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侠五义之我是伴当白福》邓沙麻团儿

15、第 15 章

　　白玉堂脱了鞋，扯过被子盖上，吩咐道：“明天辰时动身，回家。”

　　白福答应了，将蜡烛移出来，又悄悄开门，把水桶提出去，把水泼了，把衣服拧干，给了店小二几钱银子，让他去把衣服烘干。店小二看在银子份上，欢天喜地地应了，一路嘀咕这衣服的主人是不是只有这一件衣服，洗了不干明天就没法出门。

　　白福回来，熄灯，睡觉，一夜无话。

　　天光大亮，白福先醒了，先去洗漱、收拾行李——主要是把昨儿烘干的那件衣服叠起来收好，谢天谢地烘干之后血迹似乎没那么显眼了——备马。

　　不一会儿，白玉堂也醒了，洗漱完毕，主仆二人下楼吃早饭。

　　这店里早饭花样丰富，豆花又嫩又滑，让人吃了还想吃。白福加一勺糖水，方在田加一勺咸菜。白福再加一勺糖水，方在田再加一勺咸菜。两人都觉得再加就没法吃了，于是龇牙咧嘴地开吃。

　　方在田咂嘴道：“就是什么都不加也比又甜又咸好。齁得难受。”

　　白福深以为然。

　　于是再要一碗，什么也不加，食之，果然又嫩又滑，吃了还想吃，可惜已经饱得吃不下去了。

　　吃完饭，会钞，走人。

　　街上已经熙熙攘攘。主仆二人让马儿慢慢地走。方在田一路都听到有人在兴奋地八卦“强抢民女的恶霸被夜游神杀死在家中”，眉飞色舞：恶霸如何步步紧逼，弱女子如何哭泣不从，千钧一发之际，夜游神如何从天而降，将恶霸杀死，救走了弱女子。那个绘声绘色，仿佛他们亲眼在现场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一般。

　　方在田悄悄看了白玉堂一眼，夜、夜游神？

　　只见“夜游神”板着英俊的脸，面不改色，好像这件事和他没有半个五铢钱的关系，他不曾杀恶霸、救女子，也不曾三更半夜穿着带血的衣服跳窗户，嘻嘻！

　　方在田暗笑：少爷啊少爷，我对你的景仰如滔滔松江水，绵绵不绝，你知道么？

　　出了城门，主仆二人催马前进。白玉堂这次没有一马当先地跑掉，白马是小跑而已，黑马一直落后它一点，跑得倒也不吃力。

　　虽然马背颠簸，方在田还是渐渐昏昏欲睡，白玉堂忽然说了什么，方在田一惊而醒，白福已经扔给他一个皮水囊。白玉堂喝了几口，把皮水囊扔回来。

　　方在田见他下巴上沾着几点水珠，阳光下晶莹发光，不过他随后就用手帕擦了去。总算是他举止斯文，没用袖子擦，不然白福又要纠结。不过也许白福不喜欢他少爷现在穿的这件衣服也未可知？但是既然特特地带出来，估计是第二第三喜欢的吧……

　　方在田看看太阳，好像还不到最高点。看这速度，想回陷空岛吃午饭似乎有点难度，不知道白玉堂作何打算，是在路上吃，还是忍忍回去再吃。横竖做不了主，不如不想，反正现在也不饿，早晨吃的齁咸齁甜的豆花还没消食儿呢。

　　正在胡思乱想，黑马忽然“嘘哩哩”一声，人立起来，方在田毫无心理准备，还好白福反应快，赶紧勒住缰绳，总算是没从马上摔下来。

　　黑马倒退几步站稳，来回倒换着蹄子，不满地喷着响鼻。

　　方在田惊慌失措：“怎么了，怎么了？”

　　白福的回答言简意赅：“短路的。”喊一声“少爷”，把马肚子旁挂着的刀扔了过去。

　　白玉堂接住了刀，右手拔刀出鞘，左手将刀鞘一丢，在马鞍上轻轻一按，腾空而起。

　　方在田摇摇头，作死的小贼，劫谁不好，来招惹这么个太岁！出门不看黄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