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无法回头的彼岸》曲凉

10、第十章

　　“卡米力……美好的卡米力……好想要，好想要！”一个男子轻柔地抚摸着卡米力的照片，眼中的贪婪和渴望几乎将他焚烧。
　　古雷特子爵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布朗，现在可不是你冲动的时候，必须要忍耐……”
　　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布朗男爵痴迷地抚摸着卡米力的照片，嘴角甚至流下了一丝口水：“不，我要得到卡米力，现在就要得到他！我要看到他脆弱无助的表情，在遍布的黑玫瑰中，鲜血如同蔷薇花一样在他身体上绽放，那个样子一定很美，美极了……”
　　“布朗！你清醒一点！”古雷特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领，他们是同期的校友，也是彼此间最好的朋友，他有些后悔帮了布朗，尽管当初只是憎恨卡米力断了自己的前途。
　　他歪着头，眼神突然变得狠厉，继而又转为癫狂：“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人！只有卡米力能让我提起兴趣！一样是英国的历史最为悠久的纯血大贵族，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他这个样子！即使是凡多姆海威也还是令人感到失望……唯独只有卡米力，我对卡米力的渴望从未减退，反而继凡多姆海威之后更甚！”
　　古雷特没有想到布朗会提起那件事，当即松了手，他烦闷地抽了一口雪茄，沉声道：“当初便不应该那样做。”
　　“不！如果没有你，我还是会那样做，卡米力从来不属于任何人，狂妄的凡多姆海威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狗不听话，就要惩罚，哪怕是杀了，也无所谓，因为只是条狂妄的狗而已。”布朗夺过古雷特的雪茄丢到一边，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足以说明他的厌恶和憎恨，绝不允许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染指。
　　古雷特微微皱眉，他不禁回忆起当初那场暗杀，布朗的剑在卡米力的背后划出了一道从肩胛骨到胯骨的巨大伤口，在那一片纯白的雪地之中，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色，就像是进贡的红梅一样美丽。那个时候的卡米力杀气不减分毫，骇人的气息比冬天的雪还要彻骨，透过他的眼神，他甚至有了看到地狱的错觉……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发现布朗越陷越深，直至现在的入魔。
　　“都怪维多利亚那个女人对卡米力的保护，不然我早就得到他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让他离开我的视线。”布朗握紧了拳头，好不容易让他来到自己的眼皮子下，他可不会轻易松手。
　　古雷特冷哼一声：“我已经让他们去阻断调查了，毕竟东西都在我们手里，他们不敢不听我们的，除非是不要命了。”
　　“他们要不要命，我不知道，但是我唯一能够明确的就是——你们两个是绝对无法或者离开这座府邸了。”窗帘被缓缓拉开，卡米力一身纯白地出现在古雷特和布朗面前，眼神冰冷。
　　布朗惊喜地看着卡米力：“卡米力，你来了！”
　　唯有古雷特的脸色越变越糟糕：“你都知道了。”
　　“这条疤痕在我身上一直隐隐作痛……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当初的调查报告，你们能够蒙蔽其他人的眼睛，但是却骗不了我。”卡米力靠在墙壁上冷冷地说道，“你们将这些爱慕虚荣的少年少女送入贵族手里，任贵族折磨或者进行黑弥撒，从而利用他们的怨恨进行针对贵族的调查，获取情报，最终掌控高层，以此掩护自身。这种手段并不光明，只是很有效，就像以前阻止我一样。”
　　古雷特惊心胆颤地咽下一口口水，回答：“那时候我们只是得到了命令，你也明白凡多姆海威迟早是要被除去的！”
　　“因为触犯了皇族？”卡米力冷冷地反问道。
　　古雷特在他的视线下不由流下冷汗：“难道不是？”
　　“哈恩……那么你们现在所做的，难道不是在触犯皇族？”卡米力有些不解，这人在恐惧，却没有退后。
　　说到自己的心病，古雷特猛地抬起头，怨恨地看着他：“那是因为我有不得不冒犯的理由，没有布朗，就没有现在的我！”
　　卡米力垂下眸子，眼神恢复了森冷：“你注定失败。”
　　“别忘了，布朗可是差点杀了你的人，正是他让你躺在床上躺了半年，几乎全身瘫痪！”古雷特对布朗很有信心，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要么生，要么死，只有这两个选择。
　　布朗激动地走向前，这一次古雷特没有阻止他，他贪婪地看着卡米力，叫道：“卡米力，你是我的，我就知道你会回到我的身边！那些觊觎你的蠢货怎么有资格得到你！来吧，让我再一次得到你，你的身体上可是存在着我砍下的痕迹，那是我的记号！”
　　卡米力微微扬起嘴角，嘲讽地看着他：“哦？记号？还真是可笑。不过是比剑失败之后的耻辱罢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认得起输。只不过，也是无论时间过去了有多久，我都会杀了那个让我输过的人，不为别的，只为我的骄傲绝不容许任何人的践踏。仅此而已。你的人头……我收下了。”
　　“啊，果然是卡米力，只有你才能满足我！卡米力，卡米力，我的卡米力……这次我一定要得到你。”布朗忍不住捂着胸膛高昂地叫道，仿佛是听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兴奋不已。
　　微微扬起嘴角，卡米力抽出了剑，冷哼道：“我，早就不是那个心慈手软又笨手笨脚的小鬼了，你的剑术，还真是不够看的。”
　　过了一会儿，夏尔和塞巴斯酱以及科诺闯了进来，科诺不悦地皱起眉头，利落地割下窗帘盖在了地上的两具尸体上，房间里就算开着窗，血腥味依旧很重，让人不由地想捂住口鼻。
　　这并不是对死者的尊重，而是为了不想让夏尔他们看见死状。
　　“下面的人都解决完了吗？”卡米力问道。
　　夏尔点点头，眼神扫过了地上的两具尸体后，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啊，已经全部处理完了，不留任何活口，卡米力大人。”
　　就算被厚重的窗帘所掩盖着，但是光从出血量和血液分布位置就能判断，这两人死得很凄惨，绝不是上次所见识的那种程度。
　　科诺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拿出随身的工具，立刻对着墙壁检查了一番，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大叠厚厚的资料。这些就是古雷特和布朗能够驱动高层阻拦调查的根本所在。
　　伦敦分17个管区。每个管区由一名警监管辖，下面有4名警长和16名巡官。每个巡官下面还有9名巡警，其中8个负责巡逻，1个驻守警察所。位于苏格兰场的警察管区还有警务处长、办事员和其他人员。光是从警探中，里面就有着不少的资料……
　　让科诺将所有资料收好，卡米力亲自点燃了火焰，看着被焚烧的府邸，他微微勾起嘴角：“想必菲利普估计也快要过来了。”
　　果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菲利普打开车门，下来后恭敬地行了礼：“卡米力亲王大人，凡多姆海威伯爵。”
　　“这是所有资料，菲利普，就交给你了。”卡米力抬手示意科诺让他把从古雷特府邸里搜到的所有资料交给菲利普。
　　菲利普面无表情地接过，然后交给卡米力一袋金币：“欠款。”
　　夏尔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卡米力。
　　“是某个大胃王在我府邸的伙食费。”卡米力轻声笑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的样子就像是只狐狸在窃笑。
　　夏尔还是有些疑惑，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明白为什么卡米力会收取某个人的伙食费用，这家伙的饭量绝对不是人类！
　　在回去的路上，科诺好奇地问道：“亲王大人，那年的事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夏尔伯爵大吗……”
　　“你以为夏尔为什么会回来？凡多姆海威家族的尊严自然是由凡多姆海威来维护，他们并不需要施舍。”卡米力淡淡地回答。
　　科诺似乎更加糊涂了：“但是亲王大人为什么要请求夏尔伯爵的帮助？”
　　“因为我要知道某人是否真的贪食。”卡米力闭上眼睛回答。
　　看卡米力要休息了，科诺不敢打扰，只是他越来越疑惑，某人是否真的贪食？古雷特子爵的府邸只有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