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25、第二十五章

　　最终第二日。
　　“前辈，我是来传达上级的重要信件的。”一个黄发的年轻人闯了进来，正是罗纳德。
　　威廉微微皱眉，拿过信件后，用信封刀裁开，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却是皱紧了眉头。
　　“前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看威廉的脸色这么难看，罗纳德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将信件收好，威廉摇摇头：“你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嗯，我知道了。”说完，罗纳德就消失了，毕竟事关上级最重视的某个存在，罗纳德不多做停留也不会去多嘴，因为这件事情恐怕死神级别的只有威廉和那个人类知道呐。
　　不该知道的，绝不能知道！
　　等罗纳德离开后，威廉又拿出了信重复看了几次，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威廉，你这么急着找我做什么？”卡米力好奇地看着极为严肃的威廉。
　　将信交给卡米力，威廉说道：“你看一下，若是无法接受的话，我会向上级申请。”
　　卡米力笑着瞥了他一眼，然后打开信纸，神情微微一愣，然后将它烧毁：“这并没有什么，交给我才是最恰当的，不是吗？毕竟这种事对我而言已经是熟悉到骨子里面了。”
　　“你是我的搭档，而我是死神，死神协会中规定，死神不能肆意夺取未到期的人类的生命，否则将会受到协会严厉的惩罚！”威廉明显是无法接受上级如此的安排。
　　维奥莱的生命未尽，所谓的维奥莱的死亡时间不过是上级为了维护秩序而特意下达的死亡预告时间，目的就是要求卡米力在这个时间点上杀害维奥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明明不是很关注维奥莱吗？维奥莱的重要和隐秘足以成为SSS级绝密档案！
　　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萦绕在威廉的心头，莫非……
　　卡米力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嘴角是淡淡的笑容：“可我不是死神，我是人类。”
　　“你是我的搭档。”威廉反驳道，他的搭档怎么能成为牺牲品！
　　卡米力摇摇头：“死神条例并不能运用到我身上，也正是因为这点，才会这样下达命令。”
　　“这样并不公平。”威廉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虽然不可否认，死神条例是无法运用到卡米力的身上但也因此会失去协会的保护。最重要的是，凭借他们对卡米力的坏印象，又怎么可能会去帮助卡米力？
　　毕竟末日审判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维奥莱真的那么重要，那么……
　　那么……
　　卡米力的结局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嘲讽地看着他，卡米力显得非常镇静：“世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你我都心知肚明。”
　　“维奥莱的死亡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四十八分，杀死维奥莱的后果对于身负众多罪业的我而言并没有区别。我是你的搭档，那便是你的助力，当然，我也是你的人生污点之一。”卡米力微微挑眉，记得上次这家伙还不许他轻举妄动，生怕自己成为他一生中又一个重大的污点。
　　只要有趣，他并不在乎后果，真的很好奇末日审判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光景。
　　或许他会和文森特再次相会？只要见一面就好，一面就足够了……
　　威廉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真拿你没办法，还真是躲不掉的人生污点。”
　　“自然是躲不掉的。”卡米力回了神，自信的笑了。
　　威廉叹了口气，躲不掉的，那便只有敞开怀抱用心地去接纳：“我还有事，你先去做准备。”
　　“啊，我知道了。”卡米力勾起嘴角，转身离开。
　　看着卡米力的背影，威廉微微皱眉，身影也消失在了房间内。
　　“没想到你会在任务的关键时刻回来，威廉。”
　　脸色渐渐了冷下来，威廉一脸不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你第一次问我为什么。”男人诧异地看了一眼非常不甘愿的威廉。
　　从他认识这个孩子起，他永远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来不会对上级的决定产生任何怀疑，这一次却是不一样了……
　　没有去理会男人的话，威廉重复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猜到了吗……”挫败地点了根烟，男人无奈地说道。
　　瞬间睁大了眼睛，拳头瞬间握紧，他感到了久违的怒气：“不应该是他的。”
　　“没有什么是不应该的，这是中央的决定，你只管完成就行。”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次的行动绝不容许失败，即使是威廉也不能去改变任何即将成为事实的未来！
　　迎上男人的目光，威廉默默地低下了头：“我……明白了，失礼了。”
　　他……是死神，这一点不容置疑！
　　死神有死神必须完成的任务，有必须履行的义务，仅此而已，只要淡漠的，淡漠的……
　　“威廉，你需要调整一下你的眼镜吗？”老爹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猛地回神，威廉这才发觉他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老爹这里。
　　微微行了礼，威廉淡淡地说道：“不，只是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
　　“陪我一起喝茶吧。”老爹将手里的工作放下，一副非常宽和却不容许拒绝的样子。
　　威廉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老爹的要求，他从未拒绝过。
　　“你看起来很迷茫。”死神的眼镜是他一手打造的，他亲眼看着这些孩子戴上自己的眼镜，看着他们努力地完成任务，威廉是最杰出的一个，本也该是他最放心的那一个。
　　挣扎了一番，威廉淡淡地说道：“一开始，我不屑于这份工作，但是自从经历过死神最终测试之后，我开始明白了生命的重量，一直将眼镜视为最重要的东西，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淡漠，唯有淡漠才能继续保持冷静的自己，也唯有冷静才是做好死神这份工作的最佳态度。”
　　“你一直都做的很好，威廉。”老爹宽和坚定地拍了拍威廉的肩。
　　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威廉抬起头，专注地看着老爹：“但是……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
　　“还记得选择这份工作的初衷吗？”老爹反问道。
　　微微愣了一下，威廉沉默地低下了头，他的初衷，初衷……
　　“既然不曾遗忘，那就继续试着去相信协会，相信自己当初的选择，因为那时候的你拥有着最纯粹的初衷。随着时间的推移，协会在改变，你也在改变，但我相信初时的热血一直根植在你的内心深处，所以请一如既往地相信协会，你不会失望的。”老爹极为认真地注视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因为他也是一如既往地相信着协会。
　　也相信着这个孩子！
　　微微扭过头，错开了老爹的视线，威廉最终松开了自己的拳头，站了起来，恭敬地弯下腰行了礼：“我知道了，老爹。我该去执行任务了，先失陪了……”
　　“嗯，没关系，去吧。”老爹爽朗地笑了笑，“我等你回来。”
　　“谢谢你，老爹。”说完，威廉这才直起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他走后，之前威廉见的男人却是出现在了老爹的身边：“嘛，嘛……孩子终究长大了呐。”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中央会如何处置那个孩子。”老爹瞥了一眼男人，说道。
　　男人深深地吐出一口烟圈：“你是说卡米力？”
　　“威廉非常在意他呐。”老爹故意提了一下。
　　男人笑着坐到了老爹的面前：“不提威廉的在意，我倒是有些欣赏卡米力。”
　　“哦？”老爹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神情微微变得严肃，男人咧着嘴说道：“协会上严厉规定死神不能提前夺走未尽生命之人，但是我却让这孩子杀死维奥莱，说到这里连你都应该会奇怪，因为最终决定维奥莱生死的依旧是死神，这样做还不是回到了原点吗？只要能对世界作出改变之人，不管世界毁灭还是走向顶峰，死神都应当确定此人为非回收灵魂。”
　　“的确如此。你们的决定，难道不觉得多余吗？”老爹不以为然地嘲讽道。
　　男人意味深长的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让老爹安静地听他说完：“看来我是时候应该解释一下了。其实你应该猜到了维奥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继续让她留在这里，会影响世界的秩序，不光是人类，就连恶魔和我们都会被影响到。我左思右想，唯一的解除危机的方式就是杀了她，因为维奥莱最特殊的地方就是——一旦她死了，她的灵魂也会跟着灰飞烟灭。面对维奥莱能力却依然能下手的存在并不多，卡米力却是其中一个。”
　　这件事情，死神无法违反协会规定，但是和死神息息相关的卡米力却能做到，也只有他这个尴尬的身份才能完美地处理维奥莱的灵魂！
　　“呵……原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还真是有你的。”老爹自嘲地笑了笑。
　　自信地挑眉，男人品了一口茶，回答：“这个世界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地方，我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很高兴你和威廉在这样的难题面前依旧选择相信协会，希望你们以后继续一如既往地相信中央的决定……”
　　谁叫协会就代表着中央的态度呢？
　　“那么卡米力这个孩子呢？”老爹问道。
　　沉吟了一声，男人似笑非笑地回答：“这也是对他的测试，如果失败了，那就真的死了。”
　　“我知道了。”老爹点点头，“我该回去工作了，先失陪了。”
　　“啊……”男人随意地答应了一声，思绪却是逐渐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