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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Year.3 战斗 ...


  •   听闻追击的忍者抵达身后的风声,我暗自咒骂了声,抽过横笛回身抵住斩下的短刀。扬起的兜帽下的露出半张鬼脸面具,惊人的劲道压得我踉跄了两步,连忙借力挑开刀刃。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耳畔响起,横笛上留下颀长的划痕。
      另一柄短刀接踵而至,我猛地提起一口气,极尽地后仰,对着笛孔吹出第一个音符:

      【魔笛-幽冥葬曲(Lv. 6):在声波中混入幻术改变周边环境,触发干扰效果。】

      散发冷光的刀影横斩而过,刀下的我却毫无阻挠的身首分离,化为虚影消散在空中……
      几段发丝悄然飘落,昭示着脱身之时的险恶。
      警惕地四下环顾,暗部忍者发觉暂时失去了我的方位,迟疑地后退了半步。
      借助幻术全身而退的我于一丈之外继续吹奏着横笛,借机眺望君麻吕的方向。只见他正在土遁忍者的干扰下面对三人的夹击,以肋骨和桡骨化为尖刺破开禁锢的土砾,千钧一发之时挡下了头顶刺下的长剑。
      所幸君麻吕的操骨血继攻守皆备,纯粹的体术还不足为惧,暂时无需担忧。
      凝视着他的身影,我的心念一动,曲调变换,包围中心的男孩继而消失不见。
      “什么——”
      失去目标的三人措手不及,封锁的阵势因而露出破绽。不及喘息之隙,躲在后方的土遁忍者毫无征兆地捂住脖颈,指缝间渗出大片的鲜血,HP槽以可见的速度归零。
      漂亮!
      我眼前一亮,心道不愧是君麻吕,先解决了麻烦的家伙。乐章渐入佳境,第二名忍者同时命丧黄泉,另三人在无形的攻击下被迫连连撤退。
      正当我边专心施术边拉开距离,却见一人在胸前结了一印,气势凌厉起来,陡然转向我的方向:“捣鬼的女人在那边,去杀了她!”之后黑袍翻飞,竟毫无偏差地向我袭来。其余的三人同时作出反应,猛地提速向我的方向聚拢,形成了四面夹击之势。
      不知为何被勘破位置,我一时惊得忘记了指法,曲声戛然而止,身形在众人的目光下显露无遗。
      君麻吕当即放弃了追击,紧随其后赶来救援,却隐隐慢上了一步,翠瞳惊怒地圆瞪:
      “——住手!!”
      时间仿佛放缓了流速,遥见陌生的黑色纹路攀上动作愈发僵硬的男孩全身,感受着皮肤下的灼热,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无处可逃。心思一瞬间放空,我狠狠地用嘴咬住笛柄,不退反进,作出必死的觉悟迎着领头忍者的方向冲上去:

      【替身术(Lv. 10):与其他单元替换位置,躲避攻击。】

      与君麻吕调换位置,我跌落在忍者的背后,在尘埃里打了个滚。爬起时正及忍者未收回的手掌陷入男孩背后的骨刺,涓涓鲜血顺着白骨滴落,后者猛地反手一刺,贯穿了敌人的心脏!
      抄起掉落的横笛,我再次吹响之前的乐章,二人的身影倏然消失。
      战势顿时变成了二对二!
      胜利又近了一步。
      -+-+-

      染血的空地里,诡秘的笛声缭绕,破碎的草叶随风飞散。
      余下的忍者对视了一眼,分别立起两指,竖在胸前:“解。”
      这是忍者们对幻术的传统解法,以打乱自身查克拉而破除幻象。不过以声音为媒介的幻术能够不间断地重复释放,如此天真的解法自然行不通。按理来说胜负应该已经分晓——以我的查克拉量足以支撑度过整段战斗,不存在持久力的担忧,而感知忍者已死,无人能识破我们的踪迹,灭敌或是逃跑同样轻而易举。
      只是隐身状态的君麻吕此时正伏在地上纹丝不动,似乎出了状况……
      “看来是乱的禁制发作了……那个怪物终于搞定了,他倒是没白死。”听声音像是年青的男子。
      禁制?
      我蹙眉调出系统菜单,在君麻吕的名下发现了“诅咒”状态,顿感事情不妙。
      “隐身的幻术靠笛声的效果发动,”右边的忍者摘下面具,随便地丢在脚旁,竟是一位面目清丽的女性,“听不到声音就可以了吧?”
      貌美女忍者尝试着堵起耳朵,又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错。这种方法自从技能练到Lv. 3就不奏效了;塞棉花也无法完全阻隔高振幅的声音,不少音忍因此吸取了沉痛的教训。我暂时放下担忧,慢慢地靠近君麻吕,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没办法了,自便吧……”男忍者从斗篷下掏出两根细长的千本,递出其中一根。
      却见他卸下面具,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耳朵刺去,鲜血顺着耳廓蜿蜒而下。
      女忍相继效仿,未有一瞬迟疑。
      -+-+-

      将横笛重新插回腰间,我挫败地吐出一口浊气……
      局势二对一。
      不愧是木叶的暗之忍者。
      “还能作战吗,君麻吕?”
      他仿佛正在与某种力量抗争,暴露的皮肤遍布了盘错的漆黑脉络,脊背上血汗淋漓。男孩的身体边忍耐痛苦边竭力与束缚抗争,让观者于心不忍;可惜敌方却心如顽石,只是因失聪而短暂的丧失平衡,随即露出恶鬼般的阴笑。
      “其实,没关系的……”我企图安慰道,“虽然我一个人不敌他们,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肯定还能想到别的办法。”
      明明心里正叫嚣踢打着拉他起来,我却不自觉地放缓声调。毕竟骨子里不是真正的忍者,过着枕戈饮血的生活却难以泯灭做人基本的同情心,不像某些人。
      调出技能菜单,我飞速地掠过可使用的选项。
      长袍下的男忍不急不缓地踱向挣扎中的君麻吕,女忍者抹掉了下颌的鲜血,拾起一柄短刀漫不经心地在手中掂量。我紧张地打开忍具包,却绝望地眼见男人举起苦无,沿着长弧划下:
      “结束了——”
      一时间奇迹般的充满力量,我想也不想地拔出了自己的苦无,回身挡在君麻吕前。两柄苦无僵持在的头顶上方,在半空中咔嗒作响。
      发现队友透过黏在额前的发丝艰难地抬起眼眸,我突然觉得自己破天荒的帅气十足,露出自以为最为自信的笑容:
      “怎么可能、结束啊——!!”
      背后忽然传来剧痛,眼前一阵泛黑,模糊地见到HP下降了三分之一。我勉力遏制住双腿的颤抖,咬紧牙关,准备好迎接下一道攻击。
      这回真的要结束了……玩得还算开心,下次不会再输了!
      -+-+-

      苏醒时也不知道躺在谁的影子里。
      耐心地拉开视野中一个个弹出的悬浮窗口,我辨别出头顶之人的名字。
      “活下来了呢,君麻吕。”
      “嗯。”
      月下的人影抬手擦了擦眼睛,声音微弱得可疑。
      咦?
      原来忍者的孩子也有那种时候啊……我豁然开朗,按住太阳穴坐起身来,大片的疼痛信号如午夜烟花般绽放:“嘶疼、疼、疼……这里是哪儿?”
      身旁可见粼粼的水光,头顶皓月如钩,大概位于某条小河旁。我的HP只回复了六分之一;君麻吕也没好到哪去,仅仅在昏迷线之上徘徊。
      “我不知道。”
      男孩好像在回答我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说自话。
      我叹了声气,摸了摸后脑勺。
      一段绵长的幽静随即降临,河边的蟋蟀与青蛙重鸣。
      忆起了之前的默契配合,我不由再次展露笑颜,主动从忍具包中掏出一卷绷带示好,道:“先让我包扎一下吧,现在贫血死掉就太不划算了。”
      月光映射着狼狈的我们,实在将灰头土脸的敌方奸细演绎了十成十。介于对面君麻吕浑身血洞、衣衫褴褛、表情麻木的模样,不难想象我嘴角臃肿又强颜欢笑的姿态如何狰狞。
      对方似乎心不在焉,我也不勉强他作答,在河水中浸湿了一段布条,爬过去为他清理伤口。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很疼,男孩却自始至终默不作声,竟似毫无知觉。
      忍者这种职业啊……
      “我说,我可没有君麻吕这么强……虽然也有在努力练级,”我在河边拧干布条,自说自话道,“私下里做过这样那样的计划,还是远远不够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如何的数据变幻为如此鲜活的颜色,在明媚的星光下如墨般在水中渲染开来?将升级获得的点数加给体力和速度,我再次为现实与游戏的交错折服。
      君麻吕转过头来,盯着我一言不发。
      “啊啦,这种问题不用认真思考啦……我知道是自己笨,哈哈!”果然还是天赋值太低,游戏难度太高了吗。
      男孩却摇了摇头,颦眉垂目道:“现在我更加明白大蛇丸大人的想法了……生命太脆弱,说不定下一秒便会逝去……弱者是什么也掌控不了的。”
      语毕,男孩转回头去,再次陷入沉默。我也有所触动,认为他说得不无道理,虽然影射的对象颇为尴尬。对于大部分忍者而言,生命仅仅如白驹过隙,而拢起君麻吕被鲜血染红的发梢时,我却觉得他强到打不死——难道这就是角色与角色本质上的差别,大部分RPG如此,现下同样使然?虽然见多了这般的设定,我还是未免有些失落。
      “那我呢,我也算弱者吗?”环臂将绷带缠过男孩的胸口,我斟酌言辞道。
      “……不,你会变得很强……一定。”收到的竟是这样的答复。
      虽然怀疑是安慰,心里还是变踏实了许多。
      -+-+-

      一根树枝清折断的脆响传来,我与君麻吕同时向声源望去。
      夜色如漆,最先分辨出得还是那条红色的名字,以及旁边的等级。看轮廓是同龄的小孩,Lv. 13的实力隶属下忍的范畴。站姿也不似经历实战的忍者,让我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
      一道半透明的红色任务窗口突然弹出:

      【没落的宇智波(一):豪族覆灭,惨案奇冤
      奖励:经验值2000,“忍者族谱”功能开启。
      接受/拒绝】

      自己确实从未见过这号人物,不知为何却能读到他的名字“宇智波佐助”,不知道是不是任务的原因。另外红色的任务隶属木叶阵营,能在打上了音忍的标签后接收别阵营的任务这一点让我略吃了一惊。
      君麻吕已经散发出冷冽的杀气,准备起身灭口。我下意识拉住了他:“稍等一下……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之后再下手也不迟,反正这家伙也逃不掉。”
      忍者族谱?这个任务我势在必得,果断地点下了接受:

      【没落的宇智波(一):豪族覆灭,惨案奇冤(未完成)
      提示:收集有关宇智波一族族灭的大致情报。
      奖励:经验值2000,“忍者族谱”功能开启。】

      并未质疑我的决定,君麻吕冷着脸站起来,气势仿佛暴风雨前的压抑。一步步地走向踩断树枝的男孩面前,后者竟被吓得动弹不得,被君麻吕扯起了手臂老辣地反剪在背后,毫不留情地把脸按进土里。
      “呜———!!放开——我!”脸贴地的男孩闷哼了一声,急促地喘息起来。
      拄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我开始打腹稿唬骗这个突然出现的倒霉佐助。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事刑讯工作,竟有点病态的期待;大概是实力上的差距造成的优越感吧,或者风水轮流转之类的说法?
      “给我闭嘴吧,信不信现在就宰了你啊混蛋?!”为了坐实我的威胁,君麻吕一把捂住他的嘴,不由分说地卸掉了他的肘关节。男孩被手掌消音的尖叫声如期传来,我的额角跳了跳,迅速地调整了轻浮的心态。
      “放了我吧——拜托了!求你了!”男孩死命地抬起头,咬牙忍痛祈求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哦……?”我语气玩味地在他面前蹲下,故作恶意地揪起他额前的黑发,“但是我就觉得你听到了,怎么办啊?”
      佐助的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掉,血红的眸子里浮现出勾玉纹路,边抽气边道:“说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还是要我做什么?!”
      君麻吕忽然露出不耐的神色,手下也加重了力道。
      “这就是木叶村的忍者吗?不仅贪生怕死,还会见风使舵……”银发男孩的声音明显不悦,“怪不得大蛇丸大人那么说,只是一群苟且偷生的垃圾罢了……”
      “你懂什么!!”被制住的佐助突然爆发,魔怔般地歇斯底里道,“我必须要活下去!!为了复仇——为了杀了那个男人!!”
      虽然面色不显,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我能忍耐的范畴。
      本着见好就收的原则,我放开男孩的头,假装嫌弃地擦了擦手:
      “哼……既然这么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Year.3 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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