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70、第七十章

　　“你没有资格碰他。”正当文森特准备将卡米力带回恶魔圣地的时候，威廉出现了，他强势地将卡米力护在怀里，园艺剪横在身前，不让文森特靠近一步。
　　黑色的雾气缠绕着他的身体，文森特皱着眉，难以接受地看着显然已经痊愈的威廉低吼道：“你……不，不可能，死神是无法自主破除死亡荆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同样没有资格知道。”威廉举起园艺剪，眼神冰冷，绝对，绝对不能放过文森特！
　　沉下了脸色，他贪婪地看着威廉身后的卡米力：“就算你恢复了又如何，卡米力是我的。”
　　“那你就是这样珍惜他的？”威廉一步步走向前，“是你那无能的独占心替代了你微渺的爱意，还是你的嫉妒心吞噬了你伪装出来的虚情假意，不可否认你真实的本性令我辈厌恶至极。”
　　尖利的指甲瞬间变长，文森特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袭击了过去：“就算你曾经窃取了我的记忆，但是，你终究不是我，也不会明白当初的蚀骨之痛！瑞秋是我的妻子，我非常敬重她……血肉分离之痛算什么，她那时候绝望的眼神如同利刃一般分割了我的灵魂，然而这一切的主使者，就是女王陛下和卡米力！是我全心全意去争取，去爱慕之人，是他在背叛我！”
　　“双眼所见并非真实，但真实一定会呈现在你的眼前，你能够绝对保证卡米力与那日的事件有绝对的关系？如果他背叛了你，何必去庇护夏尔·凡多姆海威，又凭什么去不遗余力地增长他的势力？如果他厌恶你的爱慕，那他绝不可能千方百计地去设法将你复生！”威廉还不避让地直面他的攻击，那时卡米力身受重伤却依旧想回到文森特身边，怎么可能是主使者？
　　尤其文森特死后，是他一直陪伴在卡米力的身边，卡米力一到夜里就难以入睡，恶梦侵蚀了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做任何决定都不再自负，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他学会了微笑去面对任何事，虚伪逐渐如影随形，这般的变化全部都是文森特赐予的。
　　他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逝者又怎会明白活着的人在世间的煎熬……
　　文森特的攻击越发凌厉了几分，他红着眼睛，反驳道：“不可能，当初他也在府邸，虽然是一个影子，但我能够确定绝对是他，不会错的！是他带着亚修来到凡多姆海威府邸的！”
　　所以才会没有人阻拦，凡多姆海威家族才会面临灭顶之灾，这一切都是因为卡米力。
　　亲手将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美好的家庭打破，亲手毁灭了自己倾尽全力想要得到的尊贵，亲手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爱意视为蝼蚁一般践踏，这就是卡米力残酷的本性！
　　蚀骨之痛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中，宁愿堕落成恶灵也要活下来，他不会原谅他的，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在卡米力的面前，然后要得到他，惩罚他，让他品尝一下自己曾经受到的痛苦，让他明白背叛自己的下场。卡米力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不乖的东西就只能惩罚到听话才行……
　　“你的记忆……出错了。”威廉停了下来，身体下意识地挡住文森特盯着卡米力的视线，“在回收完灵魂之后我就在森林找到了身受重伤的他。那一剑从肩胛骨到腰间深处，让他无法战斗，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去往凡多姆海威府邸的决心，他倒在我的怀里，昏迷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失去挚爱之物的孩子。”
　　作为维多利亚的执事，亚修有充分的资料知道凡多姆海威家族的所在地，何必还要卡米力带路？如果是主使者之一，那么卡米力就更加有理由见文森特最后一面，不可能只有一个影子。
　　而且读取过文森特记忆的他没有在记忆里发现任何是卡米力毁灭凡多姆海威的蛛丝马迹，他也深信卡米力不会这么做，卡米力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即使他一直对没有救到文森特感到愧疚。
　　文森特暴怒地瞪着他，继而阴冷地移开了视线：“我不会去相信一个死神，更不会去相信一个失败者。如果可以的话，你应该有一些自知之明而不是盲目地追求一些无法得到的东西。”
　　“本来就不用你去相信什么，这只是我的意愿。”谈话就此结束，接下来就是厮杀时间，威廉凝重地扶了一下眼镜，他不会再将卡米力搞丢，绝对，绝对要彻底解决了文森特。
　　听到这句话，文森特眼神一暗，威廉的话让他想起了卡米力之前对他说的——本来也无需你的信任，是我自己的意愿。他们两个家伙……说出来的话，还真是相似，相似的令他嫉妒！
　　果然，他是应该杀死威廉的。
　　迎合着晨曦微弱的日光，死神与恶灵展开了另外一场激烈的战斗。
　　当卡米力醒来的时候，威廉正守在他的身边，他看上去情况很不好，脸色很差。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威廉见他睁开了眼睛，立刻关切地问道。
　　微微坐起身，卡米力捂着紫色的眼眸，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我会为你报仇的，亚修。”
　　“一切有我。”威廉将卡米力轻轻搂在怀里，他没有为卡米力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复仇而感到担忧，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守在卡米力的身边，为他抵挡一切。
　　将泪水擦去，卡米力微微勾起嘴角：“我很高兴能够回到协会。”
　　只有回到协会，他才能够继续以死神的身份进行复仇，塞巴斯蒂安，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很高兴，你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威廉伸手捧住卡米力的脸，温柔地看着他。
　　微微扭过头，卡米力错开了威廉的视线：“夏尔·凡多姆海威呢？”
　　“应该已经去往了恶魔圣地。”威廉回答道，从夏尔直接到夏尔·凡多姆海威，称呼上的转变不容忽视，天使的记忆让卡米力的内心发生了质的转变，仇恨已经深刻地植入了他的灵魂。
　　利落地下了床，卡米力换上了精致的绅士装，他高傲地抬起下巴：“如何？”
　　“是我最优秀的爱人，我爱你，卡米力。永远……”威廉宠溺地看着他，卡米力永远是美丽而优秀的，无论如何变化。
　　卡米力愣了一下，然后扬起嘴角：“你该休息一下，威廉。”
　　“不必。”威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将他拥在自己的怀里，“你……无论犯下何等罪行，无论变成什么样子，这里都是你的港湾，我会陪伴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事。”
　　既然悲伤，就不必勉强自己笑出来，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只是这次让我们一起。
　　心中咯噔了一下，就仿佛自己之前瞒着他犯下的罪行被暴露了一般，卡米力忍不住低下头：“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原谅亲手杀死亚修的塞巴斯蒂安，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必插手。”
　　“恶魔圣地只有恶魔、恶灵等才能进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会去那里找另外一只恶魔来帮助你，如何煽动恶魔相信再也没有任何存在比我清楚了。”威廉揉着眉心自顾自地说道，仿佛没有听到卡米力的拒绝，毕竟他和恶魔打交道几十年，他甚至比恶魔更加清楚恶魔的陋习。
　　握紧了拳头，卡米力低吼道：“我说了，无需你插手，你……”
　　“只有你，是我绝对无法放手的。”温暖的掌心包住卡米力的拳头，他低着头在卡米力的耳边低语道，“我已经不想再尝试一遍失去你的感受，一起堕落总比彻底失去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