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绯闻天下》凉子77

16、 怒意

　　淅沥沥的秋雨细细的洋洒在屋檐，我伏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细如蛛丝的雨滴汇集成一道道小小的沟渠，顺延瓦片纠结，滴落，在窗棱上激起一片声响，敲的这寂寥的心里空空的，慌慌的。摊开手掌，试图接住那不住下坠的晶莹，偶尔传来的“滴答”一声，圆润的雨滴掉落手指之上，泛成一片水渍，只余那一痕空荡的声响。呆呆的握紧手掌，已经十天了……
　　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宁静的夜晚。第二天，月沧铭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又走了，仍旧是没有告诉我。又一次……这样被丢下了。只是听得那个老管家说少爷有事出门去了，要一段时间才会回来。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毫不在乎的接受这个消息，这次……是抵挡不住的失落，浓浓的，重重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沉闷的天气，正如我抑郁的心情。
　　“有心事吗？”
　　转过头，不自然的一笑，“没有啊！”察觉到自己僵硬的笑容，不禁抬头看看水忆泽，浅褐色的眸子被浓密的睫毛遮盖住，泄露不出一丝情绪，“不要在窗边呆太久了，容易着凉。”
　　讪讪的走到桌边，在他对面坐下。上好的紫竹毛笔被他握在指间，行云流水般勾画出一个个漂亮的字符。绝美的容颜此刻微微颔首，几缕发丝勾打在光洁如玉的脸庞上，触碰这些微融光。无论何时，水忆泽都是这样淡然，这样清雅。
　　低下头，只觉得心里一阵烦乱。为什么，在他的身边，还是静不下心来，还是会想到月沧铭呢？没来由的一阵气恼，我终于突的站起身。身下的红木椅被我的动作拉出一道“吱呀”的声响，在这安静的房间中显得尤其刺耳。
　　水忆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也不抬头。窗外的雨声细细的传进来，扬起细微的声响，只趁得这气氛更为尴尬。
　　我定定的站住，双手无意识的揪住袖口，不知如何是好。
　　“你先忙，我要回去了。”稳了稳，还是决定开口。
　　……不说话。
　　呢喃着开口，“那，我先走了。”说着便转过身，撩起中央的一席珠帘，走向门口。
　　“楼西西！”不期然的一声召唤。
　　我愕然的停住脚步。刚刚话语中透出的……是愤怒吗？
　　摇荡的珠帘激起一片脆响之声，我低垂着眼帘，透过那珠帘，恍惚映出一抹淡然的身影，影影绰绰，暧昧非常。
　　静静的等着，也不说话。
　　他似乎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却终究站起身，“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只问你，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在这琉城做出一番事业的？是谁要我帮助成全她的梦想的？”
　　……
　　恍惚闪过之前的对话，可是我现在只觉得焦虑不安，头脑一片空白，全盘接受着他的质问，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你若是说不记得这一切，你只管告诉我放弃便是，犯不着摆出这一副没精打采心神不定的样子给我看！”
　　呵呵，仙子发怒了。原来，水忆泽也会生气的么？可是……我呢？我现在也很不安啊。
　　突如其来的一阵委屈，在胸内翻滚膨胀。转身，决然的走出门外。
　　乱了，全都乱了，就连温润如水的水忆泽都看不过我这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了么。我只觉得脑袋都要炸掉了，嗡嗡做响，烦乱的很，一味的向前走去。现在……我只想要快一点……快一点离开这轻衣阁，不要……不要再看到任何人。
　　即将要步出门口，衣袖却突然被人拽住。回头一看，佟消竹正定定看着我。一双狐媚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怒气，呵，我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都不给我好脸色。破罐子破摔，打定主意顽抗到底，我也不说话，没有焦距的打量着门外，任他拉着我，爱说不说。
　　佟消竹轻摇着头，“呵，楼西西，我倒是小瞧了你。若是早知道你现在这么一副鬼样子，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忆泽听了你的劳什子鬼主意做了那么多蠢事！”
　　不解的回头看向他，什么蠢事，不就拿了点小东西么。
　　看我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佟消竹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张了张嘴，却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伸手甩过来几张纸，狠狠的塞进我手里。转身便回去了，嘴里断断续续的发泄着牢骚，“以后你们的事儿我也不管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怨得着谁呢！”
　　莫名其妙，我一个头两个大。走出轻衣阁，雨已经小了很多。路人的行人很少，我有一下没一下的走的，跳着，蹦着。似乎越是烦躁的时候，就越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撑伞，任凭雨丝打在我的身上，些微凉意渐渐渗透开来。
　　不想回到月府，那个府邸，四处都萦绕着月沧铭的气息，更加惹乱我的思绪而已。随便找了个小店坐了下来，忽然想起什么。掏出刚刚佟消竹递给我的纸张，漂亮的字体跃然入目。这是……刚刚水忆泽写的东西？我定了定，看了下去……
　　=======叶子看好==========
　　打听着来到这一片院落，我立在门外，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张。水忆泽给了我一堆人名和这个地址干嘛。这里面住的是谁啊？还有……这些人……
　　挠了挠鼻子，疑惑……
　　打量着面前的院落，似是一个普通人家。看样子还算富足，院落很大。我轻轻的敲了敲那扇铁门，侧耳倾听，里面嘈嘈杂杂的传出一片声响。我疑惑的摇摇头，很多人在里面么？
　　“来喽！”一个憨厚的声音响起。
　　随着“吱呀”一声，暗黑的大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
　　一个身影在我面前慢慢出现……
　　我惊愕的睁大眼睛，手却已经先行一步自发的捂住了嘴，抑制住即将到来的失声。
　　我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人，会是……他么？不感相信般，许久，才颤抖着，试探的应了一声：“大叔？”
　　一张脸又变得通红，大叔抓着头，“嘿嘿，嘿嘿，西西……”
　　和大叔走进屋中坐定，我望着这满屋的老老少少，虽说穿戴还算整齐，但是身上那种……特殊的感觉，却是怎样都掩盖不了。毕竟……我也经历过啊。他们的职业……好象都是一种，那就是……乞丐？
　　迫不及待的看向大叔，“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和水忆泽认识吗？他为什么要我来这？还有你怎么会在南山国？”
　　大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是……这样的。那天，你，你被劫走以后。我……我就想，把你，你，你救出来。一路打……打探着，也就跟过来了。”
　　寒……先不计较这个，“那水忆泽呢？你们什么关系。”
　　大叔一听我的话就急了，晃着那通红的脸，结结巴巴的说，“没……没关系的！西，西西要相信我，真，真的没关系！”
　　再寒一个。“废话少说！重点！”忘不了就是这个人害我被月沧铭抓过来的，现在怎么看都有点不爽。强压住内心的亲切感，我自行催眠。
　　“是……是水公子，找，找到我们，给，给我们安，安排地方住，还给吃的。说是……说是会有个姑娘来找我们，帮忙做……做点事。”说完，双手揪在一起，一脸娇羞的看着我。
　　我呆住了。水……忆泽吗？回想起佟消竹之前跟我说的话。难道，他真的已经默默的把这些事为我做好了吗？就在不知不觉间，就在我胡乱度日间，就在我百般颓废间，他已经……悄无声息的为我做好了一切。
　　他……还记得我的梦想，还记得我的戏言……搜罗琉城乞丐，做我的“乞丐队”，搜刮全城绯闻……原来，他都记得，不只记得……甚至，连以后的打算都为我安排好了。这么说来，回想起今天他莫名的气愤，一切……也都变得有理由了。他在那边辛苦的为我做了这么多，铺好了一切，只等我接受就好，可是……我却因为自己莫名的心情，而……
　　强烈的不安涌进心头，鼻头在酸涩。胸口像是堵着一团什么东西，浓浓的歉意压得我好难受。我现在……好想和水忆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