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林默林

3、2014年11月13日 星期四

　　我和沈冬在火车站接车，徐捷的那趟车，七点半到。
　　沈冬是我硬拉来的，平日里大咧咧的沈冬唯独在徐捷的事情上扭捏。
　　火车有些晚点，到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几年未见，徐捷相较读书那会胖了些，身上隐隐有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推沈冬上前和徐捷并排走着，自己跟在后面。
　　晚上吃的火锅，过了饭点，火锅店反倒有些冷清。
　　自毕业之后，我再未见过徐捷，这次再见到，恍若毕业之后的三年时光是一段空白，就像昨天我们四个还在学校附近音质极差的KTV里唱完歌，并相约今天一起去吃火锅，只是被秦朗放了鸽子一样。
　　徐捷还是和读书那会一样，话极多，边喝着酒边吃着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肥牛，还能边控诉秦朗重色轻友的本质，沈冬端着酒杯大声附和，我坐在她旁边笑。
　　这顿饭徐捷喝的有些多，我和沈冬在附近找了个旅馆把他安顿下来，沈冬板着脸决定留下来照顾他，被我扯走。沈冬喝的也不少，我怕出事。
　　旅馆里开了暖气，房间里空气中的酒气愈显得浓重，我也有些晕，拉着沈冬踉跄地出了旅馆。
　　夜晚的风裹着凉意，吹得我一阵哆嗦，也把我吹得清醒。先把沈冬送回家，出租车里，沈冬哭了，她抽泣地跟我说，她的心堵了，让她不能呼吸。沈冬的眼泪灼伤了我的心，我帮她擦去眼泪，对强拉她一起去接车跟她说对不起。
　　之后我去了石湖，在湖边找了条长椅坐下来。
　　“这个夜真长啊……”，我看到口中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
　　五年前，那年我大三，在这个地方，这条长椅上，我和秦朗肩并肩坐着看夕阳，秦朗揽过我的肩，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相互依偎着，虽然已经冷到没有知觉，我却觉得，这样坐着感觉也还不错。
　　秦朗望着我笑，他问我，“我们这样算不算相濡以沫”。
　　我说“我们又不是鱼。”我摆弄手里的玫瑰问他“干嘛不送我向日葵。”
　　风有些大，把头发吹得贴在脸上，我拢了拢头发，他当时回答的是什么？我忘记了。
　　夜深了，我的酒也全醒了，归位的理智告诉我，我这样坐在这里吹风是不理智的。
　　我打了个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