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塔利亚]无岸之舟（全员向多CP）》海间

18、[镜 像 第十八章]

　　“喂！菊，请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会等在这里，梅梅为什么会上你的车！”
　　耳边飘来最后一句话是王耀的质问，王梅不忘回头看他们一眼。恰好本田菊从车里出来，对着她投来大义凛然的目光。
　　“大哥，菊……”她停下了脚步，咬了咬牙还是冲了回去。
　　“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心里默念着，把一些纷乱到无以复加的思绪，借口和理由收集起来，一个成形的答案逐渐浮现了出来。
　　“我还打算跟你说明这一切，总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而已……既然这样的话，令妹王梅，是我正式认定的女朋友，也是今后的爱人和伴侣。”本田菊神情肃然，语调低沉。
　　“你在说什么？谁是你女朋友？”王耀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扭曲，他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令妹，王梅。”本田菊紧蹙双眉重复了一遍。
　　“哦，好，好，很好，真好！于是你以为就能直接越过我作为长兄的尊严和把关吗？太不像话！你，你怎么能对我妹妹下手，你……”王耀有些激动，但还是把握了自己的情绪，没有直接上去给他一拳。
　　“我们是互相仰慕和相爱的，并非我单方面的恋慕和骚扰。”本田菊的一句话再次抛下一只压在王耀心尖的铅球。

　　“多久了，你们？”无比失落的哥哥转向一脸不安的妹妹。
　　“其实，差不多，很久了吧……”王梅小声嗫嚅着，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有这就句就足够说明问题的程度和性质。王耀先是瞪了本田菊一眼，又转向了王梅：“想让我承认，你们还早得很呢！梅梅，走，跟我回家，大哥送你。”
　　“啊反正都迟到了，没关系的。我，我也赶不上第一场了。”王梅想安慰王耀，却好像取得了更糟的效果。
　　“真是的……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她去上学！”见状，王耀吁了口气，忽然抬眼，对本田菊吼道。
　　“走啦！”听到这句话后，本田菊打开车门，将尚在一边发愣的王梅塞到车里。她抱着书包直接跌倒在后排的双人座上，忍不住默默地抖起肩膀。本田菊行云流水一样闪进驾驶座，瞬间便启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你快点把她按时送到！”王耀妥协的声音隔着车窗响起。王梅趴在座位上，不再沉默，嘿嘿地笑了起来。
　　本田菊娴熟地在车流里穿梭，一路上她得勾着后座右上处的扶手才不至于被甩来甩去。
　　“以后就算是公开了，但我也没觉得多不好。反正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就是了！”王梅轻轻说道。她抬头看后视镜，里面的本田菊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绽出了笑容。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几天吧，”他说道，“上次真是对不起。”
　　“啊，没事的菊。那不怪你，天公不作美嘛……不过还真是挺刺激的，我差点真被吓住。”王梅摇了摇头。
　　“真的，你是被吓住了吗？”他缓缓说道。
　　“是的，很害怕……也不是多么恐惧，只是觉得那不是个合适的约会地点。而且，也根本不像是你会做得出来的事情哦。”王梅说道。
　　“为什么？”他平静地问道。
　　“啊，我以为你会更加遵纪守法、循规蹈矩一点，不会蓄意破坏公物、违背公德什么的？”王梅笑着补充着理由，“还有，我以为你至少会在约会前关注一下天气预报。”
　　本田菊一脸轻松：“原来如此，也许以后你得调整一下对我的思维定势，梅。”
　　“对了，那个地方究竟是做什么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询问道。
　　“那里？没什么。如你所见。”本田菊答道。这个答案虽没能让王梅满意，却也是她所能探知的极限了。

　　“喂，我们去郊外旅游吧！真正的约会，和我一起去。”他在她下车道别的时候，拍了拍她背后的书包。
　　然后目送着她跑进学校，上课铃淹没了他的声音。

　　在离考试还有半个月不到的时候，想参加有他在的旅行，这……这难道很出格吗？因为上一次实在是挺失败的，所以相当期待这一次的前景。
　　“你还真不怕考试挂了啊？”和王梅呆在客厅里的王嘉龙闷闷地问道。
　　“你姐姐我什么时候挂过啊，顶多……哎呀学习嘛，学到现在脑子都要僵掉了。我的基础底子就在那里，大哥答应一下不会有事的，就两天而已。”她有些焦躁。
　　“你要淡定。”他下了定论。
　　王耀和本田菊谈话的声音终止了，姐弟二人立刻移动到玄关。王梅急于知道结果，心里的焦急都写到了脸上。
　　“这次的话就算了，毕竟你要以学业为重。”站在王耀身后的本田菊遗憾地摊了摊手。
　　“啊……怎么是这样……”王梅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失望。
　　“——不过暑假里你们可以去本市近郊玩上一圈。”王耀补充了一句。
　　其实这两人的顺序和内容跟身份应该颠倒一下，王嘉龙默默想道。
　　“真的？太好啦！”王梅的惊喜显而易见。
　　“所以要听话，不能再绝食斗气……很伤身体的，不是么？”本田菊就势劝道，王梅冲着他点了点头。
　　这是……嫁妹妹（姐姐）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生外向？王家兄弟顿时感到一道粉红色的气场将他们隔绝在外。王梅似乎完全忽视了一旁默默种蘑菇划圆圈的他们，开始向本田菊唧唧咯咯地叙说自己的计划。

　　当本田菊连续多天没有露面的时候，连王耀都不得不承认妹妹无精打采的缘故不是因为天气炎热饮食不当作业太多题目太难休息不够……王嘉龙则翻着大部头著作四处查找“考前恋爱综合症”的疗法须知。
　　直到王梅考试的前一个半星期本田菊才赶了回来，然后，他直接把王家当成了据点——虽然碍于面子和妹妹，王耀（与王嘉龙）并不好公然赶人，但本田菊一天十六小时的逗留着实让两人有些忍耐不了——尤其是当王梅已经赋闲在家，自主复习。
　　从顿顿变花样的考生补脑餐到解渴舒神解暑的饮料，从跑腿的厨师到外办的杂员，王耀都多出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本田菊时常爱屋及乌地也把王家三人的早饭中饭和晚饭那份全给帮了。王嘉龙虽然也因为考试周呆在家里，但这学期的课程大部分都是小论文，大半时间他都呆在自己或者王耀的书房里忙活。
　　“今天的早餐，核桃五豆薏仁粥，八宝蒸饺，蛋皮荷叶肉烧卖。”王耀端出了三个大盘子。
　　“外加鸡蛋五蔬夹饼，紫菜虾仁汤，豌豆火腿蛋包饭。”本田菊添了三句话。
　　于是这就是每一顿正餐，加餐，下午茶包括夜宵的回合制缩影。至于坐在餐桌前的某两人，无论是吃也好，还是不吃也好，每一筷戳下去都有莫名的寒意顺着筷子到达指尖，继而游走传递到全身。尤其是王梅，她觉得与其是吃，不如说是哥哥和爱人之间的变相战争。虽然二人都不去劝她或者是替她夹菜，她也只能按着轮流的顺序一筷筷地夹，尽量做到不多不少每份用量平均。
　　“菊你这道菜做的真有水准。”
　　“哥，你这个也做得特不错。”
　　王梅每次点评都有汗流浃背的心虚感：“我觉得都很好吃，大哥的厨艺很棒，菊的手艺也不错。”
　　“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是我买来的。”本田菊纠正道。
　　“你竟然不做饭了么？”王梅有些惊奇。
　　“啊，我只是觉得外面的膳食配料也许比我自己做的要更合理全面些。”他说道。
　　“吃到嘴里的还是要自己做的才放心啊！”王耀垂下了眼睛。
　　“都很好……我是说都很好……”王梅声若蚊蚋，不去驳他们。
　　虽然还是因为不是本田菊“亲手做的料理”而带上淡淡的遗憾，但她还是吃得很高兴。人总会改变兴趣和侧重点的吧，细细一想，他好像已经很久不再涉足厨房和家务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陪读的日子如指间握不住的流沙一样一去不复返。转眼间就到了考试的日子，就谁送王梅去考场这个问题，本田菊和王耀的态度和分工在私下商讨中已经足够明确——王耀开车，王梅坐副驾驶座，本田菊和王嘉龙坐后座。
　　一行人到达学校的时候人流已经很汹涌，他们也只能站在外围，做最后的打气。
　　“梅梅，加油，就当这只是一个小测验。”王耀捏了捏她的手，低声安慰。
　　王梅深呼吸，朝三人笑了一下，本田菊无视王嘉龙牵制住的濒临发怒的王耀，吻了吻王梅的脸颊：“去吧，加油。”
　　结束和开始一样快，她做梦一样地被人流推着来到门口。茫然地向四周望去，一眼就见到本田菊在朝她挥手。
　　“啊哈，你在那里。”她小声说道。莫名的空虚占据了她，一想到她的毕业，她的无限自由的假期，某种新奇的感觉就在滋生着。她看着他费力地挤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身后响起毕业生的欢呼声和不成调的稀稀落落的歌声。
　　“我们这是去哪里？”
　　“回家，我们给你备下了庆功宴。”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所有感官像是又回到了这个真切的世界。她攥紧了他的手，露出了兴奋快乐的笑容：“太好了，考完了……”
　　“太好了，”本田菊重复，“我们就可以有更多时间在一起。”
　　“你看，我这几天一直戴着它，我们的‘护身符’……”她骄傲地从胸前捞出挂坠，平放在掌间。
　　“真好，梅，太好了。”他站定了，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我已经想好了去什么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