兜帽的同时,立刻敏锐的注意到房间内的其他活物,他瞪视着窗檯下的一团黑影,从规律起伏的身形意识到对方正在熟睡,万万也没想到受到超越摄魂取念伤害后,居然还只是防卫性蜷缩在某个角落睡觉疗伤,这个名为Harry Potter的神奇生物,可真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人们的认知。
魔药学教授无声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名居然还睡得着的黄金男孩,却在打算叫醒他时,注意到那榤比鳞次的颈椎骨旁,血肉翻卷的伤口。
黑髮男人挑惕的眯起双眼,伸出修长惨白的手指越过伤口,从少年颈椎最上方的骨头一节一节的往下轻轻的滑过,起伏间肌肉拉扯到了伤口,熟睡的生物疼痛的整个抽蓄了一下,男人的手指立刻离开那层皮肤。
“啧...”Severus Snape烦躁的皱起眉头。
半小时后,Dumbledore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他似乎对躲在窗台下睡的无声无息的Harry Potter毫不意外。他先是走到属于凤凰的鸟笼前将口袋裡变成一团黑碳的Fawkes小心翼翼放进去,再走到Harry的身边弯下腰准备叫醒这孩子,倏地,他的手转移阵地查看了少年颈后光洁的皮肤和衣领残馀的血渍,老校长半月型的眼镜后的蓝眸颇有深意的闪了闪,才叫醒少年。
“Harry,你还好吗?”
Harry张开眼睛,惊吓般跳了起来,又因为低血压不稳的晃了晃。
Dumbledore适时的充当支架,在孩子站稳后才放手。
Harry声音因为乾燥而沙哑,“校长,Sirius、还有其他人——”
“Sirius没事,Fudge解除了他的通缉,好让我们送他到St. Mungo治疗,他已经醒了,只是被Remus压着那裡休息。”Dumbledore似乎完全明白他想问的事情,一一解释道。
“那Ron还有Mione他们呢?”
Dumbledore叹息地笑了笑,“不得不说我小看了你的AD社团了,我和凤凰社能这麽快赶到魔法部,他们的功不可没,这点我想就让他们亲自告诉你吧;你的朋友们看着严重,但都已经脱离险境,Pomfrey夫人在医疗翼照顾他们。”
Harry依然不太放心的追问“那我——”
“不急,等我们谈完,我向Pomfrey夫人保证会亲自送你过去检查,你的问题恐怕比他们严重许多。”
“但是我——”Harry想说自己很好,又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他居然不痛?
少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伤口似乎已经癒合,于是他清了清喉咙,像一隻训练有素的待命猎犬,“我是说,那我们要谈什麽?”
Dumbledore半月型的镜片后面,那双蓝眸闪过几道浅蓝的微光,“我想,就从造就今天这场混乱的预言球开始吧。”
“你们早就知道Voldemort想要预言球了是不是?凤凰社从暑假开始就轮流看守神秘部门,所以Weasley先生才会被蛇咬,是吗?”休息过后的Harry又能思考了,他把早就跟Ron和Hermione讨论过好几次所谓的‘武器’在魔法部的可能问出来。
“Malfoy先生说这个预言跟我头上的疤痕有关,可是,我在逃跑的过程中把预言摔碎了,一个字眼儿都没听到;我明明猜到Voldemort想要诱导我去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我早就怀疑他知道我能看到他脑袋裡的东西,这个暑假开始你就不曾看过我一眼——虽然我不知道后来你找到什麽办法让我们能顺利上课——也许Weasley先生就是因为我才会被蛇咬伤,我听从你的话学习大脑防御术,但是那一点用的没有,一个该死的门钥匙就能把我抓过去,我甚至差点失去Sirius还有我的朋友们——”
“Harry,我明白你的感受——”
“不,你不明白!我已经问了你好几次,我从一年级就问过你,为什麽Voldemort想杀掉我?那时候你没有告诉我答案,也许是你觉得我还不能够接受?我不知道,但是Petunia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什麽事情都有答案,也许我太冲动什麽的,你需要我一无所知,或者像你一直关着Sirius可能是想保护他,我不能永远都只怪你没有选择合我心意的办法,我应该要自己找答案,而那个预言球,Voldemort復活后第一件事居然是得到一个预言球,一个跟我也有关係的预言球,那是否表示裡面有Voldemort必须杀死我的理由?答案明明就握在我的手裡,可是我不可能不救Neville,Voldemort想杀死我的时候,我就在想,这真的太难了,我受够了,不管预言说了什麽,再有谁为了我死去,还不如我现在就去死!”
“神秘事务司有一个房间,”Dumbledore站起来,在绕过Harry时伸手压了压少年的肩膀让对方稍安勿躁,老人走向立在凤凰Fawkes栖木旁一个黑色橱柜,他边走边说,“长久以来都锁着。房间裡保存着一种力量,它比死亡还要美妙还要恐怖,它超越人类的智慧,也超越自然的力量。比起魔法部裡所有的收藏,它也很可能是最神秘的一门学科。收藏在密室裡的这个魔法,就是你充分拥有但Voldemort却完全没有的力量。这个力量促使你今晚免于Voldemort的控制,因为你体内充满这股他恐惧的力量,使他无法忍受待在裡面。到头来,你是否能封闭你的思想已不重要,是你的心救了你。况且——”
校长弯下身体,转开黑色橱柜的一个环扣,从裡面拿出一只平浅的石盆,石盆边缘刻着一圈神秘古文,Dumbledore走回书桌,把储思盆放在桌上,然后把魔杖高举到自己的太阳穴旁,从那裡抽出几缕银色的细长丝线,记忆细丝粘在魔杖顶端,他把它们放进石盆裡,“摔破的那颗预言球只不过是魔法部收藏的纪录,预言最初是向某个人传达的。”
“是你?”Harry盯着储思盆裡漂浮选转的记忆,已经知道答案。
“是我。”Dumbledore举起魔杖,用尖端戳向那团银色物质。
“拥有消灭黑魔王力量之人将降临......出生于曾三次抵御他之父母,出生于第七个月份消失之时......黑魔王将标记他为己之同等,然他将拥有黑魔王所未知之力量......两者必将死于另一人之手,因两者无法同存于世......拥有消灭黑魔王力量之人将出生于第七个月份消失之时......”(摘自凤凰会的密令下——皇冠出版社)
校长花了一些时间解释这个预言的始末,当他说到有一位窃听者才听到预言的一半内容就被人發现并赶出猪头酒吧时,Harry立刻就想到了Severus Snape。
Dumbledore平静地等少年發难,但Harry只是低下了头。
“去年Petunia的死对我是一个警钟,警示我应该加快脚步告诉你事实,今年暑假,你的心事重重,还有说话做事都不同以往的谨言慎行,但我太了解你在恐惧什麽,这反而向我证明了你足够有能力承担。”Dumbledore叹了口气,“是我太在乎你,我希望你快乐、平静且活着,我总想着慢慢的让你接受——”
“太慢了!”Harry豪不客气地责备,然后非常突然的问,“你为什麽没有告诉Lucius他的父亲是被Voldemort杀死的?”
“我想你已经發现,我关心的人有限,”老人平静地说,“想要阻止Voldemort,总是要留点筹码。Lucius Malfoy和他的妻子Narcissa Malfoy都是非常聪明且优秀的人材,他们在任何团体裡都註定会有一席之地...”
“所以如果掌握让Malfoy一朝反水的筹码,很可能会给Voldemort带来极大的重击?”Harry接过老人的话,“反倒是在我们的阵营,他可能会因为理念不同或者不被信任而用处不大。”
Harry的内心怪罪Dumbledore很多事,他甚至对老人不够仁慈这点感到失望,少年为此纠结了几週,而他今天经历了很多事,像块巨大的铁块砸扁了所有对Dumbledore的怨气。
“这倒是很合理。”Harry拢拉着眉眼,乖戾的说,“您是操纵人心的高手,我不该怀疑这点。”
老人并没有因此生气,他疲惫地拿下眼镜,“我从不担心Voldemort,但我惧怕的是人心,人心是最难掌握的武器。”
“所以我父母才会死于可笑的预言,对吗?”
“所以你母亲爱才会击败Voldemort。”老人脸上的每条皱纹都因为悲伤而扭曲,“不用担心预言,我会教导你所有保命的知识。”
“这对您有什麽好处吗?”Harry冷漠的武装毫不动摇。
“当然,”Dumbledore几乎是叹息地说,“我只请求你不要对这个世界灰心,Ha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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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在校长室的谈话后,Harry被送到医疗翼过完了剩下的復活节假期,并在Mcgonagall的提醒下,准时在週一下午两点半出现在二楼的变形学教授办公室。
“坐下,Potter先生。”Mcgonagall教授坐在桌子后面,桌上摆着茶壶和杯子,而变形学教授在他走到椅子旁边时向他推销了罐子裡的小饼乾,“吃吗?”
“不了谢谢。”
Mcgonagall教授把罐子摆到一边,“那麽,想必你清楚今天我们要谈论你对未来职业的想法,并协助你决定六七年级要选择的主科,所以,你过去有想过未来想做什麽吗?”
“Auror。”Harry毫不迟疑地说。
“Auror。”Mcgonagall教授毫不惊讶地重複,眼神锐利的扫视Harry,“这是你心裡真正想做的事情吗?你觉得你对于维护魔法界的安全以及与黑巫师战斗有兴趣?”
谁会对被追杀有兴趣?Harry心想,因此他用词非常谨慎,“我觉得,撇开我自己能不能考上的问题,做一个Auror对我现在陷入的麻烦有所帮助,毕竟——”Harry咬了咬嘴唇,尽量让自己不带入个人情感,“我觉得我的父母能够三次逃过黑暗公爵的魔掌,跟我父亲本身接受过Auror的训练不无关係,成为一个Auror,也许能为我的小命增加一点保障。”
“那麽如果You know who死了呢?那之后你还会想当一个Auror吗?”
Harry愣住了,整个復活节假期他一直想着那个预言,两人中必有一死。他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也许将会是Dumbledore或别的谁来杀死Voldemort,而在那之前,他只要做好他的部分——做一个饵——不管他是否心甘情愿,预言让他有了一种做饵的使命。
Mcgonagall教授没有等到Harry的反应,又补充,“要知道,如果没有太强烈的热情,很难有人能够在Auror的位置上待太久。”
“你真的觉得我能活到黑暗公爵死掉吗?教授?”Harry忍不住询问。
严肃的女人因为这句话露出被冒犯的表情,“你这是什麽意思Potter先生,是在看不起Hogwarts还是Dumbledore?”她似乎有些生气,但想了想又按耐下来,“我就直说吧,我毫不怀疑你会活到you know who死掉,而我保证你这一生不会只遇到一个有心理变态的黑巫师,所以,是,你会长命百岁,Potter先生,而我们要确保你漫长的岁月裡,是否要把Auror当作你一生的志业,要知道,虽然巫师和女巫的寿命比麻瓜还长,但目前我们对魔法的探寻远不到尽头,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当你發现自己因为急功近利选错了路,你会哀叹浪费的时间!”
“我没有想急功近利,”Harry不得不抛开心裡那些丧气的思想来为自己辩解,因为Mcgonagall教授根本就不管他现在的心情,剑指这次约谈的本意,“但我总是要努力活过眼前的难关吧?”
“我不否认这一点,”Gryffindor院长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但我的责任是确保你有在思考自己的未来,孩子,所以你想过吗?”
“我...我的古代如尼文学的还不错,我猜,而且我对于魔法物品的製作有点兴趣...但我不知道这样可以做什麽工作。”
“很多,比如鍊金术师、或者解咒师,也许我们可以把这些职业跟Auror相同的部分整合起来,再来取捨那些不同的?至于能不能够考上,那就是你自己要努力的部分。”Mcgonagall教授看起来勉强满意。
“好。”Harry乖巧的答应,他实在不太想再挨骂。
“那麽我们就来说说现实的部分,首先是Auror,他们要求至少五个科目通过NEWT(终极巫师考试),而且不能低于E(超乎期待)的分数,他们只接受最优秀的人才,我不认为过去三年有超过一个以上的人通过他们一连串的人格与性向测验...”
他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列出清单,Harry头昏眼花的站起来告别,临走前一个念头从他脑袋裡闪过,“对了,教授,”Harry捏着羊皮纸,“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母亲的就业谘询?”
这次轮到棕髮女士愣神,她脸部肌肉线条因为回忆而稍稍软化,“Lily...她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麽,她想去威森加摩,去改变魔法界陈旧的法律,她致力于消弥威森加摩裡纯血至上的观念,就我所知,她已经成功从助理升职为最年轻的预备成员,只是...”
院长的迟疑像一个刀砍咒击中了Harry的心脏,“只是黑暗公爵已经扬言要追杀我的父母,对吗?”
“Harry…”Mcgonagall教授忧心地看着少年。
不过Harry拒绝了关心,只想在离开前保留最后一点体面,于是只能心烦意乱的告别,“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教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