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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SD花+流】圣婴(35) ...

  •   【35】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一部》第五篇乱针绣》第35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狐狸,你带人的技术有进步了嘛。不过比本天才还差点儿。”樱木坐在流川的自行车后面,自行车前进得像模像样,与去枫玛的那次流川枫的“带人初体验”有天壤之别。
      “别说话。”流川闷闷地咕哝,龙头打了个晃。
      “哈哈,紧张了?还是经验不够,多多练习吧。”樱木得意地笑,不过为了自身安全还是闭嘴了。
      篮球练习结束后,两人按计划要去流川家。流川以樱木不认识路为由,坚持由他骑车带樱木,而不是樱木带他。樱木据理力争失败,因为狐狸言简意赅地说他要“多多练习”,否则永远不能进步。没办法,刚交的朋友面子还是得给的,樱木只好视死如归地坐到流川的车后架上,豁出去当试验品。
      好在流川进步神速,骑到湘南大道上的时候,已基本应付自如了。
      前方遇到施工路段,通行的道路只留了窄窄的一条,樱木眼瞧着南来北往的车流压缩饼干一样穿梭,又提心吊胆起来。这个想法甫冒出来,他就暗叫不妙:迎面那个光头的愣小子骑得也太快了吧?(月:你有资格说人家?你自己的骑车速度又如何解释?)
      只要流川枫不睡觉,他在清醒状态下骑车还是相当机灵的。所以,当对面豁地冒出个光头,飞车刹不住地冲来时,他一提龙头,硬生生飞上了右边坑坑洼洼的土堆。——问题是,流川枫不是一个人,后面还坐着个樱木花道。车毫无预兆地昂头腾空而起,樱木像坐滑滑梯一样不由自主滑下了后架,待车重重地落在土堆上,他只得半空中伸手牢牢抱紧流川的腰,才不至摔个“猴啃泥”。
      流川刚让单车着地,腰上冷不防挂了个“秤砣”,重心立时不稳。脚还没来得及撑地,车就“刺溜溜”滑下土堆,伴随着一声惊叫,倒着撞飞了路上驶过一辆的自行车。
      下一刻,流川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手撑地欲爬起来,可樱木的手臂还扣在腰上,又跌坐了下去。自行车轮子空转着落在几步开外,而被他们撞飞的自行车却不见了,大概摔进了施工挖的泥坑里。
      樱木嘀咕着“笨蛋狐狸”“浑蛋光头”,撑地而坐——腿被流川压住了,站不起来。左边的泥坑里有动静,不一会儿冒出一个光光的脑袋——正是害他们不浅的“飞车光头”。原来撞的是他,樱木大觉解气。
      光头翻出泥坑,浅色衬衫沾了不少灰尘泥屑,个子高高的,是与樱木流川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只是身体略显嬴弱。他一眼看到坐在地上的流川樱木,擦了几道泥痕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流川君?”

      * * * * * * * * * * * * * * * * * * *

      流川茫然地看着他。你谁啊?
      樱木茫然地看着流川。你认识他?
      “不记得了?暑假里全国青年军集训里面,你球打得很好呢。”光头好奇地走到流川面前,轮流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站起来。
      流川摸摸头,努力回忆:“……仙道?”
      樱木更不解了:仙道?狐狸被撞傻了吗,光头看成刺猬头?
      没想到光头很高兴地笑起来:“耶,你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我球打得太臭你都没印象。”
      樱木:????
      坑里又传出动静,“哐当”一声,自行车被推了出来,接着冒出一头尖尖的头发。
      “哥!”光头跑过去,把那人拉出来。
      尖头发的人一爬出坑,也看到了樱木流川好胳膊好腿地赖在地上不起来,闪过一丝讶色。这两只一望见他,红发的张大了嘴,黑发的眼睛瞪大了一圈。
      “Hi!”尖头发的人温和地打招呼。
      樱木:“刺猬头!”
      流川:“……”
      眼见着两位湘北朋友表情古怪,仙道善解人意地笑笑,揽过光头的肩:“我的弟弟仙道淡,从东京来。”

      * * * * * * * * * * * * * * * * * * *

      钟敲六点,客室里的光线早已暗下去,雪代却忘了开灯。说完那句话她就好像耗尽了力气,沉默不语,而月若樱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于是这时响起的电话铃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雪代恍恍惚惚地站起来,拿起听筒。
      “喂,花道?……你不回来吃饭了?……去流川同学家?……哦,好,路上小心……”
      放下电话,雪代重又坐下:“花道去同学家了,暂时不回来。”
      “那样最好。”
      雪代不解地看着月若樱。难道她这次来不是为了跟花道相认吗?
      看出雪代的心思,月若樱抿了一口茶:“我不想这么快打扰他。那样很自私。”
      雪代表情复杂:“您是一个好母亲。”
      “不。樱凝离开我的时候才六个月,还没断奶……我根本没有机会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樱凝’?”
      “花道的中国名字。风樱凝。”
      “樱凝……不是著名的中国剧作家吗?二十年前的,您知道吧?他的剧本拍的电影红极了,绫部忍主演的《烟云建武朝之王妃》简直是经典中的经典……马上要上映的《满庭风》也是他的剧本翻拍呢,电影院的首场放映权拍卖到了天文数字……可惜樱凝只写了两年就封笔了,遗憾呐……”
      “因为风凝死了。”
      “啊?”
      “‘樱凝’是风凝和我合起来的笔名。”
      雪代不知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去安慰月若樱——这个女人太坚强了,她的性格就像她的美貌一样超出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
      “这是天意。我仅仅迟到了一步,就失去了樱凝十五年。”
      “对不起……”
      “您好心收养了一个弃婴,为什么说对不起?怪只怪我迟到了一步,没有赶在您之前。”
      “……那孩子当时好可怜,那么小,身子都僵硬了……我们以为大人小孩都不行了,没想到花道动了一动……我们就把他带回来了……我们还报了警,风凝的尸体……”
      月若樱摆了摆手:“我在警察来之前到的,凝的身体怎么能留给警察?”
      雪代听出月若樱语气中对警察的不屑,蓦地回忆起几件事,背后升起几缕寒意。
      十五年前,雪代和丈夫从高取山的深山树洞里救出花道,目睹他身边的男子惨绝人寰的死状,却一直不知道,那阴沉沉的山林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惊天罪恶。她鼓起勇气问月若樱:“花道……和风凝……为什么会在那儿?”
      “有些事情,知道多了会给您惹麻烦。”月若樱今天头一次拒绝回答她的提问。
      虽然有点失望,雪代同时松了一口气:也许凭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知为妙。和月若樱的交谈比她想象得轻松多了,非但如此,月若樱甚至不急着把花道要回去,令雪代好感倍增。“您真的不等花道回来吗?”
      “不了。她看到我的红头发肯定会吓得不轻。”
      雪代头一次笑了,笑得很真诚。
      “我来,主要想见见您,给您一样东西。”月若樱边说边从脖子里解下一个挂坠,递到雪代手中。
      雪代看清手中何物,不禁动容。那挂坠,是一块和花道的田黄石牌造型一样的玉牌!只不过,这枚玉牌不是黄色,而是通体如冰似玉,零星点缀着几点醒目的红。触手便知非凡物,雪代想不通月若樱为什么要把它送给自己。
      “这是‘雪’牌。”月若樱说。
      “风”“花”“雪”“月”四枚田黄石牌,雪代听花道回来讲过了。手中的这块,就是“雪”牌么?可是,田黄石不应该是黄的吗?
      月若樱仿佛知她心中疑问,解释道:“这种田黄叫‘田白’,是特殊品种,不是黄色,而是透明的白色里带有红点。田白现在已经绝产了,这块石料是极品中的极品,没办法估价的。”
      “那我怎么能收……”
      “物归其主是正途。风花雪月四块牌子每块都刻着一首判词,每块都注定属于一个人。风牌是风凝的,花牌是花道的,月牌是我的。那三首判词都极为准确地应验了,可我一直没找到雪牌的主人。您名字中有一个‘雪’字,又是樱凝身边目前最重要的人,我猜可能雪牌是你的。”
      “这……不一定吧。”
      “您的生日是那天?牌子上刻有农历年生日和时间,如果是您的,日期应该一致——您也是从花牌上的日期推算出樱凝的生日是4月1日的吧?
      “对。我们特地找了中国的农历挂历。我的生日?1951年1月26日,0点。”
      月若樱闭上眼睛,隔了三十秒左右,她张口报出这个日期对应的农历:“庚寅年十二月十九子时。”
      雪代吓了一跳:“您是怎么算出来的?心算?这么快?”
      月若樱笑笑:“很简单的。”
      雪代不吭气了。花道怎么没有遗传到他亲生妈妈的聪明呢?是不是六个月就断奶,母乳不足的缘故?
      月若樱看了看雪牌,道:“年份和月份不一样,但比较像。”
      “真的?”雪代觉得不可思议,石牌的正面,一个大大的“雪”字下面,刻着“甲寅年十一月十九日子时”的字样。“有点像,但不是。”
      “你是我问的人中间相似成分最多的了。”
      “下面刻的那行字什么意思?”雪代指指出生年月下面一排八个蝇头小字,两两并列,不知何意。
      “那是生辰八字,中国古代记录生日的另一种方法。”
      雪代将石牌翻了个面,看到了“雪”的判词。“可以念念吗?”她望着月若樱。
      “雪飘飘,雪飘飘,冰魄封梅萼,霜魂压竹梢。非自风月来,缟仙[1]自拟造。芙蓉影破醉花涧,海棠春深傲雪桥。雪飘飘,半随热血半寂寥。”
      雪代听得入神,良久,将雪牌送还到月若樱手中:“虽然中国诗不大能听懂,但既然是判词,总觉得跟我不太像……日期和名字,也许是巧合吧?”
      月若樱摇摇头,重把雪牌放到雪代手心:“它不是我的,却有可能是你的,所以收下吧。如果我们找到樱凝身边更适合这块牌子的人,再把它送给他也不迟。”
      “但这么贵重的东西……”雪代为难极了,她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但是月若樱的意志很坚决,合上雪代的手指,站起身来:“打扰您了,我回去了。”
      雪代仰头看着她,眼中写满敬佩与感激——敬佩她的坚强、豪爽与疏财,感激她的善良、宽容与平易。在月若樱面前,她无法说出一个“不”字,因为她感到了一份来自人格与灵魂的,强大的魅力。
      将月若樱送出门,雪代站在门口,忽然说:“我还记得您参加亚太小姐竞选的最后一题——绫部忍回答得很出色,但是您胜了她,胜得完美极了。”
      月若樱回眸一笑,红发像火,雪代觉得她把夜空照亮了。
      那届亚洲太平洋小姐的最后一题是:如果你的一生都很成功,几十年后,当你无可避免地走到生命的最后,成为一个随时嗅到死亡气息的老人,你最想告诉世人的是什么话?(必须引用你喜欢的作家或作品里的话)
      日本小姐绫部忍引用了古希腊著名悲剧作家索福克勒斯的著名悲剧《俄狄浦斯王》[2]最后一句合唱台词:“人不死,何言福?”
      中国小姐月若樱引用的则是美国现代剧作家、剧坛不倒翁威廉•萨洛扬的一句话:“喜剧是什么?是你已死去,却仍大笑,他们便不能安葬你。”
      ——一个在悲剧中诠释生命,一个在喜剧中升华人生;一个在生中求死,一个在死中求生。
      ——两个答案同样伟大,但是胜利,始终是属于生者的。
      雪代忽然明白,月若樱之所以一如既往地年轻单纯,如此坚强,如此笑看众生,根源,全包含在她当年最后一题的答案里。

      * * * * * * * * * * * * * * * * * * *

      “刺猬头,你有弟弟的?(还是个光头?)”樱木的表情像不小心吞了个青蛙。
      “刺猬头?哇哈哈哈……”仙道淡抬手摸哥哥的头发,笑得喘不过气来,“帮我介绍一下,哥,这个同学好有意思!”
      “湘北的天才篮球手樱木花道。”仙道大喇喇地说。
      仙道一上来就给樱木扣高帽子,樱木自我感觉迅速膨胀:“本天才是日本高中篮球界头号篮板王、湘北王牌樱木花道!”
      流川枫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
      “狐狸,你有意见吗?”
      流川:耳不听为静。
      仙道彰和樱木合演的双簧,把个仙道淡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神奈川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哥哥就已经很说得过去了,青年军集训时见识到的流川枫更是个闷声大发财的主儿,眼下这位樱木花道同学身材魁伟相貌不凡,更自称是湘北王牌,那岂不是比流川枫还要厉害?看来从东京转学来神奈川果真不亏了。
      “请多多指教!”仙道淡毕恭毕敬地走过去,向樱木伸出一只手。
      “多多指教!”樱木把右手从流川腰间拿下来,举高和他握手。
      仙道淡只比哥哥矮一点儿,是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和一个坐在地上的人握手,不得不弯腰俯身。这一俯身,着实被这个红发披肩的男孩精灵一样英俊的相貌震了一震。樱木和流川两人放在一起好养眼,一冰一火各有千秋,竟有些“绝配”的味道。他们,一定是好搭档吧?不过,记得流川是那种谁也不理谁也不碰的怪脾气呀,怎么和樱木坐得这么紧,一个搂着一个的腰,一个压着一个的腿?于是他好心地询问:“你们是不受伤了,为什么不站起来?”
      “受伤?哪有?我可是铁人樱木!狐狸快把腿拿下来,我要起来了。”
      “你不把手拿下来我怎么起来?”
      “你先把腿拿下来!”
      “你先把手拿下来!”
      ……
      仙道淡大开眼界:“哥,他们就因为这个原因一直坐在地上?”
      仙道彰叹:“正常啦。”
      仙道淡难以置信:“他们……是搭档?!”
      仙道彰正色:“他们两个如果好好配合,可能是震惊全日本的搭档呢。”
      “哼,我跟你的搭档才是最好的,哥!”
      “先把你的车技提高提高吧,我可不敢再坐你的车了。换我带你,走吧。”

      [1]缟仙:白衣仙女。
      [2]《俄狄浦斯王》:讲述了同名主人公与自己“弑父娶母”的命运抗争的悲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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