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卫国保家I（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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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乱起，太原城门下，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当时的辰素也就是随着自己门派内的师兄师姐们一起来守卫城门而已。
对于天策府而言，保卫国土是他们的责任。对于他们丐帮而言，其实，想要的不过是一方净土留一家之人和乐太平。
所以，当时的辰素想也没想就跟着师兄师姐们一同来了。
那个时候，辰素还才十岁。
天策战败，敌军压成，数千江湖门派组建起来的临时军队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辰素傻头傻脑地站了出来。辰素不是军人，也没有什么国家的荣誉感，他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
没了国土，他去哪里要饭？
没地方要饭，他家中身染重病的婆婆怎么办？
然后，他冲到了敌军前，想也没想地打出了亢龙拳法。敌军一时没料到他的举动，竟然真的被他打死了几人。
等到辰素身后九大江湖门派的人想起来想要往前冲的时候，十岁的辰言早已被狼牙军打趴在地。
“死小子，居然敢动爷爷们！活腻了么？”
“我看活腻了的是你们吧！”
十年之后，辰素还依稀记得，在踩踏在他脸上的身影后方看到的那道黑影。明明和他一般大小，却显得那般与众不同。
那道身影毫不留情地将踩踏在他脸上的狼牙大汉打死，然后带着身后一群人冲向敌军。
连个背影也没留给他，但他却记了那个身影十年。
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就是觉得，应该跟那个人说一声谢谢。
真的，仅此而已。
十年，唐朝迁都，于乱世中保留一方净土。辰素的婆婆早就因病而死，而辰素也自他婆婆死的那天起带上了丐帮特有的云慕遮。
除去婆婆外，世间再也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人了。
“师兄早。”
“早啊哈哈……”
辰素是个单纯的傻子，只对照顾他到大的婆婆有过感情。即使，这个婆婆跟他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
“师兄，今天要来了一只鸡，打算去城外弄些泥巴，搞只叫花鸡试试，师兄要不要一起？”
“好啊。”
十年了，辰素也长大了，丐帮的弟子一批一批地换，他也终于成了别人口中的师兄。这不，现在跟在他身边的矮个子，就是他刚捡进门的师弟，辰言。
辰言比起辰素聪明得多，两个人去乞讨，辰言总是能弄出各种花样引来别人的同情心。每当这个时候，辰素就会感慨，如果当年自己有辰言一般聪明，婆婆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今日辰言跟酒楼的大姐姐讨来一直鸡，两人便琢磨着去城外弄个叫花鸡尝尝。到了城外，从裤子兜儿里拿了点儿盐出来，加上地上随便弄出的泥巴包上丢到火堆里烤着。两师兄弟蹲坐在火堆前，盯着火焰发呆。
“快跑，别让他逃了！”
“就在前面！”
两人忽然听到远方传来动静，立刻扑灭了火躲到了旁边的草丛中。
“呵，区区几个小兵，就想抓住我？”
“哼，你身受重伤，我看你往哪儿跑！”
“是狼牙军……”躲在草丛里的辰言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些狰狞着面孔的狼牙军咬着牙说道。
感觉到了身边的矮个子隐忍的情绪，辰素想也没想地冲了出去。
十年了，辰素虽然武功上长进了不少，但在思想上，一如十年前。他没有那么多顾虑，以前还有婆婆，现在连婆婆都不在了。
“你是什么人！”
狼牙军的咆哮声刚起，辰素一招龙啸九天将所有人掀翻在地。此时被狼牙军追杀的人也冲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竟然将全部的狼牙军都解决了。
辰素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帮他的人绝不可能是辰言这小子。刚想回头道声谢却听到身后重重的一声倒地声，他缓缓蹲下身来，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摸索了一下，找到后推了推地上的人，“喂，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辰言从草丛中出来了，“师兄，你又捡了个活人，这回还是个大的！”
嗯，后来……
后来那位被救的醒了，只是让辰言和辰素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救下的人，竟然是苍云军中的将军。据那名将军说，是苍云军中出现了叛徒，带走了苍云军的重要机密。他好不容易追回却中途中了狼牙军的埋伏，这才有了刚才他们的那一幕。
“哦。”辰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师兄你不用应声了，反正我估计着你肯定没听懂。”辰言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辰素。
而面前的男子倒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后又道:“在下苍云铁骑将军宿千陌，不知两位尊姓大名？”
“辰素。”辰素老老实实报了自己名字，随后又随手扯了一把辰言，“我师弟，辰言。”
认识的经过从头到尾都只能用莫名其妙四个字来形容，所以，直到走进客栈的时候，辰素还没想通……他不过是因为一个热心想解决一下惹辰言不开心的那些人，怎么到了宿千陌口中就印上了“铁胆忠义”四字。
就像十年前，他只不过是想要保一个能让他乞讨的地方，结果却被江湖门派上上下下作为榜样。
而江湖门派的榜样还没什么所谓，反正横竖他就一叫花子，走在大街也没人会注意到他。可是宿千陌不一样啊，谁知道他会想出个以自己假死将苍云最宝贵的物品交与他手以此来引蛇出洞这样的鬼计划？
对于狼牙兵，辰言是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死的，所以在内外双攻的情况下，辰素不得不答应了这次计划。
大约……如果知道了后来辰素对自己有多么重要的话，宿千陌绝不会再拿辰素的生命来做赌注，只为引一个人出来。
“我觉得……”走进了客栈，辰素还是觉得这个计划不太靠谱，刚想说些什么便感受到到不远处传来的杀气。无奈之下，辰素只得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辰素一个人要了一桌，点了些乱七八糟的菜和两坛子酒。小二将酒拿上来后，辰素二话没说就喝了起来。突然就觉得，接个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酒能喝个痛快。
门外忽然走进一个身着丝绸衣的女子，带着一丝扰人心神的妖媚。辰言感受到身边坐着的宿千陌的不对劲，自从那个女子出现，宿千陌身上的杀气便不停地增长着。
辰言不由得小声提醒了一句，“冷静。”
“臭要饭的，东西呢？”
那女子径直走到辰素面前，根本连拐弯抹角的意思也没有，对着辰素直接问道。
正在喝酒的辰素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被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喝酒的时候被打扰，“这位姑娘，你说什么东西？”
“少装蒜！”那名女子抽出手中的刀架在辰素脖子上，气愤地到，“我劝你识相点儿交出来。”
客栈周围的人看到女子抽出弯刀便立刻惊慌起来，周围的人趁着女子还未注意到他们，立刻慌乱地准备逃走。
偌大的客栈，一瞬间只剩下辰素和面前的女子二人。
“姑娘……”辰素丝毫不担心架在脖子上的刀，慢悠悠地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又灌了几口后方才说道，“我一叫花子，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姑娘惦记的东西。”
“少废话，宿千陌不是你救走的？”
“你是说城外我救的那个？还是说……”
辰素还想说些啥，女子的刀动了动，“少废话，苍云的铠甲你总认识吧！”
“认识。”辰素老实点点头，“不过姑娘，那人已经死了啊……包袱里也就几张纸，我随手就扔了。”
“死了？”那女子有些惊讶，“宿千陌死了？”
辰素点了点头。
“哈哈哈，宿千陌居然死了！”女子疯狂地笑了起来。
辰素有些无奈的听着身边女子疯狂的笑声，没什么事的他只能默默喝着酒。
“我问你，宿千陌怎么死的？”
“他被狼牙军所伤，救了他之后高烧不退，就死了呗。”辰素说的轻松。
“呵，真是天助我也。”
辰素喝着酒，没有注意到女子眼神中带着的一丝奸诈。
“臭要饭的，酒喝的还舒服么？”
“挺舒服的。”辰素老实回答道，思索了下又道，“那人包袱里带了挺多银子，够喝很久了。”
“叫花子，你知道么，有种毒药叫‘囚鸟‘。”
辰素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告诉你。”女子的笑声如风铃一般，“囚鸟无色无味，药物出产于西域，由几味慢性剧毒组成，若是不每月服用解药，必然遭受万骨穿心之痛。”
女子话说到这份上了，辰素还不懂就是真傻子了，“你对我下了药？”
“呵，聪明。”
“为什么？”
“有事交给你去办。”
辰素觉得，捡到宿千陌是自己最倒霉的一天了。莫名其妙地成了宿千陌的替身被追杀，又莫名其妙地被人下了毒，还莫名其妙地当了间谍……
“想不到那女的那么狠！居然对你下毒！”宿千陌听闻事情经过后有些愧疚地说道。
“她让我去太原通报你的死讯。”
“呵，她以为这样就能扰乱苍云大军了么？做梦！”宿千陌说得愤慨，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换了个语气对着辰素问道，“阿素，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辰素皱了皱眉头，记得从小时候起，除了婆婆就没人这么喊过自己。
“你……”辰素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摇了摇头，“算了，随你怎么喊吧。”
“哈哈哈！”在一边的辰言笑出声来，早知道，辰素最讨厌别人喊他单名。辰素名单素一字，若是为了方便都会加个别的字，比如“小素”，比如……“阿素”。
可无论怎样，这名字都特别像女孩子啊！
“辰言……”辰素沉了脸朝着辰言笑声的方向。
辰言立刻闭了嘴，辰素虽然蒙上了双眼，但辰言知道，如果辰素真发起火来，就算看不见，他也能抓到他。
“怎么了？”宿千陌没有意识到“阿素”这个称呼有哪里不妥，有些奇怪地望着两人问道。
“没什么，将军你继续说。”
宿千陌的意思是让辰素顺着他们的计划回太原，一来宿千陌想给对方一个苍云军中计的假象，二来也是为了辰素身上的毒。
“这毒……很严重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是辰言，虽然他恨狼牙军，但他却不想因此失去辰素这个师兄。
宿千陌点了点头，“至今还未有解药，只能延缓毒性。”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卫国保家I（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