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神话--岁月流年》栀回

28、仙凡之路

　　不管人间芳华，这紫琼林，长久是一副不论人间烟火气的样子。
　　略略浮出云层的时候，便瞧见琼楼屋角的一处琉璃瓦了，淡薄的颜色，心中难免抽了一下，我承认，此时的我虽然手掌被容弦紧紧握着，却仍然紧张得不行。我并不怕一会儿之后可能到来的交战，我心中不安的，是那个即将要被揭示的真相。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手心的湿意，容弦的拇指抚了抚我的手背，他向来细致入微，关怀的方法也不动声色。
　　直到踩上一地的落英，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琼楼安静如常，只是英招没有像从前一样坐在门槛上玩衣角。
　　“出来吧”容弦忽然开口，“这一面，总归是要见的。”原是对菽灼喊话的，只是语气一如既往地听不出喜怒。
　　里面的人没有片刻犹疑：“知道帝君要来，琼花酿早已斟好。”菽灼的声音。
　　容弦微微一笑，牵着我往里走。跟着容弦后面，我竟也慢慢缓和下来。
　　“神相的琼花酒一向是天庭之最，不知菽灼技艺如何。”容弦一面笑一面已经拐进小厨楼。菽灼还是往日的穿着，英招欢快地上来牵我的手，嘴里唤着“天后”。
　　一切过于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
　　容弦坐定，没有说话，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一时没控制好，略皱了皱眉。菽灼倒是先开口了：“单为这一杯酒，今日我知无不言，二位想问什么，请吧。”单为这一杯酒……容弦也真是胆大，菽灼更是胆大。
　　容弦微微一笑：“本没什么，只为是敌是友。”我素来知道容弦高冷淡定，只是这时候，并不知是敌是友，上来就干杯是几个意思，不过母后早早教过我，夫君说话的时候，我一位安安静静听着就好。可是，我还是苍然的王。
　　“是敌是友，帝君早已了然于心，我于你们，如今只剩一个身份的问题，只是我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竟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我忍不住了：“这我倒是头一回听说，你竟是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吗？我有些不信。”瞥一眼容弦，一个酒杯把玩在手里，笑得意味深长。
　　菽灼也笑开了：“说出来竟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为着寻找身份来的，可惜，时机未到，天机未得。”
　　“那当日玄蜂那一战，你作何解释？”我问。
　　“你们打得天翻地覆，我即便帮上一点忙也是好的。”菽灼真诚得让我难以置信，“只是本事未成，最终还是没有帮上忙。”
　　“……”刚想开口再问，菽灼抢先一步：“在下知道帝后想问什么，我虽不知自己胎从何来，却似有胎里带出的法力，自小在凤阳阜外长大，也算是受了仙姿，只是终究是个凡胎，算是上天给的契机。”
　　自此，我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一直不语的容弦终于开口：“既是要有所保留，我便不再多说，只一点，凶兽出逃终归是天界不力，与人间无由，事已至此，以后琼林免不了多些监管，天上人间，各司其职。”
　　“帝君所指菽灼明白，菽灼本是凡人，定是要谨守本分的。”这一揖作下去，今日这一遭，算是白来了。
　　“你怎么不问清楚呢？”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容弦此话，“还有，你怎么问也不问，一杯酒就下肚了,若是有什么事可怎么好呀。”我微有恼怒。
　　容弦揽上我的肩：“既然当初没有杀他便是握了一点点相信，他既然不想说，任谁也问不出。
　　这话算是有点道理。
　　容弦的手忽然紧了紧，我狐疑地看看他。

作者有话说

　　复更，希望还有人愿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