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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离开 ...

  •   日光初现,天蒙蒙亮,城门刚一打开,就听到有一大队人马踏马而出,霎时、身后践踏着的马蹄声娓娓而来、像是预谋好了节拍、听不出丝毫破绽,城门的人不觉的回过身、视角里那辆浅绿色马车在移动着、乍一看、这车里的人怕也不是什么王侯世家、浅绿色调无不透析着俗气、阳光初现、垂落到这门前一雕饰、金色的光芒刺痛着双目、即刻马车四周在阳光的映照下雅气十足、和那浅绿色调相映的惟妙惟肖、彷如万物初生般的让人顿觉神圣。
      那浅绿色马车初看似平凡,再看则暗叹工人的做工精细与巧妙,那珠帘竟是一颗颗南海珍珠所制,那车身上的布料不似一般的布料,而是尹国年年上贡的天丝锦所制,传说那锦撕不破,遇水不湿,即使遇上下雨,也可保证车内的人不受雨水所湿,最重要的是,夏季透凉,冬季保暖,这种布料向来都是朝廷贡品,即使有这么一两匹,也是做成衣服,穿在身上,除了皇室人会把这锦用做马车布料,平民百姓家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可是这家人竟然把天丝锦也用做马车布料,可看着马车虽每一处都透露着车内人的身份高贵,却没有皇室的标记,那会是谁敢这么大胆呢?
      那浅绿色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灰褐色调的马车,一看就是贵族之人所能乘坐的玉驾,虽不似汉家的车驾,不似前面那辆马车那般平凡而又贵气,这一辆却是一眼就能看出它的造型典雅精致,富有贵族气质,车驾上面印制的都是一头孤傲,眼带着精光的狼,那一看就知道是突厥王子的那贵气不足,霸气十足的车驾,只是那浅绿色车驾上的人让路人纷纷猜测,当时突厥王子前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一车驾,怎么走的时候就有了,也没有听到有谁要去突厥啊,如果是突厥人,不会乘坐汉朝这等高级的马车,也不会有这么多汉朝的武将随侍在旁,近身保护,可是如果是咱们的人,就一定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既然是有身份的人前去,又怎么没有宣告天下,让百姓送行呢?
      正当百姓们都在纷纷猜测,犹疑不定之时,就看到城楼上竟然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目光望着那愈走愈远的队伍,初升的阳光正好照耀在那人的身上,淡淡的金光在他身上晕了开来,那一刻,城楼下的百姓都停了脚步,看着城楼上的那人,彷如神一般的人,不敢呼吸,似乎怕惊扰了那人。很久之后,人们才知道,那是他们伟大的丞相在送别他的妻子,谁也不知道,那一次的离别,会引起日后的那么多事,如果若笙知道日后的血流成河,或许就不会去突厥,如果尚陌知道日后会令两个人的关系更加僵化,或许就不会同意若笙去突厥了,若果库克知道因为若笙而导致两国不安,还会那么开心的希望若笙去突厥吗?只是,没有如果……
      “小姐,您怎么不看看相爷呢,他站在城楼上送您呢,相爷也真是痴情,但是为什么相爷还愿意您远走突厥呢,我听说相爷怕您受委屈,昨儿急急进宫去和皇上说您要去突厥的事,让皇上下旨给您一个出使的旨意,这样突厥的人就做不了什么了呢,还有啊,这些近身侍卫都是相府的死士,功夫一流,尚离说他们本来都是保护相爷的,现在拨了一大部分过来保护小姐您呢,还有哦……”小怜听到路边百姓的议论,也掀开车帘看到了城楼上的尚陌,吃了一惊,赶紧叫自家小姐。
      谁知若笙闭着眼,不说一句话,听到小怜的话语,眼皮微微一动,仍然没有张开眼,反而有些不耐烦的嘱咐道:“小怜,你不要吵,我想静静。”
      听到若笙微带责怪的语气,小怜有些不甘的放下车帘,安静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脸上没有表情的小姐,心里充满了疑惑,却又不敢打扰小姐,只好默默的整理东西。
      不是不知道尚陌昨晚急急的进了宫,只为自己讨到一份可以保护自己一道圣旨,不是不知道他派了大半侍卫保护自己的安全,不是不知道他在自己身后目送着自己,从那晚两人在花园里的谈话后到今日一早的启程,尚陌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别人都认为,是自己违逆了他的话,所以他生了我的气,但是,只有自己最清楚,这几天,他都在暗中的帮助自己,关心着自己,今日一早,他一直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离开,只是,从始自终,都没有走出来过,其实,有那么一刻,我在想,如果他能从自己后面走出来,说那么一两句挽留的话语,自己也许真的会没有离开的勇气了。只是现在……好不容易踏上了离开的行程,又怎么能返回去,所以,也许不看,会让自己更有离开的决心,毕竟,如果不走,要我看着你将那个养大我的地方一步步的摧毁,我怎么能做到,尚陌,或许离开,是我们最残忍而又最美好的结局,也许,这一别,我们不会再见,但是,至少,我们彼此在对方的心中都是最美好的,不是吗?你没有毁去我的家,我仍是你的妻子,就这样,最后的结局……

      “笙儿,出来走走吧,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扎营了,明天一早再起程吧。”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库克的声音。
      小怜掀开车帘,看到大部队已然停下,并且就地扎好了几个营,看到库克站在马车旁,赶紧下车,行了一个礼,并搀扶着若笙下马车。
      “这里是?”夕阳西下,残留的依依不愿意离去的日光铺撒在这树林里,虽不是浓密的树林,这个扎营的地方正好是树林围住的一片空地,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晚上取水做膳食也方便,这样的刚好,到不得不叹大自然的巧妙设计。
      “这里是尹国和突厥的交界处,只要穿过了尹国,就能到达突厥了,因为这里是公地,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地盘,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客栈,只好委屈你今晚在这里暂住一宿了。”库克回答到。
      “哪里是委屈啊,我看倒是个美丽的地方,我从小就生活在皇宫内苑和将军府,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来亲历大自然的风景,这里虽说是森林,却有着草原上的一片空地,你看,那里还有一条小溪,现在夕阳西下,倒像一条大自然给这里的一条金锦,处处都弥漫着大自然的气息,倒是我长这么以来都没有的那种轻松自如,果然啊,我们是大自然的孩子,还是应该回到自然中才能那么的自由。”若笙看着夕阳残红的光芒,留恋着那丝温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摸,似乎要捉住那渐渐消逝的希望。
      库克看着沉迷在自己世界中的若笙,心微微一动,那是怎样一副场景啊,那伟大的太阳似乎也被面前这个女子给吸引,竟将它仅有的金光而又夹带着血红的光倾泻在她的身上,顿时,一切都静了下来,那渐渐暗下来的天,那缓缓落下去的阳,还有那不远处潺潺流动的水,此时仿佛都停了下来,为这个身着淡黄色绮衣,外批一件薄薄的月白色轻纱,由于是长途赶路,没有过于注重穿衣打扮,那三千青丝仅仅用一条发带束起,头仅插一只碟钗,略施粉黛,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那裙裾随着微风摇摆,就象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山间,这只精灵在不自觉中已经成为了众人心中最美的蝴蝶。
      库克扫过身边的人,知道众人已经被身边的这名女子的气质所倾倒,那盛天的侍卫基本上脸上都带着骄傲和怜惜,因为若笙是盛天他们最伟大的丞相的妻子,可惜的是现在他们的女神如今却要背井离乡,远走突厥,虽然是若笙自愿前去,但是在他们眼中,若笙去突厥的原因就象他们的皇帝下的圣旨一般,为两国和平计,特派遣盛天使者出使突厥,尚丞相之妻,安仪郡主深明大义,自请前去突厥,一为天下百姓计,一为看望有孕的长姐,以解长姐的思乡之愁,为表安仪郡主之大义,特封为安仪公主,享正一品王爷之禄。这道圣旨在天下人看来都只能说若笙的大义,女子之身做男子之事,是值得佩服和崇敬的。
      而突厥的士兵眼中没有盛天侍卫那般的崇敬和骄傲,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神圣的表情,就如同他们在参拜他们的女神,乌弥时的那种神圣,表情是那样的专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不敬,受到这样情绪的感染,库克竟然也面向若笙肃立,双臂伸直,手心向里,望着若笙祈祷:“愿旧月怜悯,愿新月赐福。”而那些士兵看到他们的王子也行起了大礼,纷纷效仿,顿时,诸多不同的声音暗暗响起,在这样的黄昏中顿显得那样的神圣而庄重。
      听到耳边响起的低沉的突厥语,库克王子霎时惊醒了,微皱眉,怎么回事?竟然对着若笙做起了这样的圣礼,而若笙也因为听到那些低沉的嗓音从自己的思想中回过神来,看到众人的举动,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解,这是他们突厥的什么仪式吗,难道太阳落山要向太阳行礼,以求明日升起吗?之前有听说过突厥人对日月星辰,山水,风雨雷电都有着不可诉说的崇拜,看来是真的了,连落日都要行礼。看到那样专注的神情,不敢打扰,毕竟打扰人家做祷告是大忌吧,于是静静的看着库克。
      那库克在若笙回神的前一刻已经知道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吩咐那些侍从,这下看着若笙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又想起自己方才的情不自禁,脸一红,顿时吩咐下面继续做着晚膳,而自己也找些话题接着刚才的谈话,“哦?你们皇室每年不是都有什么春狩,秋狩的吗,不是也要去猎场吗,你身为贵族子女,应该是在陪同范围的啊?又怎么会少见大自然呢?”
      “嗯……怎么说呢,我是会陪同在侧啦,但是那样的自然是皇室人的花园,少了那份大自然的灵动,而且,我不喜欢看到杀戮,就算是那些动物,也是有自己生命的,每每看到他们狩猎回来的血肉淋漓的动物我就难受,一只只活泼可爱的生物,也就那么一瞬间就成了一具尸体,还有些已经奄奄一息动物,你知道吗,那垂死绝望的眼神,我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我想看到那些场面,后来就没有再去过狩猎场了。”
      “是了,我想起来了,你姐姐有提过呢。”库克恍然大悟的说道。
      “姐姐?”若笙好奇的望向库克。
      “嗯,你姐姐说你那年应该也才七八岁吧,你的母亲和你身为皇眷,你父亲又是将军,自然是都去了狩猎场的,好像说那年先帝下令比试箭法,看谁在规定时间内猎的猎物多谁就胜利,还能得到什么奖励呢。”
      “嗯,我皇爷爷本就是武将出身,所以,皇室子女的身手是打小就要训练的了,舅舅的身手也很好,本来也想下场亲自射猎的,但是被群臣制止了,后来舅舅就让皇子们和那些武将们比试,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只要是前三名均有奖,第一名的奖励就是皇爷爷当年赐给舅舅的第一把弓箭呢,所以大家都很踊跃,我还记得当年我是被舅舅抱在怀里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射猎的呢。”说到这里,若笙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思绪回到了小时候,万千宠爱的自己,被皇上抱在怀里,坐在皇上的大腿上,那可是连正宗皇室儿女都没有的待遇呢,还记得下面有多少人眼中带着嫉恨呢,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哪里看的到那些目光?
      “看来说你是万千宠爱于一身还真是不假呢。”库克笑着说。
      “那时是吧,我还记得那时是五皇兄得到的第一名呢,许多的猎物都摆在下面,等着舅舅检阅,舅舅牵着我的手下去看那些猎物,就在我们刚刚走下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只兔子窜了出来,还把我吓了一跳,只见那只兔子直奔皇兄的那堆猎物中去,在另外一只已经死了的兔子中停了下来,一会用头蹭那只死了的兔子,一会又用前爪去推,谁看了那样的场景都会被触动的吧?当即我就决定收养了那只兔子,正当我伸手去抱它的时候,它就向我抓来,好像在恨我一般,五皇兄离我最近,马上拿了自己的剑砍向那只兔子,一剑下去,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兔子闭了眼,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眼神的。”
      看到因若笙的哀恸引起的浑身颤抖,库克走上前去,握着那双冰冷的手,关切的看着眼前的人,感觉到身边人传来的暖意,若笙稍微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有点不好意思的抽出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的继续说:“那是一种绝望的眼神,也是带着浓浓恨意,你知道吗?我和舅舅,舅母,娘亲,还有我的那些皇兄们说那种感觉,可是没有人相信我,都觉得畜生哪有什么感觉,是我想太多了。”
      库克笑了笑:“我相信。”
      若笙抬起头,吃惊的看着库克,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一般,有带着一丝被人理解的感动和欣慰。
      看到若笙的表情,也就知道她想什么了,理解般的看着她说:“我们突厥本就是以打猎为生,我从小就要学习去外面学习射猎,这就是我们的启蒙,我打过的动物何其多,看到这些情况当然也不足为奇,它们本来也就是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动物,也有它们自己的感情,其实它们的感情也不难理解,不就是和我们一样嘛。”
      “嗯,后来我听说那只兔子是指母兔子,还怀有身孕呢,而那只最先被射死的是只公兔子,它们肯定是一家人,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样被我们给毁了,那样绝望而又向带着解脱的眼神,我想,它离开这个世界时一定在想,走了也好,丈夫都没有了。肯定是恨我们的……也正是那次之后,舅舅知道我不忍看到那些无辜的生灵被伤害,再也没有让我看到过那些血腥的场面,母亲也没有。”
      看到库克竟然能知道自己的那种感觉,仿佛是遇到知音一般,心里防线一下子就减少了很多,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来了,似乎要把自己这些年的感觉都说出来。怎么回事呢,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怎么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等着你一般,心中,满满的都是开心。
      月下,两人就这样坐在草地上,谈天说地,道古论今,没有什么身份,没有什么国籍,没有什么任何的阻碍,就这样,没有美酒佳肴,却有清风明月作伴,让两人说的是那样的自在,所有陪伴的人只在远处看着席地而坐的两人,轻风微微的吹乱了两人的头发,三千青丝在两人身后飘起,互相牵绊,互相缠绕,到最后都有点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头发了,库克王子面带微笑的听着若笙的讲话,偶尔回应几句,还时不时提手缕一缕若笙的头发;而若笙也说得高兴,在这个没有约束的大自然,在这个难得的知音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没有顾忌到库克的手,笑靥如花。
      多年后,物是人非时,当时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仍会慨叹。月光如纱,星光点点,这一切,犹如仙境般,那女子举手投足均有种大家气派,贵气不言而喻,那双眸似水般柔情,葱般的纤纤玉手,肤若凝脂,一启朱唇,语笑嫣然,青丝随风摆动,发出淡淡清香,美目流转,在黑夜中却灿若星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在月下的风姿,美得那样的无瑕,仿佛只需一眼,就能迷倒万千浮华。
      而身边的男子,身材伟岸,五官轮廓深刻而分明,乌深黑遂的眼眸,在望着女子时温柔的犹如一汪春水,沉得不见底,脸上的表情因着身边女子说的话而不断变化着,时而笑起来一如新月,时而肃然若寒星。那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完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霸气,却又能明显感觉到因为身边的女子而收敛,流露出淡淡的柔情。
      两人身上那种尊贵的气息和霸气与柔情的完美结合,几乎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在他们两人的身边,似乎包围着一层细细的银雾,连圣洁的月都自愧不如一般,完美的,不真实的,犹如那海市蜃楼一般,不忍眨眼,仿佛只要一瞬,就烟消云散,神圣的,让人错觉的以为这是一生仅有一次的幻觉,……而事实上,也只有这一次……

      好不容易进入到了突厥边境,若笙感觉到了之前快速行驶的马车此时已经明显减速了,可能还只是边境的缘故,这里并不发达,一座座的山,一条条的河,让人们的交通极为不方便,也正因为这样,这里的人少了一份浮华和喧闹,多了一丝淳朴和安宁。
      被告知今晚在这里扎营,若笙心内其实是很喜悦的。一下马车,就见几个孩子好奇的朝着自己冲了上来,却被保护自己的侍卫拦住,嘴里嚷嚷着什么。
      若笙让那些侍卫放开孩子,那些孩子一下就围在若笙身边,开心的说着:“姐姐好美啊,比我们村里的阿里姐姐还要美。”之类的话,若笙想来,也被孩子们的情绪感染了,叫小怜拿出自己从盛天带来的零嘴赏给孩子们,那些孩子长期呆在山里,哪里看过这么多的人和这些精致的食物,到底是孩子,一下子就被吃的给吸引住了。
      若笙就地坐下,那些孩子们纷纷围在若笙身边,而不远处洗衣的村妇们虽然也好奇的一直向着这边张望,但是看到那么多侍卫,不敢上前,只好不停地回头看几眼,再说互相说着几句话,似乎是在讨论着库克这些不速之客。
      若笙站在不远处,不敢上前叨扰,只是在一边和孩子玩闹,没有过多久,那浣洗的妇女们也洗完了衣物,端着盆子叫着自家的孩子回家,孩子们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若笙,快跑的回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
      若笙看着孩子们和妇女们踏向回家的路时,心中一片慨然,待行军的炊事员让小怜过来请自己去用膳时,若笙的目光才从农家烟囱冒出的袅袅青烟转过来。
      “笙儿,这里已经进入了突厥境内了,我们的粮草也用的差不多了,这些米饭是从那些农家借来的,不比我们之前吃的,就请你将就将就吧。”库克见若笙手捧着碗,看着米饭,以为她是不想吃此等米饭,所以解释到。
      “什么将就,这已经很好了,好久没有迟到这种真正的农家菜饭了,比起皇室膳食,虽没有华美,但却更为香甜,很好吃呢。”若笙笑着说到,真诚而喜悦。
      “你喜欢就好了……”
      “姐姐,姐姐……”库克话还没有说完,远处跑来几个孩子,都冲着若笙而去。
      若笙见侍卫们又要拦着,赶紧说到:“他们只是孩子,没事的,让他们进来吧。”
      那些孩子们跑到若笙身边,围着若笙,手里都拿着各种不同的吃的,伸着手,将食物摊在若笙的面前,还没等若笙问话,他们就你争我抢的说了起来。
      “姐姐,这是我娘要我给你的……”
      “这是刚才我娘给我的,我偷偷给你带了过来,姐姐,给你吃……”
      “姐姐,姐姐,你看我的,我刚刚去田里给你摘的,你看,很新鲜的……”
      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手里捧着的都是些什么鸡腿啊,新鲜的蔬菜之类的,若笙看着孩子们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一会,命小怜过来收下,然后又每个孩子赏了些小玩意儿,带着他们坐下。
      库克从自己的营帐里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新月初上,若笙坐在几个孩子中间,和孩子们打闹,讲盛天的故事,还教他们童谣,孩子们背着歌谣的稚嫩的声音,让这本是荒凉的山村多了几分活泼,若笙温和的声音又使这即将降临的夜幕多了几分柔和。
      小怜本想上前,被库克一把拦住,摇头示意,不要打断这温馨而难得的场面。

      一早,库克就被鸡鸣和狗叫给吵醒了,刚想去看看若笙是否起身,谁知道被告知若笙早就醒来并且离开营帐了。
      库克带着不解出去找若笙,只见若笙此时正站在农田里,挽起袖子和一帮农妇们一同干着农活,孩子们围绕在她身边,见她没有力气时,纷纷上去帮忙,一根萝卜很快就被拔了出来。
      清晨,雾还没有散去,太阳并不热烈,反之,只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线,透过层层山雾,照射在这热闹的田地,许是若笙是个外地人,长得又美,吸引了不少过来询问和好奇的人,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若笙就一句句的回答着,不时还传出阵阵笑声。
      库克好奇的走过去,只见一名眼尖的妇女赶紧对着若笙说到:“姑娘,你相公过来找你了。”
      这一声下去,本来包围着若笙的层层人群都自觉让出一条道路来让库克走上前,若笙见库克过来,脸色一红,解释说:“他不是我相公,是我……哥哥。”
      库克走上前,手里还拿着小怜本来要送过来给若笙的纱衣,“笙儿,你看你,一早起来也不多穿点,这山里温度还是比较底的,要是染上风寒可不得了。”说着,就给若笙披上。
      若笙本来就因刚才的错认而不好意思,现在库克亲昵的帮若笙披衣,若笙的脸红的一塌糊涂,本来想自己伸手穿衣,却有发现自己的手沾满了泥土,只好作罢。
      库克礼貌的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后对若笙说:“笙儿,差不多我们就要启程了,回去用个早膳吧。”
      还没等若笙说什么,身边的那些孩子纷纷不舍的说道:“啊?姐姐,你要走啦,为什么那么快走,再呆几天吧。”
      若笙蹲下自己的身子,是自己的身高和孩子们齐平,伸手抚摸着孩子们的脸:“姐姐要走了,你们要乖乖的哈,好好读书,以后要为国效力。”
      若笙和库克一起并肩回到营帐,在小怜正在收拾的时候,两人站在营帐外一边等待着,一边说着话。
      “这儿真美,如果可以,真不想离开这里。”此时山里的雾已经散去,阳光却还不猛,温暖的金黄色的光线铺洒在这绿意葱茏的大山,鸟语花香,清晨的炊烟,潺潺的溪水,打闹的孩子,忙碌的农夫,说笑的妇人,这一切的一切,让若笙流连忘返,目光里透露这不舍和留恋。
      “看不出来你竟然喜欢这样的生活,显然是锦衣玉食惯了,才会想着这样的生活呢!”库克调侃的说道。
      若笙假装没有听出库克话里的意思,继续说道:“你难道不喜欢吗?这里虽然吃的没有皇宫好,住的没有皇宫结实,华美,但是,人生在世,即使再好,吃不过三餐,住不过一床,重要的是你深爱的人是否在你身边,你的亲人是否安好,只有无忧,住哪吃什么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你看他们,无忧无虑,最大的困难,就是天下不下雨,何时下雨,不会再有别的事情可以担心了。”
      “是啊,这样的田园生活,恬静,和谐而幸福,简单即是最大的幸福了,可惜我们,享受不了这种生活,我们生来的身份就决定了我们的生活不会这样平静……”
      若笙听到库克的话,收回了本来抬眼艳羡的看着远处一位农家妇人正在哄孩子的目光,看着库克,“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不能摆脱这个身份,便好好享受她呗。”说完,绽放出笑容,眼神的温柔让库克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下了蛊一般,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看到库克这个模样,若笙调皮的站了起来,也不管还在发呆的库克,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大声的叫着小怜,让她赶紧收拾东西,似乎心情很好一般,而谁都没有发现若笙稍纵即逝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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