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恒远番外》二货乃总攻

6、激战

　　“郑恒远，说原谅就原谅，你以为我是没有感情的泥人么？”
　　付媛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我知道，当初提出离婚是我自作自受。可有哪个女人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别人？这一年来，我带着孩子，你工作忙，我为他的事操碎了心。女人有多少青春来消耗？我等不起了，也不愿意将就过日子。”

　　郑恒远听到她这番话，一时心里大痛。他从后面拥住她，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发现得太晚了。我以为你很坚强……”

　　“我是女人，有很多弱点。”她无力地答。

　　下面的热流越积越多，付媛忍着小腹的坠痛，掰开他的大手。
　　“我抱你去。”他掀开被子下床，二话不说就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起。付媛痛得有气无力，也没过多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卫生间走去。
　　到了卫生间，郑恒远局促地站在原地。
　　“卫生巾……在左边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要夜用的；内裤在衣柜左下的第三个抽屉。”付媛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等我，马上。”他粗噶道。说完便转身出了卫生间。

　　翻出她的内裤时，郑恒远整张脸都红了。他挑了一条带蕾丝的，小心翼翼地攒在手里。和她亲密接触过也不少次了，可还是头次有这种经历。
　　将东西递给她后，郑恒远带着发烫的脸飞奔到楼下。阿姨告诉他家庭医生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阿姨，麻烦你去熬一下红糖水，我去房间里看看小默。”

　　阿姨和善地说：“红糖水我早就在熬了。小默现在睡着了，就等着医生过来。先生你还是去陪陪小姐吧。”
　　“熬好了么？我给她端上去。”
　　“应该是熬好了。”

　　当付媛换好贴身衣物从卫生间里出来时，郑恒远端着一碗红糖水进来。“阿姨说，喝了这个会缓解一点。”他小心翼翼地将红糖水递到她面前。
　　付媛白着脸，接过喝掉。“麻烦你了。”

　　她的态度疏离又客气，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显然她刚才那番话不是说说，他要想得到她的原谅，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不过既然决定了，他便不会再重蹈覆辙。

　　那晚，直到家庭医生来到之前，郑恒远都安静地守在她身边。后半夜，小默哭得厉害，他立马掀了毛毯就跑上楼，学着她的方法安抚孩子。付媛听到哭声后急忙跑去推开儿童房的门，正好看见这一幕。
　　高大的男人站在浮着暖色灯光的儿童房间，神情温柔，臂间抱着的柔软小生命流着她和他共同的血。

　　付媛看了会儿，便悄悄退出房间。回到卧室，她重新蜷缩在被窝里，陷入了矛盾的思考中。

　　除夕那天晚上，她带上小默跟着郑恒远一起去郑家吃团圆饭。郑家父母对这个孙子喜欢得不得了，奈何自家儿子不争气，留不住妻儿，纵使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外面热闹非凡，烟花绽放出绚丽的姿态，鞭炮声此起彼伏。郑恒远带着小默和郑父在客厅里看春晚，付媛则在厨房里帮助郑母洗碗。

　　“小媛，妈知道这一年来你受委屈了。身边没个男人照应的确困难。也怪我那儿子，不懂珍惜，偏偏要走一条死路。”郑母叹了口气，“我听他说，他要辞了警队的工作。孩子，妈是存了私心，你能不能听妈劝一劝，试着去重新接受一下恒远？他本性不坏，只是太过执着。”
　　付媛放下手中的盘子，双手交叠，沉默半天才说：“妈，我知道我也是个自私的人。再说感情这事，来急了，并不见得好。我和他，缺的只是时间。”
　　听到她的这番话，郑母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郑恒远这几天和儿子逐渐熟悉起来，这会儿他将小默抱在怀里，指着电视上的一个滑稽人物说：“儿子，看。”
　　小默当真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随后定定地看向电视屏幕。没多久，他就被逗笑了，站在郑恒远大腿上直拍手。
　　“儿子真乖。”郑恒远亲了他一口，心里自豪又柔得一塌糊涂。

　　当晚，老两口留付媛在家里住。也怪，零点的钟声刚敲响，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甚至伴随着阵阵闪电和雷声。
　　“这大雨一时半会儿可能也停不了，留下来住一晚也无妨。”郑母劝她。

　　付媛看了眼怀中的儿子，他早已睡熟，小手紧握成拳。想着这一路回到自家别墅也远，她便应下来，后来又给家中的父母打了个电话。
　　付兴国知道她要在郑家过夜，坚决不同意：“小媛，你这是怎么了？栽了一次还想栽两次？我马上让司机来接你。”
　　付媛走到阳台，低声回：“爸，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回头再跟您细说。小默睡着了，我怕一路颠簸，他醒后又得精神一晚上。”

　　这么迂回下来，付兴国最后还是松了口。“记得，凡事都别忍让，要保证不吃亏。”
　　“我知道了，爸。”

　　她挂断电话，正要回屋去，却发现郑恒远站在身后已久。
　　因为下雨的缘故，放烟花的人少了，只是过年的气氛依旧没减，千家万户都亮着灯。她在原地站了会儿，低头往前走：“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新年快乐。”

　　付媛在他身边停下，“新年快乐。”

　　气氛凝固起来，逐渐变得尴尬。她将耳发抛至后面，说了句：“你也早点休息吧。”
　　郑恒远一直沉默，直到她将手搭在门把上那刻。“以前，我让你犹豫、伤心，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她嗤声问，“因为你疗伤的时间足了？现在又记起我和小默来了？”
　　郑恒远辩驳：“并不是那样……”

　　“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离婚而不是隐忍么？”付媛转身，看向他，字字诛心，“我放弃了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是因为你那时无时无刻不被那个女人所牵绊。我怀孕的时候，你借口工作忙，后来我朋友看到你去了她父母的家里。可笑，你对我爸妈有这么殷勤过么？你有没有一刻想过，我是你的妻子？”
　　她闭了闭眼：“我差点失去小默那天，想了很多。终究，我还是比不过一个死人。”

　　那个女人是你心中的一抹蚊子血，永远也抹不去。年少时的感情，即便是久远了、蒙灰了，偶尔想起来，也是刻骨铭心的。
　　而我，并没有那么大方。

　　——

　　周末，付媛逛完商场，朝地下停车场走去。手里拎着给小默买的衣物以及奶粉，她远远地就看见穿了一身黑色便服的郑恒远站在车边。

　　走近，“你怎么在这里？”她打开车门，将东西放了进去。

　　郑恒远主动打开驾驶室那边的门，坐上去，“我送你。”

　　“这是我的车。”付媛强调。

　　他歪过头来，笑了下：“这不重要。”

　　这才大年初五，没必要和他计较。付媛这么想。

　　期间，她接到了吴毅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约她后天去郊外的农家乐。其实付媛没料到吴毅会来这么个后续。不过既然人家主动邀请，她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她的确好久都没放松过了。

　　“周三要去哪里么？”末了，还在开车的郑恒远问她。

　　“和一个朋友出去玩。”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是那个吴毅？”

　　付媛奇怪地看了他的后脑勺一眼：“是。”

　　“……孤男寡女的，一起出去，像什么话？”

　　她听了觉得好笑：“我看你是搞错了。我和他都是单身，又是彼此相亲的对象，一起出去玩培养感情，难道还能招人闲话？”

　　郑恒远默不作声。
　　车子到了别墅门口，他猛地踩下刹车，口气很烈：“那个男人一看就不适合你。”

　　“那也轮不到你来评定。”她冷言冷语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