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谎言打造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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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谎言打造童话
那晚，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虽然是不在一个房间，但是中间仅仅只隔了一个过道和两扇没有关上的门，对方如果有什么动静，立刻就能听见。
吴邪最开始还小心翼翼地听着张起灵房里的动静，可后来已经是零点左右的时候，张起灵房里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之后，终于抵挡不住困意，被子一盖就睡了过去。
那个时候，张起灵才轻轻地起身，换上那件吴邪刚刚给他买的蓝色连帽衫，口袋里还揣着一部手机，吴邪不知道的手机。
上面，是张海客来的短信，
在新文路见。
新文路应该也算是杭州城内为数不多的老街了，房子也大多还是旧貌，张海客来到杭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他见面，选在这个地方也还算符合他的个性。
张起灵在青铜门里也并非一无所知，张海客倒是常常地传送消息，张家的居多，直到他在墨脱见到吴邪之后，传送给张起灵的也慢慢地有了关于吴邪的消息。在吴邪这不算长的人生里，张海客也算是护了吴邪周全。
当然，在岗仁格博峰那一次，的确是张海客失算。
他很少再见张起灵了，不过，8月16日的时候，他曾经特地跑来长白山见了他一次，也不过是把事情和他说明白，他看了那么久的戏，终于要把事情和张起灵挑明白说了。
他看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张起灵爱的都是70年前的吴邪，张起灵为了他，可以守一生终极，把吴邪托付给他张海客好好照管。在吴邪死之后，他的转世，依旧逃不过这命劫，但是，他不是曾经的吴邪，他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但是张起灵并没有意识到此吴邪非彼吴邪，他执著地认为吴邪永远都是曾经的模样，为了和他相遇不惜让青铜门再度强大，最后为了这段错爱而负了自己也负了仍在梦中的吴邪。
张起灵把对曾经的吴邪所有的爱意，都交付给了一个有些自以为是的替身，他们都在梦里，虽然这梦做的双方都你情我愿，但是，张海客想，终究有一天，他会忍不住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吧，吴邪的心性，当然无法接受这现实，那个梦，也就醒了。
然而张起灵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爱的，不是吴邪，只是一梦一泡影罢了。
你爱的人早都死在了等你的时间里，你哪怕是找到了与他一模一样相同的名字相同的样貌，那也不是他。
因为，他少了他曾经拥有的事物，曾经让张起灵用性命去守护的东西，那也是他不得不丢掉的，他为了张起灵而不得不丢掉的东西。
天真。
“来了。”张海客看着眼前的张起灵，思绪猛地被打断，抬头看向他。
“什么事？”
“张家那边的事，你也知道吧，”张海客把他拉到街道的一边，说道，“张海夜，知道吗？”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在意。”
张海客原本情绪还算是平静，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倏地情绪激动了起来。
“张起灵，你够了！你为了什么你能放弃张家的族长之位，不就是吴邪么！如果你爱吴邪，你真的爱他的话，你放弃这个位置我也不能说你什么，但是，咱们是一同长大的，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你承认吧，你爱的根本就不是现在的吴邪！在你内心最深处的地方，你喜欢的是哪个早已经死去的吴邪，你喜欢他的天真无邪，因为他有你没有的却最渴望的东西，他是第一个对你毫无顾忌地敞开心扉的人，是你第一个信任的人，但是他死了，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人了！他对于你来说，只是回忆，单纯地回忆，这样他在你的记忆里才会永远的天真下去。但是你自己看现在的吴邪，他爱你，他在你面前相信你，可是这只是他在你面前编织的美梦罢了！张起灵，你认命吧，所有和你有关联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不倒的人，谁能天真下去？只有死人才会给你这样的幻想！别做梦了张起灵，你不能这么骗着自己骗着吴邪骗着所有人，最后还是为了那个虚妄的泡影不断地说谎，用谎言打造童话，你只能把你爱的人伤得更深！”
张海客说完这些话后，本是想潇洒地转身离开,但是心里的一个念头猛然泛起之后，他收住了脚步。
“过些天，我会让人夹一批喇嘛，到时候，你记得去。吴邪也会去，你们就在那儿，把话说清楚吧。”
沉默。
直到张海客转身准备离去时，张起灵才低声道：“我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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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怎么了，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脸色很差哎。”吴邪穿着睡衣正在拿平底锅煎荷包蛋，看着张起灵一脸阴郁，问道。
“没事。”张起灵看着吴邪，忽然觉得有些烦闷，“最近可能不会陪你那么勤。”
“怎么了，又要去下地啊？不是说好最近不下地的吗？”吴邪把荷包蛋放进圆形的盘子里，一只手端着一个从厨房出来，“还是说，你要去处理一下张家的事务？”
“先处理一下张家的事，之后和张海客他们下地。”张起灵坐在餐桌旁，接过吴邪手中的盘子。
“张，张海客么？”吴邪的手顿了一下。
“嗯。”
“哦。小哥，那个，过几天，我也要和吴家的几个人，和张海客一起下地的。”吴邪说。
“过些天，我会让人夹一批喇嘛，到时候，你记得去。吴邪也会去，你们就在那儿，把话说清楚吧。”张海客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张起灵的耳畔，他犹豫了一下，抓住吴邪放在桌子上的手：“你还是……不要去了。”
“小哥，你放心吧，这次下地有你在，肯定不会出事的。”吴邪一脸信任地望着他。
张起灵没有说话，默许了吴邪的要求。
我只是，不想让梦醒的太快……
张海客的冷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他和现在的吴邪，也并非只是南柯一梦，吴邪，也并不只是曾经的替身，既然吴邪都可以一世一世地与他相爱，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可他却分明地感觉到，尽管对现在的吴邪并非单纯的替身，可是自己对那白衣少年的爱恋，才是货真价实的，至死不渝的。
“小心点。”张起灵对着吴邪说。
“恩，小哥你也是，不要因为自己身手好就什么事都可以干。”吴邪向张起灵碗里又添了一块鸡蛋。
“哎，手机响了，我去看一下。”吴邪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之后，对张起灵笑了一下，起身去拿手机。
“小花……是吗？……这么全……还是在长白山吗……原来的地方么……70年前的斗会有好东西吗……哦，这样啊……”
“小哥，刚刚小花说，他，黑瞎子和胖子也和我们一起去，”吴邪笑着摇摇手机，“那个斗在长白山脚下呢，距离现在虽然只有70年，但是他们之前下过一回，据说是和咱们还有点关联呢。”
“是吗。”张起灵咬了一口荷包蛋，味同嚼蜡。
“那这样的话，小哥，我们下完斗之后，顺便去看看长白山好了，我猜，你来去长白山这么多回，其实连天池都没见过吧？”吴邪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
“嗯……”张起灵第一次有些犹豫。
也许，我们的爱情，就终结在这个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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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的那天早上，倒是格外晴朗。吴邪心情不错，收拾着行李也不时地看看张起灵的侧脸，浅浅一笑，仿佛是一切尽在不言间。
“走了。”解语花收起手中的翻盖手机，看了一眼一旁的黑瞎子，眼神中带有若隐若现的柔情。
出发时，总共有吴邪，张起灵，解语花，黑瞎子，王胖子五个人。
回程的车票却只有四个人。
这场游戏，从出发时就已注定了它满是欺骗和回不来。
总算是到了二道白河下，那个墓并不算偏僻，甚至，只是在山脚下，还有着一块小小的墓碑，名字已经被人刻意划得模糊不清，土质松软，一拨便开，连盗洞都不用打，一行五人轻而易举地便进入了耳室。
“这个墓应该是重新地被修过了，小哥，你说什么人会这么爱恋这个墓主人，连他死了之后都要好好地翻新他的墓，可是，连墓碑上的名字都不去重新写一下，都画得模糊看不清了。”吴邪有些不甘心地说，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现在，盗的就是他自己的墓。
张起灵始终没有说话，在这个他已经来过无数次翻新过无数次的墓里，他第一次感到心惊胆战。
谎言，这么快就要被戳破了，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9.谎言打造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