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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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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厉辰光此人即便是游走在阵营边缘的白希也是知道的。师出纯阳宫,十几岁时便下山游走江湖,凭着一柄快剑年扫成名。本被委以众望却不料入了恶人,纯阳宫那些道士一个个清心寡欲唯有剑气之争这道门槛总是跨不过去,一个年轻气盛的剑修加入恶人,虽让人扼腕然而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更重要的是,从年纪来看,厉辰光恐怕和应无歌是旧交,从小一起长大也说不定。
啊……又冒出个情敌。
白希只觉吃醋吃得牙都要倒了,看着应无歌又睡去的脸恨不得提笔写上“有主”二字,或者去藏剑山庄求一根摧折不断的链条把人锁在身边。
“唉,你不睡么?”应无歌半梦半醒地翻身抱住白希的腰,睡得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睡。”白希静了静心,回抱住这好似没心没肺的大白羊。
应无歌又一次完全忘记了梦的内容和梦中的人,回想了许久,茫然地说:“厉辰光是谁?完全想不起来了。”
白希只有自己暗暗磨牙,忍不住了在他脸上咬一口,留下个清晰的牙印。
有过一次那样不美好的夜宿经历后,两个人都很默契地认同了晚上还是要在有顶的地方睡觉比较好,白希煎药也方便。
应无歌端着药问:“我们现在的方向是去万花谷吗?”
白希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他便满意地笑了,一口饮尽。
白希接过碗去洗,瞥了一眼窗外三三两两的红衣女子。
枫华谷果然是人少啊……也幸亏人少,能让他一路瞒到现在。
“我似乎想起来厉辰光是谁了……”应无歌的记忆终于在两人快抵达洛阳的时候有了一丝的松动,“好像我年幼时有个同门师兄叫这个名字。”
白希立刻搭上他的脉:“还有吗?”
“他似乎长得……挺乖巧的?”一贯被白希形容为乖巧的应道长认真地回想起来,“练剑比我勤快多了,比试的时候也总是赢我……好像、好像是剑纯吧?”
他愣愣地停住,脸上闪过一丝让白希看了心痛的茫然无措:“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白希以前为人治病时见过不少比病人还丧失理智的家属,痛哭的有,大骂的有,瑟缩的有,那些人都没有让病人安定下来,有时候还连带着情况更加失控。
而此时他却多少明白了那些人的心情。
他为医者,却治不了心爱的人,这是天大的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