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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SD花+流】圣婴(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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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一部》第五篇乱针绣》第37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实麻吕九段的女儿果然不似凡人,举手投足都透着□□女王的风采呀。樱木呆呆地望着流川妈妈消失的方向,头一次对一个女人有敬畏之情。
“看什么?我妈去厨房了。”
“厨房?”%^&*$#@ 难以想象——那个比流川枫还要强势几分冰冷几分的流川妈妈,围上围裙做菜是什么样子。
流川翻翻眼睛。他的妈妈长年辗转于世界各地,从正宗法式大餐到南太平洋波利尼西亚的风情小吃,都略通一二——只是要请动她下厨却不是那么容易。
流川不得不怀疑今天他是不是托了樱木的福——南非菜也就罢了,阿尔卑斯菜系可是很费工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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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也搞不清他晚餐吃了多少,他只能从流川停箸死盯着他的古怪目光判断,自己一定吃下了令这个看惯他能吃的流川也惊讶的量。
不能怪我。樱木想。
樱木本来不爱吃土豆的,可是流川妈妈的南非土豆是用柠檬皮、奶油和多香果粉加工的,可口极了。因为是西餐,没有米饭,樱木啃了许多涂满仙人果酱的汤加面包(他还是第一次吃味道这么独特的果酱和面包),流川妈妈见他爱吃,把自己的一份也给了他。
“白痴你有几个胃?”流川把樱木伸向第四盘君迭菜的手打开,“阿尔卑斯菜还没上呢。”
中途出去的流川妈妈进来了,樱木的视线迅速被桌上多出的一道菜吸引:青藤蔷薇花图案的椭圆形大盘子里,盛着一只米黄色的油光光的带腿兔子。兔子周围满满地摆饰着煮熟的西红柿、洋葱、蘑菇。揭开兔子的膛,顿时灼热的香气四溢,里面是裹满香肠酱的肝脏。流川妈妈用刀叉把肝分成两份,樱木和流川一人一份,她自己则静静地托着腮欣赏他们的吃相。
樱木蓦地有些感动:自己的妈妈雪代,不也常常把美味的东西全部省给儿子,独自在一边看着儿子狼吞虎咽,便似拥有天下最大的幸福吗?——无论狐狸妈妈看上去多么年轻,多么酷,她毕竟是一位母亲;她的身上,流着一种小女孩所没有的母爱的情愫。
接下来,还有洒上樱桃酒的烧烤菜、抹上酸奶油的野味拼盘,都是分量足足的一大盘。餐后甜点是涂上生奶油和杏仁的冰激凌,他们还畅饮了掺有牙买加甜酒的可可茶。
……直到樱木看向流川妈妈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敬爱,流川看向樱木的眼神仿佛见识了阿拉伯神话里吞掉一个楼船的巨怪,流川妈妈才开口:“枫,你带樱木同学去稍稍运动一下,他吃得多了点。”
只是多了点?!流川一把揪起樱木。要是依着他的性子,应该立即实施开刀把他胃里过剩的东西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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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流川妈妈过来问樱木:“楼上有几间干净的客房,樱木同学要不要挑一间?”
“伯母不用麻烦了,我住流川房里好了。”樱木想到流川房里那张圆形床,好像蛮有趣的。
跟枫挤一张床?流川妈妈对这个反应很是意外。更意外的是,儿子不反对。
十几年来虽然与儿子聚少离多,但流川妈妈始终有方法从地球的各个角落关注独子的一举一动。她从不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流川枫深知这一点,母子俩正是在相互的理解与淡淡的思念中维系了童话般的良好感情。流川妈妈清楚儿子遗传了自己冷硬的性格,又同时遗传了Josh目无旁人、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这样的流川枫注定是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就算有人被他帅气的外表所迷惑,做出什么傻事来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也只会在千万次碰壁痛苦哀伤之后发现他还是把你当成路人甲。
——然而,樱木不是路人甲。不管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变化,流川妈妈现在确定了这一点。她拍了拍儿子的肩,揶揄:“这下你有两个活的抱枕了。”
流川不自在地看了樱木一眼,将妈妈拉到一边:“三个。”
“噢——原来你还记得他——对,是三个,枫总算不嘴硬了。”流川妈妈露出少见的兴奋,在儿子颊上亲了一个,“Josh下周来日本参加《满庭风》首映式,祝你们相处愉快!”
末了不顾流川额头越暴越多的青筋,流川妈妈满意地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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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你跟伯母的感情真好。(我都不记得我妈什么时候亲过我)”
“嗯。”
“我妈太传统了。”
“嗯。”
“但你妈平时看上去比我妈可怕。”
“嗯。”
“嗯嗯嗯嗯嗯,嗯你个头啊,我在跟你说话!”
“我在听。”
“我要看你的儒艮抱枕,你说我像它的。”
“……”
“快啊,拿给我看。”
“最好别看。”
“为什么?我要看!”
“你说的。”
流川硬着头皮打开书橱的一个底柜,一只毛公仔掉出来。
樱木拿起:“这是儒艮?明明是大贝壳。”
“不是。印度尼西亚砗磲。”
底柜塞得满满的,流川根本看不出绒毛儒艮挤在那里,只好把靠近柜门的毛公仔一个一个扒拉出来。
樱木接过一条鱼:“儒艮?”
“台湾樱花钩吻鲑。”
又一个毛公仔飞出来,樱木扑住:“儒艮?”问完才发现是一只怪鸟。
“澳大利亚营冢鸟。”
一个、一个、又一个,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流川半个身子埋在柜子里,蓦闻樱木一声大吼:“狐狸,你家是幼儿园活动室?”
这时流川总算抱着一个肥肥的娃娃钻出来:“儒艮。”
“什——么——你竟然认为本天才长得像这个水桶?”樱木一下子丢掉怀里抱的三条鱼两只鸟,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黑——这这这儒艮,虽虽然蛮可爱,但但长得未免抱歉……
“饶不了你,哼哼!”樱木张牙舞爪按住流川。
“你要看的。”流川在光滑的地上轻松地扭转反扑。
樱木抬腿猛踢,流川避到床上,两人在松软的床罩上扭打成一团。
“本天才英明神武仪表堂堂,哪里像那只灰扑扑的水桶?”樱木用树蛙砸流川。
“白痴,你说我像你的狗狗抱枕,我不也没说什么。”流川拿□□扔樱木。
“狗狗比儒艮可爱多了!”
“儒艮比狗可爱。”
无聊的小事,两人斗得乐此不疲。没有了怨念和罅隙,争的又是什么呢?——那心情在不知名处,说不清,只知道将对方压在身下很成就,将对方清明的目光染上灼热的薄怒很惬意。喜欢这挑衅,喜欢这扭缠,在圆形的大床上厮缠一周,又是起点,只是呼吸里的浓烈却更深了。
有什么心情在膨胀,在发酵,呼之欲出,却因为无处可诉而迷茫。有些焦躁,有些惶惑,便寻找对方的眼睛,希望得到来自他的解释。琥珀色的眸子和墨色的眸子就这样倏忽间碰撞在一起,没有火花,却擦出走了火一样危险的热度。
咚!不知谁砸到了床边的按钮,流川暗叫一声不妙——写字台和墙壁无声无息地移动,前者后退到屋中央,与另一面的写字台合围成一个圈,后者(也就是隔开流川妈妈卧室的隔墙)消失了。(这个按钮的功能在第22章提过)
樱木目瞪口呆地环视瞬间加长一倍的房间,以及另一边的卧室里,身着银色真丝吊带睡裙坐在床头打电话的美丽女子。
流川妈妈看到的情景则诡异多了——遍地狼藉的绒毛玩具,还有两个暧昧不明(也可解释为苦大仇深)地纠缠在床上的大男孩。
流川妈妈向电话里说了句什么,将听筒放在枕头上,一步一步走到两人面前。
——很久很久以后,在岁月已记不清年龄的时候,樱木依然记得多年前的这个夜晚,流川枫的妈妈在月色下怎样站起来、向他们走近、驻足。
她的皮肤是冰的颜色,白皙得透明。她的步伐舒缓而又惊心,仿佛裹在银色丝裙里的一曲空灵冷寂的旋律。白天的她套着宽宽大大的实验袍,只有高挑的身材和姣好的脸庞闪烁着令人赞叹的美丽;现在的她,黑色长发在临睡前盘成亸垂的青丝,裸露光洁的肩头和手臂上,月光倾泻如水。覆着积雪的山峦在她的身后起伏,也在她的胸前起伏成优美的弧度。及膝的银色丝裙在夜风里,在冷月下,律动成遥远而又犀利的刺骨的冷艳。
那是一种真正的寒冷,低气压逼近的寒冷。樱木和流川俱是一颤。一方面,他们觉得自己没闯什么大不了的祸,不就是打打架么;另一方面,他们却不敢抬头看已经站在他们床边的女子,没来由地心虚。
流川“腾”地一挣,从樱木的钳制(怀抱)里挣扎出来,一声不响地跳下床,收拾扔得满地的绒毛玩具。
“枫,那些东西待会儿收,你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流川妈妈扬了扬下巴,不动声色地命令。
流川动作僵了僵。更重要的事?事实上他之前和现在都在做着自己理解不了的意义不明的事。
“喜欢,就说出来啊。”
妈妈——在说什么?流川疑惑不解地抬头看妈妈,同时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脸颊前所未有地燃烧。
在这方面的理解上,樱木比流川迟钝得好一点。他“扑通”一声滑到了地上。
流川妈妈抬起手,插进儿子柔软的头发:“有多少年没看到枫脸红了。”
流川迷迷糊糊猜到母亲所指的是什么。太突然了。他不禁低头去看半坐在地上的樱木,后者迅速撇过头,目光胡乱地散射向别处,却总有一缕余光牵挂着这边的动静。
“去告诉樱木同学,你喜欢他。”
天!狐狸妈妈大概是外星生物,她不会不知道本天才是男的吧?……而且,哪有妈妈压着儿子告白的?□□头子的女儿,行事丝毫不能以常理度之||||||||樱木逼着自己保持思维正常,却不知道自己偶然射向流川的目光里带着多少鼓励和火辣。
“妈妈?我不明白。”流川没说谎,他对篮球的敏锐可一点点都没移植到感情纤维上。即使他朦胧感知到自己对樱木的欣赏和兴趣,也没把它跟那些女孩子念咒一样在他耳根嗡嗡嗡的“喜欢”联系在一起。
“枫喜欢篮球吗?”
“喜欢。”
“喜欢睡觉吗?”
“嗯。”
“喜欢妈妈吗?”
“当然。”
“喜欢樱木同学吗?”
“……”流川望进母亲的眼睛,那双摘下隐形眼镜的、银色的眼睛。
樱木有一刻失神。流川和母亲的眼神交流无人能够插足,这种母子间至亲的联系,他和雪代之间却从没有过。就像流川几星期前告诉樱木的一样,他长得像母亲。最明显的区别只有眼睛——流川妈妈有一对双眼皮的、冷魅得宛似银色妖姬的大眼睛。
狐狸长得像狐狸妈妈,我呢?我不像我妈妈,倒是像——Melon姐姐。樱木不是滋味地想。他忽然记起前几次见到狐狸妈妈时,她的眼睛是正常的黑色,怎么现在变成了银色?黑色与银色,像精灵,水的精灵。红色与金色的Melon,是不是火的精灵?
樱木想得出了神,没有注意到,流川对妈妈提的最后一个问题,隔了好久,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流川稔磨和绫部红叶的外孙,你有足够的骄傲去做你想做的事。去吧,枫,告诉樱木同学你喜欢他,他会答应的,相信妈妈。”流川耳中轰鸣着母亲的话。
墙壁合起来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樱木仰着发烧的脸,看着流川大踏步走过来,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喂,我喜欢你。”
樱木原本就发烧的脸,赤橙黄绿青蓝紫闪了个遍。
樱木搞不明白,为什么告白的人如此镇静,反而是被告白的自己慌张得要命。
要拒绝吗?……樱木逐渐冷静下来,他可没有妈妈当参谋,他得靠自己。平心而论,流川枫,除了是个男孩子外,正是他经Melon点化后最想要的那种,很强、能与自己共同奋斗、极具魄力,又不失美形的,另一半。
“哈哈哈……本天才的魅力果然宇宙霹雳无敌呀,连没有人类感情的狐狸也……哇哈哈哈……”
流川很想来一句“白痴”,好在忍住了,但还是没忍住一个白眼。
“流川,如果你的厨艺有你妈妈一半的话,我就答应。”
流川双臂交叉在胸前,思索状:“不止一半,一大半。”
“真的?!不会吧……”这可是意外的答案,樱木本来只想把握难得的机会逗逗流川的,“其实我不在意的……喂,拉钩吧。”
流川愣了愣,看着自己的胳膊被樱木拆开、拽了过去。
他们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拉钩,然后又不知所措,傻傻地求援似地看着对方。樱木就说,我们要一起上下学,流川说好。樱木说下次你到我家玩,流川说好。樱木没话说了,流川就专注地看着着他。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女孩子会害羞,会躲避你深情的目光,男孩子不会——流川尤其不会。流川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不掩埋自己的心情,任何时候都会大胆挑衅又不失缱绻地凝视。这样的流川让樱木新鲜又激动,不住在心里叹还是跟男孩子谈恋爱有感觉。(月:你有跟女孩子正式谈过吗?)
樱木想不到说什么,就问。流川有问必答。樱木从而知道狐狸妈妈就是“忍”,流川提过的他唯一喜欢的女性,她的眼睛是银色的,平时戴黑色的隐形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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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卧室,流川妈妈重新拿起听筒:“久等了,Melon。枫的生日是1975年1月1日0点。你算一下中国农历。”
“……甲寅年十一月十九日子时?……和‘雪’牌上的日期一模一样?”
“天意啊,两个男孩子,考验我们的生物试验成果的时候来了……你从雪代家出来了?不再呆一会?我让樱凝留宿了。”
“朱迪斯那个笨蛋,居然弄丢铯-137,我让他暂退NBA滚回来教樱凝和枫打球,便宜他了……美国那边已经投入12台数字γ辐射仪用来检测,要是找不到就扒他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