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该存在的东西 ...
-
一．带土的故事
“带土，你又迟到了！这个月第几次了！”琳气得要命。被她呵斥的男孩只是不好意思的拍拍自己的头，“对不起，来的路上看到了迷路的老奶奶……”“骗人！”
在一旁金黄头发的和善的老师只是笑咪咪的看着他们打闹。银色头发的男孩则是冷眼旁观，嘴唇抿得紧紧的。
不管带土迟到多少次，犯了多少错误，老师也只是笑看罢了，顶多随口说他几句。大家都认为是老师和蔼可亲的表现。可是卡卡西心里明白，那只能说明老师根本没有把带土放在心上罢了。不然背地里对他怎么那么严格？
“哈，不说这个了，明天族长家的小孩满月礼，很热闹的！琳一定要去哦！老师也是！”言下之意是某人就不用来了，卡卡西朝他翻了个白眼。
“一定一定，”老师说，“今天做的是个B级任务……完成之后，卡卡西留下来一下。”。
卡卡西悄悄打了个寒颤。
不愧是一族之长的喜庆之礼，整个宇智波家族的人大概全到了吧，大厅里到处都是人。就算这样也不吵闹，人们说话时都是压低了声音，文雅的姿态。不愧是高贵的宇智波家族。卡卡西一言不发的在人群中穿行，趁人不备把放置的糕点揣在怀里。毕竟父亲死了因为是自杀也没拿到抚恤金，靠自己养活自己过得很艰难，这些糕点节省点能吃很久。
等他拿到第三十九块时，一双手按住了他的手，卡卡西吃惊的抬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黑发少年，神情冷淡，“够了！别再偷东西了。”
“……多管闲事！”卡卡西低声骂了一句，把手一甩，昂着头转身走了。
少年站在原地，没追上来。“怎么了呀止水？”旁边的女人低下头来问他。“没什么。”
过了一会，大厅里突然完全安静下来，原来是美琴抱着小宝宝出来了。出生不久的孩子有着乌黑透亮的眼睛和头发，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宇智波富岳很严肃地说：“经过我再三地考虑，我决定给这个孩子起名为：鼬。”
卡卡西站在大厅的一角，远远的看着那孩子清澈得照出人影的眼睛，低声说：“真像啊，眼睛。”
“鼬？那不是黄鼠狼么？”另一头，带土没大脑的喊了出来，引得众人侧目而视。这个笨蛋！卡卡西又一次的祈祷着早日换个搭档。
等这个愿望实现的时候，他却后悔了。
二．止水的故事
“这完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看好孩子们。”富岳家里，四代目老老实实跪坐在宇智波富岳的面前，语气诚恳。卡卡西就跪在他身后，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要碰到地上去，嘴唇抿得紧紧。
“我很明白四代目大人的意思。但是，写轮眼是我族的宝物，按族规，是不可以流落在外的。”富岳很为难的说。
四代目微微挑起了眉毛，直视着富岳。一种无形的、微妙的压力在空气中蔓延。
四代目笑着说，“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也值得富岳大人这么在意么？宇智波一族是最强的一族，为村子里做出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的。”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了。富岳咬咬牙，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微微的呜咽声。
卡卡西把头深深的埋下去。脸上的眼泪有微弱的反光。他的悲痛就这么赤裸裸的表现出来，叫人连视若无睹都不行。
富岳毕竟还是心软了：“那么，我必须让这孩子见一个人。”
“你就是旗木卡卡西？好难听的名字。”这是宇智波斑对卡卡西说的第一句话。
卡卡西躲在富岳背后不吭声，瑟瑟的发抖。就算有富岳的庇护，还是感觉到凌厉的气息扑过来，把自己淹没至顶。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滲出，心跳加速，瞳孔放大，快要不能呼吸。
“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们家的写轮眼可不是当摆设的，我给你三个月时间把它修炼到三勾，办不到的话，就自己把眼睛剜出来给我。”斑说的很轻松。他这个人不需要威胁，他本身就是威胁。
“……是。”卡卡西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来，鞠躬告退。
“斑！”富岳说，“他还是个孩子。”
斑奇怪的看着富岳，“你管一个6岁就考上中忍的忍者叫小孩？”
卡卡西在村子里走来走去，宇智波的人看见他就绕道走，躲不过了就站在那里敌意的看着。
“教我修炼写轮眼的方法。”卡卡西找到止水，说。
止水说：“为什么找我？”
卡卡西说：“宇智波里，不是什么人都敢违背斑的意思。”
止水说：“外族人要修炼写轮眼的话，就要强行让自己的查克拉改变轨道，聚集到眼睛。过程很痛苦不说，还会影响查克拉的运行，那样的话，你这辈子就无法成为一个一流的忍者了。所以，除了带土那个笨蛋，没有人会把自己的眼睛赠送给别人。”
卡卡西笑了一下：“可正因为这个笨蛋，我才活了下来。教我吧，你要我付什么代价都成。”
止水盯着他，不说话。
卡卡西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放在他腰上。
止水皱着眉头，把他的手拨开。
卡卡西说：“我知道我是很脏，配不上你宇智波的大少爷。”说完掉头就走。
“等等，”止水从背后抱住了他，“我只不过不想看见你作践自己。”
火影办公室。“听说你徒弟改傍上宇智波的了。恭喜你失恋了，哈哈。”大蛇丸对四代目说。
“你来不是就是为了说这些吧，前辈。”四代目回答。
大蛇丸知道四代目生气了，他一叫敬称就是在生气，“哈哈，当然是正事。”大蛇丸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我不过抓几个没用的人来满足我惟一的兴趣罢了，四代目何必紧抓不放？”
“您说笑了，我哪敢这样对待三代的爱徒啊。”四代目皮笑肉不笑的说。
“那个老头子待我不错，可惜我对火影什么的没有兴趣，”大蛇丸遗憾的说，“这个职位还是由年轻人来担当比较好，像皆人你这样的，对吧？”
“夸奖夸奖！”
“客气客气！”
两人假笑了一会儿，都觉得没意思，自己停下了。
大蛇丸一走，皆人就阴沉下脸，这个大蛇丸太了解自己了。总要想个法子给他灭了才好。
“咚咚！”敲门声。
“请进！”皆人赶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亲切的喊道。
卡卡西走进来，离皆人远远的垂手站着,等着他发话。
“我打算调你到暗部，你写个申请吧。”皆人说，他盯着卡卡西的脸看，“你不情愿么？听说你现在和宇智波家的一个小子走得很近。是叫止水吧？”
卡卡西说，“只不过是向他讨教写轮眼的窍门罢了，就传出这种荒诞的流言来。老师不会相信吧？拥有血继界限的人，最重要的是传承自己的血脉。”
皆人没看出什么破绽来，叹口气，向卡卡西招了招手。
卡卡西顺从的走过来，坐在他腿上。
皆人说，“暗部的工资高，你以后都可以吃好的了。那，你也应该让我吃好点吧？”他把手探进卡卡西的衣服里，缓缓抚摸着。
卡卡西沉默的闭上眼睛。
几天之后，村子里传出宇智波止水与村里另一个优秀的女忍者美憹订婚的消息。谣言不攻自破。
三．斑的故事
“不合格。”斑看过卡卡西的演示，下了结论。
“为什么？明明已经是三勾了。”卡卡西捏着拳问。他为了这只眼睛付出了不少。
“只是表面上是罢了，真正的力量还发挥不到十分之一，”斑很有把握的说，“这是因为，你打心眼里憎恶着这眼睛。”他俯下身看卡卡西，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厌恶又像是怜悯。
卡卡西被他的表情狠狠的刺伤了，一时间他的愤怒超过了恐惧，他大叫起来，“我当然厌恶它！我为什么要喜欢它！带土活着的时候，它只会给他带来别人的嘲笑，他死的时候，这眼睛也没能救的了他！现在他死了！这眼睛却还活着！活在我的身体里！既然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这眼睛！这眼睛是为什么而存在啊！”左眼流出了鲜红的血，他后退一步蹲在地上，用膝盖顶着这只眼来减轻痛楚。
“为什么？”卡卡西看不见斑，只听见他的声音，明明是在笑的，卡卡西却觉得他在哭，“没有什么为什么。血继界限是与生俱来的东西，这就是命运！为了这眼睛付出的代价，恐怕你付不起。”
卡卡西很想问问他是什么代价，但是眼睛一阵抽痛，他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暗部宿舍的床上。枕头边放了样东西。他把它拿起来对着阳光看着。
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灯笼。
也是很受小孩子们喜欢和欢迎的玩具。
卡卡西把它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
一年之后的终焉之谷。
斑看见他，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想不到你会来为我送行。大家都怕我，你为什么不怕？”
“不知道。也许你像我父亲？”卡卡西仰起脸来答道，“他对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像我呢？要是你能多像你母亲一点,我就会比现在更加的喜欢你’,然后扔给我一条蒙面巾让我蒙上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你那时很像。”
斑说：“听上去一点也不像好话。”
卡卡西笑了：“开玩笑的。”
斑看着立在那里的两座雕像，说：“原本我打算老死在村里的，结果还是不得不离开。大概，这就是宿命。”
“不能留下来吗？”卡卡西说，“我不在乎你什么样。斑。我对你……”
“别说了。”斑打断他，“说也没有用。你所想要的，是我很早以前就已丢弃的东西。”
终焉之谷的水声震天。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不该存在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