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番外·那晚】痛苦下的爱恋。 ...
-
隐藏在【病态】下的纯粹。
——那一晚。
“屠苏……”不知唇被碾压了多少次，似乎开始发麻，这人始终喃喃着那个名字，屠苏。
韩云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应该狠狠的推开这个人，他应该生气，应该教训这人。但心底却腾升起不愿。
并非不能。
“屠苏……”什么东西凉凉的湿湿的沾在了脸上，韩云溪微微愣了愣，那人是……哭了吗？对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死死的咬着唇，他眼中满是痛苦悲伤，韩云溪蓦地又想到了刚刚屠苏的眼神，痛苦，悲哀，毫无光明与希望，那是绝望到极致的目光，是任何人看了都会忍不住悲伤的。
“为什么……为什么只剩我一个人呢……”屠苏低低的喃喃，他如同一只愤怒的困兽做着无谓的挣扎，周身萦绕着黑色的煞气，韩云溪此刻才惊觉他到现在还不知这人的名字。
双臂突然被举起来，韩云溪感觉自己被抱着转了一圈，滚到了最里层，男子伟岸的身躯遮挡了他所有的光源于视线，入眼的是对方雪白的里衣，那人的刘海与墨发有些凌乱的散着，温热的口腔直直覆上他的脖颈，力气之大似是想把那块肉咬下来。
忍不住吸气，韩云溪知道那处一定是被咬破渗血了。然后，整个人为之一僵。
内室里是跟轻微的濡湿的□□声，屠苏很温柔很仔细的轻轻用舌尖舔着那一串牙印，将上面的血丝舔干净，用很轻的力道吮吸着。
有些痛的感觉变得万分诡异，牵连起一阵酥麻。
韩云溪张了张口，屠苏的唇舌移到了下巴，调情一般的轻咬着，然后在顺着脖子到肩膀处吮吸着一个个暧昧红印。
“恩……咳……你……放开……”韩云溪挣了挣，身体却好像没有往日的灵敏。
“不要！”屠苏的声音有几分任性，边继续着自己的工作，边含糊不清的说“我要在屠苏的身上刻上属于我的印记，这样……屠苏即便忘了也……被我找到……”
“我不是屠苏！”心中的怒意被放大，韩云溪被人当做替身的不甘突然无休止的溢出来。“我不是……”
“为什么不承认？”屠苏抚上他眉尖朱砂，他们两个人此刻十分相似，屠苏眉尖的朱砂艳丽非常，他垂下眸“屠苏……屠苏……你们为何骗我……我会想杀了你们的……”屠苏的声音似乎在笑，又似乎充满怨气。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抛弃我……就连屠苏你也，不要我了吗？百里屠苏一人，真的会连累所有人吗？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屠苏……我觉得我好像可以理解少恭为何执着了……”屠苏轻轻的说，瞳孔里始终是无法淡化的血色。
韩云溪察觉他话语中的怪异，百里屠苏和屠苏是两个人么？
屠苏此刻煞气四溢，眼中浸满痛苦愤怒夹杂着些许恨意，他的表情是如此痴狂，韩云溪看着就在自己身体上方的屠苏，一个名字下意识的出口“屠苏？”
“屠苏……”回答他的是一声无意识的低喃“我不想变成怪物……不要——！呃……啊！杀……”
“……”韩云溪死死握住他的手，心中有几分确定这是一个背景复杂的人，焚寂剑突然从身后袭来，连带起凌厉的剑风来势汹汹。屠苏将他执于手中，脸上泪痕未干。
“杀了你们……就不会骗我……不会再……骗我……”屠苏忽然笑起来，眼中红的似沾了血，韩云溪恍恍惚惚间竟觉得它淌下血泪来。
他顿了顿“百里屠苏是谁？屠苏，又是谁？”
“百里屠苏……”兀自低喃一遍这四个字，他微微抿唇一笑，样子温和无比“百里屠苏啊……是我的爱人。”
心下无言。韩云溪竟找不到可以辩驳的话语。他想要起身，却被屠苏重新拉下倒在床上，左手的尾指还在疼，他皱皱眉，属于金属的冰凉感让他浑身塞缩了一下，颊边便是男子久未离身的焚寂。
胸前的玉质薄片泛起莹润的白光，韩云溪看到屠苏的眉皱起，像是忍耐着极大的痛苦“我不想……那样……”
脑子里不停有个声音叫嚣着安慰他，鬼使神差一般，韩云溪伸出手去，轻轻将男子的头按向颈窝，这本不合礼数，以他的性格原本是不会这样的，可屠苏执意将他认作故人，韩云溪自认从未见过他，却也有一星点儿的陌生熟捻。
“没有骗你。”他低声道“百里屠苏，或是屠苏，切莫迷失心智。”
“云溪……”细微极致的呼唤让韩云溪浑身一颤，屠苏继续道“你是云溪对不对……韩云溪……”
韩云溪……
韩云溪的眸子闪了闪，已不知过了多久，没有人叫过他‘韩云溪’了……
他认识自己吗？
是在什么时候？唇角抿了抿，屠苏的眼眶还是红色的，眼底的猩红还是不褪去，缺不再暴虐，只是湿漉的液体滑过脸颊，韩云溪以指尖拂去他泪滴，触到他的脸庞，比剑身还要凉。
然而他不哭不闹，不仔细看便无法察觉他的失态。
嘴角张扬的弧度悲喜交加，他厕搂着韩云溪，死死压抑自己的人滔天恨意“云溪……你就在这里……别离开我……我不走……就不会去害人……”
韩云溪被他搂着很别扭，只是唇上的肿痛感还未退却，他只能以此等示弱之态被他囚于怀中。
屠苏带着固执与霸道的声音再度响起“不会让你走……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再丢下我一人……不会再给你机会了……绝对……”
韩云溪贴着他的胸，尾指的痛，唇上的肿痛，脖间的痛似乎都消失了。他耳边唯余那一句话——
我喜欢你啊……
就算……一起毁灭也……心甘情愿得喜欢啊！
这才是……所有痛苦之下最真实的想法……
唇角勾起很浅很浅的笑，韩云溪的心却突然无缘无故得痛起来。
一直狂虐的人终于安静起来，胸前的玉质薄片被他轻轻托于掌中。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过去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番外·那晚】痛苦下的爱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