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79、第七十九章

　　“克劳德，这一次单独邀请夏尔·凡多姆海威。”托兰西将写好的邀请函往前推了推，脸色是异常的阴鹜，他是绝对不会就此罢手的，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卡米力！
　　将邀请函郑重地收到怀里，克劳德不由自主地多问了一句：“老爷似乎很在意卡米力。”
　　“克劳德，你这是在吃醋吗？”一听到克劳德的话，托兰西立刻一改之前的阴鹜，满脸笑容地看着他，“安心，我最在乎的人还是你啊，我只要和克劳德你在一起生活就行了！”
　　果然是多嘴了。克劳德没有说话，琥珀色的眼睛是冰冷的，他没有因托兰西的话有丝毫起伏。
　　见克劳德少有的好奇心顿时消失不见，托兰西急忙抱住他的手臂，焦虑地看着他：“或许你无法感受到卡米力大人的绝望，但是作为人类，我深刻地明白这种孤寂和痛苦。克劳德，作为恶魔，难道你从来没有迷茫过吗？这样的岁月，究竟是何种意义！生存只是为了食物吗？”
　　起初，他的确是恐惧着卡米力，那个死神，只要被他盯上一眼就会觉得浑身堕入冰窖，灵魂都染上了绝望。可当他明白，原来他们的仇人都是夏尔·凡多姆海威的时候，他好像了解了那天在花园的时候卡米力流下的泪水。可他与卡米力不同，卡米力没有了在意的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却不是，他现在有了克劳德，他会和克劳德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他不会再孤独，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复仇是为了曾经，也是为了将来……
　　诧异地看着托兰西，但是下一刻克劳德就敛去了脸上的冰冷，他单膝下跪，手指轻抚着托兰西的脸颊：“我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老爷啊。我想占有你到满足为止……”
　　“嗯……嗯……那么这一次就好好招待夏尔·凡多姆海威吧。”托兰西红着脸将克劳德推开，可恶，明明曾经还诱惑过上一任的托兰西，为什么一对上克劳德就完全无法思考了呢！
　　克劳德清冷地退开了两步，然后恭敬地回答：“yes，your highness。”
　　等他走后，托兰西瞥了眼桌上一大堆的文件，叹了口气，嘛……为了更好的生活，要加油了！
　　只要杀了夏尔·凡多姆海威，卡米力的仇恨就会消失，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现在他是贵族，没有人会冒犯贵族的尊严，他会和克劳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自己的封地上。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卡米力就这样死去，他想来托兰西府邸的话也可以呐。
　　大家，一起，幸福地生活着！
　　走出托兰西府邸的大门，克劳德就摘下了眼镜，人类的感受他当然不会明白，他可是恶魔。
　　所以……也无需明白。
　　“这是老爷让我交托给你的。”到达凡多姆海威府邸的克劳德在花园内找到了塞巴斯蒂安。
　　看着上面的家族印章，塞巴斯蒂安微微皱眉，然后又勾起了嘴角，说道：“还真是个心急的贵族老爷，接二连三的找上少爷，被愚弄却不自知，不过我相信我家少爷会如约拜访的。”
　　“那就告辞了。”克劳德压低了帽檐，转身离开。
　　“你身上还拥有着契约吧。”塞巴斯蒂安在他身后说道，他有些不明白这个前辈意图，恶魔是不会主动去抢夺被烙印上契约的灵魂，更不会为了分食这个灵魂而去主动找人类签订契约。如果真的是卡米力的要求，能为了这个死神做到这种地步，关系绝对是非比寻常。
　　尤其是他这样古老的存在，即使是自己，也是不被放在眼里的，否则就不会被他愚弄了。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克劳德有些不悦：“只要你遵守好我们的契约就行。”
　　至于其他的，不必多问。
　　“对于恶魔而言，契约只是形式，美学才是让恶魔严格遵守契约的唯一因素。为什么会为了卡米力破坏恶魔的美学？”塞巴斯蒂安上前一步，神情异常严肃，他无法理解克劳德。
　　然而塞巴斯蒂安依旧没有得到答案，克劳德没有再回答他任何问题，只是离开了。
　　等克劳德离开之后，塞巴斯蒂安就将邀请函交给了夏尔：“少爷，这是托兰西家族送来的。”
　　“我知道了。”夏尔拿过邀请函看了一眼，脸色理所当然的沉了下来，“和卡米力大人取得联系了吗？一言不发就离开伦敦，来到封地，那位大人要是生气的话也是应该的。”
　　自从按照女王陛下的旨意离开伦敦来到凡多姆海威家族的封地后，与卡米力大人的联络就断了，夏尔隐隐有些担心，同样失去联络的还有红夫人，他不认为这两人会因此疏远自己。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然后温和地回答道：“别担心，少爷，卡米力大人从不会对你失望。”
　　连唯一的亲人——红夫人的记忆都已经全部失去了，遗忘卡米力的死亡也在情理之中吧……
　　“或许吧。”夏尔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直接让塞巴斯蒂安做一下去托兰西府邸的准备。
　　看着手里的文件，夏尔的心思却不在上面，他拿起书房里的剑准备练习剑术，他的剑术和枪法都传承于卡米力，在被下令离开伦敦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思念这个唯一的老师。
　　卡米力是严格的，也是绅士的，他并不会疼爱孩子，却总是能够令人感受到他的温柔。
　　看着正在练习剑术的夏尔，梅林好奇地问着身边的塞巴斯蒂安：“呐，塞巴斯酱，为什么少爷突然会练习起剑术呢？以前的话，每次练习剑术都是咬着牙，很不情愿的样子啊。”
　　“也是呐……”塞巴斯蒂安低喃道，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但是梅林却觉得有些冷。
　　果然，失去刻骨记忆的灵魂，要是食用起来的话远远没有那么完美。夏尔·凡多姆海威……正在朝着自己所期望的相反的道路行走着，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卡米力！
　　让自己感受到比死还要强烈的痛苦，还真是这个家伙的作风，他的确为此感到了危机。
　　但他不会后悔。
　　在回到托兰西府邸的路上，克劳德却是意外地遇到了威廉。说是意外，是因为他感到意外，这位厌恶恶魔的死神居然会特意等着自己，他比塞巴斯蒂安可要棘手多了呐。
　　“找我有什么事。”克劳德戴上了眼镜，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冷冷地用园艺剪扶了一下眼镜，威廉严谨地看着他：“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会让卡米力选择你吗？明明有那么多的恶魔，我相信以夏尔·凡多姆海威的灵魂程度，没有恶魔会因此拒绝。”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说这个的话，非常抱歉，老爷还等着我。”克劳德并没有交谈下去的欲望，卡米力的灵魂是他的食物，没有任何存在可以改变这一点，死神也不行。
　　瞬间拦住了克劳德的去处，威廉的杀气一展无遗：“阻碍自己的，必须要铲除，对吧。”
　　“看看现在的你，和我们恶魔又有什么区别。”克劳德也爆发出不逊色于他的杀气，再次摘下眼镜的他不同于往日的残酷和冷漠，他邪肆地看着威廉，就像是看着自己掌中的玩物一般。
　　把自己的领带往下拉了拉，威廉显然是准备好动手了，他高傲地回答道：“闭嘴！”
　　“他并没有带上结契之戒。”克劳德不甘示弱地提醒道。
　　威廉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园艺剪攻击了过去，结契之戒……有没有已经无关紧要了，卡米力是自己的妻子，没有第二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