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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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心中祈求，拼命地奔跑，这个时候他脑中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恐惧和担忧像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头上，随时都可能落下来将他击垮。他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实在是失去了太多人，到他的使命完成（哈利自己认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每个人都是他的珍宝，即使是伤害了他的金妮，即使是……他一直以来的对手马尔福，他都希望他们能够幸福。他会尽他所能的保护每一个人！
雾越来越浓了，哈利暗道不好，他已经失去了方向。双腿的疲惫感也在这时传来，哈利感觉自己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刀山火海中前行一般，他挣扎着，却发现这雾将他裹住，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
哈利大口地喘着气，这是格林德沃还是邓布利多？他不知道德拉科究竟成功了没有，地面的震动可能是梦境崩溃也可能是邓布利多脱困而出。哈利心急如焚。
正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哈利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手枪，这是他在梦境中的依仗。
“哈利！哈利——”是德拉科的声音，“你在哪儿？”
“是德拉科吗？”因为龙血的存在，哈利不敢轻信，他还记得汤姆说过龙血能让你看见你想看见的，听见你想听见的。这可有点儿难，哈利一边警惕着，一边想自己该怎么识别德拉科的真伪。
“是我！哈利！我们成功了！”德拉科高兴地朝着哈利跑过来，就像真的18岁小伙子那样，脸上带着矜持又自傲的笑容。哈利想，这可真是如我所愿啊。
“你来干什么？马尔福！”哈利故意拉下脸呵斥他，德拉科愣住了。这种情况下，哈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德拉科继续亲昵地扑过来还是希望他像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和他互相攻击。
然而德拉科并没有像哈利想象的那样举棋不定，他惊惶地用那双灰色的眼睛盯着哈利，整个人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柔弱，“哈利？我是德拉科啊……你怎么了，哈利？”
哈利感觉全身就像过电了一般，他僵硬地用手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确定它没有立起来。德拉科扑过来抱住了他，像小兽一样蹭了蹭哈利的脖子，“哈利？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
哈利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他没有想到这就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但同时，他也确定了这并不是真正的德拉科，真正的德拉科不可能这样柔弱且全身心地依赖他。
只要开枪就好了。哈利对自己说。
快开枪啊……哈利命令自己的手，他的右手食指僵硬得如同化石。
“哼！”一声熟悉的冷哼让哈利瞬间清醒，他转过头一枪打死了抱着他的德拉科，那双抱着他的手渐渐滑落，最后变成了烟雾消散。哈利感觉自己的心一阵抽痛，他看向了另一个德拉科。
“看我们的大英雄，多么伤心啊，打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德拉科冷笑着说，他抬起了下巴，一双银灰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住了哈利：“一起都是为了胜利，多么地冠冕堂皇啊。只要为了胜利，就什么都能干吗？”
哈利用枪指向他，缓缓说：“你也不是德拉科。”
“那你杀了我啊！”德拉科轻轻哼了一声，双手抱臂，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与讽刺。
哈利扣动扳机，闭上了双眼。然而，他没有听到子弹钻入血肉的声音。哈利警惕地睁开眼，发现詹姆斯、莉莉、小天狼星，还有许多在战争中死去的人，他们站在了哈利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他，就像曾经活着那样温柔地微笑着，一声一声地说：“那你杀了我啊……”
那你杀了我啊……
那你杀了我啊……
那你杀了我啊……
……
无数的声音汇聚在一起，袭向哈利。
这是一个幻境，邓布利多逃脱了。哈利如此判断。他必刻和德拉科汇合，想到这里，哈利悲伤地看着熟悉的人们，说：“对不起。”
“你要杀了我吗？”莉莉说，她张开的双臂失去了力气，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直到化为烟雾，她一直盯着哈利，双眼中溢满了温柔。
“哈利，来吧，我愿意为你而死。”小天狼星笑着倒下了，他和詹姆斯互相背靠着，慢慢地坐到了地上，化成烟雾。
浓浓的烟雾翻涌着，哈利杀掉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在雾气的遮掩下，一个黑色的身影若影若现。
终于要结束了。哈利有些疲惫地想，他将枪口对准了向自己奔来的身影，垂下了眼睑。
砰！
“哈利！……危……险！”
又是一个德拉科。哈利心想。
“格林德沃！管好你的人！”熟悉而又尖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哈利不敢置信地抱起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哈利，听我说，格林德沃已经知道这是一个虚幻的世界，梦境已经开始崩溃了。”德拉科喘了口气，他中了哈利一枪，伤在了致命部位，又替哈利挡了一击，可谓是腹背受伤，差点被对穿一个大窟窿。
“德拉科……？”哈利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他捧住德拉科的脸，“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离开！”
“哈利……”德拉科迷恋地看着他的眼睛，“格林德沃会带着邓布利多的真身离开，去做一直以来想做的事，他说……也许这是一个平行世界的投影，在那个地方，也有另外两个相反的我们。”
“你快告诉我怎么离开！”哈利厉声说，他抱起德拉科飞快地朝着雾气最浓郁的地方奔跑。
“在那个世界，我才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德拉科紧紧抱住哈利，“你一定非常非常喜欢我……在你伸出手的时候，我一定会紧紧地握住，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然后……”
“德拉科……对不起！德拉科！对不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也是！”哈利不能控制地流下了泪，他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内疚和莫名的心痛将他击倒，他绝望地环顾四周，却发现依然只有空洞的纯白。
“哈利，这个梦境是针对你的。”德拉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你爱的人和你恨的人都要杀死你，但绝望之中仍有生路，快点想起来，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德拉科……”
“哈利……”德拉科伸出了手，“你愿意……成为德拉科·马尔福的朋友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啊！”哈利拼命地说，他紧紧握住德拉科的手，“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那一日，自我封闭已久的水下之城亚特兰蒂斯闯入了几千年来第一位“客人”——英国魔法界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拥有着人身鱼尾的亚特兰蒂斯人捕获了这个不速之客，并将他交由祭祀处置。祭祀宣布他就是天命之子，将带领亚特兰蒂斯回到宇宙，找到母星和族人。众人欢呼之际，早已烦透成为那个“特殊的人”的哈利打伤了海妖侍卫，逃离了亚特兰蒂斯。
命运之杖的红芒击中了他，祭祀的声音远远传来，“天命！天命！”，振聋发聩。
诅咒就是那时施下的，它将考验哈利的心性，验证他是否拥有能够扛起种族复兴的大任的心性。在梦境之中，哈利将遇到所有在他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所有的人都对他心怀恶意，即使是爱着他的人们心中也有黑暗，每个人一刀一刀地捅进他的心里。
如果没有德拉科的误入，这个梦境还会更长，更加真实，直到……与现实中的人互相影响。而哈利，如果能够活到最后，并且分清梦境与现实，他就是亚特兰蒂斯所期望的那个人，天命之子！
梦境崩塌的速度远超想象，四周的空间很快支离破碎，一块一块地跌入黑暗深渊。
哈利抱着德拉科的尸体坐着，感觉到身后有人，嘶哑着声音道：“你来得太晚了。”
“不，哈利，恭喜你，通过考验。”哈利转身，愤怒地看着那个上身是赫敏样子，下身却是银色鱼尾的海妖，或者说人鱼（和霍格沃茨湖里的不太一样）。人鱼的面目渐渐地模糊起来，然后从赫敏的样子变化成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没有通过考验，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逃走了，你也还活着。”哈利冷笑了一声，“而且我也没答应参与你们的游戏。”
“他们死在了空间崩塌之中，而我只是监察者，不参与考验。”人鱼柔声说：“哈利，这与你我的意志无关，你迟早会明白的，这是命运。我们亚特兰蒂斯人已经等了太久了，我们拥有着你们无法想象的魔法科技，却无法逃离这个小小的星球。我们互相需要，哈利。”
“他已经死了。”沉默了一会儿，哈利说：“我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你们。让我们安静地待着吧，这个世界……即使少了我，也不会停止转动，你们找其他人吧。”
人鱼疑惑地看着哈利，说：“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请您不必担心。他是您的朋友，我们亚特兰蒂斯人不会伤害朋友的，如果您现在跟我回去，他还有救。”
“什么？”哈利猛地看向人鱼，得到了肯定的眼神。“那还等什么？”
人鱼微笑着点头，整个世界“嘭！”支离破碎，只剩黑暗。彩色的画面串成线，围绕着哈利转动，最后没入哈利的身体之中。
“哈利！哈利动了！快来人！”
是赫敏的声音。哈利模模糊糊地想，看来昏迷的自己还是被发现了，现在大约是在圣芒戈吧。
“哈利！你怎么样了？”赫敏着急地问。
“德……”哈利费力地开口，由于长时间未进食，嗓子干涩，难以发声。
“你说什么？”赫敏俯身倾听。
“德拉科……”
赫敏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说：“德拉科被亚特兰蒂斯的海妖接走了，它们说是你的朋友，马尔福一家都跟着去了，据说德拉科已经清醒了。”
“太好了……我没有……”害死他。
哈利安心地睡着了。耳旁赫敏与医生商量的声音渐渐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