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圣婴》岿然

29、【SD花＋流】圣婴（29）

　　【29】

　　By 月岿然
　　CP：花＋流
　　Ch：圣婴》第一部》第四篇关西游》第29章
　　AN：《圣婴》是［花＋流］无差别文，有些转载的朋友标成［流＋花］也没关系，但无论哪种标法都请不要漏掉中间的“＋”号。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旖旎的香气褪尽，樱木和流川才从这突如其来的奇遇中收回心神。第一反应，两人刷地转身向“花神芙洛拉”离去的方向看去，唯见花影彷徨，风声欸乃，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面面相觑。
　　“那个……”
　　“你……”
　　两人同时张口，却恰巧同时打断了对方的话。
　　一阵尴尬的沉默。
　　“噗……”樱木突然觉得很好笑，“哈哈，狐狸原来你会盯着女孩子发呆啊。”
　　“……（女孩子？）”
　　“多亏跟你跑到深山里来，居然有福看到仙女。……唉~~~可惜没带相机。”
　　“= =”
　　“喂，我又不是仙女，你用这种怪眼神盯我干吗？”终于发觉流川异样的目光，樱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什么。”流川枫垂下眼睫，走到樱木前面去，“觉得你长得有点像她。”
　　他……他在讲什么？樱木愣在当地。我长得……像她？什么跟什么？
　　可惜流川枫很没气氛地耸了耸肩：“所以她不可能是什么仙女——长得跟你一样，顶多是个普通人。”
　　“啥？”樱木跳了起来，“你这算什么态度？我不知道你的狐狸眼怎么看的（我像仙女？），就算像吧，我可是天才耶，天才！怎可能是普通人那种小老百姓？”
　　“走了。”
　　抬起头，流川当先走了开去。樱木不认识路，所以不怕他不跟上来。……说起来，与其认为那个精灵一样的女人长得像樱木花道，不如说她和梦中救过自己的女子一模一样！会不会……是同一个人？……但是头发的颜色不一样，而且，十五年过去了，相貌还那么年轻？难道真是花神不成？
　　眼瞧着越走越深，樱木有些沉不住气了：“狐狸，你这样瞎跑究竟要去哪里？”
　　“这里。”毫无预兆地停下脚步，流川枫侧过身子，让樱木看清楚前方不远处黑森森的山洞。
　　“还要钻山洞？本天才可没时间陪你玩幼稚的游戏……”
　　“不用进去。你拿这个……”流川枫边说边从鼓攘攘的背包里扯出一个大纸包，拆开，从里面拢出一大把白菊塞给樱木，“放到那边的碑前面，站三分钟。”
　　“？？”无缘无故被塞了满手的白菊，樱木下意识地朝流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洞口处的长草中露出石碑的一角，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普通石头呢。“为什……”
　　流川不等他出口反驳，神速地将纸包里剩下的白菊攥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揽住樱木的手臂，将他拽到石碑前面，站好。
　　手持白花，在石碑前站三分钟？樱木可不是傻瓜：这——不是扫墓吗？再看流川，竟也有模有样地垂目和他并立着，手里的花束同样满满当当的一大捧。“狐狸，看你背包鼓鼓的，原来装的都是花？！搞什么鬼？”
　　“别吵。”
　　叫本天才别吵？默哀呐？太滑稽了，这块所谓的石碑光秃秃的哪里像墓碑……我凭什么听你的……樱木很想拂袖而去，无奈不认识回去的路，正犹豫不决，身边的流川忽地蹲了下去。又干什么？樱木懒洋洋地探头向下望，只见流川枫扒开碑周围的长草，眼前赫然躺着一束雪白的香水百合！——新鲜欲滴的花束，无根无土地躺在碑前的草丛里，明显是有人不久前放下的。
　　是谁呢？——除了狐狸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还有谁会跑到这种鬼地方来？哎？看狐狸满脸迷茫的样子，好像也很困惑呢。……呃，白色的香水百合，总不至于也是来扫墓的？
　　流川枫蹲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眼前仿佛天外飞来的白百合。在早被弄得云里雾里的樱木眼里，此情此景显得愈发诡异。樱木忍不住插口：“说不定是刚才的花神姐姐放的，我们看见她的时候，她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
　　！！……花神……姐姐？白痴，辈分搞错了吧？
　　那边樱木轻轻一跃，跳到了石碑后面。
　　“白痴，你还没站足三分钟呢，动什么。”
　　“那你蹲着算什么？”
　　“我查看地上的花。”
　　“我查看碑背面的字。”
　　哦？已经发现碑背面有字了吗？来之前妈妈还特地要我指给你看呢。流川枫站起身，踱到樱木身后。这块石碑正面粗糙暗淡，毫不起眼，但背面却似经过匠人精心打磨，细细地刻有图案和文字，只是若不特意绕到后面窄窄的空间，是无从发现的。
　　“咦？这个形状！”俯身的樱木大惊小怪地嚷起来，啪地站直身子，随即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后面流川的下巴。
　　“唔……”一个捂头，一个捂下巴；一个跌坐于地，一个抵靠在山洞口；怒目相向。
　　“抱歉！”樱木疼得咬牙切齿，“你不声不响地站我后面干吗！”
　　“没关系！”流川回答得恶声恶气，“是你突然跳起来！”
　　真是一种奇怪的状态，两人互相道了“抱歉”“没关系”，却显然非但没原谅对方，火气还越来越大了。
　　“因为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樱木撑地起立，钢指一指，戳到石碑上。
　　“说！！”流川把指节压得啪啪响。
　　“碑后面刻的图形，跟我小时候弄丢的玉佩一模一样！！”
　　“笨蛋，那是玉牌，不是玉佩！！”
　　“我说是玉佩就是玉佩！！”
　　“玉牌！！”
　　“玉佩！！”
　　“玉牌！！”（月：= = 你们很无聊耶。）
　　噼噼啪啪………
　　半晌，流川枫压低声音，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对死者尊敬点，大呼小叫像什么？”
　　“哼。（你不也是，好意思说我）”死者？原来这奇怪的石碑还真是墓碑！看样子，狐狸打从开始就要来扫墓的，我跟来算什么名堂？身畔掠过嗖嗖冷风，流川枫寒气逼人地走过，把白菊端放在香水百合左边。樱木瞅瞅自己手里的花：算了算了，跟都跟来了，花也拿了，死者为大，我就勉强祭拜一下狐狸的这位不知什么人。这样想着，他恭恭敬敬地把白菊轻放在香水百合的右边。今天真是被狐狸占足了便宜了，自己老爸的墓还没扫，却先来扫狐狸亲戚的墓……既然如此，总要知道自己祭拜的是谁吧？“这里面是你的什么人？连墓志铭都没有。”
　　“不知道。”
　　“啊？”
　　“不知道他是我什么人，只知道他姓风。”
　　“风？好怪的姓。”
　　“是中国人的姓。”
　　“中国人？你有中国亲戚？”
　　“不是亲戚吧。”
　　“那你为什么来扫墓？”
　　“我妈叫我来。（他还叫我带你来，真搞不懂。）”
　　狐狸妈妈？很少听他提呢。樱木瘪瘪嘴。他本来还以为，以流川枫这样的性格，应该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才对，居然还有妈妈？——一定是个整天板着面孔的没情调的女人。
　　放好花，樱木再次绕到后面，用手摩挲碑背面他们争执不休的玉牌（佩）图案。上小学之前，樱木曾弄丢一个贴身玉佩，形状与这多像啊——中央长方形的雕纹框内用细瘦的字体刻了几行诗，框四周采用不对称的设计：右侧一只展翅的凤鸟，雍容华贵地立在圆璧上，长长的尾羽垂下来钩卷着玉璧；左侧雕饰宽度较窄，遮遮罩罩地排列了风、花、雪、月四种灵动的图案。细瞧的话，中央的矩形框本身就是一只钩着嘴、弯着身的凤鸟；另外一侧倒悬的小花蕾上也有一只小鸟，它们经过变形，以抽象的造型出现，在似与不似之间，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多么与众不同的一块玉佩，从来不离身的，可惜丢掉了……倒是这深山中的“墓碑”上刻了我的玉佩的图案，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说什么——你有这样一块玉牌?”
　　“哇，流川枫！不要不声不响站在别人后面！还有，是玉佩，不是玉牌！”
　　“看清楚……”流川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争执，踏上一步把图案中央的矩形框指给樱木看，“主体是一个长方形框，框内刻字，这种类型的玉饰叫玉牌。”
　　“我妈说是玉佩。”
　　“我妈说是玉牌。”
　　“你妈说？（第二次听狐狸提到妈妈了）你也有一样的玉佩？”
　　“玉牌！我没有，以前跟妈妈来扫墓问过她这个图案。”见樱木不服气，流川好胜心起，接道，“玉牌的原型来自中国，碑上的这种玉牌造型，取自中国古代南越王玉衣左肩上的青玉牌。（把妈妈的话照搬过来）”
　　“……难得你一次说这么多话。”
　　“= =”
　　樱木总算有点信了。不过——“可我妈干吗给我戴中国造型的玉……牌？”
　　流川耸肩。忽地他一个激灵：妈妈叮嘱自己一定要把碑背面的玉牌图案指给樱木看，而樱木恰恰有过一个同样的玉牌，未免太巧了吧……神秘的扫墓“仙女”又长得跟他那么像……
　　“我的玉牌六岁就丢了，墓碑上这个什么时候刻的？”樱木问。
　　“我第一次来就有……三岁吧。”流川的声音有些微飘忽。三岁，妈妈第一次离家，走之前带他来这里扫墓，还嘱咐他每年的9月30日都要来……
　　“在我的玉牌丢掉之前就有这个碑咯？”樱木自言自语，“那么我和这个‘风’有点缘分呢，不枉来为他扫一次墓。”凑近了去看玉牌图案上的字：“这么说上面都是中国字？跟日本字好像。”
　　“嗯。”
　　“可惜认不全。”
　　“我认识。”流川手扶石碑，一字字念道，“风潇潇，风潇潇，野漠倾酴醾［1］，兰汀播蕙草。收云尝月色，卷雾任逍遥。若耶溪［2］别嫦娥袖，天台路［3］迎葬花妖。风潇潇，花自伶仃雪自飘。”
　　“错了。”
　　“没错。”
　　“我以前的玉牌上第一个字是‘花’，你怎么念成‘风’？”
　　（“花”字日本字与中国字写法差不多，又是樱木花道名字里的第三个字，所以他六岁之前就能认出来。）
　　“你自己看，碑上刻的是‘风’。”
　　“咦？真是‘风’！可我清清楚楚记得应该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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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高取山公园门口，身着火红枫玛制服的工作人员迎上来：“两位玩得愉快吗？”
　　“……”红发男孩面色不善——鬼使神差地跟流川钻到深山里扫墓，为了按时赶回来，回程的路有二分之一是跑步的，腿都要断了。
　　“……”黑发男孩寒气逼人——没想到扫墓时跟白痴啰里巴索那么久，害得跑步回来，比一场篮球赛还累！
　　枫玛的接待小姐恍若未觉，职业性的微笑依然挂在唇边：“两位同学累了吧？请上车。”
　　上了车，两人摊倒在座位上。标准的双人座要想安顿好两个半躺的一米九的男生，除了叠罗汉别无他法，但是……两位“罗汉”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狐狸，去去去，腿挪开点！”
　　“白痴，重死了，躺行李架上去！”
　　“你比我轻，要上行李架也应该是你！”
　　……
　　司机强忍住笑：那个冰山小少爷，原来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旁边的红发男孩子更是神了，和小少爷站在一起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不逊色！真想知道他的妈妈长什么样，一定是像咱们蒙系系主那样的绝色美女……
　　随行的接待小姐尴尬地上前打圆场：“两位同学，停一会好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
　　空中南来北往的拳头暂时定住，两人不耐烦地瞧过去：快说，说完了我们接着打。
　　“|||||||……是这样的，我们下午四点半接到通知，由神户开往别市的线路紧急封锁，所以今天回不了神奈川了。”
　　“什么……”
　　“别急别急，等我把话说完……”接待小姐把弹起的樱木扶着坐下，“这是神户警视厅的紧急命令。今天下午，山阳自动车道上发生一起枪击事件，凶手从17层的高楼顶部用狙击步枪狙击急行车辆中的被害者，子弹从眉心穿过，枪法高明得可怕。由于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再下杀手，加上封锁搜查的需要，一切出神户的线路停运……”
　　“可是今晚……”
　　“这位小帅哥先听我把话说完……”接待小姐笑着把又一次弹起的樱木扶着坐下，“本公司原计划只组织一日游，但因为这个突发情况，为保证客人利益，临时指示改变安排，增加位于神户市内的日本三大名汤之一——有马温泉旅游，等封锁令撤销后再回去。我们现在就在去有马温泉的路上，晚上住宿在有马温泉的月光园。”
　　“这次说完了吧？”樱木问，但是没弹起来。
　　“说完了。”接待小姐笑容可掬。
　　耶！因祸得福了，呵呵……有马温泉呐！去年想跟洋平他们去的，因为住宿费太贵最后放弃了，这次居然要住月光园——有马温泉最高档的饭店之一！而且一分钱不用花，天才的运气就是好，嘿嘿……高宫野间他们一定羡慕得要死！
　　“两位同学意下如何？这是我们Maple Mark日本地区总执行司司长亲自下的指示哦！”
　　“我没意见，没意见。”樱木连连点头，“Maple Mark对待客人这么尽心，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帮你们宣传。”
　　接待小姐询问地看向流川，后者皱皱眉：总执行司司长？管得真宽……干脆悄悄安排车子送我们回去岂不省事……“行。”
　　车沿神户电铁的路线向月光园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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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西的兵库县首府神户位于本州东南部，濒临大阪湾，背靠六甲山脉，距大阪约３０公里，是日本著名的国际贸易港口之一，为仅次于东京、横滨、大阪、名古屋、札幌的日本第六大城市。神户有高山、有大海、有美酒，也有温泉——温泉所指的名号，当然非有马温泉莫属。有马温泉属于日本三大温泉之一（另两处是下吕和草津），有１３００年历史，据说当年深受丰臣秀吉的喜爱。
　　40分钟后，枫玛的接待车已经从长田区高取山町开到了有马温泉所在地——北区有马町。接待小姐充当导游的角色，向樱木、流川介绍道：“……有马温泉位于六甲山北侧，以春天的樱花和秋天的枫叶闻名于世……”
　　樱花和枫叶？流川、樱木迅速对视一眼：“哼！”“哼！”
　　“好巧，两位同学的名字恰巧一个有‘樱’，一个有‘枫’呢！”
　　“呼……”四道杀人目光射向她，那意思是你若有胆就再说下去。
　　“哈哈……”接待小姐不愧久经沙场，笑着转换话题，“有马温泉的泉水中最著名的是含有约为海水2倍浓度的铁盐、泉色似铁绣红的‘金泉’，和无色透明的炭酸泉•镭泉‘银泉’，具体疗效温泉馆有专门介绍……许多豪华的宾馆，将其山庄别墅建设为设备齐全的度假区。我们今晚住宿的月光园就是其中之一哦。月光园的山间别墅分为鸿胧馆和游月山庄，我们已为二位定了鸿胧馆的二人客房……”
　　“有没有单人客房？”樱、流二人异口同声。
　　“抱歉，二人客房是人数最少的了——其他还有三人、四人、五人一间的……”
　　“……”
　　“那么，没有意见了吧？”接待小姐眼睛笑得弯弯的，“下车吧，月光园到了。”

　　［1］酴醾：古书上指重酿的酒。
　　［2］若耶溪：在浙江省绍兴县南。传说春秋时越国的美女西施曾在这里浣纱。
　　［3］天台路：传说汉代刘晨、阮肇入天台山采药，遇到两个仙女留住半年。这里借指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