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补基三小短篇》奎籽

14、卫国保家I（3）

　　辰素本邋遢的面庞上突然多出一双灵静的眼睛，虽然非常不和谐，但不知道为什么，宿千陌却觉得这样的辰素，十分好看。
　　“哦。”辰素平淡地答应着。
　　云慕遮带上，是为了遮蔽世界一切可恼可憎的人和事。曾经，将云慕遮交给他的人说过，“若是有一天，遇上了那个能将万物都变作美好奉送到你眼中的人，那么不妨，将云慕遮摘下，从此双眼只为一人，只通过此一人，来看世界。”
　　辰素直到今天也不懂得那番话的意思，但他心中就是有一种冲动。想要看看，对自己这么温柔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十年前，十年后，这个一直用声音和动作给自己带来最深印象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辰言觉得有些奇怪，你要问为什么？面前桃花树下，宿千陌带着他师兄练字，这不奇怪么？
　　早知道，他们丐帮一向以不识字为荣啊！要将当下的事情传出去，师兄可是要成为丐帮的笑柄的啊！
　　“师兄，你好好的没事学什么写字啊？”辰言走近两人时才发现，师兄的脸干净了不少，而脸上自他见到师兄开始便一直存在的那块黑布也不见了踪影，“师……师兄？”
　　“怎么了？”低头认真练着字的辰素闻言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辰言。
　　说实在的，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辰言。辰言的模样倒与小时候的自己真有几分相似，加上他们两个相同的姓氏，估计走出去别人会以为他们是兄弟而不是师兄弟。
　　“师兄？”辰言惊讶道，“你……你你你！你终于把黑布摘下来啦！”
　　“嗯。”辰素平静地答道。
　　“天呐，师兄，你是为了谁摘下来的？这个宿将军？”辰言忍不住惊讶地问道，“天呐师兄，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辰言的一句话让本专注练字的两人都静了下来，宿千陌带着一丝诧异地望向了辰言。
　　“你不知道么？那块黑布我们叫做‘云慕遮’，听说是为心头挚爱才可摘下的。”
　　“辰言……”辰素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那只是你听说，实际上云慕遮不过一件物品，想用便用，想摘便摘了，哪有那么多废话？”
　　“诶？是么？可是当时舵主对我说啊……”
　　“你不也没带？”
　　“不一样啊……我从一开始就没带的想法啊，我……”
　　辰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辰素一把拉扯了往里走。原地剩下宿千陌一个人，久久地望着辰素离开的方向未动。
　　过了很久，宿千陌才微微勾起一丝笑容。低头，是辰素方才写下的字，虽还差最后两笔，但却是差不多模样。
　　那是，家。
　　宿千陌现在十分头疼。
　　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姨和姨丈去度假然后把表弟交给了自己，这个表弟，才八岁大，整就一个小太岁，往人前一站没几个敢惹他的。而现下这个太岁爷，正在他面前。
　　“小图啊……”
　　“表哥，你不用多说！我今天来这里就做好了跟你吃苦奋斗的准备，哪里是我住的地方？”
　　小太岁带了包裹就往里冲，除了宿千陌没几个人敢拦。
　　“小图，你小心点儿！”
　　果不其然，宿千陌声音刚落下就见小太岁一路撞了好几个人，把旁边的兵器架也撞翻了个遍。宿千陌望着眼前的一副惨状，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来介绍下，这是我表弟，姓卫，名图。”
　　好不容易制住了小太岁，宿千陌便想起了这里唯一一个和卫图差不多大的辰言。想着有个伴儿或许能让卫图不会那么“寂寞”，宿千陌便二话没说地拉着卫图来了辰素这里。
　　刚进来的时候，辰素正躺在地上喝酒，辰言还没睡醒，蜷曲了一团躲在辰素身后睡着。
　　“啧，这竹条儿是谁？”卫图看着刚睡醒的辰言，带着一脸的不屑说道。
　　辰言刚刚清醒便被人这样说，从来就没让人踩到自己头上过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对着面前人骂道:“土包子你说啥？”
　　“哈？你喊谁土包子！”
　　“不是你是谁？叫什么土？反正是个很土的名字！”
　　“是图！卫图！”卫图气愤地纠正道。
　　“差不多读音，反正都很土。”
　　“你好意思说我名字土？你一个竹笋干！”
　　“你他妈喊谁竹笋干？”
　　“谁应我我喊谁！”
　　宿千陌看了两孩子越吵越凶，再看看一边自顾自喝着酒完全没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的辰素，宿千陌正打算认命地上前劝解，结果两孩子竟然都掏出了武器……
　　“你个死竹笋干，一看就是个娘娘腔，让爷爷告诉你什么叫做尊重人！”
　　“呵，就你个土包子还敢出来现！老子今天不打到你断腿对不起老子这只打狗棒！”
　　两人语罢便立刻动起了手来，宿千陌惊讶地看着卫图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来的盾和刀，再看着辰言掏出来的打狗棒，忽然感觉到未来一片黑暗。
　　他本来是想着两孩子能好好玩到一起然后让卫图别去惹事的，奈何现在卫图是不去惹事了，但这两孩子打起驾来毁坏的东西，丝毫不比卫图一个人来的少啊！
　　两个孩子打得凶了，把周围的东西全部毁坏了不说，两人彼此身上都多了许多伤。大约是因为虚长两岁的缘故，辰言在这次打架中反而占了上风。
　　最后，还没等得宿千陌出手，辰言就已经把卫图打趴在了地上。
　　“哼！土包子，服不服！”
　　本站出来的宿千陌默默退到了辰素身边，看着卫图被辰言死死压在地上一脸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忽然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本在一边自顾自喝着酒的辰素闻声疑惑着抬头打量了两眼宿千陌，最终开口问道:“笑什么？”
　　“没，小图平时被小姨宠坏了，我又长他十岁有余，稍有不当便会被人当做欺负孩子，所以平日里虽然被这孩子气个半死也没法动手。”宿千陌在辰素身边小声说道。
　　“这样啊……”辰素望着面前的场景，似懂非懂地抱着酒坛子继续喝了起来。
　　“死竹笋干！你给爷爷记住！”
　　“呵，土包子，老子记住了，你就一土包子的脸！”
　　那边两孩子还在争吵，这边的两人却异常地安静。
　　平日里辰素与往常无异，完全一副正常人模样。要不是天天给辰素去大夫那儿领药，宿千陌几乎忘了这人身上还有着毒。
　　“别喝了……”不知怎么地，宿千陌突然伸手将辰素的酒坛子拦下。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动作和语言都已经落入对方的眼和耳中。
　　“丐帮弟子从小便会喝酒……”辰素望着自己被拦下来的酒坛子，微微解释道。
　　“就算是那样也少喝点儿吧……”宿千陌没有去细想自己的心理，只是抢过了辰素手中的酒坛，放到一边，“实在闲着无聊就来找我，我可以继续教你写字。”
　　自从辰素摘下了云慕遮后，宿千陌便时时刻刻出现在辰素面前。辰素的眸子是不同常人的纯正的黑色，亮得有些吓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这双眸子的时候，宿千陌总能感到特别安心。
　　就像是十年前，看到在狼牙军脚下踩着的那孩子一样。
　　无论任何时候，都能让自己烦躁不已的心，瞬间安静下来。
　　“阿素……”宿千陌盯着面前的人一如最初的脸庞，“跟我在一起吧。”
　　“啊？”
　　一句话，不仅这边的辰素酒醒了，那边两打架的孩子也停下了手，两人一起望向了宿千陌。
　　“阿素，我们在一起吧。”
　　话已经出口，宿千陌反而更加坦荡。干脆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认真地又说了一遍。
　　“我的天！表哥，你没发烧吧！”卫图手中的盾和刀都掉在了地上，指着辰素问宿千陌道，“这是个男的吧！还是乞丐！”
　　旁边辰言的打狗棒立刻就招呼了上来，“你他娘的瞧不起我们丐帮么？”
　　“这不是丐帮不丐帮的问题吧！”因为太过于诧异，卫图都忘了还手，“重点是我表哥是男的啊！”
　　宿千陌没有理会两孩子的打闹，只是看着面前的人，认真地说着，“阿素，你也是喜欢我的吧。”
　　宿千陌低头，从腰边掏出了一条黑布。
　　那是几天前，辰素落在宿千陌房里的云慕遮。
　　“辰言说，云慕遮带上，便只会为心中挚爱摘下。”宿千陌将云慕遮放在两人中间，“所以，阿素，我能不能认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呢？”
　　辰言觉得最近师兄变了。
　　以前师兄一个人，成天除了喝酒也没别的事。周围的人都说师兄傻傻的，可就是这么傻傻的师兄，陪伴他走过了最艰难的几年。
　　以前，辰言一直觉得，这么傻傻的师兄，或许也只有他愿意照顾他一辈子了吧。所以，辰言从来没有想过，辰素身边会出现一个“爱人”。
　　“今天我带你去北塞看看雪怎么样？”
　　一大早，宿千陌便出现在了他和师兄的房里。辰言心里不停地骂着宿千陌，苍云遍地都是雪，还非要跑到别的地方去看雪，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当然，最后辰言也没有说出口。因为辰素答应了，答应了就算了，还要把他和卫图带上！
　　辰言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过，仇人不算。
　　卫图那人明显着就是个二世祖没见过世面不懂得人情的！而偏偏这个二世祖特别记仇，辰言以前欺负过的人，就属卫图最烦人。
　　卫图打不过辰言，便从其他方面去给辰言添堵。比如四个人去看雪，辰素和宿千陌安静地在前面看着雪，卫图便在后面趁着辰言不注意弄了个雪球，对着辰言的后脑勺便砸了上去。
　　这还不是卫图最恼人的地方！辰言最想要杀了卫图的地方是，这家伙，总是偷他东西！
　　记得以前在丐帮，别的师兄师姐说，丐帮身上没个酒葫芦怎么行？然后辰素就送了辰言一个酒葫芦，那是辰言第一次收到除父母以外的人送的礼物，所以一直好好带在身边，结果那个卫图，想抢不行，就偷了过去！
　　为了这件事情辰言揍了卫图一顿，但卫图死也不告诉辰言他把偷来的东西放哪里了，无奈之下，辰素只好把自己的酒葫芦给了辰言，就这样，这件事才算是完了。
　　在苍云的日子，没有狼牙军来扰乱的时候还算得上惬意，别的苍云小兵没事就喜欢八卦一下。宿千陌和辰素在一起的事情早就已经不是秘密，而跟在宿千陌和辰素身边的两个小孩儿才是一群人关心的对象。
　　“听说，那是将军和那个叫花子的孩子……”
　　“诶？男的也可以生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