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城》被窝里的瞌睡虫

12、长安城事.下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干脆就不说话，站在她后面，也望着月亮，兴许还能知道点她的喜好呢？“醒了？”一句简单的不过两个字的问候，就让我觉得好高兴。顺着这个话题，我们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当然大多数时间是我在说，她只是听。可，只要是和她呆在一起，我就会觉得高兴。后来，实在有些晚了，就让她去睡了，她转身的时候，轻飘飘的问我：“石溪，那根丝帕呢？”因为这个称呼，我有些反应迟钝，虽然在她面前，我一直都是这样。“噢，噢，那个，我先前睡太久了，这会睡不着，出去走走。”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这都是说的什么呀，牛头不对马嘴的。
　　长安城很大，这的房子都修的很高很大，一种肃穆庄严的气氛，不过总有种自己在笼子里的错觉，很不自在。夜色下的长安城，灯火辉煌，白日里单调安静的建筑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每个房子前都挂着灯笼，随着夜风摆动着，引得那灯笼里的烛光一晃一晃的。夜晚的集市也不似白天那般，到处飘着食物的味道，诱惑着我肚子里的馋虫。在十字路口还总能看到那么几个穿盔甲的人，站的一本正经。还有耍大刀的，光着膀子，正舞的卖力，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肩背上闪烁的汗珠子。沿着长安西市走了一截，本想回去了，可转念一想，回去了，怎么面对她共处一室？虽然我说了我对她是怎样的情感，可她并没有回应我不是吗？甩甩头，买了烤肉串，边吃便继续往前走。
　　“哎哟，这位客官，第一次到长安城来吧，快进来坐坐。”还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掌柜的呢。迷迷糊糊的就被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老妇人拉进她家店里了。这是哪里？喝酒的地方吗？可是，这么多花枝招展的姑娘又是怎么回事。这都快赶上秀坊了，当然除开那些个喝的烂醉的男人们。
　　正打量着这店里的构造，就迎面扑来一个女子，来不及看清长相，怕她摔着了，就顺势接住，自然而然的就抱在怀里了。等那冲击力一过，就推开那女子。“姑娘，小心点。”结果她又往我怀里靠，有些不自在，想侧头躲一下，结果就看到角落里一男一女正激烈动作着。好吧，我眼神一直很好，虽说没经历过，但那些事还是有所耳闻的。一下就羞红了脸，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了。急匆匆的推开那女子，飞一般的跑了出去。跑了好久才停下来，半趴着，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
　　待得恢复了正常，才回了客栈。轻手轻脚的进屋，生怕吵醒了她。抽出放在桌下的椅子，就这么趴在了睡了，许是受了惊吓又或者是刚才跑了那么一段，反正是很快的进入梦乡了。早上是被千冼叫醒的，那丫头看我像看仇人一样，那不屑的眼神，让我不解，不过也没问，快速的拾掇了自己就下楼去了。记得情儿说，今天还要去另外一个地方的。她说的我都记得的。
　　情儿坐在饭桌上，脸上也阴沉的不像话，难道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我回来的时候吵到她了。挠挠脑袋，她的心思我从来都猜不透。拿了块板栗糕塞进嘴里，正要嚼，就被千冼那丫头吓得呛住了，不住的咳嗽，喝了口茶水，转身就回屋了。
　　脱了外袍一看，果然呢，一个艳丽的唇形就那么明晃晃的印在我里衣的扣缝处。定是昨晚那个青楼里的姑娘不小心碰到我，染上去的。真是欲哭无泪，这下，情儿该怎么看我了。定说我是个花心的人了。另外拿了套衣服出来，这是还在花谷时，爷爷送给我的，他说这套衣服叫什么来着，南皇？起这名的人一定是个权贵。
　　再下楼，情儿的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微侧过了头。不过，千冼脸上的惊艳我是看的见的，想来这衣服效果还不错，只是我不大喜欢这深紫色，总感觉太沉了。默默的吃完了早食，就等着情儿的下句话，好决定我们下一个去处是哪儿。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声响。正要问，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哗，便引了我向那热闹处看去。连带着客栈里的其他人也都朝这方观望。
　　一群凶神恶煞的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正围着一个摊面吵吵着什么，旁边一个样貌很是丑陋的男子就站在那群人身后，拿着酒葫芦边喝边看，比起那帮穿着很是节省的人来说，他算是穿的比较多的，一条有些破烂的裤衩只到膝盖下一点，上面就是一根很旧的布条斜缠在腰间，看起来像是个领头的啊。
　　那人也看到我了，只有一戳头发扎成辫子的光脑袋略微低下，手托着下颌，半天，猛地一抬头，倒是吓了我一跳。深呼吸一口，回身去看情儿，她却是有些惊慌，她是怎么了？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明王镇狱”有些嘶哑的声音就在身后冒出来了，是刚才那个男人，他也知道爹爹的那把刀？“沈少主不必多想，只是义父知道少主近日到了长安城，便安排我来这街市上看看，看能否遇到你。”很沉稳的语调可以说是没有一点情绪的起伏。“敢问，你义父是何许人也？我初来乍到，想来没几个人认识的。”不敢吊儿郎当的，只能面无表情的问答着。“不必怀疑我会居心不良，我叫穆萨烈，义父沈眠风是也，还请少主休息好了就来沈园，义父知道少主来了中原，就一直想见见你。走了。”最后那一句是对那群野蛮人说的，说罢就往朱雀大街的方向去了。沈眠风吗？难道认识阿娘？姓穆萨？他也是大漠的人吗？好多问题缠着，既然他邀请我去，那我就去一探究竟，弄清这些个理不清的头绪。情儿，你怎么了？刚要问问情儿是否要与我同行，就听到千冼的惊呼，情儿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