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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47章 ...
圣婴
第二部
第七篇 POV
【47】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二部》第七篇 POV》第47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第二部首篇篇名“POV”,即Point of View,视点人物写法。这一整篇都将通过不同的视点人物展开,以推动必要的剧情。47章将首先由樱木雪代开始。
-樱木雪代-
花道有两天没回家了。
神奈川微熏的夜色从斑驳的窗棂间滑下。
一起落入这冰凉料峭的夜色的,还有樱木雪代焦虑的心情。
樱木雪代不是个容易着急的女人,也幸亏如此,否则花道国中时俨然不良少年的表现足够把她气进几次医院。不,作为母亲,她知道儿子是有分寸的,不管花道打多少场架,跟怎样的人呆在一起,他都不会沾染上真正的坏习气。即使在“不良”期间,花道也从不抽烟,不酗酒,更没有过夜不归宿。
如果在洋平这些朋友家留宿,花道一定会打电话通知家里的。
可是前天晚上,花道没有回家,也没有打电话。
昨晚也是。
今晚?挂钟早已敲过九点,雪代细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茶杯。热气在杯壁上形成淡青的水珠,雪代手指抹过的地方,水珠就落下来,滴在黑色的茶托上。茶杯里的茶一点也没有少,雪代的额头却不知不觉沁出了汗。
这不对劲。
樱木雪代知道,以儿子那样的身手和体形,原则上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危险;上次的公园篮球场暴力门事件,更让雪代相信儿子基本上已经没有打不赢的架了。
实际上,花道不去欺负别人就很不错了。
可是,雪代就是觉得不对劲。
这种难以名状的不对劲感觉,她已多年没有体味到,以至于用了两天功夫,才猛然惊觉,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在花道很小的时候,曾经无时无刻不萦绕在她心头。
樱木花道曾经向直子医生提起过,他小时候每年都搬家(而他则每到一个地方都打一场架,把当地的小朋友收服\("▔□▔)/,见第4章)。樱木并不知道如此频繁的搬家是为什么,只以为那是父母的奇怪主意。
但是雪代很清楚,他们曾经连续五年马不停蹄地搬家决不是心血来潮。
只因为,她,和樱木的父亲,太在乎这个高取山赐给他们的红发孩子。
是的,樱木夫妇本不住在神奈川,他们住在关西,高取山脚下。
十五年前的一个秋日,身为摄影师的樱木先生带着太太去深山取景。时值九月末,盛放的曼珠莎华倾满大地,如一条血色的火照之路。回家后,樱木先生在洗出来的单花特写照片上竟发现绿色花茎上玷染着血迹。第二天,两人重回高取山,顺着血迹,找到了一棵枝叶沧桑的水风柳巨树,树皮上深沟纵横,宛如巨轮辗过的车辙。
在水风柳阴湿的树洞里,男人和婴儿如破布娃娃般被丢弃。男人的尸体如献给死神的最血腥的祭礼。婴儿红发红睫,旖若星光,不似人间的美丽燎烈而惊悸。
雪代不知道是恐惧使她忘了尖叫,还是那婴儿超越人间的美使她忘了呼吸。
等她回过神来,樱木先生已经颤抖着抱出了那个婴儿,脸色熬白。“他还活着。”樱木先生难以置信地说。
活着。
如从死神手中复活的天使,婴儿的身体不是钉在十字架上,而是钉在血腥里,钉在血色中,钉在永不凝结的血红之上。
永不凝结的血红。一如这触目惊心的红发红睫,这比冰川的月影还冷的肤光,盛开在蔓珠莎华血染的火照之路上。
自那一刻起,樱木夫妇有了个孩子:樱木花道——曼珠莎华血染的花道上,高取山赐予他们的天使。
但是这位天使令人惊悸的美貌却在洗却那身血腥后一天天消失了,仿佛只有用鲜血灌溉才愿盛放的花朵,从此拒绝绽开。短短的三个月后,樱木花道的外表已经是个普通的婴儿,雪白的皮肤变暗、双眼皮消逝、红色的长睫脱落……除了那头火焰般的红发,提醒樱木夫妇这一切不是梦。
抱回婴儿的第三天,樱木夫妇鼓起勇气又去那个水风柳树洞看了看,男人的尸体不见了。
可是翻遍所有的报纸,没有一篇有关深山发现男尸的报道。
仿佛被一阵无形的恐惧击中,雪代颤抖着对丈夫说:“如果我们想留住这个孩子,马上搬家。”
樱木先生谨慎之下,在水风柳旁的枞树上隐蔽地安放了一只每天定时拍照的自动照像机。
从兵库县搬到京都一周后,樱木夫妇悄悄回了一趟高取山,他们没有找到水风柳,巨树原来生长的地方只剩一个火山口状的深坑,和如伤口喷出的热血般垂死的、白垩色的灰烬。——如同曾经有个狂怒的力量生生拔出了巨树,又将它挫骨扬灰。
“我想是雷打的。”樱木先生沉默良久,说。
“是雷。”雪代轻声附和。
“走吧。”
两人一路无言,谁也不愿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会有一种雷,把大树连根拔起吗?会有一种雷,把如此庞大的百龄老树撕扯锻尽连一丝根须、一片碎叶也不留下吗?
回到家里,樱木雪代从定时照相机洗出来的几十张照片里抽出两张——照片里有一场冲天大火,和一个包裹在火焰中的,人的影子。
然后雪代睁大了眼。
那个人影并不是包裹在火焰中。包裹着她的,是她燎烈的火焰色的长发。
令人窒息的不安攫住了雪代的心脏。她终于意识到花道那失火的天堂般的发色像谁。……两年前记忆犹新的亚洲太平洋小姐选美大赛,那位击败日本小姐绫部忍的,中国姑娘。
月若樱。
不,不可能,太荒谬了,那漂亮得像脆弱的水晶般的姑娘,全身的力气也许只够拧开草莓果冻的封口盖吧?
月若樱?日本?深山?血案?拔树?放火?雪代真想大笑三声,嘲笑自己的荒谬。转头瞥见花道熟睡的脸,却笑不下去。她无法忘记,刚发现这个婴孩时,他那在鲜血中绽放的绝美。
樱木夫妇搬至京都后的第二天,高取山附近所有拥有两岁以下幼儿的家庭一夜间遭遇了婴儿绑架,正当家长心急如焚、警厅焦头烂额时,这些婴儿又在某天夜里奇迹般地被全部奉还,毫发无伤。
这之后,日本关东最大□□组织长州组和关西最大□□念择会的战斗打响了。据说,这次史上最大的□□火拼的导火索,在关西兵库县的深山。
雪代的不安更强烈了。
另一方面,樱木花道天使般的容貌在消褪,可一头赤发依然触目惊心。雪代果断地给儿子剃了光头,说服丈夫再度搬家,从京都迁居至大阪。
当京都市暴发更大规模的幼儿绑架事件时,樱木一家已定居大阪。
京都绑架事件的婴儿几天后同样被毫发无伤地送还了父母。于是社会上开始传闻,说这是念择会或长州组给警方的警告:别干预他们的火拼,否则他们随时能把一座城市的婴儿全部绑走而绝不送回!
可是雪代的直觉里却有一个声音对她说:不,绑架者这么做,是在找人。从高取山附近开始,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搜寻着某个婴儿……
惧意如丝,缠上雪代的心脏。如果,花道被绑走,会不会成为那些婴儿中唯一不被送回的一个?
这个想法造成的寒意无时无刻不针砭着雪代的肌肤。高取山的深山血案和日本两大□□枭雄的对抗有关系么?如果花道被夺走,等待这个孩子的命运会不会和树洞里的那个惨死的男人一样?……
多少次,雪代从恶梦中惊醒,全身冷汗。
一年之后,樱木家抓住一个机会,举家搬到奈良。
直到有一天,雪代意识到关西对他们家都不再安全。
那是一个异常闷热的夏日正午,雪代从半路被晒爆胎的出租车上无奈地下来,抱着花道在奈良崎岖的山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热浪滚滚,途中遇见的活物只有留下一声尖叫拔地飞走的野鸟,和不知在何处有气无力地鼓噪的知了。
太热了。雪代一边用纸扇为熟睡的孩子扇风,一边记起这一带的半山坡上有一家荒凉的废弃工厂,据说战时装配过空袭美国的气球炸弹。我可以到那里休息一会,躲躲太阳。这样想着,她离开山路,在乱草碎石间上行一阵,找到了那片如今只剩一片钢筋铁骨废墟的战时工厂。钻进锈迹斑斑的墙影里,雪代在山风中拂去满脸汗水。从这里可以俯瞰下方层层叠叠的山道,山道的另一侧是深崖,一座孤零零的古坟在苍郁的树木下龟裂出嶙峋的影子。
阒寂的山道上突然传来发动机的嗡嗡声。
“呼”地一下,雪代视野左下方的山道拐角开出一辆出租车,以这样弯大坡急的山道来说,它的速度似乎太快了。
出租车扬起的尘沙还未散尽,一辆本田轿车紧跟着闪了出来,车速同样快得心惊肉跳。
接着又一辆,又一辆,转眼之前,刚刚还了无一物的山路上,前后狂驰着一辆出租、两辆本田和一辆重型卡车。
日本的出租车都是环保型的燃气车,在速度上快不过轿车。果然,最前面的出租车渐渐被第一辆本田追上了……两车变成了平行……本田的前排车窗忽然降了下去,一只手枪伸了出来。
雪代惊得捂住了嘴。
出租车的司机似乎反应很快,出人意料地猛下刹车,一声枪响,子弹没打中车内,而是从出租车前窗险险飞了出去。
一瞬间,出租车已比本田落后了一个车身,顺势蛇一般向右滑到了本田后面。这下除非本田的枪手探出大半个身子朝后开枪,否则是无法射中出租车了。
直到此时本田才发觉超过了出租车,为了回到适合开枪的位置,开始减速。出租车恰在此时突然加速,同时向右猛甩车头——一个减速,一个加速,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由于出租车撞击之前车头调向了右方,它撞中的是本田的右车尾。本田顿时往左方悬崖的护栏冲去,出租车则冲向了右方的对向车道,在撞上山壁前摇摇晃晃地控制住了。——没错,是控制住,而不是停住。以这个出租车驾驶员刚才显示的一连串驾驶技术,他完全可以停住,但他没有。
雪代的眼睛无法跟上那一刻的发生速度。
她只知道出租车一刻也没停。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出租车已经仿佛原地硬转了90度,箭一般驶向失控的本田,把它撞下了悬崖。
调整车头,出租车带着被撞凹的车前盖若无其事地继续飞奔,仿佛刚刚只是掸落几痕浮灰。
雪代瞪着本田落崖处撕开的护栏裂口,头晕目眩。她没有看见一部摄像机、一个导演,眼前不是在拍电影。她正目睹真正的□□武斗!本田和重卡显然在追击出租车,其中一辆就在雪代的眼皮底下被出租车冷酷无情地解决了……
山道上,剩下的那辆本田和重卡吸取前车之鉴,没有再上前超车,而是保持一定距离紧追不舍。
忽地眼角灰影一闪。雪代视野右方,也就是最上层的山道拐角处,幽灵般地滑出了另一辆重卡。从雪代的视角观摩,不出一分钟,这辆重卡将与下方车流迎面相遇。如果它和追击出租车的车队是一伙的……前后夹击,出租车再大的本事也逃不掉了。
尾随出租车的本田和重卡开始加速。
雪代从高处俯视,可以看到迎面的重卡再转过一道弯就会与出租车相遇,但坐在下方出租车里的司机现在还看不见它。
出租车全速奔行,对前方弯道后的危险无知无觉。本田微妙地往右方车道移去,似乎打算再来一次平行射击。
雪代居高临下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是诱饵!本田的真实意图只是躲到对向车道,堵住出租车向右闪避的通路,好让前后两辆重卡给出租车一个夹心饼干!出租车此时若像对付第一辆本田那样刹车,则将立即陷入三辆敌车和一面悬崖的死亡包围,瞬间被碾成废铁!
这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燃气车没有办法在速度上阻止轿车,只要本田超到右车道,出租车就死定了。雪代等着命定的那声轰然巨响。
“啪!”她等来的声音小得多,定睛一望,只见出租车不知从右窗扔出个什么东西,砸在正准备超车的本田的挡风玻璃上。车速实在太快,本田的挡风玻璃顿时变成了雪花世界。
变起突然,本田的司机立时看不清任何来自前方的路况。出租车利用对方一滞的空隙,自己滑向了对向车道,把本田卡在原车道,死亡陷阱的格局瞬间调了个个儿。几乎是同时,第二辆重卡迎头开到,纵使发觉对面是自己人也来不及了,一声巨响过后,卡车的牵引车蹦跳着从本田上碾了过去,后面的挂车则重重地压在了轿车上,巨大的惯性把卡在车底的轿车带出去足有二十米,直撞到傻眼的另一辆重卡才停下来。
雪代呆若木鸡。一半因为眼前惊心动魄的惨烈车祸,一半因为出租车如此轻易就扭转了乾坤。
两辆重卡里的人轰开变形的车门涌了出来,冲过拐角对着出租车逃走的方向一顿乱射。本田里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和扁得不能再扁的轿车一起成了不折不扣的废铁碎肉夹心。
枪林弹雨中,出租车跳起行云流水的摇摆舞,只损失了一只方向灯、一只后视镜就逃离了枪械射程。
雪代想平复自己的心跳,却发现心早已不知飞散去了何处。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意识到怀里花道不安分的扭动,低头望去,孩子早醒了,两眼灼灼地盯着山路上正往这边呼啸而来的出租车,似乎如果不是被母亲握住小手就会啪啪地为出租车鼓起掌来。
花道他全都看见了?
雪代清醒过来,一把捂住孩子的嘴,仓惶往厂房深处躲去。要是让下面气急败坏的□□亡命徒听到动静,他们母子就完了。这场残酷的□□争斗显然是不欢迎观众的……
上百平米的厂房内到处是废弃的机器和被尘埃堆积得认不出颜色的巨型热气球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锈味。“呲——”厂房外面传来清晰的刹车声。雪代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有车在这里停下了?听刹车声不像是重卡,难道是出租车?慌乱之下,雪代掀开一堆气球皮钻了进去,把花道紧搂在身前,一边暗暗心惊:在刚才那场血腥的山路火拼中,她看到的是赤裸裸的恐怖;可花道,这么小的花道,他看到的却是精彩!
车毁人亡的落崖、血肉横飞的车祸激不起花道眼里一丝恐惧;花道眼里闪着兴奋,他觉得精彩,他觉得出租车很“厉害”,他竟然想为出租车鼓掌!
这是一个普通的三岁孩子正常的反应吗?
外面毫无动静。
雪代心理激斗下,战战兢兢地拿钥匙扣上的小刀在气球皮上割开一道缝,一只眼睛往外探望。
她看到出租车撞扁的车头。
四只轮胎。
还有,一双脚。
一双穿着细茎凉鞋的、白皙的、女人的脚。
一只脚上绘着淡淡的红枫彩绘,柔软,妩媚,寥寥数笔,绮韵无限。
另一只脚上却绘着一柄硕大无朋的金色镰刀,闪着白骨般冷光的刀刃从脚背上升至踝、直膝、至修长的大腿,没入牛仔短裙灰蓝的下缘。
出租车的司机是女人?
雪代的角度看不到女人的脸。出租车的发动机仍然开着,发出有规律的嗡嗡声。女人的美腿放松地倚在半开的车门上,车不像抛锚,倒像是这个司机故意把车停下来在等什么。
这女人疯了吗?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立即逃出升天,反而站在这里等后面一打持枪的敌人追上来?
果然,十几双穿着黑皮裤的腿呼啦啦地顺着山道追了过来,怒吼声、脚步声、雨点般的枪声爆裂一片。
那双美腿从车门上移开,消失了……不出十秒,它们又重新出现在雪代的视野里。雪代强忍着不当场吐出来——她还是看不到女人的脸,但她看到了几乎所有黑衣人的脸——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头上、颈中一个个血糊糊的大洞中正向外喷着红色和白色的粘稠液体。
一切重归阒寂,快得仿佛未曾发生便已结束。女人的双手垂在腿侧,鲜血和脑浆小溪一样顺着她尖尖的指尖滴下——她根本没用枪,那些死人头颈狰狞的伤口竟然是她徒手造成的。
雪代的视线落在唯一一个尚未断气的黑衣人身上。这人看来是他们中最敏捷的一个,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女人的杀手,试图钻进出租车底下,女人一个反手拍在车的左前盖上,压爆左前轮的轮胎,车体一沉,砸在他背上。等女人解决完剩余的黑衣人,他两腿还探在车外不住乱蹬,锃亮的皮鞋也蹬掉了一只。
人间地狱般的修罗场。
女人双腿斑驳着殷红的妖光,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恍如血染的半身维纳斯像。
“荒牧俊哉,念择会的二当家——”她开口,如果不是那声音像是浸了埃及所有眼镜蛇的毒液,她的音色本该很清澈、很美,“你和你的走狗kamikaze敢死队倾巢出动对付一个小小女子,以为我是谁?长州组蒙系系主?” 她蹲下身子,侧脸映入雪代的眼帘。这张脸的年龄介于三十和四十之间,已然不算年轻,却有着让年轻失色的美貌和风华,眼睛尤其叫人一见难忘——目光锐如苍鹰,轮廓却华丽柔和,睫毛极长,头发极短——雪代还是头一次见到眼睫毛比头发长的女人。
黑衣人的嘴大概被压住了,没法回答。
“看来我的易容术不错,”女人的指尖抚上右腿的金色彩绘,在镰刀的长刃上留下五道腥红血痕,“左枫叶,右镰刀——‘鹰冢’第十九代传人、长州组组长流川稔磨的妻子、蒙系系主,外号‘死神的镰刀’的绫部红叶。——这么长的头衔,我想我若是扮成绫部红叶,大概引得动你这条大鱼出来。”女人冷笑一声,抬手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雪代倒抽一口凉气——中年美妇的脸只是一张人皮面具,眼前这张脸是……是……!!
“真想让你看看我是谁。”女人残忍地微笑着,“可惜,你怎么把头缩到车肚底下去了呢?”
“来做做猜谜游戏?”女人说,“我不是长州组的,但是我比流川稔磨多一千条理由要你死,多一万条理由要你死得惨不忍睹。猜到我是谁了吗?你为什么不把头转过来呢?我听说你很喜欢看我呀?”
踢蹬的腿痉挛了一下。
女人好笑地望着黑衣人的反应。“我把你的踢踏舞理解为,你猜到我是谁了?没错,我的头发是红色的。你杀死我丈夫和孩子的时候,我还是个天真无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是现在,我——”
女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强烈,几乎令人窒息,宛如一杯苦涩的烈酒砰然炸烈,满是激烈的恨、失落的爱、深不见底的凄怆,还有虔诚。
“我是黑夜里升起的堕落的太阳,我是血海中诞生的复仇的维纳斯……”女人从牛仔短裙的后兜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勃朗宁微型手枪,每说几个字就打爆一只轮胎,随着另三只车胎都被打爆,上吨重的车身轰地全数砸在黑衣人背上,黑衣人一阵狂暴的乱蹬,鲜血如曼珠莎华盛放的火照之路,从车底铺染开来……
“哗啦——”雪代吐了出来。
她随即知道自己完了。
只见女人猛地旋身,雪代藏身的热气球皮被一把揭去,勃朗宁手枪尚有余温的枪口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如果可以绕开岁月的阻隔,进入一些永不再现的场合,樱木雪代依然可以望见二十七岁的自己浑身沾满呕吐的秽物,筛糠一样搂紧孩子,受惊的兔子般仰望着那个美得不可思议的红发女人。
——那个她曾天真地以为全身力气只够拧开草莓果冻的封口盖的姑娘,刚刚当着她的面生生击碎了十几个壮汉的头颅,举枪的右手没有一丝优柔。
雪代慢慢地、绝望地闭上眼。
作为第二部第一弹,long chappie!希望我解谜的朋友,将在第七篇这一整篇中得到很多信息。此外这一篇还将包括猴子和狐狸的first kiss。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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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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