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D/哈德]无法逃离的梦境》岳霖夕

4、第四章

　　哈利愉悦地睁开了眼，这是他在梦境中的第一个清晨，极具纪念性。窗外清透淡薄的阳光穿过窗棂打在柔软的被子上，带来暖暖的温度。他眯着眼，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又下意识地到处搜寻自己的黑框眼镜。半晌，才反应过来，发洪水时，眼镜就被冲掉了。
　　对啊，为什么我能看得清呢？哈利躺在床上，脑中蹿过许多奇思妙想，最后仍是将此归结为一个梦境应有的作用。他将双手交叉垫在脑后，懒洋洋地看着窗外，感受着这清晨的美妙与平和。
　　一只千草色的百灵鸟停在了窗台上，咕叽咕叽地抖了抖羽毛。它毛绒绒的小脑袋四处张望着，似乎发现了正在偷看它的哈利，那圆滚滚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小百灵鸟啄了啄窗框，就扑哧扑哧地飞走了。
　　它在说什么呢？哈利困惑地想，他这些年补修了龙语，但对鸟语却依然一窍不通。正在此时，一阵美妙的琴声响起，哈利闭目聆听了一会儿，大约辨认出了这是竖琴的演奏。这还要归功于金妮，她总是热衷于带着哈利去各种音乐会歌剧院。尽管哈利每每都听得昏昏欲睡，但无形之中依然增加了不少艺术修养。
　　这音乐有些熟悉，哈利静静地想，然而他却没有尽力思索，他避开了和金妮相处的那些回忆，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竟又睡了过去。直到罗恩咚咚地敲门声将他吵醒，哈利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手摸向枕头旁，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梦中。

　　哈利迅速穿好衣服，起来给罗恩开门，他不经意地向窗户外瞥了一眼，只见一点金黄色在树林中一闪而过，待他定睛细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嗨，伙计，睡得怎么样？”罗恩勾搭着哈利的肩膀，顺着他的眼光向下看去，问：“看什么呢？”
　　“好像有东西。”哈利微笑道：“刚才的音乐真是美妙，是谁演奏的呀？”
　　“什么音乐？”罗恩困惑地眨了眨眼：“大家都是刚起床，没有谁演奏音乐。你是不是做梦了？”
　　哈利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因为他本就在一个梦中。难道只有我听见？他心中暗暗想到，嘴上却说：“哈哈，也许吧，最近挺累的。”
　　罗恩笑了笑，正准备说话，被马尔福打断了，他抱着胸，靠在门边，懒洋洋地嘲讽罗恩：“我的好哥哥，从来不知道你还好这一口。”
　　罗恩僵硬地把手从哈利肩上收回去，怒视着马尔福：“你上来干什么？”
　　哈利终于感觉到了马尔福的正常，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示威一般地挡住罗恩，看向马尔福。
　　“看看你是为何流连忘返。”马尔福意味深长地扫了哈利一眼，就转身下去了。哈利被他的行为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够了，马尔福是个狡猾奸诈的家伙，他转身准备和罗恩一起嘲讽一下马尔福，却发现罗恩的表情有些惶恐。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哈利不动声色地说。
　　“是啊，哈哈，哈利，你快一些，我先下去了。”罗恩的语气不太正常，这和他昨天让马尔福闭嘴时的气势可完全不同，他说完就匆匆下楼了，只留下哈利一人站在原地沉思。
　　奇怪，很奇怪。然而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奇怪，因为哪里都奇怪。哈利决定下楼看看。

　　依然是那张圆桌，所有人都就坐完毕，正等待着他。哈利认为这也是不同寻常的一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又肃穆的东西，仿佛正准备讨论什么重大的议题，就等他就坐。哦，他想起来了，这不就跟在威森加摩似得？难道是受了白天的影响？
　　邓布利多看见哈利，微笑着招呼他坐下。就在这位和蔼的老人开口的一刹那，四周沉重的氛围便似乎被打破了，又恢复到了平时的轻松。哈利走到邓布利多身旁的空位坐下，他注意道，这个位置依然是昨晚他坐的那个，正对着窗户。
　　斯内普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想我们的客人并没有时间观念，对吗？”然后他用勺子敲了敲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对此哈利并不感到愧疚或愤怒，他怀念地看着这位可敬的教授，听着他的嘲讽感觉分外亲切。
　　马尔福冷哼了一声，站起来朝厨房走去，哈利这才注意到教授敲了碗之后，桌上并没有出现饭菜，当然，这是一个麻瓜的世界。哈利不由自主地又想笑了，马尔福似乎扮演了小精灵的角色。我当然不会想要去帮忙，他想。

　　吃完早饭之后，罗恩开始收拾碗筷，哈利正准备帮忙，却被邓布利多叫住了。他跟着邓布利多走到了窗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原本斜斜挂在山头的太阳迅速升到了正空。哈利忍不住看向邓布利多，却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森林，看向远方。
　　这是白房子的背面，树和草的颜色仿佛更加鲜嫩，各色飞鸟穿行其中。哈利将它和自己来时穿过的景色想比，发现越往那个方向走越是充满了生机。邓布利多知道吗？哈利暗暗猜想，他看向这个老人的脸，发现上面一片宁静。
　　“穿过这片森林，就是格林德沃的领地。”邓布利多仿佛注意到哈利的动作，和蔼地笑了笑，“罗恩这孩子想带你去瞧瞧，他很高兴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哦，当然，我很乐意，也很开心能遇见他。”哈利毫不犹豫地回答，对于格林德沃这个名字的出现他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而是好奇地问：“那边是城镇吗？”
　　“城镇很远的。”邓布利多笑了，缓缓说：“只有通过无尽的草原才能到达城镇，那是只有领主才能办到的事。”
　　“哇哦，那可真厉害。”哈利适当地表示了赞叹，“那你们平时，我是说，准备日用品什么的，都是怎么办呢？”
　　“领主会给我们送来的，孩子。”邓布利多转身，俯视着哈利，“格林德沃领主可是一个非常仁慈的人。好了，咱们该吃午饭了，西弗勒斯一定已经准备好了。吃完饭你就跟罗恩出去走走吧。”
　　格林德沃是一个仁慈的人？哈利无奈地点了点头，心想也许邓布利多是在暗示着什么。同时，他也怀疑短时间内，自己能否继续吃下午饭。难道邓布利多真的不觉得奇怪吗？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这个睿智的老人，却发现他已经坐在了那个固定的位置上，正喝着一杯蜂蜜葡萄汁，对他招手。
　　还是那个位置，哈利紧靠着邓布利多坐下，斯内普脸色臭臭地递了一盘花花绿绿的食物过来。哈利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发现里面可能拥有苹果、香蕉、黄瓜、茄子、紫甘蓝等好几十种果蔬，他扭头看了看左右，发现罗恩一边吃一边不断地点头，显然对斯内普地厨艺欣赏极了，而邓布利多也兴致高昂地吃了他的专属甜食，只有马尔福表情淡淡地往嘴里送食物，看不出喜恶。
　　哈利定了定神，用勺子舀了一块看起来稍微正常的部分，当食物接触到舌尖地一刹那，他忽然感觉到了极致的幸福，真是太好吃了，他心想，然后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竟是在午夜，哈利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时间，却没有丝毫睡意，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脸交替着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最后却定格在了金妮年轻的脸庞上。
　　“我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但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现在要追求属于哈利波特的未来，我有未来，也有选择未来的自由和权力。”哈利喃喃自语，他忽然生出了放纵自己的想法，猛地跳下了床。
　　“衣服……衣服……”哈利在衣柜里找到一本时尚杂志，迅速翻到了首页推荐，挑了一套看起来很像马尔福会穿的衣服，选择了加急快递，然后付款。放下了杂志，哈利迅速洗漱完毕，给自己甩了一打美容咒。
　　“噢，我亲爱的主人，你今晚看起来有些不一样。”镜子谄媚地咏唱到，“我想你需要我的帮助，来改变你这土气……噢，我是说低调内涵的外表。”
　　哈利威胁地用魔杖戳了戳魔镜，“如果你不能说点有用的意见，我想我们就要说再见了。”
　　“好吧，好吧。”魔镜自言自语道：“尽管我一直都在说有用的意见，只是我的主人刚愎自负、噢噢噢，男孩，你需要更加沉稳一点！”
　　“说吧。”哈利早已了解这魔镜的本性，毫不客气。
　　“首先，你需要改变这头乱糟糟的头发，我从没有见过比这更糟糕的……噢，冷静，我想你需要几条魔咒，首先把你的头发变长，然后让他顺滑，固定住他，用抽屉里的丝带，我想你早已忘记它的存在了，它是一个美丽的小姐留下的，好吧……然后，摘下你的眼镜，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怪的爱好。最后，遮住你的疤痕，如果你想做点什么不一样的事。”魔镜狡黠地说。“现在，你更像一个贵族。”
　　哈利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属于斯莱特林的笑容，“你熟知夜晚的秘密，魔镜。”
　　“我可是能看透人心的伟大魔镜。”镜子里的声音咏唱道：“为您效劳，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