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75、第七十五章

　　突然车厢的门被打开，威廉满脸不情愿地盯着正收拾茶点的克劳德和端坐在位置上的卡米力。
　　“抱歉，这段时间卡米力打扰你了。”威廉关上门，然后坐到卡米力的身边，揽着他的腰。
　　连眼神都不愿施舍给正在示威中的威廉，克劳德直接忽略了他，仿佛他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有任务了吗？”卡米力瞥了他一眼，若是没有任务，威廉很少会这样。
　　将记事本拿出来，威廉扶了一下眼镜，对克劳德说道：“是的，有些棘手。所以我希望你尽快将托兰西那边安排好，只要在任务完成期间不出差错，我相信凭你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
　　“我，是老爷的执事，执事只是听从命令而已。”克劳德冷冷地看着威廉，从天性而言，恶魔是厌恶这位死神的，从恶魔的独占性而言，威廉更是抢夺食物的敌人，所以他没理由理睬。
　　这句话无疑是在挑战威廉的忍耐心，他冷酷地和克劳德对视着，克劳德也不回避。看着这样针锋相对的两个家伙，卡米力微微挑眉，却也没有说什么，甚至他觉得这样非常有趣。
　　的确，这样很有趣。活了这么长久的两个存在，居然还会如同孩子般较真……
　　“克劳德，拖延住夏尔·凡多姆海威。”最后，卡米力忍不住开口说道，托兰西的性格恶劣，很难保证他会做一些多余的事情，这对计划不利，他已经按耐不住，不想再等一个契约者。
　　琥珀色的眼睛警告地瞪向了卡米力，克劳德冷冷地说道：“希望这不是命令。”
　　“能给你命令的只有你的契约者，也就是如今的托兰西，这自然不会是命令。”他品了一口红茶，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正在行驶过来的特殊列车，如果他想和夏尔相遇的话就不该错过它。
　　克劳德的眼神这才微微柔和了一些，他重新戴上礼帽，向卡米力点点头：“那就先告辞了。”
　　“再见。”挥挥手，卡米力目送着克劳德在列车交错期间闪身进入另外一部列车。
　　走进用餐区，克劳德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冷酷，因为他发现了夏尔·凡多姆海威。
　　随行的还有那位执事。微笑中带着一丝高傲，礼仪上一丝不苟的恶魔后生，他作为前辈可不会手下留情，恶魔和恶魔的对决，还真是讽刺呐，也不知道卡米力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要杀了这只恶魔就行了吧？这样想着，他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丝杀气。
　　一道视线扫过，克劳德毫不避讳地对上了塞巴斯蒂安的视线，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隐藏行踪，这辆列车上似乎在上演着一场有趣的好戏，正好可以考察一下这个恶魔后生的行动力。
　　可惜他注定失望，火车上的车顶被全部掀掉，甚至整辆火车都被粗暴地破坏了……
　　“这个给你。”离开火车后，克劳德走到塞巴斯蒂安的身后，将桌布递了过去，“因为刚才车里的骚动，红茶打翻了，如果是真正的执事的话，应该让列车毫不动摇就能解决事件的吧。”
　　看来之前对他的执事工作判断有误，这位恶魔后生的本性有些粗暴，又带着极度的自信心。
　　微微回头，塞巴斯蒂安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接桌布，却也没有开口。
　　见塞巴斯蒂安不为所动，克劳德将桌布收好，然后拿出一份邀请函：“如果想调查主人的话，就堂堂正正地来敲托兰西家族的大门。你想帮助夏尔少爷完成复仇的愿望吧？”
　　凡多姆海威家族对于托兰西家族的调查他早就全权掌握，当真以为托兰西家族可以随意欺凌？
　　最后塞巴斯蒂安还是收下了那封邀请函，他忌惮地看着克劳德，同类之间的厌恶显然更深了。
　　克劳德没有耽搁，他迅速回到家族，托兰西一见到他，眼里就非常自然地流露出了惊喜，克劳德终于回来了，太好了！而且既然克劳德回来了，那么夏尔·凡多姆海威也就不远了呐。
　　他一定会从塞巴斯蒂安的手里夺走夏尔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永远地和克劳德在一起了。
　　在这座托兰西府邸里，不会有卡米力，不会有汉娜，只有他和克劳德，永远，永远……
　　舞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托兰西也渐渐开始躁动，他甚至兴奋地难以入眠。
　　“克劳德，汉娜那边没问题吧？”托兰西忍不住问道，他并不信任这位自己送上门的女性恶魔，莫名其妙地说要让自己幸福什么的简直再恶心不过，真当他是单纯的三岁孩子吗？
　　如果她破坏了自己这次行动计划的话，绝对会让克劳德亲手消除她！
　　微微点头，克劳德冷淡地回答道：“绝对不会出错的，老爷。”
　　“跟随凡多姆海威家族的那些亲信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名单之中应该还有一名叫刘的男人。”托兰西收敛了眼神，如果那个人真的来的话，事件会变得更加有趣。
　　克劳德眼中闪过一丝浅薄的赞赏，虽然这个灵魂并没有自己预期的完美，但也不是没有丝毫可取之处：“是的，已经将邀请函送到了刘先生的手里，不出意外他会来的。”
　　“曾经在卡米力的指引下成为的凡多姆海威家族的亲信，在卡米力死后，说是叛变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他的所作所为几乎让凡多姆海威家族即使在证明清白之后也无法在伦敦立足。只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他会选择帮助夏尔？”托兰西捧着脸，趴在床上问道。
　　成为托兰西家族的掌权者之后，托兰西被赋予了严格的贵族教育，其中自然不会落下各大家族的信息，卡米力的资料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发现的。他没有惊讶，在他眼里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既然他召唤出了属于自己的恶魔，为什么卡米力死后就不能成为死神呢？
　　克劳德愣了一下，冷淡地回答道：“大概是已经察觉到吾等的存在了吧，卡米力的死因就是一个契机。库洛斯家族哪怕是W查尔斯联合起来也不能伤其分毫，据卡米力的执事——科诺所言，当日犯下罪行的人的确是夏尔·凡多姆海威。无惧于凶案的曝光，无惧于女王陛下的怒火，这些都是平常人无法做到的，很自然的，大家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他身边的完美执事先生身上。”
　　“你是说……刘那个时候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塞巴斯蒂安的真实身份？光是凭借着人类的感官，就能摸索到事件的真相，刘这个家伙还真的就像是他的义父一样可怕啊。”托兰西皱起了眉头，在床上滚来滚去，他有些期待刘和夏尔·凡多姆海威再次相见的景象！
　　转过身子，克劳德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果然不能对人类抱有太大的希望，他解释道：“是的，老爷，的确是可以这样说。刘那时候已经将凡多姆海威的家族势力瓦解殆尽，凡多姆海威家族已经无法威胁到他自身，之所以帮助夏尔·凡多姆海威，恐怕是他就是想确定杀死卡米力的存在到底是不是塞巴斯蒂安，如果是他，那么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杀死他的。”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塞巴斯蒂安的真实身份？”托兰西不屑地嗤笑着，阴鹜的眼神让人有些心惊，“又是一个立场如此摇摆不定的垃圾，能活到现在还不是有用到他的机会。”
　　克劳德沉吟了一声：“不过刘是张的义子，张是卡米力生前最信任的亲信，刘不会违抗张的意思，如果老爷真的那么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把他抓过来，任凭老爷审问。”
　　人类对于未知生物都是有着浓烈的好奇心，尤其是刘这种亲自瓦解了凡多姆海威家族势力的存在，看似是以上位者看待夏尔如同落水狗一般施舍地赋予帮助，实际上不过是他人的棋子受人控制。至于控制的一方，应该就是亚修，也就是卡米力费尽心思也要为他复仇的存在。
　　不过个中缘由，恐怕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旁人只能依靠最后的结局进行猜测。
　　“不用了！”托兰西直接站在了床上，双手叉腰，很是生气，“我才不要接见这种无用的废物！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理由！即使他为卡米力瓦解了凡多姆海威家族的势力又怎么样？”
　　没错，他不需要理由，无论那时候的事件究竟是什么样的内幕都与他无关！
　　见托兰西这般，克劳德也打消了解释的心思，安静地等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托兰西又开朗地露出笑容，他直直地躺了下去，自言自语道：“嘛，也正因为刘是摇摆过的人，当他见到这般的夏尔·凡多姆海威才会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