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莫相离》白未白

5、(5)

　　回到蓬莱岛之时，却已不见莫离身影，子初皱眉，心下已然认定必是天帝所为，恰好此时，一个小厮上前到，“岛主，天帝方才派人来捉拿莫离公子，说是明日便要推上斩妖台。”此时，他却不曾觉着者小厮如此面生。
　　子初大惊，斩妖台，那可要魂飞魄散了！如此，那便莫要怪他不念旧情！想罢，转身离开了蓬莱，并未去寻天帝，而是直接去了重华山。
　　立于重华山之巅，子初又是忆起母亲，他的母亲便也算长眠于此罢，当日三界浩劫，，便只凭一颗刚好够手掌握住的一个珠子及母亲的血魂，便换了三界安定，而知此事者，却只他与天帝及母亲还有他师父道羽仙人。他便因此失去了母亲。
　　回首当日失至亲之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莫离魂飞魄散。
　　转过身，却发现，莫离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你怎会在此？”却看莫离那张无任何神情的脸，便明了了，笑了，“那小厮，是你所扮？”
　　不知在何时，莫离曾问过，“若是哪日，天帝将我推上斩妖台可怎办？”
　　子初笑笑，道，“那我定当拼尽全力也要保你相安无事”
　　“你即便有偌大的本事，怕是，也劫不了天牢的吧，那斩妖台更是不必说。”莫离品着离梦，悠哉道。他此刻虽这般问，却也不是因着担忧，不过是日子清闲，闲来无事罢了。
　　“你可知重华山？”子初问，其实若是不问，也必然是否定的。
　　果然见莫离摇头，子初又道，“那重华山中可是有好东西！”见莫离饶有兴趣，便又道，“那重华山中有颗灵珠，那可谓是上古至宝，那颗灵珠可固魂，即是三魂六魄俱散，只找齐，便可重铸灵魂。用其亦可穿梭于过去与古今。且，若是吞下它，修成内丹，那可便是天下无敌，当初得到它的若不是……”说到此，子初便停下，似是不愿再说。
　　“不过一颗珠子，竟是如此神奇？你莫不是唬我的罢。”
　　“我唬你作甚，可有何好处？”
　　似是不经意的，莫离道，“真可回到过去？”
　　子初轻笑，“怎么，便如此不信我？但虽是如此，却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
　　“这倒不是，只觉着神奇罢了。若有一日，定当好好瞧瞧。”喝下离梦，才忆起方才所问，道，“话说你同我说这些与我问的有何干？”
　　“若是你真的魂飞魄散，我便将你的三魂七魄一一寻回，到时，便又重生了。”只到时候，莫离将会忘记一切，也记不得他了。
　　子初不曾告诉他的是，若重华山离了它，那三界，便也完了，除了这蓬莱岛，万物皆会变为灰烬，而千年前，三界劫难，便是靠蓬莱岛前岛主的牺牲与这颗珠子化劫。子初如今虽是玩笑，但，若真有那日，三界的灾难又与他何干？
　　现在想来，莫离便在那时打上了那珠子的主意罢。他竟是从未放弃寻那人，想到此，子初笑了，这心，确实是如揪着一般疼。
　　他转过身不再看莫离，“你走罢，你要的我会给你，只，莫要再让我看见你。”莫离啊莫离，若这便是你要的，我自然是要给你的。
　　许久沉默，回首转身时，那人不知何时已走了，依旧有股名叫失落的愁。岂不可笑，他子初一生唯一的动情，愿付诸一切，却也比不上或许早已不存在的人。
　　“你现下可后悔了？”子初抬头看见的那白衣白须的可不便是他的师父。突然便想起那许是很久前遇见的那跛脚僧人。是了，师父不曾以脚走路，因他脚疾。原来那日的僧人竟是师父，“不悔！”
　　道羽仙人似是早已料到般，“果真是痴儿，你莫不是要毁了这三界，辜负你母亲的苦心！”
　　“自然是不能的！”是的，怎能让母亲白白牺牲，即是当日也只是与莫离说笑罢了，今日来这，不过是做给天帝看罢了，只若，真到最后一刻他也只能不孝了。“师父可否帮徒儿一个忙？”
　　道羽仙人不语，只眉头紧皱，怕是已然猜到，子初将要何做。
　　子初继续道，“只凭徒儿一人之力，断然是不能取得灵珠，更不能将它交于莫离手中。”
　　道羽仙人叹声道，“为那莫离这般，可值得？”
　　其答案自然是不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