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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冲霄案三】变故 ...


  •   “哈啊~”马汉伸了个大懒腰,这才弯下腰,汲了些井水洗脸。井水冰冰凉凉的,浇在脸上,扫除了困倦,整个人都清醒了。
      深呼吸一口气,闻着飘来的各种花香,马汉心情颇好的出了东边的院子。今日不用巡街,可以留在府中休息。而休息的早上还起这么早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厨房王妈的第一笼包子了。王妈蒸的包子不仅皮子香甜,里面的馅儿也绝不含糊,都是上好的猪腿肉,咬起来鲜嫩多汁有嚼头,开封府里的众人都喜欢的很。
      穿过回廊,马汉走到厨房门外就开始叫嚷起来了:“王妈,包子蒸好了吗?”
      王妈也不含糊的大嗓门应声:“ 马上就好,马护卫今天来的可够早的啊。”
      马汉挠挠头,笑嘻嘻的走进了厨房。一股包子香味就扑鼻而来,马汉耸耸鼻子,忍住流哈喇子的冲动,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赞叹道:“王妈,您这包子真香。”
      灶台间走出来一个比较壮硕的妇人,皮肤不知是不是油烟熏的,有些黑,长得倒是普通。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乐呵呵的答道:“不是我王妈自夸,我这手艺,可不比李记的差啊。”
      李记是开封最有名的早点铺,就开在开封西街。每日早上买早点的人多得吓人。而李记里最有名的就是大肉包子,皮薄馅多,说十里飘香也不为过。
      马汉赶忙附和:“分明王妈做的包子更好吃嘛。”
      王妈被他恭维的直乐,也没忘了自己的本职。擦了擦手,走到灶台边,边掀开蒸笼,边问马汉:“要几个?”
      马汉连忙回答:“五个!”
      王妈麻利的拣出五个大肉包,将碟子堆的满满的,一转头,立刻惊喜道:“五爷也要吃肉包吗?”
      王妈这一问,马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里还在思索着,五爷?什么五爷?哪个五爷?所以当他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的白玉堂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连说话都带着中风之后的抽搐结巴:“白白白……”
      “白五爷!”王妈好心的给他提了个醒,目光又重新放回到白玉堂的身上了。王妈只觉得白玉堂这个小伙子真俊(zun第四声)呐,要是自个儿年轻个二十岁……呵呵……
      毕竟是春天容易做梦,也情有可原。
      对于马汉的那个插曲白玉堂也没放在心上,只对王妈道:“五个肉包。”
      马汉默默地捏捏自己的腰,望天,心里暗想:这白玉堂看起来精瘦精瘦的,没想到也这么能吃嘛。
      王妈连连哎了好几声,将手中拿好的包子递了过去。白玉堂想也没想的接过包子,对王妈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便是这轻轻地一点,也足够王妈去回味的,倒是马汉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到手的包子被人半路截去了,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
      白玉堂端着包子,使着如影随形的步法,片刻间就已经回了展昭的小院。展昭正汲水洗脸,听见动静,停下动作看了过去,极为平常的唤道:“玉堂。”
      “快洗,洗完一起吃包子。”白玉堂晃了晃盘子道:“这包子可真香。”
      快速的抹干脸上的水珠,展昭走了过来,“王妈做包子的手艺一直是开封一绝,玉堂喜欢就多吃些。”话 没说完,嘴里就让白玉堂塞了一只包子。
      展昭咬了一口,看到白玉堂眼睑似乎肿起来了,凑近白玉堂皱眉问道:“眼睛怎么肿了,是不是没睡好?”
      白玉堂不自在的偏过脸,躲开展昭要探过来的手,捏着一只包子开口道:“还不是醉猫没品,扰人好梦。”
      “呃……”展昭尴尬的收回手,有些无奈地说道:“下次展某再发酒疯,玉堂只管将展某踹出屋外就是,不用客气的。”
      白玉堂沉默半晌才嘟囔着:“谁稀罕踹醉猫。”
      “是是,白大侠大人有大量。”展昭随声附和着。这别扭的耗子,若不是时机不对,展昭真想乐出声来。只听白玉堂又道:“猫儿,大哥来信让我回去一趟。”
      展昭赶忙问:“可是岛上出了什么事?” 白玉堂转过头来,轻轻摇了摇,“不是什么大事,解决完了我就回来,不用担心。”
      展昭沉思许久方问道:“嗯,几时出发?”
      白玉堂抬头看着那双关切的眼眸,沉默片刻答道:“吃完包子之后。”
      展昭一惊,“这么急?”
      “四哥寅时就到了开封码头,我想陪你吃早饭……”后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白玉堂垂下了眸子。那两排睫毛刷的人心痒痒的。
      这样的白玉堂怎么可能不让展昭心动?为了这一份心动,展昭向前跨了一步,发乎情,伸出双手一把将白玉堂搂在怀里。
      白玉堂的心脏猛地一跳,展昭维持着这个动作,左手抚摸着白玉堂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梳理。而后托起白玉堂的后脑,低下头去,嘴唇蹭着白玉堂的唇角,感受他的气息,他的战栗,嘴里的话碾压在唇齿之间。
      “唔……猫……儿……”
      明明呼吸急促的像要炸开一样,展昭却偏偏吻得很轻,仿佛亲吻的是一块美玉,一块至宝,可是展昭知道,他只是白玉堂。任何美玉,至宝都比不上的白玉堂。
      唇上缓缓地流连,破碎的声音从两人交叠的唇齿间一点点溢了出来。
      “玉堂,早些回来……”
      白玉堂也由一开始的惊愕变为搂紧展昭的腰,感受着独属于展昭的气息。这是属于他的,这种感觉太过于美妙,以至于两人分开后,白玉堂还忍不住舔了舔唇。
      展昭笑得意犹未尽般看着白玉堂道:“味道果真好。”
      轰的一声,白耗子瞬间变成了红耗子,引来展昭哈哈大笑。白玉堂涨红了脸,恶狠狠的瞪着展昭,对于这没脸没皮的猫儿,白玉堂是真的没辙了。
      后来二人好不容易吃完包子,展昭将白玉堂送到码头,果然看到站在船上的蒋平。一见白玉堂就急着将人往船上带,见到展昭也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展昭原想细问,蒋平却已经被白玉堂推进了船舱。
      再出来的时候,只剩白玉堂一个人,站在船尾,迎风而立。
      一猫一鼠两两对视,皆是抿唇笑而不语。
      船渐行渐远的时候,展昭突然摸了摸嘴唇,弯下眼角,微笑着说喊道:“我等你回来。”
      直到码头在眼中已没了踪影,蒋平这才从船舱中走了过来。站在白玉堂的身边,蒋平终于忍不住问道:“五弟,你真的不跟展小猫说这事?”
      白玉堂眯着眼看着风平浪静的江面,反问道:“为何要说?”
      “此去凶险,两个人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况且依小诸葛传来的话,那冲霄楼凶险无比,里面机关重重……”
      白玉堂转过头,平静的看着蒋平,只是眼中的认真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蒋平一怔,因为他知道,这次白玉堂是铁了心了不会让展昭参与的,自己说再多话都无用。
      半晌,蒋平只得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但愿此去,不会出什么变故啊。
      刚下了船,两人就马不停蹄的向白府而去。
      白府是白玉堂在陷空岛上的宅子,白玉堂带着白福住在里面。里面还有白福找来的一些丫鬟小厮厨娘帮工,没有认识展昭之前,白玉堂便时常回一回宅子,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自从认识展昭之后,就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
      此次直奔自己的府邸是因为蒋平说小诸葛沈仲元正在自己的府上,有要事相商。说来与沈仲元的认识其实也是巧合,两人都爱美酒,便是因为一坛酒,两人聊成了朋友。
      前事不提,且说白玉堂与蒋平没有多久就到了白玉堂的宅子前,白玉堂纵身一跃就从马背上飞奔而上,直接越过自家大门,飞进了院子里。身后蒋平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五弟!五弟!”
      这哪还喊得到啊,如影随形的轻功有多厉害蒋平怎会不知。无奈地摇摇头,蒋平也一跃下马,连着白玉堂的爱马疾风也一并牵进了府中。
      再说白玉堂,使了如影随形的功夫,不消片刻就已经来到大厅之中。三位兄长已经在厅中恭候多时了,斜上角的地方还坐着一个面生的年轻人。白玉堂一眼扫过,就拱手同自家兄弟打起招呼:“大哥,二哥,三哥。”
      卢方先一步站了起来,迎了过去,欣喜道:“五弟呀,终于回来了。”
      白玉堂却是不与他寒暄,开门见山的问道:“大哥,沈兄在何处?”
      卢方此时才反应过来,指着那边坐着的年轻人说道:“忘了说,这位小兄弟名为柳青,小诸葛的消息便是由他传递来的。”
      那年轻人便站了起来,冲白玉堂作了一揖:“白五爷,在下柳青,仲元兄不便前来,所以托在下前来告知各位义士一声,那襄阳王意欲谋反,已在襄阳建造一座宝塔,名唤冲霄。塔内机关重重,危险异常,无人可破。而那造反的盟书就在塔内最高层!”
      徐庆“啪”的一声,一掌击在身边的矮凳上,那凳子不堪力道,“啪啦啦”的碎成一片片木头片子。徐庆恼怒道:“直娘贼的襄阳王,干的都不是人干的事!”
      “三弟先勿恼,且听柳公子说下去。”卢方赶忙劝道。
      白玉堂沉默片刻突然问道:“真的无人可破?”
      柳青抬头看了他半晌,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答道,“仲元兄曾说过,世间能破此塔之人,除了白五爷别无他人。只是……”
      “那不成。”韩章大手一挥截断了话,他道:“如你所言,这劳什子的冲霄楼机关重重,俺们老五虽然在这方面的确是天赋异禀,就算老五能破了那楼,谁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反正俺不同意老五去冒险。”
      韩章说的话大有道理,在场众人一时面露难色。白玉堂才想开口,就听到门口传来蒋平的声音:“恐怕,不去也不成了。”
      众人看了过去,就见一个人影飞快的跑到白玉堂的面前,重重的跪下喊道:“五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大人啊!”
      白玉堂一听这带着哭腔的声音,连忙弯腰抬起这人的头,不是颜查散身边的小厮雨墨还能有谁?当下大惊:“雨墨!快快起来,告诉五爷,是不是严大哥出了什么事?”
      雨墨哪敢起来,只攀着白玉堂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的,向白玉堂诉说着:“五爷,我家大人的金印教襄阳王派人盗走了!若是找不回来,大人只怕,只怕性命难保啊!”
      众人一听,如晴天霹雳直灌在脑门上,一个个惊得抽气连连。白玉堂收敛了惊讶,只低头又询问了一句:“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雨墨愣了愣,连忙答道:“大人已派了人前往开封府告知包大人,算着日子,应当快到了吧。”
      就是这一句,叫白玉堂生生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一把将雨墨扶将起来。身形如风一般的冲一边的白福吩咐道:“不用收拾了,立即出发去襄阳。白爷爷非捣了那破楼不可。”
      雨墨也是生生让他的气势吓着了,在他的记忆里,白玉堂还从未这般紧张过。半天韩章反应过来,还想阻止,“可是五弟……”
      蒋平却已经晃到他的身边,收起了往日的玩世不恭道:“二哥,五弟这次是认真的。你没瞧见他的眼神吗?”
      韩章下意识地看过,呵,这样认真的眼神,竟是他那个对任何事都不甚关心的五弟的吗?
      白玉堂一把提拉起雨墨,往外走,边道:“麻烦四哥替小弟开船。”
      “省得的。”蒋平应了一声,便向外走去。
      徐庆便有些迟疑的看向卢方,就听卢方突然吼了一嗓子道:“直娘贼!我们五鼠自结拜之日起,就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五弟要去做一件危险的事,哥儿几个没理由贪生怕死。再说了,这名声要是传了出去,哥儿几个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五弟,哥儿几个跟你一起去。”
      “就是,冲霄楼再厉害也能被磨平了,咱们可是陷空岛五鼠,怕过谁?!”韩章接口道。
      白玉堂胸口一阵阵发酸,千言万语憋在胸口,最后只道了一句:“小弟在此谢过各位兄长!”
      蒋平轻拍白玉堂的脑袋,哈哈大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谢啥。再不开船,只怕展小猫到了,咱们还在陷空岛啊!”
      “四哥说的是,出发吧。”
      “出发!!!”
      半柱香后,一艘大船从陷空岛开往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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