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67、第六十七章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选择他。能够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不是只能是我吗？”黑雾瞬间猛地包裹住了卡米力，文森特从背后抱着他叫道，“是他卑劣地窃取了我，那个混蛋！”
　　卡米力睁大了眼睛，他蠕动着嘴唇，眼眶开始泛着红，没能说出一个字。
　　他听错了吗？不，不会错的，这个声音他绝对不会听错！
　　是他，绝对不会错的，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存在现在真实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枚戒指，你怎么可以带在身边？你要的，我已经给了你，明明已经给了你。”文森特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黑气也随意变得更加狂暴起来，“卡米力，你是属于我的啊！”
　　在遇见卡米力之前，他从未爱上过谁，他要做的很简单也很复杂，黑暗贵族，女王的番犬，这种绰号已经让他麻木。他以为自己不会有爱，他的责任就是带着凡多姆海威成为最优秀的贵族，他的野心就是成为黑暗社会中的帝王，为此他不需要有爱这种无用的东西，他只要完美无缺地组建好一切自己认为该有的东西就好。这般想着，很快他找到了一个拥有和他相当家族实力的贵族，他需要结盟，也就是娶一个适合凡多姆海威家族的妻子。
　　瑞秋和红夫人是非常适合的人选，在与两者的相处之中，瑞秋的大方得体和智慧勇气让他觉得凡多姆海威家族有这样一个妻子的话会更加繁荣，所以他决定娶她。这也得到了瑞秋父亲的认可，他非常赞同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于是他们举行了一场非常盛大的婚礼，结婚不到三年，夏尔背负着凡多姆海威家族的利益出世了，凡多姆海威家族也终于步入了真正的稳固和强大。
　　这应该是他人生中最为辉煌的时刻，可惜他遇见了卡米力。
　　初遇卡米力的时候是夏尔出生那天，那时候他正在外面焦虑地等候着瑞秋生产，亚修执事的一封信函让他不得不只好去完成任务。原本他是极度不悦的，但直到见到卡米力本人，他所有的不满全部消失了，他不觉得自己有爱这种令人心跳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不同于世俗之人应该是属于他的。是的！从见面之初，他就认为卡米力就应该属于他！
　　他想尽所有办法去接近他，靠近他，献给他一切他喜欢的事物，贪恋他只对自己展现的笑容，憎恨所有想要借机转移卡米力对自己兴趣的人，塑造出一个自己想象中完美的真实皇族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哪怕就此失去生命他也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最终，他的确是死了，被亚修杀死了，被女王陛下的命令杀死了。
　　那一刻他有着有史以来他最大的恐慌，他害怕无法守在卡米力的身边，害怕卡米力会被别人夺走！他只是一个人类，死去之后只有肮脏的令人唾弃的灵魂，这样的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其他存在取代，他不允许，绝对无法容忍，卡米力是只属于他一个的！只能是他的！
　　回忆就此结束，文森特将威廉送给卡米力的结契之戒丢到一边，然后带着他消失在协会中。
　　不同于卡米力，温暖的白色光团从一开始的星星点点越聚越多，死神们纷纷被异象吸引了。他们感受不到光点的恶意，在老爹的指导之下，他们安静地守在威廉的身边。
　　“老爹，这是怎么回事？我按照您的吩咐带着威廉到这里来，得到卡米力的回答之后，威廉也再次声明了自己绝对会守护卡米力，之后他就突然之间被光团包围了。”玲微微皱着眉头，一切来得太快，“卡米力在哪里？动静这么大，他这个时候不应该陪在威廉身边吗……”
　　头疼地看着光团，老爹并没有在意玲的问题，在死神派遣协会内，没有什么存在可以大胆到随意出入协会并伤害死神，现在最重要的是威廉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光团将威廉团团包围住，最终形成了一个圣洁的蛋状后就不再异变。
　　“老爹，小心。”玲见他准备走上前去，颇为担忧地叫道。
　　抬起手，让死神们停止向前，老爹非常轻柔地摸了摸蛋壳表层，准备感知一下威廉的状况。
　　“变态，你摸哪里呢！”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是！我们在救这个家伙，你居然却在猥琐我们！”另一个声音也叫了起来。
　　老爹立刻后退了两步，然后四周查看了一番，想要找到声音的源头。
　　“变态，我们就在你眼前啊。我们可是图书馆内最纯洁的灵魂哦！”
　　“就是！就是！明明戴着眼镜，却还不知道我们在哪里，笨蛋……”
　　“既然承认自己是纯洁的灵魂，那就不要多和这些死神多交流了呐。虽然曾经帮助了很多人类很多灵魂，但我们依旧是死者，是会被带到最终审判的存在啊，某种意义上死神就是带我们赴刑的刽子手，救了这个家伙就各自回归到应有的位置吧。”另外一个冰冷得声音响了起来。
　　听着这些灵魂交谈的声音，死神们都纷纷震惊了，自从回收了这些灵魂之后，灵魂们就非常安分地被封印在属于他们的位置里，从来没有过任何异动的迹象，他们甚至以为灵魂就应该是安息到这里，根本没有想到灵魂还能自由行动，甚至会出来帮助受伤的死神。简直不可思议！
　　老爹微微行了一礼：“如果刚才冒犯了的话，还请原谅老夫的过失，实在是抱歉。威廉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老夫非常担心他，能得到你们的帮助真的是太好了呐……”
　　“本来我也是不准备帮助他的，毕竟死神真的太令我们失望了。居然会做出谋杀活生生的人类来夺取灵魂，以满足自己的私心。这样的你们，和恶魔有什么区别？我们迟早都是会被审判的，谁知道最终下场是什么！要不是卡米力的宣言实在太感人，我才不会救你们这些刽子手！”冰冷的男声再次响了起来，显然他完全不吃老爹的这一套，而且对死神很有成见。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也插嘴道：“解除死亡荆棘的确需要一千个灵魂，这并不是童话也不是虚假缥缈的流言，是真实存在的哦。源自于一千个灵魂圣洁的祝福和真诚的灵魂之力就可以做到！虽然我们很多灵魂都认为死神是刽子手，是带走我们幸福美满生活的恶魔，但是不可否认也是你们真实地给了我们安稳并保存了我们的纯洁，这是我们应该回馈给你们的。”
　　“撒……这个死神就还给你们了，以后别来打搅我们！”
　　话音刚落，光团瞬间四处散开，威廉就如同一个新生婴儿般拥抱着自己安静宁和地躺在地上，没有死神的职责，也没有公事公办的严谨和压迫，他的嘴角带着暖暖的笑意。
　　“威廉，你感觉如何？”老爹见他悠悠转醒，急忙关切地问道。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威廉慢慢坐了起来，抬起头淡淡地问道：“卡米力呢？”
　　死神们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看了看，心中呐喊道：完全没有感受到老爹的关心，果然是妻奴！
　　老爹笑了笑，指了指玲：“玲，快告诉威廉吧，他很担心自己的妻子哦。”
　　“说是去找资料了，可能太入迷了吧。”玲皱着眉，说了个勉强自己觉得可以接受的答案，然后又勾起嘴角，取笑般地用手掩住弯起的嘴角，左手叉腰，眼睛向他眨了眨，说道，“看你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应该也没什么事情了吧，可以考虑去给卡米力一个惊喜哦，妻奴君。”
　　似乎没有听到玲的取笑，威廉站了起来，神情非常严肃：“一定是出事了。因为那次的事件，卡米力对于周遭环境都非常地敏感，只要有一丝异象就会警惕起来，有时候夜里往往无法入睡，直到我陪着他，他才有了相对安稳的睡眠。这次的动静这么大，吸引了这么多死神，卡米力是不可能依旧安安稳稳地查询资料，他的话应该会第一时间守护在我的身边。”
　　“果然，这里没有他的身影。”玲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卡米力的身影，突然她脸色一变，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不一会儿又回到了威廉的眼前，摊开了掌心，“威廉，这是你的结契之戒，我在角落里发现了它。上面的气息很奇怪，就像是……”
　　威廉强势地夺走了玲手心的戒指，脚下的地砖纷纷开裂，杀气冲天：“文森特！”
　　只有文森特才会这样做，他早就应该想到了的！
　　“绝对，绝对要杀了你！文森特！”威廉狰狞着脸色吼道。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退步！
　　文森特，你我之间，终有一场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