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毒》凤唳九天

9、九幽啼血

　　很明显，两个孩子是麻烦。尤其是灵灵，这个曾经的幽灵之王。
　　如荼善音杀，所以她会多种乐器，尤精琴艺。收藏的乐器很多。灵灵对音乐挺有天赋，如荼便教她一些常识，练练琴之类的。
　　有一天，灵灵发现了一把很奇怪的古琴。
　　“荼姨，这琴是你的。”说着便要去动。手刚一触碰到琴弦，熟悉的气息从指间传入心底，竟是一把亡琴。好琴皆有琴魂，失魂者失音。失音者谓之亡琴。
　　如荼忙拉过灵灵：“小心，琴弦很利。”
　　但是已经晚了，灵灵只觉得指尖一痛，一滴鲜血就滴落到了琴身上。一道红光刹那间滑向天空，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院子外，莫子夕盯着早已恢复原状的天空，眉头微微皱了皱：麻烦。皇宫，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喃喃自语：九幽现世？多少年了，终于回来了。但是福是祸？缓缓转身，往天台而去。三皇府，与三皇子下棋的中年人忍不住站了起来。“怎么了？”“异宝现世，这状况不妙呀。”“呵呵，小小一件死物能有多大能耐。”
　　现场两人都没注意到那一闪而逝的红光。如荼忙用手帕包裹住灵灵的手指。“这琴……”灵灵惊诧地开口。
　　如荼这才注意，原本古朴的褐色的琴身竟一点点变成了诡异的红色，红的让人心里发寒。
　　“怎么回事？”莫子夕、冷欢同时问。如火几人一齐到了这个小小的院子。
　　如荼有些疑惑：“这琴……”
　　众目睽睽之下，古朴的琴身缓缓变成了妖异的红色。莫子夕眼皮一跳，这琴给他一种不详的感觉。“有字！”冷乐一个惊叫。缓缓金色的字爬上琴身，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挥洒毛毫。
　　像有什么东西在爬，那情景让灵灵都有些发怵。如荼拿起琴：“这是字？从没见过。”灵灵也看了看，不认识。但那几个字仿佛刻进了头脑里，深深扎了根。恐惧感在心底挣扎，像是一种诅咒，明明不解其意，却偏偏能感觉得到那种威胁，那种无力的恐慌。
　　“拿去烧了。”莫子夕说道。不明来历的东西，留着只会招来祸患。
　　一个丫环急忙把琴抱走。几人没有动，他们都有一种感觉，事情没完。果然刚刚那丫环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眼里满是惊恐：“三少爷，那琴……您去看看吧。”脸色有些发白。
　　莫子夕几人来到了厨房外。因为正是备午饭时间，厨房很忙，没有多余的灶头，琴又太大，无法塞到灶膛里。所以丫环向厨房借了些柴火，就在厨房外的空地上堆了个柴垛，用来烧琴。诡异的是，那琴在大火中毫发无损，甚至给人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就好像沉睡的千年的野兽被唤醒。压迫感、危机感迎面而来。
　　莫子夕不为所动：“加柴。”
　　“手下留琴呀！手下留琴。”苍老的声音响起，话音刚落，人已到现场，那把琴竟已到了来人手上。
　　好快！几人心生警惕：“你是——”
　　来的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老人双目有神，面容慈祥，白衣翩翩，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那男孩反倒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异常，一身黑衣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但五官十分出众，可以想象长大之后会有多吸引人。
　　老人呵呵一笑：“老夫名天机。”
　　如火如荼相视一眼：竟是天机！冷欢冷乐目光微沉：来干什么的？
　　莫子夕拱拱手：“久仰大名，不知大师来此有何指教？”
　　说是久仰大名，但这语气这神态，怎么那么像“老头有话就说，没事滚蛋”？天机拍掉脑中这不靠谱的想法：“莫公子，这琴可否给老夫？”
　　莫子夕刚想开口，灵灵已抢先：“你要来干什么？”有些不舒服呢，听到有人要拿走这琴。
　　天机笑了笑：“此琴不属凡间，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老夫就行行好，拯救你们与危险之中。”
　　“想拿走也行，先说说这琴的名字与来历。”灵灵眼珠子一转。
　　天机看了看灵灵：“这事你说了能算？”
　　灵灵巴巴地看向莫子夕，莫子夕点点头。灵灵一脸得意的看着天机：“你说的若让我满意了，这琴就给你，否则，哼哼。”
　　“此琴名曰九幽。至于它的来历，说来话长。”顿了顿，“不请我坐坐，来者是客。”
　　“那就长话短说。不请自来，不让你到衙门喝喝茶就不错了。”灵灵。
　　天机有种被打击到了的感觉。想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通晓鬼神之力，大陆上哪个国家不拉拢自己，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虽然他不喜欢，但像现在这样受冷遇心里更不爽啊。假咳了一声：“九幽是战琴，上古战琴。原本只是一个琴师做出来的，但经过多次战争的洗礼，琴身浸满了战士的鲜血，琴魂出现。几经流转、断弦，后由一名匠将战场英烈之魂封印其中……”
　　“行了，假不假？”灵灵不耐烦地打断，“上面写了什么？”
　　“九幽亡灵，琴在灵在，琴亡灵亡。”天机一字一顿。这种冥文有多久没出现了？
　　灵灵脑子一痛：九幽亡灵，琴在灵在，琴亡灵亡。什么意思，自己的命就靠一把破琴？命吗？可惜，自己从没信过呢。这样一想，疼痛便轻了许多。“你拿走吧。”
　　“小女孩，这琴对你异乎重要。我也不白拿你的。青玄，把你的啼血给小姑娘。”
　　男孩有些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把挂在腰间的血色玉箫递了过去。同样是红色，玉箫给人的感觉却是宁静而祥和的。灵灵伸手接过，不经意间碰到男孩的指尖，冰凉冰凉的，让她不由打了个冷战：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天机把九幽递给青玄：“小姑娘，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音未落，两人已不见了身影。
　　冷乐与冷欢传达着内心的想法：我怎么觉得那么像交换定情信物？我也觉得。
　　不出所料，朝廷的人找上了门。还好有天机插上一手，否则真的很麻烦。不卑不亢的行礼，把事情讲述清楚，把啼血作为证据。因了天机的盛名，因了莫家三公子的身份，倒也没人为难他。当然，前提是九幽确实已不在了莫家别院，而啼血，好像没什么来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唯一的收获是，莫子夕见到了玫久的哥哥，君肆。一模一样的容颜，因为经历不一样，两人气息完全不同，君肆久在官场，身上自有一种威严，而玫久却是作为杀手该有的凌厉与一些内敛的杀气与淡淡的血腥。

作者有话说

　　我的手稿不见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