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17、第十七章

　　“卡米力，你说莉莉莎小姐会上天堂吗？”维奥莱看着棺材缓缓被安放进去，棺材里的莉莉莎美艳动人，就好像只是睡了而已。
　　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卡米力笑着眯起眼睛，肯定地说道：“我想是的，要相信上帝是仁慈的，只要我们有忏悔之心。”
　　“可是……每个人都进天堂的话，天堂估计没空位了吧。”维奥莱嘟起小嘴，自言自语道，然后又慌乱地挥了挥手双手，叫道，“不，不，不，莉莉莎小姐一定会幸福的！瞧，我又开始在乱说话了，卡米力不要听我乱说呢，嘿，嘿嘿，嘿嘿嘿……”
　　接过科诺递过来的白花，卡米力似乎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一般，提议道：“我们应该给莉莉莎小姐献花了，维奥莱。”
　　“啊？好，好！”维奥莱立刻冒失地拿过科诺递给她的花。
　　就在维奥莱献花的时候，葬仪屋靠了过来，笑着对卡米力说道：“维奥莱公主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存在，小生也很感兴趣。”
　　“这件事你不准插手。”卡米力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冷酷，他是威廉的搭档，任何人都别想接手自己感兴趣的事物！
　　面对卡米力对于任务的独占性，葬仪屋笑着用冰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不以为然地说道：“难道亲王对维奥莱公主的秘密不感兴趣？相信有小生在的话，事半功倍呢，卡米力亲王……”
　　“我不认为我没有这个实力。”卡米力挥开他的手，阴冷地瞥了一眼葬仪屋，完全没有在维奥莱面前的温柔和绅士。
　　葬仪屋笑着正准备再去戳他的脸颊，却是被突然从树上伸出的园艺剪阻拦了，很快它又迅速缩了回去，并没有给葬仪屋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全程除了卡米力和葬仪屋之外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异样，葬仪屋阴森森地笑了笑，目光流连在那棵树上，手却是老实了不少。
　　“你的手，的确是该老实点了。”卡米力带着得意的笑容挑了挑眉，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优雅地捧着鲜花将其安置在莉莉莎的棺木上。
　　安葬完莉莉莎之后，卡米力便带着维奥莱回到了马车上，准备回府邸用餐，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还不到怠慢维奥莱的时候。
　　“去死吧，你这个恶心的变态！”
　　“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那种人，天哪，这应该判刑！”
　　“没错！应该绞死他！怎么能够允许这种人活在我们中间……”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弗莱明教授会是同性恋，这太可怕了！”
　　维奥莱好奇地拉开车窗的帘子：“库洛斯，好像发生了什么？”
　　卡米力淡淡地用手杖挑起帘子，看了一眼，似乎是什么人引起了民愤，很多人用手里的鸡蛋或者是烂菜叶在砸着某个人的门窗。
　　“科诺，去调查一下。”卡米力微微皱眉，在伦敦的大街上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有些无法忍耐。
　　恭敬地行了礼，科诺回答：“是的，卡米力大人。”
　　看着科诺的背影，维奥莱感觉到了深深的不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人，我听到了，好像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一个同性恋！为什么大家要这样对待他？这太可怜了！”
　　“维奥莱，在英国，同性恋是死罪。”卡米力冷静地回答道，而且具他所知，在法国，同性恋同样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并受到相应的法律制裁，但是……这位公主看上去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
　　紧紧地捂住嘴巴，维奥莱震惊中又含着愤怒与斥责：“库洛斯，爱情是自由的，谁爱上谁这并没有过错，怎么能是死罪呢！”
　　“这条法律从1533年亨利八世陛下颁布以来，一直沿用至今，在英国的土地上，同性恋是会被处以绞刑的。如果他对国家有非常大的贡献的话，基于他的成就，则会被处以相应的法律制裁。”卡米力不以为然地说道，手指却是渐渐收紧，握紧了手杖。
　　维奥莱激动地站了起来，叫道：“库洛斯，你太让我失望了！”
　　卡米力目送着维奥莱提着裙子飞奔离开马车，跑向了那边的聚集地，对着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威廉说道：“我没说错，对吧。”
　　“我认为你此刻的内疚是多余的，本该如此 ，不是吗？维奥莱的观念不符合这时代，我觉得你现在该留在她的身边。”威廉一边在记事本上书写着，一边肯定地回答卡米力，仿佛在安抚他。
　　卡米力过了很久才露出标志性的绅士笑容，回答：“我也觉得自己没有错，有光就有暗，仅此而已。但我可是卡米力……”
　　威廉用园艺剪扶了一下眼镜，没有说话。
　　利落地走下马车，维奥莱已经被科诺保护在身后，民众只当是一个纯真的小姑娘在发表着不必要的同情心，并没有责难她。
　　“请安静一下。”卡米力伸出手制止了民众的行为。
　　一看是卡米力，民众立刻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他的发言。
　　“很抱歉在这边打扰到了你们，但是我希望我能够耽误你们几分钟的时间，在这里说几句话。”卡米力温和地看着依旧愤怒的人们，很明显，维奥莱的那套理论并不适合他们。
　　一个年长的人走上前去，恭敬地弯下腰：“尊贵的卡米力亲王，如果是您的发言，我相信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愿意倾听的。”
　　“不，也不是重要的发言，只是作为伦敦的一员，我希望将这个犯人交给我处理。毕竟这是伦敦，我不希望陛下因为任何事情而产生困扰，这位犯人和我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所以请大家给予我一丝信任，允许我公正地处罚他，每个犯人都有权利得到相对的法律制裁。”卡米力温和又不容许反抗地说道。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弯着腰，不敢发出反对的异议。
　　那个年长的人立刻更为恭敬地回答：“是的，卡米力亲王大人。这位犯人能够让您亲自审理，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荣幸呢。”
　　“科诺，把门打开，我要求见一见这个犯人。”卡米力冷冷地说道，没有再去理会那些民众的眼神和想法，甚至没有去看维奥莱质疑和反对的神色，一切都开始变得顺理成章。
　　毫不费力地破门而入，科诺恭敬地行了礼，将四周的民众驱散，随行的两名亲卫队队员则是保护维奥莱的安危。在没有征得卡米力同意的情况下，科诺是不会擅自将维奥莱公主放进来的。
　　“你是弗莱明。”卡米力手执手杖，居高临下地看着颓废地坐在地上的弗莱明，他苍白的脸色和惊惧的眼神让卡米力微微皱眉。
　　紧紧地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弗莱明带一丝颤抖回答：“是的，请问您是哪位阁下？不，不要，不要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死。”
　　“如果你不离开这里，你才会死。”卡米力高傲地来到他的面前，这里的脏乱几乎让他难以忍受，口气也随之更冷了。
　　弗莱明似乎很坚决：“不，我不会离开的，我的工作需要我！”
　　“那你可以在死后继续你的工作。”卡米力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轻语，“除非你今天跟我离开这里，我保证你还是活的弗莱明，过了今天的话，那么第二天只有孤冷的墓地在等待着你。”
　　弗莱明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科诺，带他走。记得带上所有资料……”卡米力瞥了他一眼，直接对科诺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脏乱不堪的房子。
　　等他出去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依旧在生气中的维奥莱，命令亲卫队将维奥莱送回去之后，他直接坐上了回府邸的马车。
　　威廉有些诧异：“你不去和她解释吗？”
　　“不必解释，我要做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女人来对我指手画脚，弗莱明的发明对整个英国的科学都有着必要的发展进程，我不希望因为任何东西影响到这件事情的推进。”卡米力沉声道。
　　微微偏过头，威廉的眼镜引起了一片反光，他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记事本，没有去反驳卡米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不去点破，只是不想因为卡米力心情不好而去拖延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