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雨》龙吉公主

31、多重挑战

　　我不能忘记来神禾可不是放假，是有要事需要完成的。

　　于是第二天我就要求见神禾的国君，萧染自然陪我一起去（现在真庆幸圣旨什么的都交给细心的夫人保管了，要是跟我一起落入变态的手里，我和它估计都成粉末了……咦？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要杀我？奇怪……）。

　　我虽然是二十一世纪的不良少年，不过看了足够多的宫廷官场电视剧，应付这种两国邦交还是没有问题，在我彬彬有礼的举止和温文尔雅的谈吐以及高瞻远瞩的见识的三管齐下战略下，神禾国君讲出了矛盾的起因和愿意和谈的意思，并和蔼地表示了委婉的歉意，我则是恭维到底，好话说尽且踏雪不留踪，没露出丝毫拍马屁的迹象，神禾的国君自然是被我哄得团团转（你那个“黑手党”头子的位置是不是也是哄来啊？= =）。

　　第一次觐见顺利地以国君客气相送告终（无非是些恶心话不听也罢），我哼着小曲走在回家路上。

　　“没想到你对处理这种事也很有办法，一直小看你了。”萧染的心情看样子也很好——那当然，他嫁了个厉害的人嘛~

　　“还不能就此定论成功了，”我心里美滋滋，但脸上并没表示（还是那句老话，骄兵必败啊~），“神禾与大济交好百年，不会只因为互贸的一点小摩擦而决定破坏难得的友谊，后面一定还有人在扇阴风点鬼火，我看你们的国王是个谨慎的人，一般人的话不一定能动摇他，想必是个有地位的人。”

　　萧染突然笑出来，笑得我一愣一愣的。

　　“你笑什么啊？我说错什么了？”虽然对自己的判断推理有绝对信心，但在这“夫人”面前，我还是……

　　萧染摇头，用挑衅的眼光看我：“你是想间接表达动摇了陛下与大济开战念头的你也是个‘不一般’的人吗？”

　　我脸红：“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不，你应该有这个自觉，”萧染换上郑重的表情，“如果你不这么想，没有这份自信，就不可能战胜那个煽风点火的人，也就不能完成使命。”

　　我心里豁然开朗，眼睛放光：“也就是说要在气势上首先不能输，信心必须高于对方？”

　　“是的。”萧染微笑。

　　“好！我明白了！”我挥拳。

　　“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点都不稳重，哪会有什么出息。”

　　冷不丁听到承暄的声音，我和萧染都不做声。

　　承暄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抱歉啊，承暄大哥，我比你小了近十岁，在你面前难免像孩子，但你像我那么大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呢？只怕比我好不了多少吧！”我毫不畏惧，迎头对道。

　　承暄冷哼一声：“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幼稚付出代价的。”说完拨马要走。

　　萧染仰头问：“大哥是要出远门吗？”

　　“应霜辉殿下邀请去罕沙努尔一转，中秋之前能回来。”承暄不冷不热道。

　　“那大哥一路小心。”

　　“恩。”

　　仿佛懒得多说一个字，他引马远去，随从们也跟上去。

　　萧染叹气，似乎是对承暄对我的态度无奈。

　　“萧染，你是他弟弟，固然要尊重他，但是我和他没有这种尊卑阶级，完全是平等的两个人，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允许另外一个男人以任何理由侮辱我看不起我，所以我不会看他脸色行事，你以后也不用为我说话。”

　　我定定看着渐平息的飞扬尘埃，说出。

　　萧染看着我微笑：“你这么说的话，我无话可说，只是，我还是要提醒你……”

　　我转头，等他说。

　　“大哥十四岁就接手了日慕堂除却账目以外的所有事宜，他二十岁时……已经是朝野江湖都闻风丧胆的人了，你要和他比，恐怕……”萧染露出“我看还是不要勉强”的笑。

　　我石化……这个人是怪物哥斯拉啊？

　　“等等，什么叫除却账目以外的一切事宜？”逮到漏洞的我问。

　　“啊，大哥对数字很是投降，这些都是交给二哥去忙的。”萧染解释。

　　呵呵~看样子他数学不行啊~~那我……算了吧，我的数学也是半吊子，要不是数学拖累，上次的保送我还有机会去考呢（老师真没说是怕把你送到北大败坏名声么？= =|||）！

　　不想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总有办法让他服我的。

　　“我说你什么来着？叫你不要微笑加思考啊！”萧染突然说。

　　咦？我又怎么了？我……

　　街上路过的姑娘都窃窃私语还不时回个头指个点红个脸……让我去死吧这年头思考都犯法TAT

　　我真想当场抱头蹲下嚎啕大哭啊~~~~

　　“走了走了，别在这里勾引人家良家妇女。”萧染忍笑推我。

　　“那某个良家妇男不让勾引，我能怎么办嘛~魅力总是要释放的，不然捂馊了咋办？”最后一个小句我用东北话笑着说。

　　“行了行了，回家回家，服了你了。”萧染被我说得无力，句子都格外对称。

　　我被他这么推着，思维又跨越了世纪，想到一个被忽略的问题：“对了萧染，怎么没见禹泓？”

　　萧染没有语气道：“你跑丢了以后我和他分头找你，结果他没有来跟我会合，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哦！那就不管他了。”我下意识希望禹泓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比如也被拐骗到另一个世界，像我一样。

　　“可以不管吗？他不是掌握着你很多秘密吗？”萧染终于推不动我了。

　　“只要他不在大济就没事，”我说，“我就怕他在释那里胡说八道害得绪川王府被全抄，离开了大济就无所谓了，就算他主子是再厉害的人物，也不能把现在身为使者的我杀掉。”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是叛徒的？”萧染好奇。

　　“我不是以前不会武功吗？在园子里和你第一次交手那天才被发现莫名其妙恢复了武功，但我没有外传此事，我在妓院要被花臣恭杀掉那天，他明确透露了他知道我恢复了武功，所以我开始怀疑禹泓。”我边说边往买糖葫芦的人走去。

　　“你怎么不怀疑我呢？”萧染笑问。

　　我耸肩：“开始也怀疑，后来你说既然恢复了功力就自己小心，我觉得不可能是你。更何况我发现你还是爱我的啊，当然不是你了。到见星丢失我就确定禹泓只是表面隶属我，实际上背后另有人，但与此同时花臣恭还在大内监牢里，下命令的不太可能是他。所以啊，事件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买了两个糖葫芦，一人一个。

　　“你的脑袋比以前好用了。”萧染感慨。

　　“那当然，我不是以前的……我了嘛~”以前那个不是我。

　　“他是不如你。”萧染低低回答。

　　我咬着糖葫芦：“你有个问题至今都没有回答我啊，你到底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萧染怔了怔，缓慢地咬碎口中的糖葫芦。

　　“以前的玄舟是个很阴郁的人，心机很多下手狠毒，对所有的人都拒之千里，话也少得难以置信，知道夜河的事后二话不说决定分睡，见到我只是很礼貌地问好。我当时想，他或许真是仅仅为了拉拢我的家族而利用幼时我父亲的诺言。”

　　我停了脚步：“后来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看法？”

　　萧染眉宇见透出不明的情绪：“就是关于难珠那次，救他是因为不得不这么做，我对以后的生活早已死心，于是也没有多想什么就喝了面前的酒。但是看到他抱着我惊慌地喊我的名字时，我想他或许不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他这样对我或许……是为我好吧。”

　　我沉默了，心里隐约有奇异的想法。

　　和以前身体的主人比，我是个差劲的灵魂吧？孩子样任性，对身边的人（特指这个世界）都没有感情，完全狠心。

　　以前的玄舟，或许是个把温情都埋藏在心底的人吧？

　　或者，他才适合照顾萧染？

　　“玄舟？怎么了？突然不说话？”萧注意到我的反常。

　　“你更喜欢原来的他一点吧？他比我成熟稳重。”我说，却感觉嘴没有在我的支配下。

　　萧染笑了：“怎么会。我觉得人就是人，没有必要活的很累掩藏自己，像你这样就很好。也许你和他真的有什么潜在的关联，才会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我是替身吗？我不由在心底问自己。

　　“不要再想以前，你是你，他已经不在了，我要遇见的人，也许就是你而不是他。”萧染微笑揽过我的肩。

　　是吗……那暂时……就这么认为吧……

　　“哟~你还会买糖葫芦吃啊？真新鲜！”一个明朗的声音带笑靠近。

　　我看去，竟是个相貌不在我之下的青年（臭美= =~），端正的五官有形的身板，白衣翩翩摇扇徐行。

　　“二哥。”萧染从容地打招呼，来人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对我说：“看样子你对我弟弟不错嘛，还是和走前一样精神——哦！比走的那天精神！”

　　萧染哭笑不得：“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一见是个不讨厌我的人立刻爽翻了（承暄你随便讨厌，一对三你不是对手，更何况你已经把弟弟嫁给我了，你还能拿回去不成？），当下用最热情的笑脸迎接：“原来是二哥啊，难道你担心我会欺负萧染不成？”

　　“恩~~我当时是这么担心的，伤药都准备了一车。”二哥夸张道。

　　我汗~原来的玄舟给亲家人的印象怎么都那么差啊？

　　“二哥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怎么没见着一丁点药啊？”萧染对他的二哥似乎是很无招，不，很是无招才对。

　　说起来他昨天没在家吃晚饭啊？

　　“我都给准备好了的，可惜忘记给你了。”二哥一副懊悔的样子。

　　我倒！这人……

　　“对了，薇胭听说你回来，今天要和肃南一起回来看你。”好在他立刻恢复成了正常人。

　　“你昨天是去太子府了？”萧染问，看样子他也不知道。

　　“是啊，肃南要找人下棋，又嫌府上的人技术都太烂，死要把我拖过去。”二哥扶头叹息，样子很搞笑。

　　太子府？好像隐约记得景叔说萧染的姐姐嫁到皇室了，也就是嫁给太子了？

　　“嘿！小朋友，发呆啦？看哪个姑娘看发呆了？我弟弟不比别人好看吗？”手在眼前晃，二哥笑着。

　　脸红，我心想这到底什么人啊！

　　“二哥你别逗他了，赶紧回家吧。”萧染也终于受不了了，忙催。

　　二哥还要没完，我和萧染一起动手把他调成面对回家的路：“走了！”

　　而就在此时，牛角号的声音响起，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也逐渐让出中间的过道。

　　“是谁？”萧染皱着眉看过去。

　　“牛角号的话，可能是乐索的使节吧？嘿~这几天是怎么了？所有的人好像都拥到临迦来了。”二哥笑着说。

　　仪仗队到了面前，我们也让到路边，很快就看见了骑骆驼的玄衣女子。她看上去很瘦，手腕比我还细，可是脸蒙着面纱，看不清长什么样。

　　“啊哈~是她啊？居然亲自来了。”二哥笑着用手当阳光。

　　“啊。”萧染的语气很不友好。

　　“谁啊？”我小声问。

　　左边的萧染冷声回答：“乐索的女王。”

　　右边的二哥微笑回答：“你可不要输啊，玄舟~”

　　咦？关我啥事啊？

　　骆驼背上的女子眼神本来一直无目的地飘在喧哗着看热闹的人流上，却不知何时发现了我们，隔着纱巾露出微笑，动作带点羞涩地又转开头。

　　恩？谁告诉我怎么回事？

　　“玄舟啊，她的名字叫孤婉，曾经追求萧染多年哦~”二哥事不关己地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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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看文的各位亲啦~发现写在别处没有人看只好写这里了，每份留言我都有认真看哦~再次谢过~~~我知道谜题多了点，不过再过几章就会同时揭晓啦！因为关联性很强，只是我现在还是不知道应该由谁来揭开谜底，总靠主角猜明显不现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