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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做掌教是门很难的学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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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素从小就天资很好，他已经不记得几岁的时候来的天墉城。
修仙，很好。
可以让人长寿。
至少他一百多岁了，也只是白了头发跟眉毛，容颜还依稀是当年三十多岁的模样。
涵素是个凡人，凡人爱美，能保持容颜对他来讲，当然是件很好的事情。
是的，做凡人很好。
这就是涵素窥不破的执障。
他虽然天资好，是同辈里的佼佼者，后来还做了天墉城的掌教。可是他从来没有自得骄傲过。
只要谁的门派里有紫胤这么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坐镇着，大抵都不会有什么骄纵心态。
因为，差距，太大了。
如果只是同辈的杰出者，或许还会有各种攀比不耐或者嫉妒。
可惜，对方不仅是个仙人，而且对门派贡献甚大，来天墉三百余年，天墉城的剑术之道啊都是这位仙人带来。
涵素这么想着的时候，忍不住拿起他的白玉杯子，眯着眼睛啜了一口。
何况啊，这位仙人，不仅风姿好，容貌也是妙。
就是让人这么看着，也身心舒泰，什么都愿意答应他……涵素想到紫胤，不由笑了起来。他就是杂念太多，舍不了这作为俗人的七情六欲，呵呵。
做仙人有什么好，冷冰冰的，看人，看物，大抵都是一样悲悯的眼神。
连杯中物也品不出个醉意来吧？
涵素看了眼自己的杯子。他虽然拿着茶杯，但是杯子里放着的，是他偷偷藏的佳酿，他虽然好这口，但是好在有自制力，从来不沉迷，只偶尔尝几口。
现在，他已经顺利地把门派重责交给了紫胤的大弟子陵越，可以开始养老的涵素觉得，自己还是稍微放松一些，多喝几口的。
哈哈。
涵素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就被人敲响了。
涵素皱了皱眉头，这时间，天色将昏未昏的，会是谁来找他。
这门外之人似乎有急事，未带他出声，就推门走了进来。竟然是紫胤！
如果是平常的紫胤，当然不会这般贸然闯入，涵素来不及细想，几乎是下意识地紧张了下，把手中杯子往袖子里藏了藏。
紫胤不是出去会友了吗？
怎么这么快回来？
这么快回来就找他，会是什么事？
前掌教大人涵素的脑袋瓜子里飞速运转。
还没等涵素起身打招呼，不像往日那般冰镇似的仙人沉吟着敛眉在涵素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涵素的目光不由转向他的白玉酒瓶……虽然长得像茶壶没错，但是，里面藏的真的是酒啊……
幸好，紫胤似乎没有倒一杯的意思，他沉吟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陵越……”
“啊？”涵素正在这漫长的沉默间隙静静等待，看人看得发呆呢，就听见前执剑长老终于开口了，涵素忙接上。“陵越他怎么了？”
陵越他这个新掌教做得很顺手啊，没见出错啊。
谁知道紫胤顿了顿，又念了个名字：“屠苏他……”
难道指的是自己卸任之前为了创收，接了古剑电视剧的事？可这剧不是杀青了吗？紫胤他不是也在点头后出演了吗虽然他之后一点也没去万灵通识上看剧的意思……
难道指屠苏还留在山下的意思？可是屠苏这孩子也是为了多给师门赚外快啊，不当家不知道当家苦，样样都是要钱的啊。就百里屠苏之前刷侠义傍的收入，多给他的宝贝师傅买几次甜点多置几身衣物，就差不多光了啊。
这一门三师徒也不知道哪里的习气，东西都往贵了买，金子一样贵的零食吃得也不心疼。连养的海东青也一日三顿吃的五花肉。要知道天墉其他未辟谷的弟子，一周才见一次肉的啊……
涵素忍不住辩解：“屠苏他是自愿的。”
紫胤听了，倒是知情达理地点了头，又开口道：“只……陵越他离不了屠苏。”
啥？涵素努力理解剑仙大人的意思。难道他觉得当掌教太辛苦，舍不得大弟子继续当掌教的意思吗？不要啊……他才卸任没多久。
紫胤看了涵素一眼，竟然流露了几分抱歉的意思：“屠苏身上的煞气虽然能受他控制了，但是毕竟未除去，不能动太大的情绪。他们两个……”
“你的意思……是？”涵素很想说不要不要……但是，他看着高大上的剑仙大人，这个从小就是受他仰望的人，他……实在说不出。
紫胤轻叹：“他们两个的事，你都知道吧？”
没有说涵素真人，也没有用前掌教的称谓，而是直接用了“你”字，涵素一时有些激动，点了头。
紫胤闭了眼睛，复又睁开，似在平复某种情绪。他看向涵素：“若陵越离开，天墉一众事，还是要麻烦涵素你了。是我两个徒儿的任性，紫胤在这方陪过。”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像要行礼的样子。涵素哪里敢受，赶紧站起来，就是天大的事也先答应了再说，忙点头：“我这前掌教也没什么事，来去都是以前做惯的那些事，紫胤……你但说无妨。”
紫胤站直了挺拔的身躯，点头道：“是要看陵越的意思。”
“嗯，嗯。”涵素忙答应。
像是约好了一样，外面守门的童子报，掌教真人到。
现任掌教真人，正是陵越。
两人对视一眼。
涵素点了点头，高声对外面的童子，道：“请他进来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