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41、第四十一章

　　这一场会面可谓是不欢而散，但是卡米力一点都没有后悔，夏尔的行事风格赶尽杀绝，过于冷漠的做法已经引起了陛下的不满和猜测。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造成这样的原因也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也许是他给夏尔做了一个坏榜样吧，随意夺走人类的性命什么的……
　　“你不高兴。”威廉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有些诧异。
　　卡米力脱下外套，接过他递过来的红茶，微微皱眉：“孩子们总是会反感，长辈在还没有询问过他的感受之前就使用强硬的手段让他们服从安排，尤其是自尊心很强的孩子。”
　　“夏尔迟早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的，卡米力。”威廉将视线再次移回到书本上，明知道事情的结局，但是一想到卡米力为夏尔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就难以忍受。
　　自嘲地勾起嘴角，卡米力看着他：“啊，但他会把我送到你的身边，不是吗？威廉。”
　　“嗯。”威廉轻轻地回了一声，心里却在反驳道：不是的，怎么可以这样理解？人类的隔阂与背叛，信任与杀机怎么可以成为你彻底成为死神的理由……我应该是保护你的，卡米力。
　　打了个哈欠，他坐在威廉的身边，问道：“阿兰和埃里克都去休息了吗？”
　　“啊……今天很热闹的样子。”威廉点点头，顿时想起了今天鸡飞狗跳的下午，真不明白人类为何会那么富有想象力和情感，即使面对比自己强大很多的存在也会紧咬不放。
　　热闹？卡米力好奇地看着他：“看来弗莱明这个家伙又做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没什么。”威廉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其实今天他做的很简单，只是提出了几点。
　　他比弗莱明有钱，他比弗莱明有工作与社交能力，他比弗莱明在武力上强大很多。
　　于是弗莱明又哭着喊着跑回地下室去研究自己的发明，据他自己所说，等他这个研究成功之后，他就会比自己有钱，还能受到女王陛下的表彰，受到表彰后就会有很多贵族愿意结交他，也就是有社交能力，有钱又有了人脉，武力上强不强大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的来说，弗莱明在这个府邸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发出完全不必要的噪音……根本不必去在意他跟撒娇一般没有任何威慑力的恐吓，研究？等他研究出来，估计卡米力都是正式死神了。
　　挑起威廉的下巴，卡米力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看来你有事情要告诉我。”
　　“埃里克要我向协会申请取消阿兰·汉弗瑞兹的死神资格。”威廉双手搂住他的腰，淡淡地回视着他，“但是，就在刚才，我向协会如实报告阿兰·汉弗瑞兹拥有继续执行任务的能力。”
　　明知道他中了死亡荆棘，明知道一旦发作就会影响任务……可他……
　　瞳孔收缩了一下，卡米力抚摸着他的脸庞，说道：“因为他的确拥有这样的能力，不是吗？你没有做错，这也是阿兰最希望的事情，埃里克会保护好他的，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明天协会的任命书就会下达。”威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打横抱起卡米力，“嘛……到时候有什么麻烦的话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现在是休息时间，热水大概已经放好了。”
　　见他的脸色好了点，卡米力笑了笑：“你可以享受一下科诺的按摩，别太紧张。”
　　第二天，罗纳德恭敬地被科诺从正门领进书房。
　　好不容易和阿兰重新和好的埃里克顿时心里一紧，到底协会的决定是什么？
　　“哦呀，欢迎你，罗纳德。”卡米力笑了笑，做出一副欢迎他的样子。
　　罗纳德微微抽了抽嘴角：“你好，卡米力。”
　　“信函呢？”威廉扶了一下眼镜，无视了罗纳德的小尴尬。
　　急忙从怀里抽出信函，罗纳德也很好奇协会的决定：“呐，威廉前辈，快打开看看吧。”
　　“啊，告诉我们吧。威廉……”埃里克也沉下了脸色说道。
　　威廉郑重地将信函打开，神色却是有些难看：“阿兰·汉弗瑞兹，协会认可了你依旧具有死神的资格，从今天开始，你将继续遵从协会的安排接受任务，回收灵魂。”
　　什么！埃里克顿时握紧了双手，眼神也冷了几分。
　　“谢谢你，威廉前辈！真的是太好了呐……”阿兰仿佛松了一大口气，顿时显得精神多了。
　　埃里克松了松拳头，又再次握紧，反复几次之后，他揉了揉阿兰的头发：“哼……笨蛋小鬼，你可不要扯我的后腿啊！本大爷可不会因为你的身体原因，对你放松要求呐！”
　　“埃里克！我本身就是对自己严格要求的，不要把我当新生死神看待。”阿兰一时间的兴奋顿时消散了不少，他瞪了一眼故意取笑他的埃里克，非常不满他的松散。
　　他才不是什么笨蛋小鬼呢！为什么埃里克就不能把他当做是能够和他并肩的存在啊？
　　扭过头不去看他，埃里克眼中闪过一丝浓重的忧伤和担心，如果……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那么他就只能这样做了。无论阿兰厌恶他也好，憎恨他也罢，只要能够让他活下去！
　　人类身处在极度的绝望之中的时候，哪怕是一根蜘蛛丝也会努力去抓住，绝不放手。
　　死神也一样……只要有任何一丝的希望，他都会去救阿兰，哪怕自己受到最严峻的惩罚！
　　“我还有任务，就先走了哦！”知道了协会的决定之后，罗纳德也不多做停留。
　　总感觉阿兰前辈和埃里克前辈之间的关系好奇怪呐，说好的话，明明他们两个经常吵架，说不好的话，埃里克前辈显然非常关心阿兰前辈……真是不坦诚，相比之下威廉前辈和卡米力之间就非常和谐，威廉前辈经常插手卡米力的事情，卡米力不但不觉得不愉快反而非常享受。
　　难道这其实是贵族的通病？不是随意插手，而是任劳任怨，伺候地服服帖帖的？
　　看不出来威廉前辈一边担当着模范死神，一边还要默默地担任模范“丈夫”……
　　妻奴好辛苦的样子。下次联谊的话，还是找温柔可人的妹子吧……
　　“阿兰，我们也走吧，必须要去协会报道啊！”埃里克扛着死神镰刀走了。
　　急忙跟上埃里克的脚步，阿兰冷冷地回答：“我知道了。”
　　原本热闹的房间一下子清冷了下来，威廉吐出一口气：“终于安静了。”
　　“我有些担心埃里克。”卡米力瞥了他一眼，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在你公布结果的时候和你起争执，但是他却没有。这种时候，要么他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救阿兰，要么……他已经放弃了阿兰。不过，后面的可能显然可以无视。”
　　所以在这个时候，埃里克接下来到底会做什么？
　　威廉扶了一下眼镜，引起一片反光：“啊……到了扫除的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