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89、第八十九章

　　“威廉，不行，哪里都找不到卡米力的气息呐……”格雷尔软着身体倒在地上，一脸不情愿地叫道，“忘记他吧，如果是你的话，人家还是会很乐意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能够属于哟！”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威廉用园艺剪扶了一下眼镜：“没关系，现在当务之急是恶魔与恶魔之间的战斗，他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之前，卡米力是不会有任何事情的，希望不会加班吧，真是麻烦……”
　　“这样真的好吗？”格雷尔把头埋在双臂中，声音徒然沉了下来。
　　威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样沉默的他还真不符合往日风风火火的性格，他走到格雷尔的身边，微微挑眉：“你想说什么。”
　　“让他死吧，威廉。”格雷尔抬起头，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园艺剪突然伸长，威廉冷酷地用园艺剪卡住了他的脖子，刹那间鲜血纵横：“我希望是我听错了，格雷尔，是这样子的，对吗？”
　　“我说……让他去死吧！他该去死了！威廉！”格雷尔放大了声音，死神镰刀可以杀死恶魔，也能够杀死死神，但他并不害怕威廉这样的威胁，卡米力的确该死了，就这样让他静静地死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不放手！
　　威廉加大了力度，只要他轻轻一动，格雷尔的头就会被自己切下来，他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格雷尔：“你太累了，应该休息一下。”
　　如果格雷尔就此收回那些话，他还是会宽容地对待他的。
　　“到了这个地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是一个死局，一个谁都无法挽回的局面！就算你找到他又怎么样？当这一切都成为了结局，你让他如何去承受？没有文森特·凡多姆海威，没有亚修，没有夏尔·凡多姆海威，没有塞巴斯蒂安，没有阿洛伊斯·托兰西，没有克劳德，没有这些与他有着深厚羁绊存在的世界，他还是活着的卡米力吗？”格雷尔想要站起来，但是威廉却没有让他起来的机会，他低吼着试图唤回威廉的理智。
　　卡米力会崩溃的啊，崩溃之下的卡米力会做出任何事情，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只会决定他的死亡，与其出动大批大批的死神去追捕他，就这样让他安静地死去，格雷尔觉得才是……卡米力心里想要的死亡。
　　威廉没有理会格雷尔的话，他用手拢着额头，眼神前所未有的清冽，也是绝对的冷酷：“格雷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你难道想不到，这种局面也是我最希望得到的局面？在我的世界里，我不需要夏尔·凡多姆海威的存在，也不要文森特·凡多姆海威的搅局，碍眼的东西就要抹消，这是长时间以来卡米力最喜爱的手段，但你们却选择性地遗忘了这也是我最擅长的手段。一旦有了念头，我就想要更多，更多，贪婪这种东西你是最明白的，不是吗？我只要卡米力。”
　　他是管理科的死神，人类容易被外表美好的假象所欺骗，死神亦是如此。从遇到卡米力之后，他就从新人一步一步，不容反抗地走到了这个地步，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实力，需要地位，委曲求全无法获得卡米力一丝一毫的怜爱，没有真正的协会地位就无法让卡米力利用自己。
　　他并不傻，文森特擅长合作，他同样毫不逊色，甚至做的更好！
　　当卡米力在树林里浑身是血地将手交给第一次正式见面的自己，那一刻荆棘就开始发芽，迅速将自己层层包围，他不愿反抗，不愿否认，他只想好好地纵容着自己的这份感情，因为他有能力去得到。
　　他将死神的存在透露给卡米力，让卡米力利用自己，在慢慢接触的过程中他如愿地更多地接触到了卡米力，卡米力的笑容，卡米力的任性，卡米力独有的温柔，卡米力罕有的怜悯，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够感受到他的血液他的灵魂都被卡米力占有了，无时不刻地叫嚣着。
　　文森特想要蛊惑自己，却不曾想到，自己的圈套早就设好了……他不容许卡米力如此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个存在，所以他与葬仪屋阁下协定好让他用终极死神道具篡改文森特的记忆，代价则是让葬仪屋使用这个道具一段时间。果然，文森特恨极了卡米力，也恨极了试图摧毁凡多姆海威家族的亚修和维多利亚女王，有了这层关系，他的计划实施地很顺利，塞巴斯蒂安真的杀死了亚修，在卡米力的面前杀死了亚修！
　　当亚修死去的那一刹那，威廉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兴奋地笑着，碍眼的家伙被除去了，第一步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很快就完成了。
　　他带着卡米力找到了一名古老的恶魔贵族，在找到他的时候，也就注定了这个家伙会被杀死，至于被谁杀死，威廉并不在乎，因为只要这个家伙入了局，死亡就是既定的事实。文森特，夏尔，塞巴斯蒂安，这三个存在无论是谁都不会留下他，当然，他也做好了亲手杀死这个恶魔的准备。淡漠的……淡漠的……只要淡漠的杀死他就好。
　　“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克劳德这只恶魔吗？”威廉松开了对格雷尔的钳制，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温柔，“他与塞巴斯蒂安最大的不同就是目的性永远比契约者柔软的内心重要，他能够为了最终目的去违背命令，恶魔所谓的美学在他眼里毫无用处，他不做无用功。”
　　格雷尔瞬间睁大了眼睛：“所以你知道他会抛弃卑微的阿洛伊斯·托兰西，他会篡改混淆夏尔的记忆，他会在折磨塞巴斯酱之后连带着将文森特一起引出来，你想等他们耗尽能力之后一起将他们消灭殆尽。”
　　是的，所有的一切，威廉就像是提线的掌控者，他看似好心地带领卡米力去找克劳德其实只是一直在按照着自己的计划做事；他有能力让文森特迫于无奈地低下高贵的头去找自己合作，因为作为逃脱回收的恶灵，文森特只有这个选择；他平静地看着不断挣扎的阿洛伊斯·托兰西奋力地争取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停地被各方利用着，怨恨地答应了文森特的请求，最后悲惨地步入死亡……
　　“连你都明白，这是一个死局，一个无法翻盘的死局。还记得埃里克和阿兰吗？”威廉抬头看向了天空，神情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猛地抓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格雷尔惨白着脸，一阵剧痛差点让他昏过去：“是你！居然是你！我一直以为是卡米力趁机害死了他们，没想到是你！可是我不明白，不明白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嫉妒。”威廉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格雷尔，卡米力不愿看到的，自己又何尝愿意看到？只不过自己比卡米力更早的下了手而已……
　　格雷尔惨白着脸笑了开来：“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早该想到的。就算再严重的过错都不会轻易放弃死神们的你，在抓捕埃里克的时候却说着要杀死他的话，我在该明白了的……哈哈哈哈哈哈……”
　　“一旦夏尔真的变成恶魔，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威廉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说什么，死亡荆棘的痛苦就连死神就畏惧。
　　格雷尔笑着目送着威廉离开，当威廉亲自给自己种下死亡荆棘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知道那么多真相的后果。
　　还……真是……威廉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