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儿》洛塔猫

17、热血

　　景汐终于鼓起勇气向于夏生提出邀请他做模特，于夏生只问他一句：怕么？
　　先开始景汐没明白，画画而已，怕什么有什么好怕，怕也该是于夏生怕，怕他画不好怕他把他画丑。反应了几秒，总算醒悟，于夏生是不想连累他，不想因为自己拖带他一起被人嚼舌根。
　　“我只管画画，别人说什么是别人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于夏生听后点点头，事情就这样敲定，简单至极。

　　第一天，于夏生到景汐家来献身艺术的时候，大大方方主动就要脱·衣服。
　　景汐吓了一大跳，连忙制止，表示不需要献·身得这么彻底，穿着衣服看书、聊天甚至发呆随便干点儿嘛都行，有他这张脸，这份气场足够。
　　于夏生撇撇嘴，状似不满，然后又好像忽然想通什么，真就随便抄起一本漫画看了起来。
　　长得好看有气质就是不一样，看漫画都能看出抱着大簿头钻研人文历史思考过去未来的高大上气氛。
　　几笔将轮廓勾勒，不得不再次揪心于夏生的清瘦。
　　太瘦了，透过厚厚的毛衣都能看清骨骼的起伏，这样的人会不会咳嗽两声就会骨折？为了一份感情把自己糟蹋成这样，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
　　不过，他理解与否管屁用？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郭俨说得对，人家的感情人家自己心里有谱儿，他这种连旁观者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偷窥者。窥探了人家隐私，然后拿人家隐私当课题钻研，约莫和那些论人是非嚼舌根的没两样。
　　想想真够郁闷，立志效仿自己老爹一辈子光明磊落，结果人生尚未展开，就大无畏颇无耻的走上小人道路，情何以堪？！
　　“为什么想画我？”
　　“呃……你长得好看。”对！他就是肤浅的只看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一点都不想替自己辩解！
　　“是么？”
　　于夏生笑了！景汐敢拿许大傻子的脑袋担保，于夏生笑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阿谀奉承果然人人喜欢，连于夏生这样清冷的人也不例外！
　　“是！”点头如捣蒜，加重强调。
　　“有个人……说过，你有点儿像我。”
　　景汐心口像遭了一闷棍，隆隆的在胸膛震撼。
　　真的不是梦！
　　梦里看到的都是现实！
　　“那人是……谁啊？”
　　“像我有什么好？不好。千万别像我……”
　　像是没听见景汐的疑问，于夏生自言自语。
　　“像你那么漂亮当然好，可惜老天爷捏我的时候没有捏你那么细致，我啊，像不了别人，只能凑合做自己。”
　　“不要像别人，也不要为了别人，做自己，为了自己，足矣。”
　　“我……可以问，那个人是……经常来找你那个人么？”问题不受控制的出了口，景汐当时就想抽死自己，这样不等于变相坦白他正在关注（偷窥）他们的故事了么？！会不会刺激到于夏生敏感的神经，被杀人灭口？！“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晚上上厕所时看见过……”
　　“没关系，本也不是秘密，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秘密。”
　　没有指责没有疾言厉色，于夏生还是清清淡淡，只是合上漫画书，引颈朝向窗外。
　　还是天寒地冻，枝桠光秃，景汐不知道于夏生透过那些干巴巴的枝杈看到了什么，脸上尽是不被世间打扰的静好。
　　或许，是他唱过的，透过一块红布所看到的那些让他忘了一切不顾一切的幸福吧。

　　上次郭俨说给他们看好东西，于是看了《霸王别姬》，这次郭俨又说有好东西可看，景汐许垚去郭家路上，不停猜想又是哪位大明星主演的新片儿。
　　梁朝伟还是刘德华？
　　景汐喜欢梁朝伟，喜欢他举手投足都是剧情，眼睛里都是故事。
　　许垚喜欢刘德华，喜欢他标准的英俊，一步接一步不屈不挠的努力。
　　而女明星，一个张曼玉，一个王祖贤。
　　景汐喜欢那种轻描淡写小家碧玉式的传统韵味，许垚迷惨了聂小倩鬼魅般的艳丽多情风姿婀娜。
　　你一言我一语，热切讨论出了郭俨手里的一盘黑带子和带子放入录像机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挤眉弄眼。
　　没有刻苦努力屹立至今的影帝，也没有气质服众永不会老的女神，只有猥·琐丑陋的矮小倭人折磨小身材大配置的龅牙花姑娘，嗯嗯啊啊咿咿呀呀，没接没完胡天胡地。
　　许垚之前连小黄·书都没看过，直接进阶爱情动作片，根本宛如打开了新天地，又羞又怯还带着本·能的渴求与亢奋。
　　血液分成两股，一股逆行而上冲红了脸庞，一股顺流而下涌向了重点。
　　没错，许垚有了反应，连遗·精都没有过的，现下被那些血·脉·贲·张的画面刺激出了反应，迈向了从男孩到男人的启蒙第一步。
　　景汐的震惊不少于许垚，但随着影片播放，越积越多的不是少年沸腾的精·血，而是反胃想吐的冲动。
　　眼前那些赤·条·条扭曲交·缠的人体，在他看来无异于一条条缠在一起扒了皮的蛇，毛骨悚然又令人作呕。
　　已经没有心情去发表愤怒，制止那两个臭流氓继续污染视觉，惨白着小脸儿夺门而出，跑不出院子便扶着香椿树狂呕起来。
　　一声声痛苦摧心扯肺，五脏六腑都像要拥挤出喉咙。

　　“汐啊，对不起，没事吧？”
　　郭俨的声音出现在景汐身后，郭俨的手也放在了景汐背后轻拍。
　　“滚，恶心，别碰我！”
　　景汐厌恶至极，哪里还有好语气？挥开郭俨此刻在他认为假模假式的关心，抹抹嘴，将将能直起腰来便往外走。
　　“汐啊，不至于吧？垚垚都收过情书了，我寻思你们也该知道当老爷们儿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就……你不喜欢以后咱不放了，你别生气。”
　　景汐理也不理，头也不回，两三步就出了郭俨家的院子，脚步声越来越远。
　　“景小汐刺激受大了，跑啦？”
　　许垚头一回接触这些东西，心神散乱得比较彻底，反应慢了不知郭俨多少步，出屋时，景汐早没了踪影。
　　郭俨回过头浓眉紧蹙已经完美扭转成歪嘴邪笑，看似对景汐的逃跑十分不以为意，又把许垚拦回了自己的屋子，回到健康教育的课堂。
　　“没事，景小汐脸皮薄太单纯，这有啥？都是老爷们儿迟早不都是这么回事儿？！”
　　“对对对，那日本花姑娘身材可真棒，不顶《大众电影》封面上的那石兰差，哥，你说她们吃什么长大的？个头儿那么小，那儿那么大……可真壮观。”
　　“再壮观管屁用？还不都便宜那帮丑了吧唧的日本老爷们儿了，咱就看一乐儿，学习学习。”
　　“对对对，学习学习，啊哟，哥……手纸！鼻血，我流鼻血了！”
　　“我·操！毛儿没长齐的小崽子还他妈挺热血！”

　　这章略细小，木关系，细小的总会被粗长弥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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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狼尾巴露出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