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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69章 ...

  •   【69】

      By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二部》第九篇》第69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如果我把我丈夫带来,”美佐子在第一盘录音剪辑的尾声问直子医生,“您能帮助他恢复记忆吗?”
      即使直子医生意识到了这才是美佐子找她的目的,她也未动声色:“您希望您的丈夫接受精神分析疗法?”
      “不,我希望他接受催眠疗法。”

      流川忍克制住心中的震动,翻手打开电脑,运指如飞地敲出一串指令。

      令流川忍震动的并不是磁带里提到“催眠”。催眠法本身没什么神秘,西方许多心理治疗师都擅长此道,它对减轻焦虑、恐惧、改掉恶习相当有效。在心理治疗中,催眠法尤以帮助人回忆起久已遗忘的事情、掘出并克服过去的阴影经验而出名。
      问题在于,早在与谢野晋司伤愈之初,流川稔磨给他安排过催眠复忆疗程,但是失败了。当时请的是国际知名的专家,在数次催眠无效后,再经脑外科专家会诊,诊断与谢野晋司是外伤性的永久失忆。
      即使未听与谢野晋司的剪辑,流川忍也立刻意识到直子医生的催眠疗法一定成功了。她记得直子医生在这盘磁带中的开场白“我完成了一次成功的行医,却也因此差点葬送我的心理医师生涯……”
      她怎可能成功?
      怎么可能?
      人是身(body)、心(mind)、灵(soul)三位一体,普通的催眠只能作用在心(mind)的层面。有时通过对心(mind)的深入激发和调节,起到对身体(body)的间接影响作用。灵学认为,人的灵魂保留有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所有记忆,那么理论上,“外伤性的永久失忆”不会影响灵魂的记忆,也就是说,灵魂的记忆是始终存在的——只要有办法激发。可那是反自然的,活人从来不可能知道、也不应该知道自己灵魂的记忆。它违背凡人与凡人世界生命的准则。能诱导灵魂记忆的催眠师少之又少,而这样的人是圣婴组织最密切跟踪的人群之一,他们都在圣婴有资料备案。流川忍可以肯定直子医生的名字不在其中!

      录音机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过了会儿,直子医生回答:“催眠法的确是帮助人想起遗忘事件的绝佳方法。但是,它必须得到病人的同意和配合,否则没有效果。”

      美佐子发觉即使丈夫心中没有其他女人,自己也走不进他的心,最终绝望地把希望放在打开丈夫的记忆上?——至少,让他们回到从前?
      还是她只是出于嫉妒的好奇,想要弄清三年前是什么女人令仙道让这个“没有女人能入他的眼”的男人折腰?

      这些,流川忍都不好奇。
      流川忍好奇的不是这些,听磁带这么久,她寻找的答案也不是这些。
      她要找的答案还没有出现,但是,近了。
      她水秀的眉心紧绷,不耐烦,又专注。她的情绪像是岩层深处潜行的地下河,因为隐隐碰到了冲开地表前的最后一道门闩而将阴郁的水花四溅。

      *******************

      美佐子提出请求的一周后,直子医生在诊所里会见了与谢野晋司。
      见面的第一眼,她理解了这个男人对美佐子——或者说,任何正常女人——的吸引力。用一个字眼概括:spectacular。
      直子医生仍想不通美佐子是怎么说服他来接受催眠治疗的。从美佐子的叙述中,直子医生判断与谢野晋司是个极有头脑和主见的人,他不可能察觉不出妻子的目的。
      除非他出于某种原由,自己也想恢复记忆?

      流川忍托着下巴,在心里比较两个日期。
      ——她给与谢野看乔西担忧的那样东西的日期,和与谢野第一次去见直子医生的日期。
      两个日期,只相隔一天。

      她给与谢野看的东西很简单。
      与谢野左胸上的纹身不是图案,而是一个汉字:“让”。
      不忍湖畔的事件后,流川忍什么也没提,仿佛不记得有这么件事。
      时至盛夏,某天她突然回国,中午把与谢野叫出来打球(那天气温32度,美佐子接听电话一定认为长州组的大小姐疯了)。与谢野听话而悲愤地出来了,球场上进攻如火云泄地,几乎无法阻挡。两个人打成了水人,最后以与谢野从禁区中部起跳飙狂灌篮,流川忍硬生生截住球撞飞了篮筐结束。
      流川忍老早前就发现,与谢野是个豪爽不在意还有点野性、个人细节上却又矜持传统的家伙。譬如,天气再热,他也不会在有异性的场合脱掉上衣。或许凭他不露声色的精明,他在不忍湖畔事件中已经意识到了流川忍对他胸口纹身的微妙反应,此后在流川忍面前,无论打球打得如何汗披雨淋,他也不会当她的面换衣服之类。
      “你不热?”流川忍皱眉看他。
      与谢野一边“汗滴禾下土”,一边捡起被他们打坏的篮筐:“您抢了我的台词,大小姐。您确信您约我出来打球的时候知道日本今天气温多少度?”
      “是的,我热。”流川忍解开T恤的钮扣。解第一颗的时候与谢野没在意,解第二颗的时候与谢野背转身去捡篮球,解第三颗的时候与谢野一边把篮球收进包一边挡在她身前,四下留神周围有没有人。
      “记得我说我要给你看样东西吗。”流川忍问。
      “记得。”
      “就现在吧,转过来。”
      与谢野的背凝固了一瞬——不是僵硬,只是一瞬的凝固。清风过,竟惹寂寥的感觉。随后他自然地转过身来。
      见他转过来,流川忍松开合拢衣襟的手,低头有分寸地拉下自己的左领口,一直拉到左胸心脏上方的肌肤全部显露出来,然后抬头,不皱眉也不牵动一丝丝的嘴角,漠立仿佛一尊衣角拂着石阑干的雕像。
      有那么一刹那,与谢野晋司无意识地朝那个显露出的纹身伸出手,接着意识飘浮进脑海,他清楚自己到底不能如流川忍碰触他的纹身一样碰触女性的那个地方,很快地把手牢牢地插进口袋里。
      过了一会儿,与谢野缓缓开口:“Josh提醒过我。……他当时用手碰你的钮扣还有胸口。”

      ——流川忍的左胸有一个纹身。不是图案,只是一个汉字:“忍”。

      左胸纹身,代表铭记。

      从字体的大小,两人的纹身都不是成年后纹的,都随身体肌肤的成长走过漫长的岁月,放大成墨意深浸的书法图。
      纹身字体要放大成现在的大小,刚纹上时,他们有多小呢?流川忍三岁?四岁?与谢野晋司七岁?八岁?
      那么小的孩子,这纹身一定不是他们自己纹的。
      谁会用这样疼痛永恒的方式,让那么小的孩子终生铭记一个字?
      铭记什么?
      ——铭记忍。
      ——铭记让。
      忍让。何其相似。

      忍让谁?
      她叫流川忍,她的弟弟叫流川有希。流川有希不用忍不用让,因为他是未来长州组帝国的继承者。她是组长最年长的孩子又如何?她的能力再强又如何?她只是个女孩,父亲着力培养的接班人是男孩。长州组组长给儿子取名“有希”,给女儿取名“忍”。弟弟是希望之星,她是忍,忍让弟弟。剑道、柔道、射击……她只是弟弟的陪练,父亲最精妙的武艺从来不教她,多少次她默默注视训练场将她隔绝在外的铁门……长州组的女人格斗精湛,长州组组长的女儿将来嫁去外面反而构成对组织的威胁,不如不教,不如不倾囊传授。
      实麻吕九段有无数个九段头衔,他唯一毫无保留地传授女儿的技艺只有围棋。围棋!显然,即使一不小心培养出个日本第一女棋手,也不会对长州组有什么隐患,反而会给他长脸,老来还能陪他下棋?
      ……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父亲不教她的武艺,事后弟弟都偷偷地转教她了。她还记得练武场上失手使出她“不应知晓”的禁招时,父亲雷霆的震怒。流川稔磨责罚儿子与责罚女儿一样毫不留情,有希陪她一起挨过几次严厉的惩罚。
      都是过去的事了。如果圣婴组织没有把她劫走,流川忍现在或许会是世界一流的女围棋大师,而不是世界一流的女杀手。四岁之前,她没有拒绝学围棋的唯一原因是:她立志要把父亲在棋盘上杀得片甲不留,呕血三升。
      都是过去的事了。十八年后重相遇,弟弟早已成为逝者的符号,她终于没有了“忍”的对象。
      十八年后,在日本□□顶峰背向而立的父女,空留下胸口墨迹仍在,空留下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忍让谁?
      给与谢野晋司纹下“让”字的人,叫他一生铭记“让”谁?
      给幼子左胸纹身,这是□□王者家庭才有资格采取的做法。
      继承人之位不容挑战,不容威胁,任何王者家庭继承人之外的孩子,都必须铭记这个铁则。
      通常这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在孩子的心口纹身,尤其女孩,更不必。但是对于主观意志特别强烈、对继承人地位威胁特别大的“孽子”,纹身往往成为厉嘱其铭记的手段。
      她叫流川忍,她的弟弟叫流川有希。
      与谢野晋司呢?他真的叫晋司?既然他是男性,那么他必须“让”的人,是他的哥哥?他的哥哥又叫什么名字?

      **********************

      仙道宅,二楼书房。

      “为什么不逃?”Melon问。
      “我说过了。这是我唯一能再次见见你的方式。”

      门外,樱木花道紧张地贴墙而立,心中嘀咕:人要找死拦不住,哼唧……
      对面光影一晃,樱木视线扫过去,流川枫撩起了左臂的袖子,樱木看到他黑色的护肘,赤裸的手臂在冬夜里不协地聚着光。

      “如果有人来救你,你认为会是谁?”Melon的声音流畅无痕,如水在冰上行走,但是问的问题很奇怪。
      男子嗤笑:“不会有这样的人,放心。”
      “你的儿子呢?”
      “恕我不能奉告。”
      “你的干儿子呢?”
      “什么?”
      “你愿意放弃一星期的生命,正面地见见我,那我们至少聊几句,”Melon从容地道,“假设有人来救你,最有可能是谁?”
      “就算这个假设成立,来了也没用。除了你的……谁也不能与你抗衡。”
      除了Melon的什么?樱木和流川面面相觑。
      Melon的声音愈发冷却,滴水成冰的温度:“想刺激我早点动手,就说全一点。除非我的儿子还活着,是么。”
      樱木花道心里有什么浮突了一下。流川仍在望他,他的视线却不知接在了何处。Melon有儿子?……以Melon的年纪,她的儿子能是丁点大小毛头?可是Lemon——流川的妈妈,看上去跟Melon一样年轻,有个狐狸那么大的儿子……Melon的儿子已经不在世了?
      只听Melon道:“对,好答案。想要救你的人必须叫上我的儿子。”
      “可是谁会……”男子的声音到一半突然顿住。
      “不愧是‘风中鬼王’,这么快就想到了。”
      “跟您这样的聪明人不打诳语。想到了,但是不可能。实麻吕九段比您更不希望我活着。”
      “但是他放你活到现在。”
      “那是因为……”从男子的声音,仿佛可以想像他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动作,“您刺激人的本领叹为观止。”
      “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无论怎么着,实麻吕九段宁愿斩掉自己的手也不会出手救我。”
      “我再提醒一遍:你的干儿子呢?”
      “……那小鬼我十年没见了。你的意思是实麻吕九段会叫他……”
      Melon打断他:“那就见一见。”随后Melon蓦地朝房门的方向沉声道:“门口的两只小梨子,进来!”
      小梨子?
      门被从里拉开,但是门口没人,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道推上门板,门板震动弹起,像板球拍一样在樱木和流川的屁股上各拍一下,把他们响亮地拍进了房间。

      **********************

      流川:“KOLEWA?(日语音,意为“这是?”)”
      樱木:“KOLEWA个头!作者不是讲我们等长辈的回忆和刺猬头爸妈的磁带录音结束才出场吗?那之后才轮到你说‘KOLEWA’,你KOLEWA早了!个笨蛋狐狸!”
      流川:“……可是我们已经被踢进书房了……”
      樱木:“咦?啊啊啊真被踢进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作者!!!!!作者!!!!!你bug了bug了!Cut cut!”
      流川:“= = 她没bug。听说是读者要求她把我们两个牵出来放风……”
      樱木:“……”
      流川:“……”
      樱木:“&^))__&%¥$$#I__&$是哪只读者这么不人道?小心我头锤!!!!本天才身为主角累死累活出镜那么多,好不容易可以偷懒休息一会儿嗷嗷!!!!!!”
      流川:“附议。”
      湘北众人:“原来是你们想偷懒买通作者啊!!!!我们就在隔壁摄影棚,听得一清二楚!!!!我们举报!!!!!”
      清田:“红毛猴!流川!你们不想出镜让我出!!!我愿意出!!!!!!!!!!!!我的摄影棚已经被流放到月球了,55555555……”
      清田的摄影棚被作者一脚从月球踢到冥王星。
      作者:“咦呼?我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左看右看,没找到:“那么,樱木同学和流川同学放风结束,让我们继续。”

      **********************

      与谢野张开手掌,凝视自己的指尖:“大小姐,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您参加太平洋小姐竞选的时候,有泳装比赛吧?您怎样掩饰掉胸口的纹身的?”
      “你记得我参赛的样子?”流川忍戴着黑色隐形眼镜的双眸深不见底。
      “不记得。那在我受伤之前。合理地好奇。如果这个纹身被大众看到,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吧。”
      “有人有办法让纹身不显现。”流川忍回答,“事实上,为了让你看一看,这次回日本前我叫那个人帮我恢复一会。”
      “我明白了。这是上回在湖边你没立刻给我看的原因?平时纹身是瞧不见的?”
      “瞧得见也不会在那时候让你看。”流川忍早已扣好扣子把运动包甩上肩,“你妻子会发疯的。”
      与谢野晋司喉结动了一动,却最终没有讲什么。他思索时浅色的眸子目光深远,睫毛直而且密,纹丝不动,令人感觉冷静至极。
      是装出来的冷静还是真正的冷静呢?
      如果是后者,他的父亲选他的哥哥做接班人就是最大的一个失误。是这个人天生具有王者的能力和素质,而仙道阳造,只是个枭雄而已。
      ——是的,流川忍早就查到与谢野晋司是谁了。
      走过了夏走过了秋,走过了冬又走到来年的春;今年的盛夏,与小松岛的夏祭已时隔一年。流川忍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只有一个原因:她还没有弄清楚一些事,尤其不忍湖畔凭空多出来的疑问——为什么仙道让的纹身在受伤之初不显现?
      这显然不是自然因素。
      人为的?一个连与谢野自己也记不得的人?
      谁?
      更令流川忍没有轻举妄动的是——这种消除纹身天衣无缝,时间长了却会失效的法子,跟流川忍对付自己的纹身用的法子效果太相似。流川忍厌恶自己左胸的纹身,每隔数月,她都不得不找那个人重新施法,把显现的纹身再度封回去。

      流川忍不是月若樱,在流川忍的字典里,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监视活人要比制造一个死人麻烦得多。……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在弄清一切疑问之前,与谢野晋司可以继续做他的与谢野晋司。
      只要他仍然失忆,流川忍勉强可以忍受。
      可是这时候,美佐子出现了。这是一个知道与谢野一切过去的女人,允许她跟与谢野朝夕相处等同在长州组内部植入癌细胞。美佐子对长州组没有感情,甚至,还有仇恨吧。她的忠诚只对丈夫,而如果与谢野不能给她她所憧憬的,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不可预计。
      哪怕只是告诉与谢野他是谁,炸弹的引信便点燃了。
      与谢野能力再强又如何?长州组凭什么贻养一个这样巨大的不安定因素?
      那么,流川忍想,就让我来测试测试与谢野的反应吧。由我来告诉他他是谁,比由美佐子讲出来要好得多。
      跟聪明人相处总是危险又容易的,她给他看自己的纹身,观察他的反应。哦,他的反应spectacular……他紧张,是的,紧张得像一张弓,却又冷静得如同碧琉璃净界的一潭静水。这是怎样的王者气度。连流川忍当场也看不出这个男人有没有思索出自己的“让”代表谁,不过流川忍并不担心,即使与谢野当场没有想到,相信他回去立刻会排查各大□□领袖组织的家庭成员。日本□□的王族家庭并不多,叫“让”的人只有一个,他会很快找到的。
      那一天打完球后他们默默地在烈日下并肩走了会儿,分手时,照例与谢野先转身离开——因为流川忍从不以背示人。转身前,他淡淡地飘了一句:“大小姐,通常女人在我眼里都是透明的,可我永远猜不透你。你的表情和声调总是毫无变化,但正是这种无动于衷,让我感到背后的千流万壑和深思熟虑的阴森。”
      流川忍用所谓的包藏“千流万壑和深思熟虑的阴森”的眸子“无动于衷”地看向他。
      与谢野晋司已经转身了:“您达到了一种境界。”
      流川忍脚步一顿。
      与谢野越走越远,他的声音飘来:“十一个字:冰锋照水,无欲无嗔无因果。”
      流川忍有一瞬失神。
      “冰锋照水,无欲无嗔无因果。”这,不等同于杀手的最高境界吗。
      与谢野没有经历过世界第一杀手组织的训练,他对流川忍的概括,却一语道出了杀手的最高境界。甚至,比圣婴代代相传的表述“无懈可击的境界”概括得更生动,更形象,更具启示,更元神具备。

      流川忍冷冷地观察他的背影。她没有告诉与谢野,其实他也达到了一种境界。
      ——莫言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

      第二天,他同意去直子医生那里接受催眠复忆?这一步棋是流川忍没想到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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