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道的故事》司空悠然

12、10.我永远不会说再见

　　“杨肖啊~~”
　　“怎么了，爸爸？”怎么愁眉苦脸的啊？？
　　“唉~”
　　“……”到底是什么事啊？？
　　“决定了！杨肖，今天就由你替我去吧！”
　　像是决定了什么重大事件，父亲塞给我一张纸。
　　“音乐会？”在我手里的是一张演奏会的门票。
　　“啊~~这是爸爸我的老朋友了！说起来当年……”父亲开始涛涛不绝。
　　“行了！行了！少说废话！”
　　“呃——”父亲的创业史被母亲扼杀在摇篮。
　　“杨肖啊，是这样的。你爸爸和我今天要去见一位很重要的客人，而这张票的主人又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了，不去不行，所以决定由你替我们去听。”母亲接话。
　　“不过，话说回来。杨肖啊，你今天晚上没有安排吧？”
　　“没有，爸爸。我会去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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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提琴的声音，纤细而绵延；大提琴的声音，低沉而舒缓；长笛的声音，清爽、干脆；黑管的声音，浑厚、悠远……
　　还有，钢琴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总能沟起人内心深处的无限回忆——
　　林……怎么办呢……我又想起你了啊……

　　演奏会很成功，父亲的老朋友是位十分和蔼的叔叔。
　　他很感谢我能来他的音乐会。

　　“叔叔，您的演奏会很成功啊！”我献上我的礼物。
　　“呵呵，你过奖了！不过，作为一个指挥，我可是很自豪的啊！”
　　“那么，我走了。”我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让人送送你！”叔叔转身，走进了后台，“喂！你们谁看见那小子了啊？真是的，以前不是没兴趣的嘛，怎么这次偏偏要跟来……”
　　我无奈，只能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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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奏大厅外，也是一片林荫道。这里，也有法国梧桐和草坪。
　　但草坪原来不是教堂，这里也从不曾发生过军官与卖花的小女孩的故事。
　　月光，温柔地洒在我身上，感觉……似乎有点凉凉的。
　　莫明的，心里又回荡起他为我弹奏的那首《悲怆奏鸣曲》。
　　——感觉那哀伤缠绕着我，久久不曾散去。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其实，思的最多的，还是故乡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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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是我叔叔他……”
　　猛地回头！
　　——一张不可置信的脸。眼里是喜悦，是激动，是不敢相信……
　　而在他的眼里，我看见了同样表情的自己——
　　“林……”
　　是他！真的是他！可是，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杨肖！”他向前，拥住了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他一直在找我！？
　　“是啊！我找得很辛苦啊！你都不留个具体地址什么的，只有城市和街道……”他调皮地笑笑，“还好我记忆力超群，你家里有你父母的合影，背景是这附近的酒店。要不然，我还得找好久呐！”
　　“那学校呢？你不上课？”
　　“我也移民了！就在你上火车的时候。”他拿出证件，晃了晃。
　　“所以，那天没有来送我？”
　　“也不是因为这个。”
　　“恩？”
　　“我只是不想和你说再见而已。”他似乎有些尴尬，抓抓头发。
　　“对你，我永远不会说再见！”他就那样直直地望着我，“我喜欢你，杨肖。”

　　心里，又是一荡。
　　脑海中回想起他的点点滴滴——初次见面时的调皮笑容，再见时的得意的笑容。向我买玫瑰花的他，为我弹奏钢琴的他，甚至是现在，说着一直在找我，永远不会说再见的他……
　　太多太多的回忆与现实交织，渐渐吞没了我。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所估计的那样。

　　“杨肖。我又表白了一次啊！你总要给点回应吧。”他看我在发呆，有点哭笑不得。
　　“我……”太多的感情一起涌出，让我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别说拒绝的话啊！这次，你没有再拒绝我的理由了！”
　　“恩……”真是个自恋的家伙！
　　“恩？”
　　“我，也喜欢你。”我轻声回答，脸上微微发烫。
　　“呵呵！”他笑了，笑得耀眼无比，灿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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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
　　“恩？”他牵着我的手，舍不得放开。
　　“你是不是该送我回去了？”我看看手表，已经很晚了。
　　“杨肖啊，我想和你多呆会儿！”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还是乖乖起程。
　　“不用急的啊，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是啊！等你嫁给我后，就是一辈子的时间！”他笑得狡猾。
　　“谁说我要嫁给你的啊！”我脸红，不满。
　　“我说的！”
　　“你说的不算！”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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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荫道上，月光把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们的故事，因林荫道而起，因林荫道而续，也因林荫道而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