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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青牛山盘踞在北方的L市北郊,如一只侧卧安眠的牛,山上植被密布,牛前腿处,一道曲折的石阶直达青牛胃上的河清观,再上面便是顶端的背部。河清观嵌于青牛肚腹,隐于群山,云遮雾罩,风水极佳,相较于冷清的清风观,河清观可谓香火鼎盛,从那上山下山的人众便可看出。
      河清观之所以称河清观,是因为青牛山下的那条清澈的河流而得名。相传古代那河本是一条清河,后来天降暴雨,将河上游一条鳝鱼精冲了下来,将这河搅得浑浊不堪,严重影响了周边村民的生活用水,村民们请了许多道士和尚都无法收服它,反搭了不少性命。
      直到一天,来了位衣衫褴褛的道士,道号中元,说要收服精怪,村民们失败多次,已向那精怪妥协,翻山越岭到远方取水,于是并不信他,也不与他提供帮助,让中元独自东奔西走收集所需。中元也不气馁,做好准备,在河岸边摆了法坛,与那精怪斗法,呼风唤雨,波涛翻涌,最后硬是将那精怪拉上岸,收到法案上,直到这时,那些村民才殷勤起来,硬要报答大恩。
      中元本是游方之人,看破红尘,不受世俗羁绊,悄然离去,只留下一本《定水经》给那些村民一个自保之法。村民们为了记住他的公德,便请了风水先生来勘地修道观,以中元为祖师,那《定水经》便是他们的传承。道观建成,取名河清观,那河便称清河。
      河清观历经几代,破败、修葺不知多少次,但在如今的太平盛世,自然是一番新相。除供祖师石像的主殿,周边逐渐增了不少小殿,供的是后来的得道者。主殿前方石阶下是一个巨型平面八卦作为广场,中间两仪的部分建成两瓣水,点的部分是两道喷泉,近了察觉不到,如果从高空看就会发现,两瓣水的颜色并不一样。
      春日的正午,阳光的温度暖洋洋,上山的信众经过漫长的跋涉,不少人都累得不轻,垫着口袋之类的坐在地上或石阶上歇气。作为观主的乾元正做着每天必要的工作,早、午、晚给祖师爷上香。河清观统一戴混元巾和拂尘,青衣交领道袍,辈分越高颜色更深,青衣外还有件同色的无袖外氅,而观主的外氅则是黄颜色的。乾元出了主殿,见观里又是这么多香客,不禁露出笑颜。
      当他扫视到八卦边缘挂满福祉的祈愿树时,广场上忽然爆出一阵惊呼,忙看过去,只见两仪池水流翻滚,水已经漫过池岩,向四周扩散。乾元大惊,把拂尘抓在手里,忙吩咐身边的小道士,“快去把几位师祖找来。”
      那小道士二话不说便向主殿后跑去,乾元匆匆跑下来,不顾打湿的鞋,到了两仪池边,把拂尘别在腰间,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盯着翻涌的两个泉眼,手扶着池岩,感受着从中涌出的两色水流。
      香客们倒是很轻松,只以为喷泉坏了,不少香客还脱了鞋子玩起了水。当其他四个位花甲老道赶来时,水流已经漫过广场,往山下漫去,那条石阶也已经全被打湿,水流渐渐注入清河,一个小时后,两仪池的两道喷泉忽然停止,水流也不再漫出。
      大部分香客都已下山,现在的广场只有乾元五人和几个小道士,这五人是同辈,乾元为首,其他四人依次是乾上、乾中、乾名、乾止,其中又以乾上道术最高。
      乾元问道,“乾上,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乾上盯着已经恢复平静的两仪池和四处查看的几位师弟处,神情严肃,“直觉不详,我不确定,师兄,我们还是去见见明浩师叔吧!”
      乾元见他这么说,转头问旁边的小道士,“明浩老师祖在哪里?”
      那小道士忙上前回到,“老师祖说今日要活动手脚,就拉着知道师兄他们去后山了。”
      乾元皱了皱眉,“嗯,打消息下山,把行云他们召回来。”
      “是,师祖。”那小道士下去了。
      乾上看着那小道士的背影,忽觉得烦闷异常,又转头看了旁边的乾元和几位师弟,见他们也是面色难看,紧蹙眉头,心中异样更甚。
      “老师祖,咱们歇会儿吧?”一个小道士急喘着气,满头大汗,在一棵树下将背上的沙包放下,后面的人也陆续跟着他停下歇气。
      一个白发白须老头一身干练,背上同样背着个沙包,却是不急不喘,气定神闲,只额上有层微汗。见小辈如此,摇着头,“你们这些小子,还有得锻炼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
      “老师祖,徒儿们身体已经够好了,不需要锻炼了。”知道用手扇着风。
      知会也附和,“是啊,老师祖,咱这体质跑个三千米都不带喘气儿的,还不够好?”
      明浩白他一眼,“啧啧,你们那身体就叫好了?跑得跟蜗牛似的。跟山下的人比,你们是算好的,但到了这山上,你们可连我这老头子都不如,瞧你们几师兄弟那喘气样,跟个小姑娘似的,还差得远呢。赶紧的,以后就是想锻炼,也不会给你时间了。”说着,一脸深思的看着远处。
      知了莫不着头,“为什么啊?”
      明浩高深莫测的一笑,“天机不可泄露,赶紧起来,才一千米就不行了,还三千米不带喘气儿呢。”
      知道白他一眼,干脆叫老祖,“老祖,咱这是山路好吧,能相比吗?”老实地将沙包背在背上,长呼一口气。
      明浩强调,“说过多少次,用心跑,谁让你用脚跑了?调动意念,精神力,用意念支撑行动。”
      一干子弟看着自己的脚,心里都在吐槽,丫的,跑了这么远靠的还不是这双脚,你脚不动给我跑来试试?老头子就会说空话,越活越糊涂。

      S市位于东部沿海,市中的紫云观又有不同,这间道观不仅处于平地,且位于S市中心,占地一千多个平方,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出奇的存在着,且香客云集,每日的信众多不胜数,堪称国内最富的道观。坐北朝南,背靠一座小山丘,东边不远处便是码头,西面和南面是繁华的都市,道观也算在中心范围之内。
      紫云观是近代一位军阀所建,最初是当时一位土地主的宗祠,后来地主垮台了,被占领当地的军阀用来信道而建。起初道观根基浅,只是个花架子,没什么实用性,直到后来与崂山建立联系,其内容才逐渐充实,也算有了真本事,不过,与崂山的道术绝对有很大的相似性。
      原本只是一间小小的主殿,后来才逐渐扩建的,随着沿海的经济发展,人们越过越富裕,道观也修得越来越富丽。雕梁画栋,郁郁葱葱,又到处挂红披黄,铜塑祖师,头戴九梁巾,彩绣的对襟黄道袍,外披一件黄色披风,煞是气派。观中道士也以九梁巾为道袍,辈分高的是黄色,或绣彩,或绣八卦等都有一定规定,等级分明,辈分最低的小道士的道袍是黑色,别桃木簪。观前不远处有一条河,观前紫云观河岸上,常能看见几个小道士的身影。
      正是同日,与清风观异变发生同时,A市忽起大风,凤自海上吹来,其风势之大,拂过好几个省份,S市还带着降了点蒙蒙雨。风来时,呼呼急吼,将紫云观中的好几棵树都吹断了,特别是主殿旁的一颗大桃树折断,将主殿砸出一个小缺口。
      观中主事云清赶忙过来指挥防护避难事宜,大风过去,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观中很多树木都被吹折,幸而没对人造成什么伤害。
      观中后勤已经自觉来收拾残局,后勤管事道长是云清的师弟云意,云意吩咐着小道士打扫环境、搬运断树,手下的小道士问他,“师师傅,这树还留不留?”
      云意看着那棵大桃树,手抚在树干上,“都先留下吧,用来做木剑,这么好的桃树,几十年来都有灵了,怎么忽然就断了?。”
      云清从别处走来,忽然听到他的话,皱眉。他已年过五十,已是知天命之年,对于某些事的变化还是有些感应的,几十年的桃树砸了主殿,这么明显的不吉,想无视忽略都不行。对身边的弟子河宇说,“河宇,去通知一下你师伯师叔,今晚开会,必须来。”
      “是,师傅。”河宇领命而去。
      在S市北方省份扎根的崂山,自古以来便是道术界的泰斗,相当于武林中少林的地位,崂山很早就开始传习道术,由于很多人上山学道术,所以其弟子可以说是遍布天下。对于现代的道术界来说,崂山有很多遗风都是值得学习的,处事低调,不大涉足俗世事,连道协也未加入,返璞归真,一心钻研道术,门下弟子训练严格,修心严谨。
      所以崂山不常出现在我们视野,而我们却一直记得它。然而,这次却显得异常平静,平静得异常,只是观中弟子训练程度的加强还是能体现其中的紧张。
      崂山上的一处石亭,两位道士正在下围棋,看穿衣风格的迥异显然不是一路的。一人穿绣八卦宽松黄道袍,镶两仪的木簪别着长发,微风轻过,胡须鬓角飘飘;一人穿浅青色道袍,脱色的道袍表现它已经穿了有一段时间,系紧的手腕脚腕,看起来很干练精神,理着短发,胡须剃得只剩下鼻下的一道。
      “林道友加紧训练门下弟子,可有什么紧急要事?”云天落了一子。
      林可九只是眉头轻皱,认真的说,“是很紧急,攸关性命,我劝道友也提早提防,免得措手不及。”
      云天要落子的手一顿,“不知有什么要紧事,林道友紧张成这般?”
      “天机不可泄,时候一到自然就知道了。”林可九喝了一口茶,叹气到,“以后怕是没这么好的茶喝了。”
      云天吃惊,不由他不惊,这林可九可是在道术界出了名的厉害,身手灵活不说,还会推算,且一算一个准,他说的话,有百分之九十几的准确性。
      待要再问,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道士过来,对林可九说道,“林叔,师傅请您过去一趟。”
      “好。”林可九回了,又对云天握拳道,“云天道友,恕我今天不能奉陪了。”
      “没关系,我也该回道观了,你忙吧。”云天展手。
      云天看着林可九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留下来陪自己的青年道士,沉思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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