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原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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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思堂在莲镜房外停了步,轻叩雕花木门：“醒了吗，你好些了吗？”不过瞬间房门便打开，莲镜嘴角噙了一抹淡笑，微微向思堂点头致意：“真的很感谢你。”
思堂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魔尊会……？”莲镜眼色暗了暗：“我的事，你知道多少？”思堂摇头。莲镜直视那双漆黑的眸子，对方眼神诚挚，他没撒慌。
难道赤玑子没有对他提过我的事？莲镜暗暗揣测。不过，的确有这个可能，如果只是作为一枚棋子,他需要等待的就只是命令。莲镜心中暗叹，思堂，你可知你是被怎样的人在利用……
思堂见莲镜不语，以为她有难言之隐，安慰道：“没关系，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就好。”莲镜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又是那种让人心疼的表情，思堂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觉得胸口似被堵住。
隔日
一大清早思堂推开莲镜的房门,却发现房间里没人，连一件衣物也没有。思堂思考了一瞬，然后飞快地转身离开……
刚经过锍金阁,就听见几个将士议论纷纷：“兵器堂那边好像出事了……”
“听说魔锥又被盗了……”
“好像有人看见魔尊往幽碧林去了……”
思堂微微停驻片刻，而后立即反身赶向幽碧林。
幽碧林
“他往这边来了。”莲镜戳戳身边那人的胳膊。
重楼脸上有明显的不悦：“竟然让本尊做如此无聊之事。”
莲镜陪笑：“反正你也很久没和我比试过了，不是正好吗？”
“哼！”
巨大的气流瞬间包裹了整片森林，封雪刀和魔锥激烈地碰撞。远远看去，整片森林流光四溢，平日里的幽暗在这一瞬间消影无踪。
思堂隐了气息在一旁静观其变，心里暗自着急。自己完全插不上手。
又一次快速和重楼擦肩而过时，莲镜悄悄对重楼使了眼色。封雪刀上的气流渐变，越发凌厉逼人。莲镜逐渐落入下风，勉强抵挡着重楼的招式。转眼功夫，莲镜已被逼得连退十几步，抵上了身后的树干，退无可退。封雪刀卷起的巨大气流凌厉如刃，强劲的冲力击落莲镜手中的魔锥，进而也将她弹开好远。重楼缓步走向落于地面的魔锥，思堂趁机匿了身形气息移动到莲镜身旁，施展空间法术带她离开。
纵然思堂施展了云隐术，却又怎会瞒得过重楼。所以，当重楼静静看着远处思堂抱着莲镜离开的那个画面，心里突然就觉得很不舒服，些许的涩，些许的闷。
莲镜“醒来”时,看见的是思堂的背影。一瞬间仿佛回到从前。莲镜忍不住出声：“思堂——”思堂转身，不解的看她：“什么？”莲镜一愣，她都忘了，他现在叫“岚非”。
“我想说，谢谢你，又救了我。”
思堂皱了皱眉，刚才好像听到她叫了“思堂”两个字，很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放下心中的疑虑，转而问莲镜：“你为什么去盗魔锥？”莲镜笑了笑：“那你为什么救我？”思堂移开目光：“也许，觉得你面熟吧。”这倒是真心话，他总觉得，他们应该认识很久很久了。熟悉却又陌生。
莲镜再次笑了：“哈，好蹩脚的理由。”
思堂直视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莲镜微微叹了口气：“神将飞蓬，是我的哥哥。”
看思堂露出困惑的表情，莲镜接着道：“一千年前的神魔大战，哥哥的佩剑被重楼打落凡间，天帝降罪，将哥哥贬为凡人。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因为重楼，而再也不能恢复仙籍。而我至亲至爱的朋友，也命丧于他之手。此仇焉能不报！”思堂沉吟片刻，“可是，我亲眼看见他之前带你回魔界疗伤。而且刚才，他也没对你下杀手。”
莲镜抬头，仔细审视思堂，奇怪，依照她的推测，思堂应该恨重楼才对吧。莲镜惴惴，莫非是他发现了什么？沉下气，莲镜冷静地发问：“所以呢？”
“所以，”思堂缓缓道，“我觉得是你把问题想极端了。复仇这种事太沉重了，本来就不应当让女孩子来背负。如果没有非干不可的理由，还是放弃吧。”
莲镜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思堂果然没变呢。可是，她不能在此时前功尽弃。她只能默默在心里对思堂说对不起。恨她也好，她已不能回头。
莲镜淡淡笑笑：“多谢你的好意，可是我的选择不会改变。”说着向屋外走去。思堂拦住她：“你不是还想去吧？！”莲镜低了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对不起，这是我的任性。可是我不想因为我的任性拖累别人。所以这次，请你不要管我了。”思堂还是保持拦住她的姿势没动，沉默片刻，才沉声道：“如果你一定坚持要报仇的话，不如让我来动手吧。”莲镜惊疑不定：“你说什么？！”既然说出了口，思堂反而冷静下来：“本来我就打算这么做，你不用多想什么，因为不管有没有你，我都会这么做的。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这段时间，你若不嫌弃，就暂且留在这里吧。”思堂正待转身出门，莲镜叫住他：“为什么，你也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思堂自嘲的笑笑：“你愿意听么？”莲镜郑重地点了点头。
… …
好卑鄙，玉玑子那个小人。也只有他才能捏造出这样的记忆。莲镜心里抑郁，说不出话，好半晌才黯然出声：“对不起，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过去。”思堂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有些迷惘：“来到这里，我本怀着刻骨的仇恨。可是在这短短几个月中，我有些迷惑了。”莲镜疑惑的看他，思堂继续道：“魔尊虽然表面冷酷，可对魔民和下属很是体恤，而魔界子民也都很敬重他。魔界在他的管理下秩序井然，安定昌盛。我真的很难将这样的他和那个残忍嗜血的他联系起来。有时我竟然会想，如若魔界没有了他，还真不知会变成怎样一幅光景。”莲镜听罢，心里也满是苦涩，自是这样，你亲眼所见到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那个心中火热却又强装冷漠的傻瓜。一片沉寂。许久，莲镜才问了一句：“你也，非杀他不可？”收起眼中的迷惘，思堂毫不迟疑地点头：“是，非杀不可。灭族之仇，不可不报。无论他现在怎样，他必须为他过去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目的。”莲镜心中一凛，叹息：“真希望这事能早日解决，你也不必为此痛苦了。”思堂转头看向窗外：“但愿如此。”莲镜却在心中暗自发誓，玉玑子这样伤害他们，他日她必定不会轻饶他。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原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