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执子之手》炉子

19、交易

　　木角镇，石家大院。

　　石清泉放下手里的书，伸个懒腰。

　　梅氏已经离开快一个月，说实话，他还真有点想她。
　　已经成为日常习惯的人与物，突然间有所变化，总是让人心里觉得有点想念嘛。

　　他站起来：“长福啊，把门锁好，你就去睡吧。”

　　他独自打着灯笼，来到梅氏的房里。

　　她的人虽然不在家，石清泉还是来到她房里睡觉。

　　屋子里当然是黑乎乎的。
　　他把蜡烛点着，关好门窗。

　　他慢慢地举着蜡烛，走进里间的卧室。
　　他把蜡烛放在中间的桌子上，打个呵欠，习惯性地说：“芳姑，把洗脚水端来吧。”

　　说完，他不禁哑然失笑。
　　瞧瞧，年纪不大，就老糊涂啦。
　　芳姑在千里之外呢，自己明明知道，还说这话。

　　一个细弱的声音，怯怯地答应：“好的，老爷。”

　　石清泉大惊，定睛细看，才发现在床边坐着一个女子。

　　她全身都裹在黑色的大斗蓬里，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肌肤细嫩而光洁，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

　　他的声音颤抖起来：“你。。。是人，是鬼？”

　　他平时偷着看过许多鬼怪的故事，还以为是个狐狸精从书里跑出来。

　　女子微微地笑起来，露出细密的小白牙：“奴婢当然是人啦。”

　　石清泉长出一口气：“啊，是人就好。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啊，让岳父大人受惊。这个孩子，是我带来请岳父大人鉴赏的。”

　　石清泉急忙回头，笑道：“是秀树啊。怎么搞得这么神秘嘛，吓我一跳。”

　　秀树轻笑：“媚儿，快站起来行礼。”

　　那女子微笑着站起来，她身上的斗蓬，原来只是虚披着。
　　她站起来，斗蓬就滑落。

　　她的身上，居然不着一缕，雪白细腻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肉光。
　　别看她年纪不大，身材却发育得非常丰满。

　　石清泉盯着她高耸的胸部看一眼，赶快回过身子，咳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秀树坏笑：“媚儿，你先下去吧，我要和岳父大人谈些事情。”

　　媚儿就这么赤裸着身子出去，她腰肢扭动的时候，仿佛是在跳着舞蹈。
　　石清泉的老脸，都红透啦，赶快又转过头去。

　　过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嗯，秀树啊，你有什么事情呢？”

　　秀树慢慢地坐在桌子边上：“这话呢，说来就长啦。简要地说吧，我的岳母大人在无忧谷里陪着两个孩子看病。正好我有个朋友，也在那里治病，发现岳母大人长得非常像他的发妻。他老婆死掉好些年啦，连尸骨也没有保存下来。现在他病得快不行啦，就想着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女子跟他合葬，倒也能在阴间享些艳福。”

　　石清泉大惊失色：“芳姑。。。她生病啦？”

　　“岳母大人的身体非常健康嘛。”

　　石清泉想半天，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要把芳姑。。。拿去给他陪葬？”一个好好的活人，去陪葬啊？

　　“女人嘛，就如同衣服一样，换换也无所谓嘛。这位朋友派人来跟我商量，希望能满足他的心愿。可是，这又不是我的小妾，我也不能做主。想了好几天，干脆就出一万两银子买下媚儿来。这孩子还未经人事呢，需要好好地调教啊。”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完全不看石清泉额头上的汗珠子。
　　石清泉的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在他的眼前，似乎一会儿出现媚儿雪白的□□，一会儿又出现梅氏忧郁的面孔。
　　他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秀树轻声笑起来：“岳父大人不必为难。你要是不想换呢，我也不敢勉强你。就把媚儿送给他去陪葬好啦。”

　　石清泉咬着牙问：“这事，要是让如玉知道。。。”

　　“啊，她不会知道的。她在北边，至少要一年半载后才能回来。到时候，我自然会在无忧谷中安排好证人，就说她娘不幸染上恶疾，已经火化。她无凭无据的，查不出来的。”

　　“可是，芳姑她。。。”

　　“这个嘛，只有委屈岳母大人。我会准备些温和的药物，不会让她觉出痛苦。”

　　“可是，这事要是传出去。。。”

　　“放心吧，这件事，只有你、我、还有那个要死的朋友知道，再没有第四个人知晓。过几天，他一死，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啦。”

　　石清泉终于点头：“你一定要严守秘密啊。”

　　秀树大笑：“我会守口如瓶的。岳父大人先把梅氏当年的卖身契交给我嘛。我现在立刻安排人手，把媚儿从大门里给送进来。”

　　他接过黄旧的纸卷，展开看看：“啊，当年只不过就是一百两银子买的嘛，这买卖合算啊。”

　　他笑着站起来：“告辞啦，岳父大人需要小婿给准备些助兴的药物吗？不过呢，岳父大人春秋正盛，应该可以对付得来吧？”

　　石清泉轻笑：“对付小女孩嘛，我还没有问题。”
　　他咽下口水，顺便把心中的几分歉疚也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