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87、第八十七章

　　威廉不知道文森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阿洛伊斯·托兰西的，等他到的时候，他已经和阿洛伊斯·托兰西达成了协定，只不过两者之间的气氛显得非常紧张。

　　文森特似乎非常不喜欢这个孩子，即使在蛊惑着他的时候，眼里的厌恶也没有减少过半分，这样的明目张胆难道他不担心阿洛伊斯·托兰西会中途背叛？很快他将这个疑惑平息了下来，因为阿洛伊斯·托兰西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只能合作。

　　“那么就先这样。”文森特冷漠地戴上了礼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威廉没有理会文森特，用园艺剪扶了一下眼镜，他打量着阿洛伊斯·托兰西，这个灵魂似乎成长了一些，品质比之前的好了许多，看来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内心更加强大了。

　　“我会死，对吗。”见威廉要走，阿洛伊斯·托兰西不知为什么想要问一下这位死神。

　　微微偏了偏头，威廉冷漠地回答道：“你现在已经死了，吉姆。难道你已经忘记了？”

　　“不，正因为太过于真实才会认为是幻觉。”被威廉这般直呼自己以前的名字，托兰西也不生气，他捂着胸口，“这里的伤口很痛，痛到令我感到窒息，其实早就该明白的，克劳德从来没有承认过我。当初和我签订契约的时候，他眼里的不屑即使隐藏的很好，但我依旧能够感觉到。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同于卡米力大人，只有克劳德一个的我，只能依赖他了啊，全身心地想要他。”

　　他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为什么就这么困难！

　　转回身子正对着托兰西，威廉眼中的冷漠似乎减少了一些，对于灵魂，他的宽容总是会多一些：“卡米力曾经怜惜过你，知道你的痛苦，明白你的挣扎，但是却无法认同你的懦弱。”

　　“我只是想被需要而已，想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托兰西垂下了眸子，紧紧地握住拳头，最后松展开来，“我会帮你找到卡米力大人。”

　　这也是他在消失前唯一能够为卡米力大人做的事情了。

　　诧异地看向托兰西，威廉没有想到托兰西会自己主动说出这些：“我没有理由相信你。”

　　“这个给你。”将一条发带交给威廉，托兰西说道，“你看一下宝石内侧的烙印。”

　　这条发带威廉当然不会认错，是卡米力的，当初夏尔将发带交给卡米力的时候，他为此伤心了很久，这可是文森特生前唯一留给他的遗物，说是两人之间的信物也不为过。

　　“上次克劳德回来的时候，汉娜发现他身体非常糟糕，而且在密室里将这条发带用结界保护了起来。我仔细查看过宝石的底扣，上面写着文森特·凡多姆海威和卡米力大人的名字，如果用倍数放大镜查看的话，名字之间还有一些小字，连接起来就是——送予我的挚爱卡米力，文森特·凡多姆海威。”托兰西勾起嘴角，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那个家伙就是文森特。

　　威廉看都没有看发带一眼将收了起来，淡淡地说道：“要求。”

　　托兰西能够将发带送给自己，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作为交换，他可以接受他一个要求。

　　“文森特想杀死克劳德，这点我明白，我和文森特·凡多姆海威的约定内容是：在克劳德死之前承认我的存在。他以为克劳德杀死了我，我会怨恨克劳德，事实上我的确是在怨恨着克劳德，但他不明白的是，我同样也不会原谅杀死克劳德的存在，即使动手杀死他的将会是同样身为恶魔的塞巴斯蒂安。”托兰西抬头看着天空，眼睛觉得有些酸涩，就连呼吸也开始困难了。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克劳德，想要和他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只要有他就已经足够……

　　“你说……最完美的惩罚应该是什么。”托兰西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丝忧伤的笑意。

　　微微皱眉，威廉没有回答，他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托兰西不会让文森特顺利的进行计划。

　　用力地深呼吸，托兰西在原地跳了几步舞，他的动作非常优雅，贵族的教育他的确学习地很用心：“威廉，我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都是一样的，卑劣的凡多姆海威家族不配拥有卡米力大人的信任和庇护。克劳德有我就足够了，我不会让他觊觎夏尔·凡多姆海威的灵魂，但是也不会就这样放过夏尔·凡多姆海威。你说……如何夏尔被汉娜转化成为了恶魔，会怎么样呢？”

　　这一次威廉更加沉默了，复仇后想要得到安息的夏尔无法得到安息，想要得到灵魂的塞巴斯蒂安却因为契约的存在永远都只能是执事，想要夺取灵魂的克劳德却只能失望而归，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真的是……太嘲讽了！这就是所谓的代价，所谓的源自于人类的怨恨……

　　托兰西的确超出了他的预料。

　　“死神和恶魔是对立的，是吧。”托兰西平静地看着他，对于签订了契约的恶魔而言，塞巴斯蒂安无疑是非常痛苦的，对于新生恶魔夏尔而言，死神的存在是对他存在的最大威胁，卡米力得到夏尔就不会再有阻碍。到那时候，克劳德看见这样的自己，难道还会有理由不承认他？

　　良久，威廉扶了一下眼镜：“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让卡米力受到任何伤害。”

　　“啊。”托兰西恭敬地行了一礼，眼神瞬间冰冷，他转身离开，“杀了文森特·凡多姆海威。”

　　这是自然的。威廉没有回答，而是冷漠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回到协会，威廉突然被一抹红色扑倒了：“威廉，威廉，你到哪里去了，人家好想你哦。”

　　嫌恶地推开格雷尔，将他丢到一边：“找我有什么事，这几天没有时间给你收拾烂摊子。”

　　“据说卡米力的棺材被偷走了，难道你连这个都没有兴趣吗？”格雷尔向威廉眨了眨眼睛，扭着身体，害羞地继续说道，“本来人家只是想要去猎艳的，谁知道无意中却知道了这件事情。卡米力以往每年都会让阁下做一具棺材，今年做的已经为卡米力入殓了，这可是全英国都知道的，没想到现在的小偷这么猖狂，将原来存放的棺材偷走了一具，太恐怖了呐。”

　　威廉的心情顿时沉重了一些，他下意识地想到了口袋里的发带：“卡米力失踪了。”

　　“什么！”格雷尔捂住嘴，惊讶地叫了起来，继而他眸色一冷：“我知道了。”

　　威廉眯了眯眼睛：“别做多余的事情。”

　　“人家可是个能干的女人……”格雷尔整理了一下头发。

　　威廉扶了一下眼镜，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报告已经拖了几天，再不上交的话减薪处罚！”

　　“什么嘛，威廉，你太狠心了！”格雷尔顿时咬着衣服大叫道。

　　看了一下身上的记事本，威廉不再理会身后不断叫唤的格雷尔，他也是很忙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