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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蓬莱途中落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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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晃动自周身袭来,冰洞塌陷,白龙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梨霜,情急之下梨霜空拳乱挥,终于从梦中惊醒。
“小梨子!你终于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身体还有哪处觉得不舒服?”映入眼帘的是方君年那张满是焦急的俊脸,只是那双眼睛...
“方君年...” 梨霜望着他的脸好一会儿,终于清醒过来,赶忙抚上心口,最后如释重负地深呼一口气,抬起胳膊活络活络周身筋脉,四周巡视一番:”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咱们已经到洛邑了,你可还有哪里觉得不适?”
“没有不适了,我差点以为我就要被那虫兽咬死了。今天真是不幸,先是差点被大鸟吃掉,再是差点被虫兽咬死。”
“什么?你到底是跑哪儿去了?你为何没有记住我的嘱咐在天山到处走动?究竟发生何事?”
“我只是看你那么久还不出来....便用了术法。我只是想看看天山跟雾仙山有什么不同而已,岂料半路居然被鸿鹫那只大笨鸟盯上,愣是追着我不放要把我吃掉。”
“今后不许这样妄自鲁莽了!侥幸你是仙身,若是换做凡人定然没命!”
梨霜望着那他那双充满担忧的目光,一时心虚的话音也低了几分:“我以后一定不乱走了...方君年,你眼睛怎么了?”
方君年被她这么一说,方想起自己的眼睛貌似还疼着,语气顿时变得委屈:“还不是拜你所赐,方才做恶梦,我怎么都叫不醒,还拳打脚踢。”
“真的...是我造成的吗?呵呵呵,真是抱歉!我只是梦见那白色虫兽死咬住我不放,我打是那白虫。”
“那可不是什么虫兽!你这小梨子!那可是龙啊!你是在哪里遇上那只白龙的?”
“龙?原来那厮是龙。我在雾仙山从没见过此物,体型之大,我差点以为跟烟姐姐一样是条蛇,但是又看他长着四只大爪,就以为是哪位仙人藏在冰谭里的奇珍异兽。” 忽然想起那只巨大虫兽,梨霜一阵唏嘘感慨。
“你在冰谭里发现他的?”
“恩!他被封在冰谭底,那冰谭数尺厚,我原想那厮应不是活的,还在痛惜自己术法不精,否则就能连并带走了。不料他却突然破冰而出,也不知是不是我临走前那番动人的告别感动了他。”
“想把他带走?你这小梨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白龙可是天界之神,可不是你能随意让捉了当药引的。” 方君年帮她拉上被褥,“若我没猜错,他应是五千年前天冥一战里牺牲的天族殿下洛衡。”
见方君年脸色突然严肃,梨霜顿时一惊,:“他果真是仙人,当时我便见他周身仙气护体,甚是叫我不得靠近半分。”
“仙人?他可不是一般的仙人,那白龙是神龙族首领帝樊唯一的儿子,与生具有一半神力,如今放眼六界还没有哪个神仙修为在他之上的。”
“六界?这个我知道!义父跟我说过,外界分神仙妖魔人鬼六道,可是你说他是天界之神?神界不是覆灭了么?”
“恩...不得而知,反正六界皆知洛衡与生具有一半神力,当年他战死,天下皆为此痛惜。”
“那他是怎么战死的?”
“据说当年天界为了收复冥界,与他叔叔帝诸一同出战,杀到天山之巅时被魔界大军围攻,帝诸重伤,而他则不幸牺牲。他死后不久,冥界投降,他父亲一统天冥人三界,改神龙族为天族,自号天帝,九重天为居。天帝本就仁心仁闻,不过痛失爱子常年郁郁寡欢,那时人间叫苦连天灾祸不断,于是无心治理的天帝让位给他弟弟帝诸。不久天帝也逝世,帝诸改号天君,便一直在位至今。”
“这样听来,他好像很可怜啊!可是我见到白龙时,他是被冰封在潭底的,并没有死啊!” 想起昏迷前那白龙好像还对她说话来着,如果真如方君年所说那么厉害,那她大可以借此机会抱上白龙大腿!思及此,她不由地沾沾自喜。
“这个谜题,想来只有白龙自己才知道了,天界想是要不太平一番了。罢,咱们不谈这个了,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儿,若是想吃东西,我去与你端来。”
“甚好甚好,我还没吃过这外界的食物,快端来!”
见方君年起身离屋,梨霜掀开被褥下榻。屋内陈设简单,一幅山水画、地上木桌椅。
咦?他不是说他家有病重的老母,怎的没见着人呢?
她绕着小屋观赏了一番后,甚是觉得原来外界凡人的生活同雾仙村还差了几许呢。
“哎!我的布兜呢!?”梨霜双手叉腰时突然觉得少了什么,顿时一惊,这才发觉她的布兜怎的不见了!?急忙翻遍整个屋子也找不着。
她痛心疾首的哀嚎起来,那可是她舍大取小,好不容易给烟姐姐找的宝贝,要是丢在那冰洞里,她可真是忒忒不甘心啊。
“小梨子!你怎么了?!”方君年端着托盘推开房门,便瞧见梨霜坐在榻上,一脸委屈。
“方君年!你救我时,有没有见过我随身携带的小布兜?这么大,素色有些泛灰。”
见梨霜着急的比手画脚,方君年不禁笑出声,将盘中吃食放桌上后,才不紧不慢的从宽大的袖袍里取出那个小布兜。
“莫慌莫慌,方才你身上有伤,于是帮你取下了,我亲自替你保管着呢!”
梨霜惊喜的接过小布兜,打开观看一番后才如获至宝的揣在怀里。
“我说小梨子,你这布兜里装的是什么宝贝?瞧你方才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
“把门合上!”梨霜瞅了瞅他身后,做贼心虚的德性十分明显。见方君年一头雾水的关好门后,才喜滋滋的从布兜里取出一枚晶亮的红色琉璃珠。
“这是什么!”方君年倏的瞪大双眼。
“这是我在冰洞里拿的,好看吧?”
“这珠子...小梨子,你方才说这是冰洞里拿的?”
“是啊!它里面有五颗,我只拿了一颗。也应该不算不厚道吧,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全拿走了。”
“还有其余四颗珠子?此珠看来不像凡物。难不成这白龙现世,跟你拿走这颗珠子有什么关系?”
“这一颗普通的珠子跟那白龙逃走搭不上边吧?”
梨霜摸摸琉璃珠光滑的表面,猛然抬头,“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似乎隐约看见那白龙将其余四颗都吃到腹中了,五颗珠子被他吞了四颗,我这小小的一颗不应作数吧?嘿——如此也好,方君年,你莫要将我拿走珠子的事情告诉天山的掌门,就让他们以为都是白龙吃掉的,这样我也省得拿什么去跟他换了。”
“小梨子,此珠来历不明,你还是谨慎为好!”
“它没有来历不明,它是我在冰洞拿的,我取它时也没有什么不适,虽然当时夺目耀眼,不过到我手里之后就收敛不少了,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不凡之处。不信你瞧瞧!”言罢,梨霜就将手中的红色琉璃珠递到方君年面前,却见方君年一脸骇色,连连摆手。
“拿开拿开!小梨子快拿开!”
“怎么了,你不喜这珠子吗?”
“不喜不喜,甚是不喜!这遍体通红的看着就让人不喜!”
见梨霜收回手,方君年才收敛情绪,一脸鄙夷之色。
“怎么不喜了?我感觉挺好的啊,那五彩珠子里,就这颜色我最喜,我要把它藏好,这是送给烟姐姐的。”
方君年见她将琉璃珠收入布兜,才悻悻然转身走到木桌旁小声嘟囔:“那赤蛇跟这颗珠子一样,让人看了就甚是不喜...”
“嗯?你方才说什么我听不清。”
“没说什么,呵呵,过来吃点东西吧!”
梨霜一脸莫名,眸中却桌上吃食引去。原来这人间的食物比雾仙山上和雾仙村的野猪肉好吃多了,方君年望着她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甚是可爱,不由得亲昵了帮她逝去嘴角的碎屑。
“小梨子?” 方君年试探性唤了一声。
“在!”
“嘿嘿,以后就叫你小梨子了,白白嫩嫩像个梨子。”
“梨子是白色的...那我叫你小年子?”
“不行不行!” 方君年蹙眉,“叫年哥哥。”
“才不要,你看着比义父年轻多了,就唤你阿年好了。”
“好好好,随你。凡人尘气太重,你天生仙骨会被浊。正好我要赶赴蓬莱参加蓬莱岛主寿宴,过两日便动身,这次咱们不坐鸿鹫了,咱们渡船吧。”
“嗯嗯嗯。”
过了两日,二人便渡船到了蓬莱仙岛。方君年不知道从来哪里弄来一颗据说吃了能美容养颜的金丹给蓬莱岛主做贺礼,梨霜还猜想那蓬莱岛主身为男子还真是爱惜容颜啊。可到了贺宴才发现,凡是给蓬莱岛主贺寿的人,送的皆是女子能用的宝贝。
原来这蓬莱岛主向来爱妻如命,这是仙界家喻户晓的事情,于是凡有事相求的人去蓬莱仙岛送礼,只要送岛主夫人喜欢的东西,所求之事便能事半功倍了。
“阿年,那个白胡子的老头是谁?别人好像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那是太上老君,天界炼丹的老神仙,经常有仙人跟他求个灵丹妙药增长修为,肯定要恭敬些,我不少仙丹都是在他那里求的。”
梨霜莫名地哦了一声,转向宴中仙人,“哪个是蓬莱岛主啊?”
“他不在宴中,这宾客也到得差不多,应该快出来了吧。”
“姑瑶山静若仙主到!”话音刚落,便听得殿外小童一声尖锐的嗓音。
在场宾客皆纷纷望向门外,有人意外,有人惊喜,有人交头接耳。
“原来是姑瑶仙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进请进!”
梨霜的目光还停留在门外那四个身姿婀娜的美貌女子身上久久移不开,便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蓬莱岛主。
只见那四个美貌女子,昂首踏步,带着不可一世却让人毋庸置疑的气势走入了大殿。蓬莱岛主将这四个美貌女子安排在上座,就在那太上老君对面,看来也是个不容小觑的神仙啊。
“小梨子,你眼珠子掉了!”
“什么?”梨霜低头望地上瞅了瞅,什么也没有掉啊。
“哈哈,你这笨梨子,要真掉了眼珠子你还看得见啊?”
“我以为你说我珠子掉了,哼!”梨霜嘟着嘴倪了他一眼,又看向座上那四人。
“那几个姑娘长得真好看。”
“姑娘?”方君年忍俊不禁,“那四个仙姑可都多少万岁了。”
梨霜意外地张了张口:“她们也是仙界的人,可是为什么太上老君那么老,她们却那么年轻?”
“这个嘛...她们本就是花仙,成仙时是这副模样今后也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了。”
“真真是太美了,我要是也这么好看就好了。”
“小梨子,皮相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本质。要是一个丧尽天良,十恶不赦的人长了她们这副容貌,你还会觉得好看吗?”
梨霜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回答。那样的固然不好,但若真是有那样花容月貌的恶人看起来应该也没有那么可怕了吧。
“曾经的神女玉瑶,才算的上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她们四个只是玉瑶座下的婢女,容貌根本不及玉瑶半分的。”
听他这么说,梨霜的心里便开始努力想拼出一个不知比方才四仙好看上多少倍的容颜,可无论她怎么幻想也想不出那绝世美貌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那个玉瑶,真的那么那么好看吗?”见梨霜一脸向往,方君年心虚的笑了笑。
“呵呵,那个,其实我也没见过玉瑶有多好看,只是听人说起过。嘿嘿。”
不会儿,宴上宾客皆起身向蓬莱岛主敬酒,方君年亦是。蓬莱岛主果然是方君年的故友,瞧他们一番亲切的问候和打趣,梨霜甚是敬佩的暗自点头,视线又转移到座上那四个美貌女子,打量一番后目光停留在那位名唤静若的仙姑。
像是发觉有人看她,静若那张美丽的脸倏的抬起,正对上梨霜的目光。像是被什么吓到,静若美丽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惊骇!所谓初出牛犊不怕虎,梨霜不懂回避,于是也没有收回与她对上的目光,但最终还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位仙子是?”静若疑惑问道。
见在场宾客目光纷纷落向梨霜,方君年赶忙抽身回到座位:“乃是在下的好友,此番跟我一同上蓬莱。”
“哦?面生的很。不知仙子怎么称呼?”
“我叫梨霜...” 见那人是在问自己,梨霜小声匿气回答着。
“梨霜?这名字真有趣。”
静若闻言,面上竟是展开一丝笑意,一旁的静竹也是一愣,随即便掩面笑出声来。
“这位仙子还真是取了个好名字。梨霜?离双?不知道仙子成婚没有?若是没有,最好还是换个名字罢,呵呵呵。” 见座上二人竟相继取笑她的名字,梨霜心中不由得有些郁闷。
“是梨树的梨,霜花的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自己的名字怎么了?为何那仙姑都一般取笑之意?愣是叫她心中本对那仙姑美貌姿容倾羡不已的好感生生跌分无数。
见梨霜脸色不好,方君年也不多留,跟蓬莱岛主言辞几句,便领着她先离开了贺宴。路上,梨霜硬是憋着一口怒气不发作,想她这几千年来,还没这么被人奚落过,着实让人纠结。
“小梨子消消气,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那四个老八婆也真是的,心眼那么坏嘴巴那么毒,咱们没必要较真,气坏自己,成全别人,那多吃亏啊?”
“老八婆?噗嗤” 听到这话梨霜终于轻笑出声。
方君年见梨霜脸色有些好转,于是一路上便左一个老八婆右一个老八婆。
蓬莱岛主并没有如期望中那样让精通术法的仙人传授她仙术,因为要传授仙术她就必须拜师。可是未经义父同意她还是不敢擅自拜师,而且想起义父对赤烟那么严格,这拜师之举更她畏惧了。遂,此事就这么告吹了。
在蓬莱仙岛待了三四日,方君年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去了。
梨霜有些不舍,虽然没有学到仙术,但她认识了不少朋友,就像那岛主夫人风兰臻。温婉可人,待她极好,不仅送她礼物,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跟她道别了很久。
她此番真是赚到了,原来这外界的神仙是如此的慷慨大方。她每看见新奇的玩意,那岛主夫人风兰臻便甚是大方的说:“梨霜若喜欢就送你,送你!”
这趟蓬莱之旅,她那个小布兜又多了个同伴:一个大包袱。二人收拾一番后,便上了木船,方君年见她身上小包大包的,想帮她分担一些,她却像生怕人家夺走她的宝贝似的,怎么都不肯卸下肩头的大包袱。
“小梨子,过来这边坐着,我说你呀,把包袱都放下来吧,一直扛着你也不怕重。”
“嘻嘻,确实有些重了。” 梨霜笑着地终于将那个大包袱卸下放在身旁,方君年见她换了一身淡素薄纱裙,长发也扎出简单的发髻,看着更是清秀可人了几分。
“原来小梨子也是个小财迷,岛主夫人的百宝殿,想是被你搬走不少宝贝了吧?”
“没有没有,才没拿那么多,岛主夫人待我那么好,我盛情难却,就拿了五六个宝贝而已。”
“其实那些都是女孩子的用珠宝首饰,岛主夫人向来出手大方,只是这身仙裙可是两万年前她成婚时九天玄女送的贺礼,如今割爱给你,真是叫人意外。”
“也许我真的长得像她哪个姐姐妹妹,她老是说我让她有亲人的感觉,说不定我的父母跟她真的认识。”
“如此...小梨子,你的父母是哪位仙人?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我也没见过他们,我是梨树仙,义父说他们应也是山间的花草精灵。”
“那你都不曾想去找过他们?”
“义父说花草精灵活不了那么久,想必已经不在这世间了。”
见梨霜谈起自己的父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方君年也觉得不便再追问,于是便跟她聊起一些蓬莱岛主的糗事。
船已经行出很远,蓬莱岛也渐渐在视线里变得渺小,风向也平稳了许多,于是渡船的老伯这才坐了下来,摘下斗笠拿起皮囊喝水。
梨霜一边整理包袱里的宝物,一边听方君年侃侃而谈,却见周围突然暗了下来,渡船的老伯急声传来:“公子!快来看!那!那是什么?”
闻言,梨霜和方君年赶忙起身去看,只见远处天边乌云盖顶直压海面。
“这都入冬,应是没有海风作肆,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年你看,它朝我们这边来了!”
话音刚落,海面骤然狂风呼啸,浪起云涌。渡船老伯手中的斗笠脱手而落,瞬间被狂风卷向天边。
“公子,你们赶紧躲进船舱,快!”
方君年在身后护着梨霜向船舱走进,可因狂风肆虐而睁不开眼,步伐踉跄根本走不近船舱。
遂见一个猛烈的晃动,木船被掀翻,方君年落水之际紧紧抓住梨霜的手,同时召唤鸿鹫。可形势猛烈,在海水猛力冲击下,两人的手湛然分离。
“小梨子!”
方君年浮出水面,四下寻来都看不见梨霜的身影,正欲潜入海底,却见天边鸿鹫飞速而来,将他从水中抓起,直直飞向有岸的远处。
失去了方君年的力量支撑,梨霜像轻羽般被翻滚的海浪卷入海底,她紧紧的憋着一口气,睁开双眸,却见四周尽是一片湛蓝。
她需要更多的空气,此时此刻才觉得那雾仙山中的空气是那么的珍惜可贵。
奋力的在海中晃动四肢,可她越用力,身子就沉得越快。
终于她憋不住了,嘴里冒出许多泡泡来,身子也渐渐沉入海底,她叫不出声,海水灌入口中。
她心中不下百遍在呐喊,烟姐姐救她,义父救她,阿年救她,谁来救救她?
最后她视线逐渐模糊,脑袋越来越沉,终于闭上双眼,沉入无尽的海底。
在她最后一丝意识被剥离之前,眼光晃过一阵亮光,感觉到身体好像被谁拦腰抱起,最后将她一圈圈地锢紧。
她很想睁开眼看看,可是她睁不开。
好奇怪,这是什么感觉,有点熟悉。
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被紧紧拥抱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全、很舒服。
她好想知道那是什么,但最终还是敌不过那番晕沉,陷入一片虚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