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谁心悲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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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馆主非常客气地请我们坐在会客厅，又命人上茶。
我别扭到不行，不等主人开口就说：“馆主，您误会了，我不是什么竹生楼的人，我是……”
“诶，老夫明白，你不想让人知道。”馆主道。
我哭，谁这么告诉你的。
“前辈，今日来找您过招的，原本是我。”萧染没管我有多沮丧。
“哦？”馆主好奇，“那为什么是这位上台与老夫比试呢？”
萧染瞪我一眼：“他手痒了想松松筋骨。”我想反驳明明是怕你受伤我才挺身而出的，他冷冷横来一眼，我只得闭嘴。
“这样啊，不过只能改天了。”馆主笑道。
“不必了，晚辈已经知道了需要的东西。”萧染没笑。
“不知公子知道了什么。”
萧染冷笑：“前辈来这边多少年了？想家乡的兰果吗？”
“你？”馆主一下站起来，“你是谁？”
“大概不想吧？前不久才专门派人回去买的。”
“你到底是谁？”
萧染也站起来：“先皇当年派你来，不是为了做这无聊的事吧？”
“你！你们！”馆主又惊又疑。
“诶诶诶！”我打断他，“只是他，没有我，我不是神禾人。”
馆主看看一脸冰霜的萧染，又看看悠然喝茶的我。
“别听某些人胡言乱语就相信动手时机到了。”萧染面无表情地说。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馆主要否认。
“寄寒来跟你说过什么吧？你相信他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萧染步步紧逼。
馆主眼睛乱转找不到放处。
“不要因小失大，”萧染说，“别辜负先皇。玄舟，我们走。”
我忙放下杯子起立。
“玄舟？你是无刃锋的……”馆主瞪大了眼。
“绪川玄舟，谢谢前辈方才赐教。”我非常礼貌地行了礼。
然后在馆主倒在椅子上时，我和萧染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只有你大摇大摆，别连累无辜），也不怎么样嘛，禹泓这个胆小鬼！
“玄舟，你要小心点才行啊，现在的你，随时可能被人下毒。”
路上，萧染忽然叹气一般说。
“怎么，听你的意思，我以前不怕毒吗？”
萧染看着我，眼中是我读不懂的情绪。
在行人稀少的巷中，我们默默地站立着，对望。
“是我不好啊……”萧染幽幽吐出一句，垂下头。
“怎么？”我双手扶上他的肩。
“如果当时……”他欲言又止。
“到底是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听一半很难受啊。”我轻轻摇他。
萧染咬着嘴唇：“如果没有……”
“哎呀，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我耐心很不好哦！”我急了，使劲摇他。
“你记得……你有难珠吗？”萧染问。
“难什么？”我没听过这个词啊？
“难珠，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可以使人百毒不侵。”
我点头：“那它到哪里去了？让我给丢了？还是也被偷了？”
“……我说出来，你会生气吗？”萧染小心地问。
我笑：“你还会在乎我生不生气啊？”见他不答话，我催了：“说啊，我不生气，我又没死。”
“为了救我，你把它碾碎了。”
“是因为你中了非常难解的毒吧？”
“恩。”
我拍拍他的肩：“那就没什么好气的啊，救你嘛！”
“其实本来不需要的，因为上次中的，和你这次的毒完全一样，我本来该有解药的，可是……”萧染说不下去了。
“那又是……”我疑惑。
萧染的样子是快哭了，倒吓我一大跳，提前哄他：“诶你别哭啊！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管怎样我都不怪你好不好……”冷不防他扑上来抱住了我。
咦？谁抱谁？
我被抱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哎呀~~他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惭愧到主动抱我？我拍拍他的背，还好没哭（他哭了我就没辙了）。
“我如果那时没有企图自尽就好了……”萧染的声音充满愧疚。
我惊讶：“自尽？为什么？”
“……”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我的心沉下来，“你不愿意嫁过来对吗？”
萧染抓紧了我的衣服，却不说一句话。
“所以你服毒自尽，但被我发现了是不是？然后解药用掉了，是不是？”我发觉我的声音很冷漠。
“玄舟……”萧染放开我，“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啊，”我笑开，就好象刚才说话的根本不是我，“你自尽不成却没有再配药，因为你想开了对不对？我会不惜一切救你，因为你是为我才受伤中毒的对不对？而你会因我中毒，是不想我死对不对？”
萧染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怎么样？我猜对了？我聪明吧？”我得意。
“你知道你失忆之前是怎么说的吗？”萧染也露出笑意。
我眨眼：“不知道。”
“那就算了吧。”萧染不愿意说，看样子是不好听的话。
我眼珠子一转，嘿嘿笑，萧染立刻敌意地瞪我：“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啊，我没有难珠了，一定很危险吧？再中毒可怎么办呢？你们家不是擅长用暗器吗？那你也是用毒高手了？所以也是解毒高手？那么为了弥补你的过失，你得永远留在我身边，免得有人害我。”
萧染被我的话绕个半昏，我趁机亲亲他的脸。
“你！”他气不打一处来。
“我绝对不会休你的，我那么喜欢你，才不准你离开！”我捏他的脸
萧染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你喜欢我什么？”良久，他问。
“你不喜欢我什么？”我反问。
萧染一怔，摇头：“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凑近他，“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哦！你可不准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萧染不满道。
“那你老吊我胃口！”我装委屈（亲妈我觉得你好象是学表演的= =||）。
“我吊你什么胃口了？”萧染也委屈起来，他那可是真的委屈。
“你喜不喜欢我呢？”我打出主题。
萧染一下愣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说你吊我胃口你还不承认！说你欺负我你还不承认！”我耍赖。
“别烦我，”萧染厌烦地推开我，“你哪点值得人喜欢你自己说说！”
我心凉了半截，讷讷站在原地不发话。
“对了，昨天我本来想告诉你……”
“闭嘴吧你！”
萧染看着突然发怒的我，什么也没说。
“妈的我招谁惹谁了，初恋就搞成单恋还是自作多情的款，”我愤愤，“你什么都不要跟我说，你的事我从今以后都不管了，你说话，我也全都不听！”
“玄舟！”萧染有些手足无措。
“你走开。”我冷脸指着巷口。
萧染注视着我，眼神复杂。
“你不走我走，别让我看见你。”我扔下他跑了。
“玄舟！”身后，萧染急切地喊我的名字。
不要你管我！我自己想办法回去，我就是夜闯靳王府偷书我也要马上回去！
主意一定，我便向路人打听靳王府的位置，然后直奔那儿。
我本以为那儿会贴满封条，寂静无人，没想到在大门外都能听见里面多热闹。
难道皇上……
我退后，退后，退后……走向自己都辨不明方向的地方。
午饭，路边买个烧饼，晚饭，路边买个烧饼。
在家时都没那么狼狈，顿顿吃饼。
我游荡到一片油菜地，好大的一片，看不到尽头，黄色的花在夕阳下随微风摇摆，如金色的海洋。
妈妈，我好想你啊，这回决不是想你做的菜，是想你。只有你才在我需要的任何时候出现，那些说爱我的人，关键时候都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
咦？妈妈？
前方的油菜中出现我熟悉的身影。
“妈妈……”我惊喜地跑过去。
温暖的怀抱，温柔的抚摩……妈妈，我想回家了……
我还没享受够见到妈妈的快乐，妈妈就消失了，和出现一样突然。
“……！”我大声喊，却没有声音，我越用力越是看不清前方，也怎么都喊不出声音。
再一使劲，我从梦中大汗淋漓地醒来，发现自己在一棵树下，什么人的怀里……谁的怀里！我侧头一看，火气立刻上来。
“滚远点！谁准你碰我的！”我吼。
萧染没动，依旧双臂环着我。
我回想起来了，我走累了就坐在树下胡思乱想，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萧染什么时候来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还想干什么？”我轻蔑地问，这语气一向是他对我用的。
“我们回家好吗？”萧染摸摸我的脸。
我一震。回家？回哪里？我想回的根本回不去。
我悲伤地摇摇头，不由自主地缩在他怀里。
“不回神禾也可以的，靳王府藏书也非常可观，等解决了那个狗王爷，我陪你翻书找回你的世界的方法，好吗？”萧染抱紧了我。
诶？我好象说过不理他的吧……不过他也是为我好，算啦，破个戒没关系的，反正当事人都不介意（你就是立场不坚定！鄙视=——=凸）。
“你刚才也到过靳王府了，我要告诉你的，你也猜到了吧？皇上没有处死花臣恭，只是断了他的腿，剥了官衔放养在王爷府。”
萧染扶我站起来。
“所以，我们还得想办法。”
我轻轻点头，话都懒得说。
“那么，回去吧，太阳都快下山了。”
“等等。”我拉住他。
萧染看着我：“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温柔？”
面对我的质问，萧染微微一笑：“我不能喜欢你。”
“为什么？”我大声问道。
“因为我相信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萧染平和地道出。
我怔住，似乎明白，又似乎没抓到要领，脑子一片混乱。
“走吧。”萧染揽过我的肩，我本来想拒绝（因为我总觉得他对我像对小弟弟一样，我有那么没用吗？怒！），但还是由他搂着走。
回到绪川王府时，我们又和一位不速之客在大门边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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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谁心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