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雨》六道骸

7、接触考验

　　“怎么样？”露伊丝从里间走出，到小白面前转了个圈。“很漂亮，”小白打量了下，“年轻了不少。”露伊丝换下成熟的裙装，穿上很少女风格的无袖衫和牛仔超短裙。脸上略施了些薄粉，画了浅浅的粉红色眼影。比平时年轻了五、六岁。“你是说我老咯。”露伊丝双手环胸。“怎么敢啊，女王殿下。”小白委屈的样子。露伊丝“扑哧”一声笑出来，走过去背上可爱的包，另一手挽住小白的手。“好了，不逗你了。走吧。”
　　明媚的阳光，先进的建筑和登对的恋人。一切都很美好。小白完全感觉到了路人的侧目，看看自己左边的露伊丝。果然，这样的配对回头率绝对高。
　　“呐，进去看看吧。”露伊丝在一间很大的百货店门口停下来。“没问题。”小白耸耸肩，陪着她进去。
　　一楼是各类鞋子。
　　理所当然的，小白成了露伊丝的鉴赏者。
　　“小白，这双怎么样？”露伊丝套上一双高根凉鞋，站起来走了几步。“小姐，现在是九月。你买这双不是要等到明年才能穿。”小白很无语地看着她。“怎么能这么说呢，”一旁的营业员小姐对小白说，“现在又没到冬天，怎么不能穿了？女朋友喜欢的东西，当然要为她买了。”“她……我女朋友？”小白指指露伊丝又指指自己。“难道不是吗？”营业员小姐迷惑地问。露伊丝走到小白身边，露出大大的笑容：“他是我儿子哦。”“啊？”所有人呆滞加石化。
　　“骗你的啦，他是我弟弟。”露伊丝说完又继续挑鞋子。“啊，小白，这双靴子好不好看？”指着一双纯白有绒边的靴子。分明传达给他：靴子总可以穿了吧这样的信息。“你试试吧。”于是露伊丝穿上那双靴子。“怎样，合适吗？”“不错。”“不错？那我买咯。”“现在就买？太早了点吧。”小白有些惊讶。“不早不早，买了可以穿好几年呢。对了，刚才那双凉鞋也一起买吧。”露伊丝对营业员如是说。看着露伊丝背对着他的背影，小白好象感应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浅浅的伤感。“露伊丝。”小白开口叫她。“什么事？”露伊丝转过身，掩饰不住的高兴。“我走以后，很长时间都没人会陪你买东西了是不是？”所以她才会那么高兴吧。露伊丝愣了愣，像在消化他的话，然后又绽放美丽的微笑：“才没那回事。”转身，没再看他。
　　“小白小白，过来看看这条项链，很适合你啊。”露伊丝对小白招着手。小白从椅子上站起，走到落地玻璃前的项链柜台。露伊丝已经叫营业员拿出那条项链，在他面前晃了晃。那项链的坠子是一个十字架，黑宝石外镶一圈白金边。“我帮你戴上看看。”说完让他坐在稍矮的椅子上，自己走到他后面给他戴项链。那项链却像是和她作对似的，怎么样都扣不住。露伊丝挑了挑眉，凑近小白的脖子努力地扣。小白感觉到了后面有热气呼在自己的皮肤上，怪怪的感觉，有些痒，还有些……“很温暖。”小白的微笑扩大。“什么？”露伊丝有些不理解。“露伊丝这样给我戴项链，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好象真的是我的姐姐，真的是我的亲人一样。”露伊丝刚扣好项链就听见小白的这句话。
　　亲人……吗……
　　“小白，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你姓什么？”露伊丝在他背后，说的话音调很平。“我姓端木，怎么了？”这下轮到小白不解。然后一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带着略凉的温度。“露伊丝？”小白想转身。“别动，”依旧平静的语调，“让我抱一下就好。”于是他没有再说话。
　　“好啊，小白，原来你在这里约会！”独特的嗓音，带点愤怒。“辰？”
　　咖啡厅。“所以？你们去美术馆调查了？”小白端起咖啡问对面的三个人。“对啊。我们可是查得很辛苦，结果你居然一个人在约会！”金夜辰不满地看着他。“这个一会再说吧。龙帆身边的这位小姐是？”小白完美的微笑对着那个一脸傲气的美丽女生。客观地说，和爱利森还是有一拼的。“她叫流舞。是……”“是龙哥哥的未婚妻。”那个女生先说了出来，还挑衅地看着龙帆。“雅乜，是这样吗？”小白转头问身边的小女孩。“应该是这样没错。”雅乜乖乖地回答。“那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得到肯定回答，小白暧昧地看了看龙帆。“比不上你。”龙帆明显不爽，意有所指地瞥瞥露伊丝。“那是当然，”小白继续维持暧昧的笑容，“露伊丝成熟大方又体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金夜辰嘴角开始抽搐：“你个死小白，出去泡妞都不告诉我！”不然他怎么会沦落到跟着那个人走的地步，还差点被那个什么流舞气个半死。当他是她家免费仆人哦，差遣来差遣去的还一脸自然的样子。还有那个龙帆，毕竟住一个房间，虽然是暂时的，至少也应该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吧。更何况他是流舞的未婚夫！居然对她的暴行视而不见！要不是有雅乜帮他，指不定那就死在那女人手里了。中国老古话说的好，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依他看，根本是黄蜂尾后针，不及流舞心。金夜辰一边想着一边猛灌咖啡。“小兄弟你可别喝太急，小心呛到。”露伊丝刚说完，金夜辰就咳嗽起来。“看吧看吧。”露伊丝毫不避讳金夜辰哀怨的目光，“不过我的年纪都可以当小白他妈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话音一落，金夜辰顿时咳得更严重。只可怜他一边咳嗽一边还要气愤地盯着露伊丝。最近女人怎么都这么毒！“露伊丝，别开辰玩笑了，我们是好朋友。”小白承认，他此时有些幸灾乐祸。谁叫金夜辰老是反对他吃冰激凌（按你那吃法，没人受得了）。“哦，那对不起，我搞错了。”露伊丝对金夜辰表示抱歉，又转身对小白说话，“不过我以为啊，你还是别对我说些暧昧的话，不然以我的能力还应付不了那么强烈的气场啊。”小白脸色轻微变化一下，还是没有逃过露伊丝的眼睛。“怎么，我又说中了？”“才没有。我只有露伊丝一个而已。”小白马上换上耀眼的笑容，在露伊丝手上蹭啊蹭。“你们，别那么肉麻行不？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金夜辰总算顺过了气。“我知道你嫉妒。不是还有雅乜在吗？”小白抛给他个眼神。雅乜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小白，却只看到他微笑的侧面。“算了吧。”金夜辰摆摆手。“对了，你们查到什么没有？那幅画，还有以前的东西是怎么会失踪的？”小白总算正经点。“我们去问了美术馆的保安。他们说昨天晚上他们一直在巡逻，直到早上也没有发现画像失踪。可是就在他们结束巡逻走出展厅之后，才发现左画廊那幅很显眼的画不见了。”龙帆整理着他们的收获。“也就是说绝对不够时间把画偷走。那么，神秘失踪？”“首先我是不认为画是自己瞬间移动的，所以我认为问题出在保安身上。”金夜辰也安静下来，说出自己的观点，“深夜的美术馆连所有者都不能进出，只有保安能在美术馆自由行动。”“但这么一来的话，不可能是一个保安偷窃，因为其他保安也曾经到过左画廊巡逻很多遍，所以按照辰哥哥的话说，推得的结论是所有保安一起犯罪。”雅乜吃着蛋糕说话。“可是集体犯案的可能性很小。”小白也开始对付蛋糕。“也有可能啊。”金夜辰不服气，“你又没去美术馆。我看他们说话的时候支支唔唔，肯定有问题。”“好吧好吧，就算有问题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去探探。对了，谁知道以前消失的那些画的名字？”“我去问过。”金夜辰开口。“算你还有脑子，走吧。”说完拉起金夜辰就要离开，“露伊丝，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啦。”“没问题。”露伊丝比个“OK”的手势，看他们离开。等到人走远了，她脸上浮现奇异的神情，对剩下的三个人说：“接下来，要不要去游乐园玩玩呢？”“好哦！”雅乜马上欢呼。于是其他两个人也一起去了。
　　这是个绝对定理。雅乜答应就等于龙帆答应再等于流舞答应。
　　“我们去哪里啊？”金夜辰和小白走在街上。“网吧。”“网吧？”金夜辰想了想，“难道你是要查……”“聪明。”
　　“爱与牺牲，著名画家乔·布莱克死前最后一副画作，价值无数。”金夜辰念着电脑显示的最后一份资料，“这样就有线索了，所有的画都是出自乔·布莱克之手。”“可是你看这里，他的资料，姓名，出生日期，经历都很正常。只有最后一段，不明原因导致精神失常，最后一幅传世名画爱与牺牲诞生后自杀而死。”“这该怎么办？我们总不可能去翻他老底吧？”“线索到这也没什么用了。今天晚上去美术馆看看情况再说。”“哦。”
　　金夜辰和小白怎么也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副画面。刚踏进宾馆就看见瘫在沙发上的三个人。“请问是端木白吗？”一个柜台服务员走到小白面前。“是。”“这是露伊丝小姐留给你的纸条。”服务员鞠个躬然后离开了。小白打开手里的纸条，上面是很清秀的字体。
　　TO可爱的小白：
　　我把人给你带回来了。我可没有负你的希望，可是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呐。明天有空的话来店里吧，那颗月光石猫眼……
　　小白嘴角出现笑容。“他们干什么去了？一个个要死的样子。”金夜辰看后很有兴趣地猜想，“龙帆，龙帆，发生什么事了？”只见龙帆眼睛开始对焦看向金夜辰，说的话似乎是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个比一个可怕……”然后又泄气似的把头一偏不再说话。“哎？算了，我还是得把你架回去。”金夜辰一手从龙帆背后环住他，另一手拉起龙帆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架起他去乘电梯。“小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电梯关上前金夜辰这么对他说。
　　小白看看还在沙发上的两个女生。要抱一个没有问题，雅乜自己还是很喜欢的，可是那女人就没什么好感了。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抱住雅乜，对柜台服务员说：“找个办法把她送回去，谢谢了。”说完就走向电梯，只剩下流舞在沙发上。柜台几个服务员好不容易从小白的耀眼微笑中恢复，怜悯地看向流舞。

　　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