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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50章 ...

  •   【50】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二部》第七篇 POV》第50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糟……我这是……震惊过度,失足落水……-_-!!!
      自由落体中的麦凯先生没有惊慌失措,落海前的短短两秒钟,他甚至来得及遗憾地凝视崖顶一秒钟(虽然越来越远)、耸一耸肩(虽然头下脚上)、低头察看空降落点的水域,嗯,貌似水下有几只刺猬似的海胆(老大,你还有空注意这个?),于是伸腿蹬一下崖壁调整空降位移,以免被扎到。
      落水的前一刻,麦凯先生决定:即使是失足落水,也要抢救成优雅的跳水!乔西•麦凯盛名之下,就算自由落体也该是个光辉灿烂的迷人自由落体,不是么?
      灵巧地旋身、合拢双手,空中的男人以天鹅入水式没入海中。这不是落海者急中生智的自救,也不是专业运动员复杂得令人眼花缭乱的跳水,这是乔西•麦凯成名的天鹅入水式——没有一丝多余动作,除了优雅还是优雅。
      天鹅入水式是乔西闭着眼梦着游也能完成的绝技。十二岁时他就凭着出演《在甲板的天篷下面》[1]里那个会天鹅入水式的漂亮穷孩子一炮走红。——当银幕上的他健美柔软得仿佛“少年神仙的活的铜像”的身体以一记悲壮的天鹅入水式跃入大海,被鲨鱼白森森的牙齿咬成两段时,乔西•麦凯这个名字伴着全美国女性的悲泣和怒吼一夜成名。十几年后,《孤海遗魂》中成年的乔西从几十米的桅杆上跃入海中的惊世一跳(见42章),更奠定了他“大海的王子”的优雅狂放形象。
      所以,20米的悬崖对麦凯先生根、本、不、算、什么!(小电在一旁哭吼:对你不算什么对我算什么啊!我进水要报销的啊!哗啦——消音(已经报销了))

      麦凯先生从容地在水底划过长长的弧线,钻出海面。Whoops!光~辉~灿~烂~的迷人失足落水跳水完成!
      “流川?”背后一声惊叫。
      麦大明星轻松的心情瞬间从青藏高原跌落到四川盆地。
      Shit!不用这么巧吧?他从崖顶空降到了樱木花道面前?
      “流川?你怎么在这里?”
      喂喂喂,我还没转脸你怎么就肯定我是小枫?我现在像只落汤鸡多过像个人啊拜托!……装死装死装死。死不认帐,That’s it!
      僵持。半晌——
      “流川……你……你没事吧……?(从悬崖上摔下来!)”
      (>﹏<o) !!!……麦凯第一次想为自己高超的易容术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这小子对一个湿成落汤鸡的背影也能如此确定是“流川”?
      有潜水而逃的冲动,可是又答应月若樱把红发小子引开,内心挣扎。要早知道儿子和红发小子这次见面预备研究的“课题”,他绝对不会实施“流川cosplay枫计划”。这位父亲大人被儿子火星语言的邮件背后的*无限可能性*震撼到了。那封邮件有两种解读方式:
      •“没断背的山”解读法:两个刚开窍的小伙子计划*字面上*探讨一下怎样跟女孩子法式热吻这一课题。如果是这样,乔西没什么好迟疑的,他大可以代替小枫出马——相比起只知道嘴的吃饭功能,连说话功能也基本忘掉、更别指望对嘴的第三种、也是更为高深的功能——kiss能发表什么高明见解的流川阿米巴枫,乔西的流川cosplay枫绝对权威多了!可问题是,如果小枫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断背山”解读法:如果,如果……小枫和红发小子的窍没开在女孩子身上,而是就开在*对方*身上怎么办?他们计划的“研究活动”就绝不会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 ̄▽ ̄")╭,这种戏不可以用替身的啊 /( ̄▽ ̄)♂;而且,如果他这个父亲观察不错的话,小枫还没有过初吻吧……更加不可以用替身的啊!/(⊙o⊙)♀

      流川cosplay枫一边在潜逃和转身间挣扎,一边暗自奇怪为何樱木花道没有动静。
      原来,樱木已从最初的“悬崖上掉下个流川枫”的震惊中恢复,随之记起两人再度见面时的“安排”,顿时吹在身上的海风都变成烫人的火,大脑陷入高温当机状态。
      而面前这个像高宫一样铅球式空降、像麦凯一样天鹅式入水、像河童一样破水而出、再像老爹那肯德基爷爷般僵硬不动的流川枫,显然也是当机症状……
      狐狸你知道不知道过于劲爆的出场会烧坏大脑CPU啊?你提议“研究”的事情至少要保证一个人不当机才行啊!像你这种只适合打着鼻泡休眠出场的老爷机就不要赶时髦玩Vista嘛!会系统崩溃的!瞧,你动不了了吧,顺带还烧坏了我!!

      两人各怀心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似小蜗牛在爬,而且是在玻璃上爬,爬一厘米,落两厘米,简单概括就是一个字:慢。

      “狐狸?”还是樱木先开口了。
      麦凯先生几乎欢呼雀跃。总算否认我是“流川”了!这时候别说“狐狸”,连“蟑螂”也是悦耳的!一时呼吸也顺畅了,腿脚也灵便了,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容走开,樱木却涉水从右边冒了出来。
      警铃大作,乔西赶紧狠狠地把脖子向左边拧去。及时是够及时,可是脖子!扭到了!
      没想到还有比脖子更可怕的事情,一双大手,从后面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把他转了过去!
      他就这么毫无准备地、直直地望进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手还握着脖子。

      其实以麦凯的身手和反应速度,他完全不至于落到和樱木花道面对面的地步,可事实证明今天的他自从被儿子的邮件炸了之后,确实有点……迟钝不灵。
      这种震惊导致的迟钝不灵,他这一生只遇过三次。
      第一次是14岁,在无限制规则搏击俱乐部少年组冠军赛上首遇流川有希。那是他第一次与使用巴西柔术的对手交手,也是乔西屈指可数的最艰苦的战斗之一,3小时54分,没有中间休息,没有人认输,直到两人鼻青脸肿精疲力竭同时昏倒在地,并列冠军的钱全部交了医药费。
      乔西至今记得从擂台另一端缓缓步出的流川有希给自己的震撼。那双冷酷惊人而又华丽无双的眼睛,那种始终不变的高高在上的傲睨姿态。即使在镁光灯的照耀下,那少年俊美外表下的激流汹涌依然如夕阳西下后的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流川有希有个姐姐叫流川忍,也不知道这个强悍的、每根血管都爆动着生命力的少年会在四年之后灰飞烟灭。那时候的一切都那么热血而疯狂,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格斗中的迟钝不灵,否则就不会与有希不打不相识、不会有这个出生入死的弟兄和伙伴……
      也不会有,失去之后荒芜的痛苦与悲哀。

      第二次是18岁,热血冲头去挑战世界级职业杀手的死亡大赛,遇到忍……曾经,有希在世的时候,他跟那个阴沉的小子开玩笑:“如果你有姐妹,我一定要娶到她!”那阴沉小子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奇异。直到在死亡大赛的冠军争夺中他的钢指环扣上黑发美女的颈动脉、黑发美女的勃朗宁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他不期然地望进女子和有希如出一辙的魔魅眼睛,才骤然意识到:他的玩笑具有现实的意义。
      那一刻他的心脏忽然停止不跳,所有的动作都变得迟钝不灵,他的灵魂好像从彻夜不寐的雪中跋涉而来,冻僵了他的杀气,片片雪花擦湿了他的视野。
      现在回想,他该庆幸自己最后一刻的迟钝不灵,否则他和忍中的一个早就奔赴黄泉——更大的可能是两人在那间窄小的电梯里同归于尽。
      他们没有死,他们甚至闪电般地结了婚。乔西娶了这个大他三岁、世界头号杀手集团第二把交椅的女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女人竟然答应嫁给他。
      不,别误会,这不是肥皂剧和好莱坞电影里假得冒泡的闪电爱情,乔西还不至于自我感觉好到认为流川忍(那时候她叫绫部忍)这个比流川有希还要冷酷无情的女人会爱上他。
      乔西知道,他和忍的婚姻,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为了忘却的纪念。对双方,都是。
      加上乔西英俊得连流川忍也不得不承认的外貌——自从太平洋小姐选美败给月若樱那一天,忍就发誓要生个足够美的女儿将来跟月若樱的孩子PK,乔西这样的丈夫确实不可多得。
      谁想到月若樱和流川忍生的都是儿子。忍无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参加肌肉熊男的世界先生竞选,跟月若樱的孩子PK的计划只能泡汤。

      第三次,就是现在。
      事先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风凝的眼睛长在一张酷肖月若樱的男孩脸上,是另一回事。
      曾经,风凝的脸在忍的飞镖练习室里是作为靶子用的(月若樱的脸是射击场的靶子),直到十五年前月若樱从念择会的手里救出小枫一命,忍才十分懊恼地把她用惯的靶子撤掉。乔西也是射击大家,忍练习用的靶子自然被他瞄准过几千几万次,此刻,在乔西眼里,骤然出现的樱木花道的脸简直就是飞镖靶和射击靶的二合一。
      要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优秀演员麦凯先生当然不会被“飞镖靶射击靶二合一现象”影响,可问题是,麦凯先生刚被儿子的“究竟断没断背的山”炸飞,从二十米高的悬崖上自由落体,暂时只有60%的清醒,剩下的40%都是白茫茫一片的,空白。
      这空白令他的双手本能地插进裤子后侧的两个内袋,左手飞快地勾开微型□□保险,右手握住三枚飞镖,随即那60%的清醒又令他及时反应过来,动作定格在中途。——如果没有停顿,麦凯拔枪和飞镖出手的时间不超过一秒,如此迅捷的身手,动量之大可想而知,所以他硬生生刹车在半途的结果是——后侧的裤腰被手的力量扯到了尾椎以下。
      樱木花道正被“流川枫”闪电般的华丽动作吸引,目光追随“流川”的双手,也落在黑发“少年”的尾椎以下。
      停住。
      麦凯清醒后的反应力可不是盖的,没等樱木的目光扎根,双手已从内袋抽离,裤腰恢复原位。
      给麦凯一千加一的想象力,也想象不到樱木之后的动作。
      只见红发少年用那双把“流川枫”转过来的大手,把他滴溜溜地又转了回去,然后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把黑发“少年”的裤腰重新扯到尾椎以下。
      Gagh!This is... For fuck’s sake!What on earth is going on?我以为流川蠢材枫和樱木白痴花道只到研究接吻的程度而已,怎么,这,他,脱我……脱小枫的裤子?而且脱得面色如常手法自然,难道以前脱过???
      “喂。”麦凯反手摁住樱木的手。他的音色跟儿子极像,樱木之前就曾把电影里叶惊晗的声音误认为流川枫的,此刻自是听不出来。
      麦凯以不容置疑的握力压制住樱木的手,转身面向樱木,长腿一抬,裤腰不着痕迹地回到原位。“今天不行。”
      “什么不行?”樱木一边纳闷狐狸的爪子怎么这么大力,一边困惑地问。
      靠,小鬼装傻充愣?“接吻,□□,下次。”

      喀喀,咯吱,滋滋……麦凯觉得握在手里的红发少年的手怎么好像炭化了,红光,噼里啪啦,闪,闪。麦凯顺着樱木的手望到脸——满面飞火双目无神,估计不止炭化,还僵硬成化石了。
      麦凯松手,樱木直挺挺地倒下去,砸起好大一片水花,呲——还冒蒸气。
      啊叻?刚才还二话不说扑上来脱人家裤子,被我一句话又害羞成一人形炭化石板,难怪小枫叫他白痴,行为举止比我还没谱嘛!
      麦凯俯身拉樱木起来,樱木一对上他的眼睛,触电似的弹起来,呲呲——带着一道热气腾腾的水蒸气蹿开老远。
      麦凯手搭凉棚遥望那道壮观的白气线。唷呵,又升温了?耸耸肩膀追上去。
      在水中少有人比得上麦凯的速度,没几个回合,他就把樱木堵死。
      海天之间,红发少年的轮廓仿佛被高温晒化,神态间宛似被火烧云追逐般的仓惶。这种天然的羞赧不像是假的,可先前这小鬼扯他裤子的生猛动作也不像是假的,麦凯一时不知该相信哪个,便问:“白痴?”
      “狐狐狸。”樱木的舌头有点打结,半晌,仿佛憋了半天终于爆发,“下次也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就是那个,‘做……做……阿衣’……”
      “□□?”晕,连“爱”字的音也发不标准?哪有把两个假名都拖长音的,成“阿衣”了,还“阿姨”呢!
      轰!樱木又跌在了水里。
      呲!!!白气弥漫。
      麦凯以为白痴二号在烈火中永生了,樱木却噌地一下从水气里跳出来,捂住他的嘴。
      “狐狸你羞不羞?你跟狐狸老爹请教的什么啊?不是问亲……亲的吗?怎么连‘做阿姨’也问了?”
      老爹?我很老吗?麦凯大受打击,掰开樱木的手:“我说过我爸很老?”
      樱木愣了一下,回忆道:“‘老’倒是没说过,只说是‘白痴’。”
      “= =”算了,也没指望更好的答案,麦凯安慰自己。
      “你刚才拽我裤子干吗?”麦凯耿耿于怀地问。难道小枫表面上榆木疙瘩一个,背地里早就happy地Level C了?进一步想更加大事不妙,都Level C了还不会接吻,问题很严重啊!!
      樱木闻言,手指戳了戳“流川”的后腰:“你什么时候纹的纹身?上上个月还没有。”
      原来是这个,麦凯恍然,暗叫疏忽。他的后腰下有片不小的纹身,被红发小子看到了?
      那是一只异常森冷嚣张的蓝狐——流川有希的绘画风格,因为是有希帮他纹的。由于不想被人注意,纹身纹在腰下靠近尾椎的部分,蓝狐凌利蓬松的尾巴一直扫到他的左臀,如果不把裤腰褪到尾椎以下,原不会被外人发现。
      死去的流川有希,腰下的相同部位也有一个纹身——一团黑火焰,是乔西当年为他纹的。
      他和有希都出生在不寻常的家庭。流川有希是日本关东最大□□组织长州组组长流川稔磨和□□秘宗鹰家第十九代传人绫部红叶的独子,火焰是流川稔磨的标志,黑色则是流川有希的颜色。而乔西•麦凯,外界传闻他有四分之一西班牙血统、四分之三亚裔血统,其实,他的亚裔血统只有二分之一,另四分之一是意大利血统。——乔西•麦凯,是世界黑手党史上最著名的教父之一、如雷贯耳的“亚平宁之狐”米凯莱•格雷科[2]的外孙。麦凯的母亲是格雷科和一亚裔女子的私生女,因此他跟爷爷的庞大黑手党集团只是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麦凯纹身上的狐来自格雷科“亚平宁之狐”的外号,而蓝色是乔西最喜欢的颜色——大海的颜色、他的眼睛的颜色。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比“装”酷的人更难相处的人,那就是“真”酷的人。流川枫就属于真酷的类型。但是和他的舅舅流川有希比起来,流川枫还是小巫见大巫。流川有希不但遗传了流川家祖传的“酷死不偿命”,还够傲、够狠、彻头彻尾地冷血,简直就是一尊插满豪猪刺的巴尔都[3]塑像。
      能跟流川有希成为朋友绝对是奇迹,麦凯毫不怀疑,如果有希没有死、长命百岁万寿无疆,以他的性格,这辈子也难有第二个朋友。
      但即使是流川有希,也有弱点——他的姐姐。
      有希直到临终才告诉麦凯,他们两人的友谊全源于乔西无意间说的几句话——乔西提到自己有一位要好的表兄,在四岁时被一个神秘组织绑走,而他十几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这位表哥。有希说,他的亲姐姐也正是在四岁那年被神秘组织绑走,那个组织原本的目标是他,是姐姐挺身而出、以身而代,救了弟弟,自己却从此音讯全无。这是有希一生中最大的愧憾,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姐姐。

      然而有希至死也没有完成他的愿望。

      有希临终的那个黄昏,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天空在混浊的光芒中微笑,芜乱的云彩像残卷了白色边缘的栀子花。
      那是有希唯一一次说这么多话,唯一一次敞开心扉,也是,最后一次。
      有希说:我的姐姐,叫忍。
      有希说:让我们交换纹身,这样你就是我的眼睛,替我找到姐姐,乔。

      在日后的回忆里,乔西总会想起流川有希在生命的最后十分钟里稳健得令人心惊的姿态和动作,下针的手如一只叼着紫水晶的银蛇,年轻骄傲,自负而且出色。
      纹好蓝狐,有希对麦凯比了个火焰的手势,“不要纹我母亲的鹰徽。鹰冢代代只传一人,镰刀和枫叶是姐姐的,只要不刺在我身上,找到姐姐就有希望。”
      乔西目睹过许多将死之人,知道一个生命面临结束时那一瞬间的无力与脆弱。但是,流川有希没有。乔西在好友冷酷平静如常的轮廓下,错过了死神带走他的那一刻。
      直到和忍结婚后,乔西在岳父家的墙壁上看到长州组的组训:

      “身凛冽之刀,勇武会归集成于肇
      心武士之道,叶隐精诚血尽魂销”[4]

      他才终于明白了为何流川有希拥有羞辱死神的坚强。
      因为,流川有希就是这二十六个字的化身。

      麦凯伸手按在后腰的纹身上,湮没十多年的往事如飞雪乘风,在他记忆的冰原上呼啸滑过——他最好的朋友失去生命的苍白皮肤,深深的颈窝和锁骨,锐利浓长的睫毛下面,一双暗狱帝王般的高傲寂寞的眼睛;他最好的朋友的血洇出纱布,顺着所有的伤口流淌到乔西视野的每一个角落,染红了布宜诺斯艾利斯混沌的天空,染红了银之河上喑哑的风,最终染红了火焰纹身,那火仿佛活了一样,绽出龙鳞般的火雾,一半玄黑,一半殷红……
      海风吹拂着乔西长得遮住眼睛的刘海。
      那一刻,乔西做了个决定。

      边上,红发少年正疑惑地盯着他瞧。乔西流转自如地说:“不是纹身,我舅舅画上去的。你怎么知道我上上个月没有?”
      “你舅舅?”樱木大惊小怪地叫道。除了狐狸妈妈、狐狸爸爸和狐狸外公,又知道一位狐狸亲戚耶。“上上个月我们不是在一起洗澡吗?那时候你屁股上还没有这只狐狸。”
      小枫跟别人一起洗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乌鱼没有壳,冬瓜会走路,嗬!基本可以确信,某座山的背是断定了。回家之后要赶紧向枫普及“做阿姨”的知识,免得穿帮……呃等等,同性之间怎么“做阿姨”我也不清楚啊,嗯嗯,得跟忍商量一下……
      那边厢,樱木自言自语:“狐狸画狐狸,我是不是应该在后面画个天才?”
      “画只猴子。”麦凯不容商量地打断他,“走,到我家去,我来帮你画。”当下拽了樱木,不由分说地拖离海滩,塞进玛莎拉蒂,用安全带五花大绑。一边给月若樱发短信:“Finish.——Lemon’s Josh”。

      [1]《在甲板的天篷下面》:杰克•伦敦的著名短篇小说,一个让人愤怒的故事。讲在科仑坡港口的一艘豪华轮船上,当地一个非常擅长天鹅入水式的漂亮小乞儿,在船上一位美丽残酷的高官小姐的金币诱惑下,跳入鲨鱼出没的海域,被鲨鱼咬成了两半。

      [2]米凯莱•格雷科:意大利人,绰号“亚平宁之狐”。世界黑手党历史上,米凯莱•格雷科绝对称得上是最著名的教父之一。他1924年出生在巴勒莫市,平日沉默寡言,不喜欢抛头露面,二战以后靠走私香烟和毒品发家,属于策划从西西里向美国贩卖毒品的黑手党最高头目之一。他与大毒枭卢恰诺多年联手,制造了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法兰西贩毒网”和美国“意大利馅饼贩毒网”,获得了大量的财富。
      他的个人财产多得无法计算,既有提炼毒品的地下工厂、“实验室”,又有大片种植园和农产品加工企业,还拥有许多高级别墅和最赚钱的房地产业,并被指控参与了90多起海洛团走私和谋财暗杀案件。
      (以下关于格雷科的介绍大家当八卦看看,这种变态的嗜血与残忍跟我的故事关系不大。)
      格雷科真正的“过人之处”在于他的嗜杀成性。年轻时,他就非常乐意参加黑手党的凶杀活动。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疯狂地砍掉一个人的大腿和肩膀,然后很有耐心地把这个已无四肢的可怜人的胸腹慢慢地切开,让肠子流满一地,据说那种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能让他如痴如醉,得到病态的满足。
      巴勒莫市中心一幢大楼下有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那是格雷科家族的私刑室,里面全是被绞杀和被肢解的尸体,等待丢到硫酸液中去销蚀。格雷科经常一个人呆在这地狱一样的地方,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他默默地欣赏这些尸体,好似在欣赏一件件艺术杰作或工艺品。
      在20世纪80年代的“□□之战”中,格雷科更是把他嗜血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指挥手下使用卡拉什尼可夫冲锋枪、各种烈性炸药和手雷等现代化武器,对敌对的巴达拉门蒂等家族进行原始而又野蛮的屠杀。巴达拉门蒂本人丢掉了“教皇”头衔,亡命海外,他的整个家族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许多头目都死于这场内战,其余的都远走他乡。
      此外,格雷科还谋划和指挥过多起政治谋杀案。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意大利许多著名的政治家、律师、法官、警察、企业家、银行家、反黑手党人士以及许多无辜的工人、农民、妇女和儿童死在他的手下。

      [3]巴尔都(Baldur):北欧神话中的光明之神,著名美男子,青春年华时被嫉妒他的弟弟杀死。

      [4]叶隐:日本武士道的古典称为“叶隐”(hagakure),是江户时代的佐贺藩所传诵的武士道修养书。“叶隐”就如树木的叶荫,在人家看不见的地方为主君“舍身奉公”之意。此书是由佐贺藩的藩士山本常朝(1659-1710)传述,由同藩藩士田代陈基听闻书写整理,在18世纪初的1716年完成“叶隐闻书”写本,共11卷1200多节,简称“叶隐”或“叶隐集”。
      “叶隐”所表现的武士道精神,是果断地死、毫不留恋地死、毫不犹豫地死。一般人对生命的执著,武士道则持否定的态度,认为只有死是真诚的,其他的功名利禄都是梦幻。当一个人舍弃名利,以“死身”来义勇奉公时,就可以看到这世间的真实。武士标榜的是精神上的优越,就是心理上先能战胜自己,才能战胜别人。先能“不要自己的命”,才能“要他人的命”。这是日本武士强人一等的道德律。“叶隐”是非常残酷的武士论语。
      这里长州组组训中的“叶隐”之语,透视出长州组这个组织的精神观念。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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