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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简单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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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爱情,友情,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件东西,如今她已经再没了前者,中者?后者?哪一样又可以填补她内心缺失的?
地球不会因为失去某个人就停止转动,生命还将继续。仅三天时间,她就收拾好心情,重新回到了学校。
命运真是爱捉弄人,从母亲来到走只有半年时间,可就这半年,一个最亲的人,她生命中唯一的一个亲人就这样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
她坐在办公室写教案,她落下了约三个月的课了,本来学校让她下学期再来上课,可是她觉得没那个必要,与其天天在家闲着悲伤,还不如工作。
她用工作麻痹了自己。每天备课,上课,听别的老师上课,写教案,她不似从前那般欢乐,课上课下与学生交流渐少,笑容渐少,遇到相熟的人也总是淡淡一笑了之。她浑浑噩噩地度日,像个刺猬把自己缩成一团。像是她父亲刚走的那时候,她也是拼命学习,直到自己中考完。
林静美陪她,她总是用各种理由打发她走。她生气地骂她不把她当朋友,她只是淡淡笑而置之。
梁宇安劝她,她只说自己很好。
顾北城找她,她更是避而远之,一概不见。有时候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觉得厌世,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她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从前不就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吗?
时光荏苒,六月底,学校像打仗似的结束了一学期的课程。七月初,而她却准备要开始新一场的战争,如果说学生是战士,而她就是指挥官。她要带领自己的学生打一场高三战,而为了自己能成为一名打胜仗的指挥官,她跟着学校的安排去A市参加教师培训。
一大清早,她就开始收拾行李,先是衣物,然后是一些必备的生活洗漱用品。其实这次去培训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学校只是安排了他们住宿的地方,所以很多东西还要自己准备。最后是身份证,书籍资料等,她打开书橱下的柜子找一本参考书,一张白色的信封映入眼帘,她纳闷地打开信,熟悉的笔迹让她的眼眶瞬间溢满了泪水。
“宝贝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妈妈恨自己不能给宝贝女儿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可这就是命,谁也逃不了。其实过年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妈妈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了,胃癌后期,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给你找个好归宿才能去见你爸爸,后来到锡城过年就遇到了顾北城,妈妈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可仅仅喜欢是不够的,我告诉他我是胃癌早期,要想和你在一起就必须面对你这样一个有病的母亲,没想到他什么话没多说只是安排我进医院,即使后来他从医生那知道我是晚期的,无法医治,却还是一边瞒着你怕你伤心,一边照顾我。从那时起,妈妈就知道他是真的爱你,女人一辈子活在世上最难得就是找个真正爱你的人。伊伊,妈妈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拒绝这样一个人,因为他是你的学生,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对于妈妈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我的女儿能幸福。”
信看到这里,乔伊已泣不成声,心中五味杂全,她想起了母亲一直以来的坚韧,她知道,这么多年来母亲都是一个人在家生活,她生活饮食不规律,一个人工作也忙,常常一整天不吃东西,那时候她放假回家,邻居就告诉过她,说她上班晕倒,医生说严重营养不良,但那时她毕竟是个孩子,劝说了母亲两句也没当回事。其实母亲只有五十岁,多年的劳苦工作让她看起来像是六十几岁的老太太,满头银丝。
乔伊觉得心痛在抽搐,母亲为她付出这么多年,而她又带给母亲什么。
希望她幸福,如果母亲在天有灵,那么最想看到自己幸福。
顾不得泪水,她飞奔似的跑出屋子,她要去寻找她的幸福,这一刻起,她决定不再畏缩,勇敢向着自己心的方向走。
门在响亮的铃声中被打开,看着站在她面前略显诧异的人,此刻她再顾不得身份,眼光,世俗的流言,只狠狠地扑到顾北城身上。那样用力的拥抱,让他为之一震,怔愣数秒,缓缓伸手用更紧的气力拥住这个瘦弱的身躯。
感受到他的回抱,乔伊几乎是哭着的:“为什么?为什么爱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是的,沈茹认为顾北城能带给乔伊幸福,她也年轻过,她看得出那个年轻人那么真挚的爱。而乔伊她的心也早已被打动,或许是从感受到他的关心那时开始,或许第一次的吻,或许是那晚的告白,但她都把这些当做顾北城的疯癫,无理取闹,可是这一刻,她再不想自欺欺人了,她的心是他的。
他捧住她的脸,望着她一脸的泪花,双手轻轻拭去,眸光里只能看见彼此,“给我你的爱,你一定会得到幸福。”
给我你的爱,你一定会得到幸福。
夜深人静,乔伊躺在床上想起这句话,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笑意,从那天疯狂地去找顾北城距今已经有快两个星期了,一直以为这样的爱得到不会幸福,可是如今她心中却是满满的爱,她想起他们的初次见面,想起他们一起去美食街大吃,想起黑暗中他们第一次的吻,想起他的告白,想起他们和母亲的年夜饭…
轻柔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回忆,是顾北城打来的,从她离开的那天起,顾北城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有时是很温暖的问候,有时是暧昧的情话,但说的总是很少。但乔伊却觉得这样很好,她还没熟悉这种关系,她想要好好思考以后的路。
“喂,你在干什么?”乔伊觉得顾北城现在对她说话的态度可比对她是老师时的态度令人兴奋多了。
“我,准备睡觉呢。”
“想我了吗?”天啊,她最怕回答这个问题了,可顾北城每次都这样问,即使他不在身边,可是被这样一问,她的脸还是像极了被烫熟的虾子。
她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我…”可那一句话心里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关键时刻,门被咚咚敲响了,她以为是楼下同来培训的老师。
教师培训是以教师自愿为主,一般教师要自费,所以每次假期来培训的老师特别少。刚代课假期的时候,她和林静美来过一次,可那根本是来玩的。这次本来林静美也非要跟着过来,可一想到上次什么也没学到,就天天陪静美玩,她这次断然拒绝,没打招呼就走了。而现在,拒绝静美,自己一个人被安排到诺大的套间,她的心里有些后悔,倒不是寂寞,只是真的一个人的时候,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
她打开门,瞬间却被紧紧拥抱,那是熟悉的温度,虽然她拥有的时间并不长,可那份温暖却足以让人一辈子难忘。
她还在状况之外,顾北城已经进了屋。环顾了一下房子,他道:“你一个人住这样的套间不害怕吗?”
乔伊答非所问:“你怎么来了?”
他再次走到乔伊面前:“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你想我了吗?”
这刻她真的觉得脸皮在发烧:“我···”
他拉住她的手,温声道:“我想你了。”
她抬眼对上他的深眸:“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没等他回答,她逃似的奔向厨房。冰箱里只剩几颗鸡蛋,一袋面条还有几根干瘪的大葱。其实平时她一个人是不怎么做饭的,上完培训课她一般都是随便解决,剩余的这些东西也是先前做饭用不完留下来的。她先是煎了两个荷包蛋,蛋先是打在碗里,油热了以后再倒进锅里,然后把之前调好的调料倒进去,她把火开的很小,荷包蛋出锅时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不错。为了让面更有味道,她把葱切成沫状放在油锅里炸,然后倒入开水,等待水烧开的空隙,她的心却是七上八下。
顾北城倚在厨房门口看出她的异样,走过去轻轻从后面拥住她的动作却让她为之一震,她假意去看火却挣脱他的怀抱:“马上就好了,你去客厅等着吧。”
顾北城不解地看着她,黯然离开厨房。看着他走开,乔伊觉得心累,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明明很渴望,明明那么思念,可是在他面前,她却步了。在这一份感情面前,拥有会痛,不拥有会伤,两者皆是深渊,最后她勇敢的选择拥有,可是她害怕了,她害怕这是一个梦,她害怕梦醒来她会跌进另一个无底洞。
面很快煮好了,清亮亮的汤水,白花花的面,再搭配荷包蛋,乔伊怕他胃口重,又加了一碟榨菜丝。顾北城胃口很好,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其实他不怎么饿,刚下车整个人还晕乎乎的,但看到这么爽口清淡的饭,倒也一下子来了食欲。
饭后乔伊帮他收拾床铺,顾北城就倚在房间门上看着也不说话。
“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她边说边穿过他的身畔。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我来这里你不高兴?”
她怂了一下肩膀,挤出一个笑脸:“没有,我只是还不太习惯。”她好似松了一口气:“对不起,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一动不动地定睛看了她三秒:“给你时间,我现在就走。”他的话很干脆,动作也很迅速地朝大门口走去,乔伊急急地追上去,拉住他:“别闹了好吗?”
顾北城回首看着羞答答的乔伊,心中一阵喜悦,声音是在笑:“那我等等再走,但现在,我帮你习惯。”低头吻上想念已久的唇。这是个甜蜜的吻,很甜很甜,彼此拥抱,这世上如果还有让自己有幸福感的人,那么除了眼前这个人,再无他人。
隔天乔伊翘培训课了,她去培训顾北城就得一个人在家,他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愿大热天出去游玩一番,乔伊本着主人翁的心态,心想就陪着他吧,说是这么说,可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来A城这么久她也没出去逛过,早听说这里的特色小吃特别多,景点也特别美,刚来的时候别的教师也邀请过她一起去玩,可是她还是拒绝了。这次终于抓到机会,有个理由可以如愿以偿了,想着她都乐开了花。
顶着大大的太阳,白天他们去湖边划船,去挑战各项极限运动,去参观动值园…她玩的不亦乐乎,顾北城也拼死陪佳人。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去A城的美食一条街,吃遍每一样小吃,然后轧马路,像疯子一般的在街上游荡。他们爱极了这种感觉,无拘无束,好像全世界就剩他们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