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DORA》展无

4、犬祸（四）

　　犬祸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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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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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腿跨出车门，展昭撑着门框，在司机关切的叮嘱下，艰难的走下了出租车。金黄色的光芒刹那间洒了满身，落在那间洗得发白的旧衬衫上，仿佛点着金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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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车内出来的刹那，阳光格外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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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心的，司机又从窗口探出脑袋来担忧的叮嘱道：“小伙子，快去看看吧，看你脸色苍白的哟！真是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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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不自在的眯了眯眼，对着司机又道了声谢，这才“啪”得一声甩上了车门。看着那操着口音的司机绝尘而去的时候，展昭才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眼前雪白的建筑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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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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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转身的刹那，几缕阳光照射在他垂下的右手背上，仿佛被火灼烧到一样，展昭连忙缩回了手，藏进略显宽大的衣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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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医院的大门，看到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展昭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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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跨进医院，就有一股凉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有人，可是一股子消毒水的气味反而冲淡了这些人气，只会让人觉得阴冷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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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的人很多，走来走去的，跟他擦肩而过的人也有不少。只是没人会在意这个长着胡子的憔悴男人。只是偶尔有一两道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怕他是一个会突然施暴的危险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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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丝毫不管这些善意的同情的，或是恶意的，厌恶的眼神，只是慢慢的走到挂号的地方排队等着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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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第一个人插队到他前面的时候，他既没有插回来，也没有找那人理论，更没有去辱骂那人没有素质。他只是默默地站着，仿佛被/插队的人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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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一就会有二，因为有了千面人的指引，陆续就有人大胆的插/在他的前面。他们只会觉得展昭不是脑袋有病就是性格软弱，所以才会这么放任他们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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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排下来，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展昭似乎还在原地踱步，甚至还退了一些的样子。照他这样排下去，只怕一天都排不到他。最后还是一个小护士发现了这个情况，将他拉到挂号口，挂上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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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他去医生那里的时候，小护士还有些好奇的问他：“哎，那些人抢了你的位子，你为什么放任不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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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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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问三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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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跟你说话呢？”连叫了三四遍，甚至快到了问诊医生的门口也没见那人开口说一句话。小护士撅起嘴，心里想着，这还真是一个怪人，可惜了那么好看的眼睛。
　　这年头，大叔才是真爱。社会风气就在这里，小姑娘们就好着这口。而且眼前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落寞的、成熟男人的气息，只是面对小姑娘的搭讪，表现的呆的很，完全不符合暖男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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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撇嘴，面对这么个闷木头小护士也没再开口的兴趣。领着人快步上了二楼楼梯，拐过楼梯角，习惯性地一抬头，突然看见缩在角落里的某道白色的身影时，小护士的双眼中冒出异样的光芒，惊讶的大声喊道：“公孙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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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究竟喊得有多高，从小护士冒着爱心的双眼里可见一斑，更别提这满满的，冒泡似的崇拜爱慕的语气，跃然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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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怪不得小护士激动，毕竟眼前这人才是小护士心心念念的暖男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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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拜这让人无法忽视的声音所赐，原本缩在墙角的白色身影慢慢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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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瞬间分明逆着光，展昭还是觉得自己眼前划过一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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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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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丝镶边的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之间，遮住了男人漂亮深邃的双眼。只是被突然打扰的那份疑惑还在男人的眼中没有散去，让展昭看了个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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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长的丹凤眼”——这样的词汇无数次的出现在自己看过的小说里，甚至出现于自己的画笔之下。只是现实生活中，还是头一次见到能将这区区六个字生得这么完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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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展昭少有的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了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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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公孙策自然是有感觉的。而那道目光来自小护士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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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发杂而不乱，面色有些憔悴，没有什么血色，应该是生了病的缘故。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有些可惜在心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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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来岁的公孙策长了一张精致脱俗的脸，大约是医生的缘故，肤色比一般人妖白皙了很多。白色的医用大褂穿在他的身上反倒多了几分儒雅沉稳的气质。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右手正托着一只白色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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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子正在“嗯嗯，我这会儿有事待会儿打给你”声中结束了通话，摁灭手机，收回视线，公孙策这才对小护士问道：“你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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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旧是帅的掉渣又风度翩翩的美大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禁欲的迷人气息。而且笑得又及其的温柔，简直是溺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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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扰了男神打电话，小护士懊恼万分。原本苍白的脸色却因为公孙策的温柔相对而越发的涨红了脸，小鸡啄米似的连连道歉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打电话！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突然出声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小护士惊慌的手足无措，公孙策却显得满不在乎的冲她摆摆手，一边将手机塞回白大褂下的西装裤内，一面安慰着那恨不得泪流满面的小护士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待会儿再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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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怔怔的看着这距离自己两步距离的俊脸，脸上淡淡的笑意简直帅出三次元，看得小护士眼睛都直了，险些就要脱框一样。一方面被帅的脑细胞纷纷冒泡泡，另一方面小护士还是有些踟蹰：“可是这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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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公孙策突然将春葱一般修长的食指贴在唇前，调皮的冲小护士眨了眨眼，故意压低了嗓音，用磁性沙哑的声线说道：“只要你替我向院长保密，不要跟他说我在上班时候偷偷打电话就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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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眨眼，竟然还有些可爱，孩子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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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护士忽然一把捂住自己发痒的鼻子，闷声闷气的喊道：“怎、怎么可能呢！我不会跟院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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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只是害羞兴奋的红的像饮了酒的小护士，这下脸真的红得像红富士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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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就多谢了。”凤眼半眯起，即使被眼镜掩去风采，却依旧抵挡不住其中灼灼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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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用这么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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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了！”公孙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道：“风医师刚刚还在找你，你快去吧，别让他等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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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啊？”原本应得爽快，又突然明白过来公孙策话里的意思，这就表示着她就要离开喜欢的公孙策了，小护士难免有些伤感和失落。而且想到她身后站着的展昭，小护士又有些为难：“可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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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眯眯的将好脾气展现无疑，公孙策接口说：“如果你放心的话，将他交给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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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的话！”小护士连忙应道：“那就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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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公孙策的点头之后，小护士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向楼下慢慢退了过去。只是她离开的时候，分明就是同手同脚的走着机器人的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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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梯口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楼上传来的几声谈论的声音也显得微不足道。公孙策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抹光芒，恰恰敛去了他眼中的神色。放下手，只听见他微笑着问道：“这位小哥儿，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上第三间，要不要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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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不深不浅，询问的语气也是平缓如山间流淌的泉水一般，不急不躁。没有刻意接近的厌恶感，展昭定定的看了看，心里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来不及捕捉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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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避开那双仿佛能将人看穿的眼睛，展昭低声道：“麻烦医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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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策笑弯了双眼，心安理得得接受了这声客套的话：“不用客气。
　　说完，也完全没有那种未别人引路，自己回头看看那人是否跟上的自觉。他只是一味的向前走着，很快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他好像自信着，这人会自己跟着他前来，而且不跟他抱怨半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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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展昭也的确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也真的没有开口向他抱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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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了，有点简陋，小哥儿多担待点啊。”和气的指着眼前敞开的白色门框，公孙策对着身后的人解释道。说完，就率先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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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看着那满眼白花花的装饰品的时候，突然生起一种逃跑的欲望。不过也只是欲望而已，他还是能按压的住这种渴望。只是不自觉的皱起眉，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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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儿也没有减轻的消毒药水的气味，还是一样的让人想要作呕，果然是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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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沉着脸，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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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原本走在前头的公孙策，突然回过头来略带疑问的说道：“哎，小哥儿，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不确定的语气、仿佛回忆一般的表情，这话虽是随口询问的，却是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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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眯起的眼睛突然睁大，只是更快的眯了回去，就像刚刚的下意识动作只是某人没戴眼镜时见到的眼花特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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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知，电光火石之间，公孙策已经清楚的捕捉到。那一个不经意间，掩藏不住的光彩从他仿若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里流淌而出，慑人心魄。公孙策突然觉得，这不经意的惊鸿一瞥，瞥见的才是眼前这人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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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自制力惊人，公孙策只怕会惊得脱口而出“璞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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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眼前这人给公孙策的感觉，就是还是蒙尘的璞玉，尚未经历打磨，可是终有一天，他必然会成为震惊世人的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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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策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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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公孙策心里的感慨，没有读心术的展昭自然是不会知道自己在眼前这个医生的心里，究竟拔高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他的所有思绪都集中在公孙策刚刚问他的那句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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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清楚的感觉的到，听到那句问话的时候，自己的心脏莫名的狂跳不止，仿佛血液逆流回心脏，呼吸都显得吃力。耳边似乎响起了嗡嗡嗡的轰鸣声，头晕更是一瞬间袭来，甚至眼前也闪过阵阵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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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八十多功夫的身体竟然给人以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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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策亲眼见到他那瞬间失去血色的嘴唇以及惨白下去的脸颊，心里骇了一跳，就要过去扶他：“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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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艰难的避开伸过来扶着自己的手，展昭晃了晃身体，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要揉散针刺一样的疼痛。深吸了口气，心脏明明跳快的快要飞出来了一样，展昭还是强行压下自己躁动的气息，淡然的开口道：“从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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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站不稳的样子，居然还拒绝着别人的帮助，这么强烈的排斥感，公孙策自然感觉的到。果然，有些古怪。
　　眼珠子转了转，按捺住心里的疑惑，公孙策没有再做出靠近他的举动，只是嘴里还是关切的指着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对他说道：“先去那里坐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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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引着展昭的目光看了过去。三五步的距离并不算远，应该能支撑的过去。这样想着，展昭一咬牙，慢慢的向办公桌前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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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展昭由衷的喘了口气。冷汗顺着后背滑落下来三两颗，黏在衬衫上，浑身湿黏黏的感觉，不太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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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坐稳，展昭就连忙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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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客气。”公孙策笑眯眯的盯着展昭，等到展昭的呼吸真正的平稳了一些，才把玩着手中的笔笑道：“可能是我认错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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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 客套完，公孙策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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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迟疑半秒，才回答道：“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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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看他脸色苍白的模样的确像是感冒，以及脱水时候的样子，可是公孙策毕竟是内行人，自然知道展昭表现的症状，可不是真正的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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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感冒，又是什么？展昭刚刚的反应，自己好像至今都没有遇到过相似的。血液里仿佛有什么在沸腾一样，原本还有些慵懒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只见他盯着展昭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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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巧，公孙策的话一句也没有问出，就有一道急促的声音先一步响了起来：“公孙先生，有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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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看过去的时候，公孙策办公室的门边正站着一个捂着腰直喘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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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么打断，公孙策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就急匆匆的向门口奔去。速度之快，还是非常惊人的。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记起了什么，折回了头对着正襟危坐的展昭喊道：“麻烦你在这里等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又拍着门边的人吩咐道：“虎子，这是我的病人，好好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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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嘱完，公孙策就火急火燎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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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被人拜托了事情，差点惊得赵虎喘差了气。一抬头，就看见办公室内坐着一个人，满脸胡子充满了野性的感觉。而且那人虽然是坐着，可是从那笔直的坐姿，赵虎还是判断出这人最起码一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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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顾人什么的，明明是他最不擅长的一件事，公孙策每次都抓他来当壮丁。赵虎扁扁嘴，委屈得走了过去。挠挠脑袋，赵虎不自在的找着话题道：“那个，公孙先生马上就来，要你稍稍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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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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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你要不要喝茶？我可以给你泡茶，公孙先生这里有很多上好的茶叶，偷拿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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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哎！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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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虎一个没拉住，就被展昭躲了过去。快步向门口走去，展昭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这突然的一幕简直吓傻了赵虎。开玩笑，把公孙先生的病人弄丢了，那不是NO ZUO NO DIE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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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赵虎连忙追了出去，只是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了，偏偏就没有了展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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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展昭已经到了医院外。站在台阶上，展昭抬起头看了眼东边七楼第二扇窗口，才收回视线，慢慢的走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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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拦下一辆车，展昭才坐上去的时候，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医院外草坪上晒着太阳的病人们奇怪的抬起头，看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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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